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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搜神战记-第174章

小说: 搜神战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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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说完,那织魂拍掌恍然,道:“不错,待织造时,教织工席地而坐,摆成如此姿势。目的便是依靠两脚的位置及腰脊,来控制经丝的张力。呵呵!通过分经棍,把经丝分成上下两层,形成一个自然梭口,随后用竹制之综杆,用线垂直穿过上层经纱,把下层经纱一根根牵吊起来,这样的话,若是用手将棍提起,便可使得上下层位置堪堪对调,又形成新的织口。”

杨起、青衣、黄松三人相顾迷惘,叹道:“女儿家果真是心灵手巧,如此复杂的工艺,我等听来头昏脑胀,她们却是一点即透,参悟得防治的偌大奥妙,了不起,了不起。”

祁恬笑道:“你明白了?这般最好,可否将钥匙给我们?”

织魂莞尔,将钥匙塞在文丽手中,道:“规矩使然,职责所在,仙姑莫要责怪。”文丽不以为然,道:“我省得。你去安歇吧。”便看织魂躬身一礼,身形轻轻旋转,化作一道飘缈白烟,隐入多少帷蔓之中。

待上得那第四层,气派又是不同,中间偌大的一张八仙桌,环缘镌刻龙之九子,又镶无数细碎明珠,以为群星点缀、波浪衬托。

旁边安置数圈太师软椅,铺垫毛毡绒裘,其上坐着数十男女,神态慵懒,脸色萎糜,或是哈欠连天,或是垂脖磕睡,或是烦躁张望,或是摆弄衣角,状若昏昏,分明沉沉,稍有些精神气色的,也是交项搭颈,窃窃私语。

听得楼梯门响,一人走将过来,喝斥道:“哪里来得妄人,且不见此处群秀雅聚,正在召开纹化大会么?还不快些退下,休来骚扰。”

杨起大是愕然,道:“所谓‘纹化’者,便是‘文化’,这我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你说雅聚,当是其音绵轻若三月春风,其情挚浓胜夏日绿水,其语璀璨如金黄秋实,其意高远比腊月寒梅。这里,这里……”

不及说完,那人神情陡变,喝斥道:“这里怎样,我等纹化殿堂,乃是此地不远处笑笑国官方评定,朝廷礼乐部亲自颁发的印鉴,你等无知少年男女,岂敢肆意评判?”一双眼睛瞥视之下,落在了胡媚娘身上,蓦觉眼前生花,艳光逼人,不由一愕,口舌微张,莫不失态。

胡媚娘会意,遂挤到杨起身侧,轻轻扯拽他的袍袖,使将一个眼色,旋即朝那大文人赔笑道:“先生及同僚皆是才华横溢、才学广博之人,我兄妹此来,也是仰慕汝等英名,故想瞻仰学习一二,还请你代为通融,安顿接洽。”

那人闻言,笑道:“好说,好说,美人一语,胜似圣人十句。北首角落之中,尚有一些位置,你们就在那里观摹,莫要大声咶噪才是。”胡媚娘含笑称谢。

一人甫上台,黄松鼓掌,见众人眼目皆趋视过来,不觉惊愕。杨起道:“如此高雅之地,似乎拍掌喝彩不妥。”却听男女秀才之中,一人交道:“这位小兄弟倒提醒了我们,某位仁兄上去,展示才华,我等正该鼓其士气才是。”

另一人道:“不错,不错。”稀稀落落一些掌声,教台上之人愈发得意,张口沾道:“我提一壶,芬芳美酒,好不,惬意,还想再喝,可是,没有,钱了。”

祁恬悄悄与胡媚娘道:“原来他是各磕巴,说话如此不利落,让人听着委实难受。”胡媚娘笑道:“虽然结结巴巴,但好歹也将一句话打缝补丁地叙述完全了。”言罢,便看下面摇头晃脑,齐声道:“好诗,好诗。”

杨起六人不觉讶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心中皆道:“如何就是一首好诗?我等听不明白。”台上那人又道:“我向夫人借钱,她,不肯,说我沉溺,终究,还是不好的。”又看那帮男男女女交相庆贺,道:“妙哉,妙哉,出口锦缎,不愧是笑笑国之文华殿大学士,了不起。”

