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效应-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怪。子弹不应该是砰砰的声音。
他看见丽塞勒从卧室里冲到走道上,向他跑过来。关于子弹的奇怪闪念只好丢到脑后。她还是赤身裸体,右臂伸出,紧紧握着格雷森手枪的枪柄。
他们俩都玩命似的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已经太晚了——他们俩狠狠撞到一起,都倒在地上。
格雷森跳起来,猛拉丽塞勒的左臂,绝望地想要把她拉起来。他已经又在往卧室跑了,只不过是倒退着过去,半拉半拽着丽塞勒。神奇的是,虽然她被撞翻而且胳膊几乎脱臼,可还是握着手枪。
一名地狱犬特工一个滑步从厨房冲到拐角处。格雷森抱紧胸口以免中弹,本能地把丽塞勒的胳膊抓得更紧。敌人举枪瞄准,丽塞勒以半卧倒的姿势用持枪的手向敌人的大概方向猛地一挥,这个动作触发了她脑内的神经元突触,打出一波黑暗能量。
阿莎丽人没有足够的时间聚集能量发出真正的摧毁性攻击。生物异能的冲击没有造成实际损伤,只是把对手打得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倒回拐角处,看不见人了。子弹都打到天花板上,没有造成伤害。
蹲在拐角处的袭击者再次出现,直接开火,他俩离卧室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一粒子弹击中了丽塞勒的胸膛。格雷森依然拽着她往卧室跑,但她一边大声喘气一边开枪回击。
高爆手枪射出一圈狂野的子弹,自动瞄准计算机尽全力补偿了丽塞勒的这随手一扫。至少有一颗子弹找到了目标——一大团红色小点飞溅在墙上,地狱犬特工扑倒在地。格雷森脚下生风,而丽塞勒的身体却软了下来,他们穿过卧室门时,手枪从她毫无知觉的手指中滑落而下。格雷森放开情人,按动墙上的面板,门猛地关上,为他争取了短暂的宝贵时问。
他托起丽塞勒,把她放到床上,疯狂地检查她赤裸的身体上的伤口。
本来他估计会看到她胸骨洞开,但他只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针孔精准地穿入她乳房之间正中的位置。
他意识到丽塞勒虽然没有反应了,可还在呼吸。他豁然开朗。
几乎看不见的伤口。他们子弹的奇怪砰砰声。他们在用麻醉枪弹。他们想活捉你。
他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意识到这个问题都改变不了现在力量对比的不平衡。他仍然要向卡莉发出警告。
他听见入侵者来到走道,就在卧室门外面。门没有锁,但袭击者依然很小心——他们知道格雷森手里的家伙可不是麻醉枪。
但格雷森没有太多时间。
他把丽塞勒毫无知觉的躯体留在床上,冲向房问另一头的超网终端,疯狂地在触觉界面上点击,登上超网,向卡莉发去过去两年时间里自己所汇集整理的文件。
信息发出去的那一秒,他激活了回收站,删除了系统中的所有文件,包括所有收发消息的记录。
紧接着,门滑开了,格雷森转身冲向袭击者。
他只迈出了一步,就感觉到两颗麻醉弹刺痛了他的胸膛。第三颗还没有击中他,他就昏迷过去了。
格雷森的身体嗵的一声倒下之后,冷凯一动不动地站了几秒钟,麻醉枪还指着格雷森,以防需要再补几枪。确认他的对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冷凯才放低枪口,喊出命令:“他发出了消息。查一下终端——看他是不是呼叫了支援。”
他们的技术专家谢尔拉跑过去检查屋角的电脑。
“你们其他人搜查房间。发现武器就拿着。要干掉门口的那几个突锐警卫,凭我们手里的气枪可不够。”
“那她怎么办?”她的手指在触摸屏上指指点点,却朝床上不省人事的阿莎丽人方向点了点头。
“她就留给我处理。”
冷凯回到走道,达尔林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他自己的血泊里,珍斯在他身边蹲着,给他注射紧急医疗剂,查看动脉,希望奇迹发生。冷凯只看了一眼尸体就知道救护纯属浪费时间。
他走到厨房,开始仔细搜索。他打开碗柜,拉开抽屉,发现了一把又大又锋利的切肉刀。他把刀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很满意。他回到卧室。
“终端里被清空了。”他进卧室时谢尔拉说道,“肯定是在我们进来之前把文件都抹掉了。”
冷凯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格雷森的电脑系统里有些什么情报,但肯定足够重要,不然他不会在公寓被袭击时还要花时间销毁掉。
“在床下找到了这个。”另外一个人插话道。他举起一个砖块大小、手机形状的包装,“这儿还有四包。看上去像是红砂。”
他们走运了。他知道艾丽娅卷入了与对手帮派的毒品战争,如果稍微有点运气的话,她就会认为是那个黑帮让格雷森消失的。
“带上红砂。发现了什么武器吗?”
