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战记-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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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尺度分寸呀。”
杨起颇为无奈,轻轻晃动手中干莫长剑,抱拳道:“在下不才,斗胆班门弄斧。门神乃是三界大才,神通广大,还请手下留情才是。”左门神微微笑道:“小兄弟如此抬举我,我若是败了,实在惭愧难当,只好全力以赴。”言下之意,便是丝毫也不会逊让了。
右门神笑而不答,往後退开几步,让出比试的空地。杨起大战在即,更是谨慎,见左门神说话客气,但言语之中,隐约含蕴杀气,怕其不会轻易善为,遂不敢怠慢。
左门神长剑轻弹,铿锵有声,做了一个起势,甚是威严稳重,待杨起将干莫长剑平平横挡于胸前,喝道:“小兄弟,请了。”一剑刺出,剑锋不偏不倚,直取胸口要害。
杨起不慌不忙,微微呼吸,体内龙珠真气霎时发动,丹田绵热,冲贯入手臂,渗于剑刃。两剑相碰,左门神顿觉如撞在弹簧上一般,剑势威力消怠大半,余力尽皆反弹回噬,不由大惊,低声呼道:“东土凡间,果真是藏龙卧虎。他有如此怪异强悍的力道,遇之如绞、磕之即开,何须再用什么剑招?”
却不知杨起体内,早已悉数消化龙珠之妙,虽非纯阳,亦然修炼精进,又得息斗和尚、魔将吴九道指点,不再是昔日吴下阿蒙,一身修为,岂容寻常神魔小觑?
左门神连攻十招,十招皆轻易被破,未免有些心灰意冷,忖道:“我修炼不倦,素来高傲,自以为这一套剑法罕有对手,足以睥睨三界群雄。但今日观之,我的剑法在他面前便同小道,虽自号望虹神剑,又哪里有得一丝一毫彩虹的瑰丽和洒脱?我兄弟贵为神祗,居于这山间密林,不觉之间,竟变得见识浅薄、采闻孤陋,好似巴蜀的夜郎王一般。”
他心神分散,剑式有些偏差,被杨起轻轻一挑,险些脱手,慌忙后退两步,吸气凝神。再见杨起微微一笑,并无反击之意,脸上不由面红耳赤,暗道:“他依旧守势,想是不愿意教我难堪,我何不趁早住手,也好保全自己的一点颜面?这‘大半个剑侠’年纪不大,却颇通人情世故,我休要胡搅蛮缠,辜负了他的好意才是。”
喟然长叹,借其格挡之力,还剑入鞘,抱拳道:“领教了,本事果真了得。”转向右门神,嘻嘻笑道:“小弟不才,大哥可要与他比试?”右门神目清心明,莞尔收剑,哈哈道:“不必了,我也是唏嘘惊讶,叹服无比。”遂放他五人过去。
众人一路上去,道路两旁景致又有所不同,鸟语花香,枝叶璀璨,教人看得心情舒畅,感慨这辉照神山,得尽天地造化之妙,各峰群岩,风物不同。
祁恬对那青衣笑道:“你昨晚阅读此地史志,可知道有得什么名胜古迹?”
青衣应道:“虽然知之不全,但也有个大概。上古天帝魔道历障、红尘受劫之后,功德圆满,得证大道,遂为三界众神敬仰,共举之为九五至尊。便在云仙坛后红紫玄台铸封禅鼎,祭祀寰宇招呼,鼎前一路,黄金铺筑,长不过三丈,顶头立梯,黄玉镌刻,以为升天踏云之用。
鼎旁双道,乃银砖密封契合,左右分延,成九曲之状,以为众神往来,且尚有分工:左者尘毯,纹虎豹熊狮,供武官屡足;右者地面,镂雀稚鹊莺,专文臣行走,从而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合称古御道也。”
祁恬眼睛一转,道:“似乎还有一庙吧?却非山脚之品茗寺。”
青衣笑道:“不错,天帝登天之后,只在第五重天的灵霄宝殿居住,这大鼎是再也用不上了,但细细数来,毕竟也算得皇家的珍贵之物,如何能放置于露天,任凭风吹雨打,寒凝霜滞?