青衣低声叹道:“出口锦绣,何曾变作什么出口锦缎?倒似不学无术。”

此言一出,若石投莲塘,顿时激起层层涟漪,喝骂之声不绝於耳。祁恬一把扯过青衣,道:“他们自号雅人骚客,‘骚’则‘骚’矣,‘雅’倒未必,真正可笑之极。”

听得一人怒道:“无知妄人,可否与我们比试文采。”

祁恬冷笑道:“还怕了你们不成?”低头道:“小弟,你可敢接下如此挑战。”青衣道:“他们玷污文学,并非文人,而是罪人,真不知那笑笑国的草包官员,怎会如此荒唐?若要比试,我定然奉陪到底。”

杨起笑道:“既然是草包,自然荒唐。”招呼那对男女将衣裳穿上,道:“我等俗人,还是欢喜那清淡水墨,你们这高雅肉合皮贴,我们欣赏不得。”

青衣一马当先,道:“先比对联,再作文章,其后引经据典,背诵妙文。”随口脱出一幅对联:“向阳门第春常在。”便是大街小巷之寻常书贴,却看那些人你我张皇相顾,竟然应答不得。

黄松喃喃道:“可是‘积善人家庆有余’?”

杨起哈哈大笑,道:“敛财管家,他们是真东郭,你才是小文人。”其后文章也罢、背诵也好,青衣俱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文丽喝道:“文坛魍魉,跳梁小丑,还不快快散去。”口中念念有词,便看平地升起一个黑洞,窜出一股狂风,将那些人悉数卷如其中。

祁恬问道:“他们去了哪里?”文丽笑道:“送他们回了笑笑国,荒唐之人,还是住在那荒唐之地比较好。”众人哈哈大笑。却听得轰隆一声,八仙桌破裂,露出一物,正是通往仙塔第五层的钥匙。

杨起精神抖擞,道:“不知上面还有什么?”率先开门而入,不觉一声赞叹,驰醉神情,溢于言表。胡媚娘好奇,跟在他身后,看待真切,不觉啧啧叹弗,道:“好美的星空。”原来里面,竟是群星璀璨,点嵌夜空,晶莹闪闪,若无数珍珠镶嵌于天鹅绒上,典雅高贵。

文丽走入其中,双袖轻摇,便看空中袅袅垂下一物,状若旗幡,边上绣得一段文字:“辽东老将鬓有雪,犹向旄头夜夜看”,青衣道:“此乃大唐卫象诗。”言罢,那布边被清风吹拂,背面尚有一句“秋静见旄头”,青衣道:“此乃李贺诗。”见前后“旌头”,俱是金光闪闪,不解其意。

胡媚娘笑道:“这是要你画出星象了。旄头者,便指昴宿,为白虎七宿的第四宿,由七颗星组成。”从一旁拾起七颗玉石,序列排布于旗上,那旗幡摇晃几摆,复回空中,细细打量,果真多得一座星宿。众人拍掌称奇。

不多时,又看一座旗幡下来,边上书道:“面有逸景之速,别有参商之阔。”青衣道:“作者便是三国曹植。若我猜测不错,其背面当是杜甫诗之‘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喻人分离而不得相见。”拨开背面黑布,正是不假。

祁恬道:“小弟,这是什么星宿?”青衣羞惭,道:“我对天文,不甚精通。”遂往胡媚娘看去,见她嫣然一笑,道:“‘参’者,指西官白虎七宿中的参宿,‘商’者,指东官苍龙七宿中的心宿,乃是心宿的别称。方位而论,参宿在西,心宿在东,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没,彼出此没也。”玉石贴上,旗幡回归,空中陡亮一闪。

又有一布垂下,却狭窄单薄了许多,背面无字,只在正面书道:“东壁图书府,西园翰墨林”,为唐张说所写。经胡媚娘解释,“东壁”指北官玄武七宿中的第七宿,由两颗星组成,因其在室宿的东边,很像室宿的墙壁而得名。