“只有他们打死达尔林的那把枪。”
“他情况有多严重?”谢尔拉问道,声音低沉下来。
冷凯只是摇了摇头,穿过房间走到床边。影子划过谢尔拉的脸庞,她没有任何表情。
冷凯站在赤裸的丽塞勒身旁,挥出刀,划过了她的脖颈。刀口又干脆又深。她的脖子流下一条血河,浸湿了床单,和走道里人类的血泊一样暗红。
“你们两个人抬着格雷森,两个人抬着达尔林。”他说道,摸索着把刀插到裤子后面,然后把衬衫掖好,盖住突出的刀柄,“我们走。”
进攻与搜查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虽说在这个任务里效率并不是最重要的方面,但本队的效率还是给冷凯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大楼里其他公寓房间里的居民可能也听到了开枪的声音,但没有谁愿意卷进来——欧米茄空间站上的人习惯于少管闲事。就算有人想报告这个事情,也没人可以联系。欧米茄没有警察,而几栋楼之外的警卫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他们收钱只管把未经许可的人拦在小区外面,而不是来维护小区里面的秩序。战斗的消息最终肯定会传到艾丽娅的耳朵里,甚至不用等到天亮。冷凯希望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闪人了。
只剩下一个问题:带着没有知觉的格雷森和还没有凉下来的达尔林的尸体以及八公斤红砂穿过欧米茄第一安保公司警卫把守的小区大门。
他带着小队穿过曲折的小道沿原路回去。很幸运他们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人。走到警卫亭之前最后一个拐角的地方,冷凯让大家都停下来。他伸出手,谢尔拉把格雷森的手枪递到他手里。他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支突锐设计的白尾鸢型,一阵恶心,不过还是把枪掖到衬衫下面那把刀旁边。他可以感觉到两个手柄——刀的和手枪的——压着后腰。
“在这儿等着,但是准备行动。”
他顿了顿,集中精神,绷紧身体,闪出了拐角,随意但是坚定地走了过去。
突锐人注意到他走了过来,但没有举起枪,也没有看出有任何警觉。
“什么事儿?”一名警卫嘲笑道,“从聚会中被踢出来了?”
