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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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道临愕然的望着身旁有闲坐在黄沙之上的墨白,呆了一呆,暗道我没听错吧?
墨白点头道:“无论建造者李斯还是封印这个古墓的欧冶子后人,其实都不是这个古墓的真正建造者,在掌书受命建造此陵墓前,他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不是古墓,而是一处谁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的地方,而且出口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有时有,有时无,有时在东,有时在西,如不是师门告知月圆之夜才能开启古墓,恐怕你我一辈子都别想找得到!”
钟道临不住在心中默念:“圆月之日,开墓之时!”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噌”的一声从沙丘上跳起,又重重的落下,眼光发亮的朝墨白问道:“月亮跟什么有关系?圆月与否又与什么有关?”
他心中暗忖道:能设计此机关者,必定精于天人之道,玄机易理,开启之法涉及到二十八宿星图,那就必与天地宇宙间的循环有关,而且墨白的师兄是受到诅咒还是受到别的伤害,好像墨白也是糊涂不解,这里面的玄机也许就藏在普通的一句“中秋圆月,开墓之时!”中。
墨白看着钟道临兴奋的模样,不解的盯了他几眼。
钟道临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的是月亮和太阳对咱们脚下这个大球的影响,咱们脚下的这个大球,不,应该说是星球,就在不断向月球提供某种力量,使得月亮一直跟着转圈,咱们脚下的星球好像又在围着太阳绕来绕去,可反过来呢?月亮对咱们这个大球的影响呢?”
墨白听到钟道临的“你绕我,我绕你”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紧跟着浑身一震,双目发亮站了起来,欣然道:“你所说的太过神奇,如果真是那样,必是沧海桑田,潮起潮落!”
钟道临摇头晃脑,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此墓必是利用月亮对脚下星球的影响力量而发动,月圆时或许正是这个力量最大的时候,你没发觉无论天下哪处河流,都是在月圆时涨潮幅度最大么,其中的关键定是在这里面。”
墨白没空计较钟道临的酸样,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古墓必在靠近水源的地方?”
钟道临点了点头,弯腰捧起了一把沙土,笑道:“这个星球的每个生命体都是和水息息相关,天竺人的苦行僧瑜伽,月圆之夜要禁止进食,就连我的前世…嗯,那个英吉利人传说的人狼,也是月圆之夜才变身,或许都是和人体内的水分也会涨潮有关!”
说着沉思道:“在乐山大佛之上神游的时候,小弟发觉到这个星球上陆地和海洋的大小比是三比七,而万物之灵的人类,体内水份也正好也是三成,你能说这其中没有关联?”
墨白对钟道临的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沉吟许久才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们该走了,希望罗布泊的楼兰古城不会让我们失望!”
楼兰的描述始于秦,而不知道为什么,汉武帝却对这里异常感兴趣,不仅丝绸之路选在这个地方做分叉点,而且打击匈奴也是首先“关照这里”,派兵军垦不说,还在这个雅丹地形上遍地挖凿。
汉时的楼兰小国,由于楼兰地处汉与西域诸国交通要冲,有时成为匈奴的耳目,有时归附于汉,玩弄着两面派的政策,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微乎其微的存在。
汉武帝派博望侯张骞出使大月氏,结果被匈奴那帮小子抓去当了十年奴隶,缔结攻守同盟失败。此后刘彻喜欢上了高昌汗血宝马,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又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使者通过楼兰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汉武帝一直都在寻找的一处神秘所在,开始在此驻扎军队,楼兰王看到自己的地盘被挖的千疮百孔,而自己却要不断的贡献出粮食,由于不堪沉重的负担,以至杀戳使者。
汉武帝震怒下派兵讨伐楼兰,结果作为降服的证据楼兰王子被送至汉王朝作人质,可在汉远征军攻打匈奴一个属国时,楼兰王秘密连通匈奴,在国内屯驻匈奴的伏兵,把汉朝兵勇开挖的地点又给占了,终于激怒了刘彻。
汉武帝再次派兵讨伐楼兰,直逼首府扦泥城,楼兰王大恐,立刻打开城门谢罪,武帝要麾下大将长驻此蛮荒之地,一方面严格控制楼兰一处神秘之地,另一方面监视匈奴的动静,楼兰老国王被刘彻逼死后,汉武帝又派高手暗杀了新国王,可谓狠绝。
楼兰国接近玉门关,有死神之海的白龙堆沙漠,这里经常有风,将流沙卷入空中形状如龙,迷失行人,地理和气候都恶劣的无以复加,但刘彻却是始终不肯放弃这个民不过两万的小地方,反正对于这个异常荒凉的地方,谁动了汉武帝就跟谁急,至今仍没人能搞清楚这个汉族的开族之皇为何对此处情有独钟。
可一直见载于历史典籍的楼兰,到两晋时期却突然神秘的变成一片沙漠。
东晋高僧法显去印度求法路经楼兰,大叹这里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目为标识耳”,一个具有数百年历史的王国不复存在了,一个融汇东西方文化精华的文明突然神秘的失踪了。
史料记载的最后一位楼兰国国王伐色摩那,在位二十四年,楼兰仍然一片兴旺,可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一夜之间,楼兰彻底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这里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沙海,人畜绝迹。
当年有着文明灵光的地方,当钟道临和墨白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死寂的沙漠,环罗布泊西南岸,排列着一串大小不一的古城和遗址,那些失去家园的楼兰人如今何在?