于是着太白金星于附近勘测得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有龙凤呈祥之妙,派遣黄巾力士建起一座颇为宏伟壮丽的屋殿,号称‘天宗殿’,令山神看守。其后王母娘娘也将自己的坤阴翕移来,令座下女仙侍奉。
说来也是缘份,那山神居于殿外东厢房,女仙住在其正对面的西厢房,每日开门,便是抬头不见低头影,且男的俊俏,女子美貌,渐渐日久生情,相互生出爱慕之心,竟将那天规戒律弃诸脑后,悄悄结成了夫妻。
此事后来被天庭知晓,天帝与王母勃然大怒,但略一思忖,也怪自己二人思忖得不甚周密,遂低调处理,将山神女仙贬为凡人,到俗世当夫妻去。听闻其后依旧恩爱,儿孙满堂,倒也其乐融融。”
胡媚娘嫣然一笑,道:“好像还有一座鸳鸯门,乃是昔日山神迎娶女仙过门所修,尚称天门关。此门坐落于飞龙吐珠岩与翔凤翻舞现媚岭之间的低坳处,双峰夹峙,仿佛天门自开一般。听说门似阁楼式,石砌拱形门洞,应帝王之气,尽皆以红墙点缀装扮,上面则以黄色琉璃瓦盖顶,气势雄伟甚然。”
黄松喜道:“原来还有这许多得讲究,他日我娶媳妇,只抬她跳过门槛即是,不用自找麻烦。”杨起揶揄道:“只怕新娘子生气,婚前暴饮暴食,体重陡增,让你抱持不动。”众人哈哈大笑,又来到一间草亭,攀爬得累了,便稍事歇息。
青衣兴致昂然,道:“兄姊休要懈怠,若是得了空暇,日后游玩此山,周围还有许多地方,尽皆劳顿手足的。便说前面云雾之中,还有一座台阶峰,自下而上,有一处唤作三十六盘的地势,可谓之这巍巍辉照、盘山路中最为险要的一段,共有石阶三千二百余级,攀爬起来,双足如灌铁铅,极重极沉。不过路盘两侧崖壁如削,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果然壮美。”
黄松奇道:“小弟,那本史志我也翻阅过一遍,虽说是走马观灯,忆想不得其中的种种细节,但前后大概还是记得的,并非见着如此叙述呀?”
青衣不以为然,道:“那书上的确不曾记载,是我晚间散步,与寺中的小和尚聊天之时,他说于我听得。”祁恬道:“他还说了什么?”
青衣道:“他说道辉照神山,大大小小七十二峰,皆有无数的秀丽风光,以为若看日出,便需去八角花冠顶,可知浩然红日之巍然骄傲;拜神敬天,可去普照石祠,心清神涤、平静如镜。女人家可看彩霞闺,里面供奉着女神彩霞春君,白云缭绕,恍若无数飞天歌舞,宛如天上宫阙,诚心拜谒,可心更灵、手甚巧,还能嫁个好丈夫。”
胡媚娘笑道:“这小和尚连这个都知晓么?”青衣脸面微微一红,道:“所幸如此的景点,皆不与云仙台共处一峰,否则被三关阻隔,善男信女们哪里还有祷告瞻仰之地?”
他一行来到半山,见得一院迎客驿馆,一红一绿两位女子伺立两旁,看得他们到来,大为惊愕,咦道:“你们能穿越前面两关,来到此地,想必有些本事。”言罢,中门出来一个紫衣女子,嚷嚷道:“仙姑算出今日将有贵客上门,你们且看好了,莫要再磕睡,被客人逃了过去。”
绿衣女子颇为不服,小嘴一撅,道:“姐姐说哪里话来着?我们也就是那日委实疲惫不堪,才小睡了一会儿,却被你揪住小辫子,牢牢紧握。罢了,罢了,姐姐要贵宾么?想必就是这五人了,你快些带他们进去吧。”
黄衣女子蓦然看见他们,不觉一愕,问道:“你们可是‘大半个剑侠’杨公子、‘玉月女侠’祁姑娘、‘美慧狐仙’胡姑娘、‘敛财管家’黄公子、‘三界神童’青衣小公子吗?”
众人哭笑不得,面面相觑,忖道:“这是谁无聊,给我等取了如此的绰号。”黄松最是难堪,暗道:“若说‘管家’倒也无妨,为何偏偏要加上那‘敛财’二字?”