“有个东西忘拿了。”他低声说道,还是向他们走过去。
他只有十米远了——可以轻松而准确地发出致命一击。但警卫们身着战斗服,这个距离上动能护盾可以轻松地弹开子弹。他必须要走得足够近,靠近他们的身体,才能让两样武器都发挥作用。
“如果你离开这个小区,就要花钱才能重新进来。”另一名警卫说道。
他根本就懒得废话。五米。再上前两步,一切就都结束了。冷凯已经足够近,这些鸟人的任何表情一览无遗。他俩意识到冷凯是个威胁时,冷凯立即觉察到了。
如果冷凯伸手去够刀子时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向后退几步,冷凯就会一点机会都没有。幸运的是,他俩都站在原地没动。
冷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冲过去,左手伸到背后抓住刀柄,而身形已经到了突锐人跟前。他挥出刀刃,刀尖刺人最近的那个突锐人的喉咙。刀子刺进皮革一样坚韧的皮肤,冷凯手腕一拧,切断了突锐人相当于人类气管和颈动脉的器官。
第二名突锐警卫举起枪,但还没有来得及伸平胳膊开枪,冷凯就用空余的那只手猛地把枪劈下来,掉到他们脚下。他松开刀柄,伸手去摸手枪。他从身后皮带中抽出手枪摆在胸前,枪口顶住突锐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整套动作快得像是图片里运动模糊的特效。
突锐人后脑炸开,头盖骨碎片和灰色的东西朝后喷射出去。他死的时候,冷凯瞪着他的眼睛。冷凯看到突锐人的瞳孔放大了,这是因为突锐人脑子里剩下的神经元突触停止了发送信号。突锐人倒在了地上。
冷凯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第一名警卫。他倒下了,可仍在抽搐。他的手颤颤巍巍地去抓插在喉咙上只露出手柄的匕首。冷凯上前一步,用对待他同伴一样的方法结果了他——顶着脑袋打了一枪。
他回头一看,小队已经开始移动,背着格雷森和达尔林拼命跑了过来。他没有看见其他人。如果有什么其他目击者的话,他们也会足够聪明,避免自己被看见。
他们一路快跑,每跑一段就交换承担格雷森和达尔林的重量,六个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到了太空港。五分钟之后,他们已经登上飞船,安全地离开了空间站。
“给幻影人打电话,”他对谢尔拉说道,“告诉他格雷森要回家了。”
第五章
卡莉整夜辗转反侧,一直瞪着床边的夜光小钟。每次她都吃惊地看到从她上次看时间只过了几分钟,似乎早晨永远都不会到来。
每次格雷森给她打电话之后她都睡不好。她总是忍不住想他在哪儿,在做什么。而且每次想起格雷森,最后都会毫无例外地又想起吉莉安或亨德尔。
她关心自己带过的每一名学生,但吉莉安一直在她心目中占据一个特别的位置。她知道亨德尔在照看这个小孩,可这并没有让她对吉莉安——还有亨德尔——的思念更少一些。这名信奉禁欲主义的安全主管曾经是她在空间站上最好的朋友——也许是她生命中最密切的朋友之一。尽管她性格开朗,却总是与其他人保持距离,这可能是她那个不愿意与人交往的父亲遗传给她的性格。
想一想乔恩·格里斯姆对她的人生有多大影响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她痛苦不堪地隐瞒了这所学院实际上以她的父亲命名的事实。她的父母离婚之后,他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所以她跟了母亲的姓。她长大之后,一直尽力保守她与人类最著名——也最被误解的——英雄之间关系的秘密。
虽然她尽了力,她的父亲还是在二十多年前闯入了她的生活。那个时候有人陷害她屠杀了“西顿”研究基地的科学家同事,她亡命天涯,只好躲进了父亲在伊莱修姆的家中,然后他父亲又帮助她和大卫·安德森——他当时是联盟军官,也是除她父亲外唯一一个相信卡莉无辜的人——逃离了那里。
差不多二十年后,安德森帮助薛帕德司令官揭露了萨伦这个流氓突锐族幽灵特工实际上是理事会的叛徒。卡莉成为生物异能领域的顶尖研究人员,而且是升华计划的负责人。然而,她的父亲一直隐居在伊莱修姆。他过着与世隔绝的孤独生活,拒绝所有的访谈,尽力躲开那份他从未曾学会承担的传奇荣誉。
她一直和父亲隔一段时间就联系一下,虽然不频繁,但却一直保持到他谢世的那天。他大概六个月前无疾而终,只有七十五岁——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早逝得让人震惊。但她的父亲成了逝去时代永远的传奇。
葬礼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