杨起咦道:“为何又叫做‘图书府’?”青衣道:“唐代,壁宿就是天上的图书库。”话音甫落,黄松念叨:“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原来一条稠布正降落于他的跟前,上面金字赫然醒目,不由得不读。

青衣道:“这是《诗经.七月》的辞句,意思我是懂得的,‘流’者,下行;‘火’者,指大火星,即东官苍龙七宿中的心宿。:此句是说,大火星的位置已由中天逐渐西降,表明暑气已退。”掂起一颗玉石,方要贴上,转念一想,道:“还是胡姐姐贴的稳妥一些。”胡媚娘微微一笑,将石头附上。

再往後,一旗飘飘,落于祁恬跟前,祁恬一惊,道:“我不懂天文。”胡媚娘道:“妹妹休慌,上面写得什么?”祁恬念道:“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青衣道:“这是屈原《九歌》。”

祁恬翻开来看,又道:“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青衣道:“玉衡么?它是北斗星中的第五星。如此说来不会错了。这面旗上该贴上北斗七星的图案。”胸有成竹,将七颗玉石小心贴上,口中道:“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排列如斗杓,故称“北斗”,据其指引,便能找到北极星,是以又称‘指极星’也,专居于北方天空。”旗幡升天,空中七星昭然,正是“斗折蛇行”。如此又破一题。

黄松却是奇怪,欲言又止,青衣道:“黄大哥,你有什么疑问么?”黄松讪讪道:“我素来以为北极星便是那北斗星,混淆不分,不想却是两座不同的星宿。只是这北极星有何来历?”

青衣笑道:“它就是北方天空的标志,屡受天文卜筮之人的推崇,以为其北天固定,众星皆绕它旋转。周代以帝星为北极星,隋唐宋元明以天枢为北极星。”

二人相顾一笑,却听得胡媚娘道:“晦气,这颗星我不想贴了,文姑娘是九天仙女,还是有你来罢?”文丽笑道:“却之不恭。”胡媚娘见众人好奇,将旗幡一句念诵,道:“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正是《唐雎不辱使命》之言语。

杨起、祁恬、青衣、黄松四人愕然,大声道:“什么彗星,就是帚星了,我们也不愿意贴它的。”

他们兴趣盎然,但有的旗帜竟不用贴附星辰,你念罢上面文字,它便离去,若《促织》:“东曦既驾,僵卧长愁。”东曦乃指神魔大战之前的初升太阳。其神曰曦和,驾着六条无角的龙车在天空驰骋。所谓“东曦既驾”,即指东方的太阳已经出来了。

其后贴得一座天狼星,旗幡不同,当中绣裱着一个极大凶悍的狼头,双目狰狞,龇牙咧嘴,正面折皱之上,小篆书字,为青衣识别,正是苏轼的《江城子》名词,曰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雕弓’者,便指那弧矢星,‘天狼’,即是天狼星了。背面一画,画中一人,若晚弓之状,旁边一句,诵曰“举长矢兮射天狼”,‘长矢’者,与‘雕弓’一般,不过是弧矢星又一名称,出于屈原《九歌》也。

又贴老人星,一句赞曰:“今宵南极外,甘作老人星。”黄松咦道:“为何要甘愿当那老人星呢?”

青衣道:“故又传说,但凡见着它的人,便可吉祥太平、安乐舒适。”再加上牵牛织女,一在银河东,郁郁寡欢,一落银河西,落寞情伤,唯独彼此相对,眼目互映,方才含情脉脉,一解千古情怀。

胡媚娘贴着玉石,毕竟是女儿家,想起他二人的传说,不禁伤感,将旗上那大唐诗人曹唐的《织女怀牵牛》诵完,犹自沉醉于“北斗佳人双泪流,眼穿肠断为牵牛”之中,不能自拔。陡然手臂震颤,却是这牵牛织女星的大幡被贴之后,功德圆满,急切挣扎而去。

祁恬正在一旁,受她情绪感染,也不知不觉忧伤起来,柔声道:“姐姐,银河有多宽,他们除了鹊桥之外,便不能自己跨越相会么?”文丽摇头道:“银河是极宽的,且有天条戒律紧紧约束,他们也不敢擅越。”

胡媚娘见气氛渐渐愁浓,蓦然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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