黄衣女子将他们颔首称是,喜道:“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果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妾身这里有礼了。”此言一出,杨起等人顿时目瞪口呆,一时支吾不定:“她万福恭敬,倒似殷勤,可是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做了坏事,正被神仙缉捕,此刻到来,反倒自投罗网么?”
便看黄衣女子笑容可掬,盈盈走道门内,侧身拂袖,纤纤玉手垂引迎接,柔声道:“各位客人请随我来。”祁恬道:“即来之,则安之,她既然称我为女侠,我也不可就此辱没了自己的名声。”昂首阔步走了过去,极其精神。
余者低声道:“我等此来,不就是要闯闯这有名的万色阁么?她们威逼也好,色诱也罢,纵然龙潭虎穴,此刻也不能畏惧退怯,一切见机行事。”
于是随那黄衣女子进去,触目所及,多少楼台亭榭,熙攘粉袖纷扬,果真如到了女儿国一般,充耳所闻,尽皆莺声燕语。女子见了他们,也是指指点点,皆道:“男人有罪俱受责,女子醒悟倒戈向。”
黄松不解,咦道:“这是什么意思?”胡媚娘道:“就是说但凡进得此地的男子,无一例外都是罪人,应给予惩罚;而女子呢?因此醒悟了,纷纷加入到她们的队伍之中。”
黄衣女子回头笑道:“想必也有极好的男子,只是还未曾出世而已。”眼光扫视杨起,若有几丝挑衅的意味。杨起微微一笑,也不与她争执,遂看黄衣女子神情变化,不觉暗暗诧异。越过廊院,见得又是一方笔直的悬崖,其上如半空之间,建有一座草棚,虽是简陋,却也有十余间房屋。只是边上无梯无阶,不知该教人如何上去。
黄衣女子道:“我送诸位到此,若是再前行一步,就是逾职,就此告辞了。”不及众人询问,转身离去,化作丛树百花之间的一个黄点,须臾不见。
祁恬哼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到上面会见那碧瑶仙姑吗?想必她虽为神仙,也定是极其吝啬之徒,悬崖陡滑,难道连日用的楼梯也不肯建筑么?”
杨起笑道:“或是她家大业大,人口用济,颇为紧张,于是好歹要节省一些。”
他话音方落,便听得上面有人叫道:“你二人在下面胡说什么,此处攀附悬崖,便是开凿了道路也是凶险无比,若是客人上来,莫不胆战心惊,稍有不慎,便会滑倒跌落,因此这楼梯是万万修建不得的。”
却是上面窗口之中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原来是一个稚齿未脱的女孩童,头上梳挽双髻,点漆眼目,甚是清亮。祁恬看她摇头晃脑,满脸竟是不屑之色,分明就是在取笑自己。
杨起心中不由忿忿,大声道:“你一个小娃娃,乳臭未干,又比不得我家小弟才识渊博,便自以为懂尽天下的道理么?既然说这楼梯修建不得,难不成还会做下几个大篮子,客人来了便拉将上去么?”
却闻上面风声一响,呼啸赫然,方要仔细观看,听得杨起急道:“当心闪避。”不及思忖,已然被他伸手一兜,顺势拉到了一旁,正拥揽在怀里。祁恬颇为惊愕,见先前所站之地,扑哧跌宕,尘土轻扬,却是女童偷袭,果真扔下一个粘枝带叶的大竹篮,上面缚着蔓藤绳索,抖索摇晃,另一端正引在上面悬崖旁的粗木辘轳之中。
祁恬惊出一身冷汗,不由骂道:“我才说得你两句,你便听不得好意教训了?可恶,这物什突然扔将下来,若是把下面的客人砸伤吓坏,你们便是花上一千两的银子,也赔偿不起的。”
那女童拍手笑道:“我看这位姐姐口角的功夫如此厉害,还以为会是什么江湖巾帼、红尘英雌呢?其实不过是个大草包罢了。若非旁边的大哥哥及时提醒,你这番才有得看头乐趣,也不知会在下面如何地撒泼叫闹了。”
她看祁恬脸色一变,也不以为意,依旧道:“这篮子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