月上中空,离月圆之夜还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一阵寒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细沙,转着圈的从地上飘了出去。
钟道临用手摸着被沙漠中的风侵蚀了上千年的古城残垣断壁,心中一片茫然,四处都是一片荒沙,除了偶尔见到的一些土墩一样的古城墙,就是些胡杨木的残削,除此之外满目荒凉,要在此找出秦始皇的陵墓,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一旁的墨白从地上捡起了些木削,揉搓了几下就随手扔到一旁,朝钟道临走了过来,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钟道临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拍掉,苦笑道:“能看到几个土墩和楼兰坟墓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发现,难不成还有什么墓碑不成?”说罢颓然坐倒在身下的砂岩上,伸手掏出了羊皮袋,小口的喝着清水,向墨白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钟道临和墨白在周围地毯式的搜寻了大半天,除了残垣断壁的土墩就是古楼兰人的“太阳墓”,外表奇特而又好似宗教仪式,围绕墓穴的是一层套一层的共七层由细而粗的圆木,木桩由内而外,粗细有序。
圈外又有呈放射状四面展开的列木,井然不乱,蔚为壮观,有的用了成材圆木达一万多根,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木头,整个外形酷似一个太阳,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神秘的联想。
墨白失望的摇了摇头,来此一天了,丝毫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罗布泊有水,可楼兰古城的旁边连个小水流都看不到,眼看就是中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心情不好下,大骂道:“什么破地方,除了沙子就是土,就算是跟水有关系,水又在哪里?”
钟道临舒服的舔了舔刚滋润过的嘴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晒道:“你师兄没说过具体位置么?你问我我问谁去?再找不到地方,等妖族和断水流的那帮鸟人追来了,不把命丢了就阿弥陀佛了!”
说完不再理会墨白,闭眼躺倒在冰冷的沙地上,轻柔的呼吸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手掌轻摁在凉凉的沙土上,感觉很舒服。
墨白也是有点无处着手的感觉,叹了口气,学着钟道临躺倒在地上,道:“没办法,师兄关于地点什么都没说就死了,不过应该就是楼兰古城没错,这是他一再提起的,千里迢迢的跑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哎,把水给我喝点,跟你废话多了也渴了!”
他心中也不住的嘀咕,就好像有个藏宝图去寻宝,目标明确,可到了地头却发现标明有宝藏的地方却是一片沙海,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口入口或者明显参照物,那种失望的感觉可想而知,也就是两人都是心志坚毅之辈,如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要抓狂了,不会有他们一样的轻松。
钟道临懒懒的挣开眼睛,随手将身旁地上的羊皮水袋朝墨白扔了过去,望着苍穹点点繁星和一轮明月叹道:“多美的天空啊,你说咱们不好好享受生活,大老远的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墨白眼睛也不睁开,伸手接住飞来的羊皮水袋,光火道:“来都来了,难不能打道回府?你不是精神感应很厉害么,去感应感应大门在哪里,生活是平淡的,处在一种环境久了就不再是享受了,那简直是受罪,不信你叫沙漠中的人去海边住住试试,看久了烦不烦。”
“嘿,小弟随便说说,墨大哥息怒!”
钟道临发现连一向冷静的墨白都有点不耐烦了,心叫不妙,自己可不想当成他的出气筒,赔笑道,“这鬼地方干旱的不像样子,哪里找水去?小弟只是对移动的物体和人的生命有所感应,对水嘛就有点爱莫能助了,再说,你看这里像有水的地方么?”
墨白不屑道:“不行就是不行,还把你当钥匙呢,连个钥匙孔都找不到,这里的死人下葬都用那么多木头,不可能从万里之外运来吧,说不定这里古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说不定!”
墨白对钟道临的不作为十分不满,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也看出两人的友谊经过几场生于死的考验已经非比当初,冷酷而又高傲性格的他也时不时和钟道临开点玩笑。
钟道临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是是是,这里原来到处都是游泳的人行了吧?全都是多得数不清的林木,天天发洪水,地上水多的用不完,天上的……咦?”
正在无聊应付墨白的钟道临突然翻了个身,四肢平躺着贴在沙地上,眼中电芒一闪,一语不发的皱着眉。
“怎么了?”
墨白感觉到钟道临的心灵波动,睁开双眼从沙地上坐了起来,愕然问道。
钟道临轻轻的摆了摆左手,低声道:“别吵!”
说罢闭上双目,整个身子贴上了地面,侧过脸庞,右耳一直埋在沙中,静静的侧听着。
一股股淡如虫爬的微弱声音从地下传来,钟道临运功于耳,心灵彻底的放松到熟睡的无意识境界,全靠本能的灵觉感受着周边的变化,每一个毛孔都彻底的放松,完全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这个时候,他就是一粒沙,一粒沙就是他,再也不分彼此。
微小的声音逐渐的被放大,变成了潺潺的流水声,他耳中已经能分辨出水流碰上岩石而形成的撞击声,这样的不再六识之内所能感应到的声音别说是人,恐怕就是蝙蝠也发觉不了。
世人感受外借凭的是眼耳口鼻身这前五识,而钟道临所依靠的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灵觉,密宗所说的第九识。
“是水,水流,没错,是水流,地下有河!”
传来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钟道临的耳中却不亚于大队骑兵开进,越来越大的水声就好似大江奔腾一般,他兴奋得从沙地上蹦了起来,对着一头雾水看着他的墨白大喊出声。
“什么?真的有水!?”
墨白两眼一亮,“噌!”的一声也从地上平平的飞起,带起了无数的沙粒,伸手大力抓住钟道临的肩膀,兴奋的问道:“有多深?”
刚才还手舞足蹈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