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魂梦长相依-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淮也对这莫名的熟悉感到错愕,须臾,他笑了,笑得温文而有礼。“我不喜欢里面的喧嚣,妳呢?是否也和我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就是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念筑彻底晕眩了,她确定曾和某人有过这段对话,但,是谁?
突然,灵光乍现!
是的,他现在说的话十八年前她曾对一位男孩说过。但,这是巧合吗?
于是她迟疑地问:“你……很怕吵闹?”见他迟疑地点头,她又问:“那你以后怎么当新郎呢?”她试探性地问。
书淮一愣,然后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惊喜。他学着十八年前的口吻说道:“所以我要找一个像妳一样聪明慧黠的伴娘来帮我的忙啊!”
“然后像现在一样偷溜吗?”她顽皮地眨眨眼,冲着他娇俏的一笑。
而这一笑竟也如同十八年前一般强烈震撼了楚书淮的心。
“是妳(你)?”他俩有默契的同时喊道。
“世界真小,不是吗?”念筑轻柔地笑了,有如初绽芳华的玫瑰般,散发着层层动人的光辉。
楚书淮不由看痴了,现在他才知道何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他沉迷地看着她,入神地说道:“妳应该常笑的,妳笑起来很美。”
红霞顿时染满念筑的双颊,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书淮此刻也懊恼自己所造成的尴尬气氛,于是立刻转移话题。“第三次见面了,妳不觉得应该告诉我妳的芳名吗?”他顿了顿又道:“还是妳今天又是倒霉的一天?”
念筑被他糗得满脸红晕,嗫嚅地说道:“我……叫凌念筑。凌云壮志的凌,思念的念,古乐器的那个筑。”
“凌念筑?”书淮细细玩味着。“念筑、念筑,好美的名字,人如其名。”他的目光定定锁在她细致的五官上。
念筑再次被他的称赞弄得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一会儿之后,书淮竟突兀的提出邀请。“既然我们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不如离开,好吗?”
本欲拒绝的念筑,一望向他那期盼的双眸,所有回绝的话语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由自主地点头,任他带着她离去。
“时间还早,我带妳去一个地方?”书淮转身询问她的意见。
“有何不可?”既来之,则安之。她在心中喃喃地告诉自己。
“妳不问问去哪里,难道妳不怕?”书淮狐疑地问。
“怕什么?”她亦反问。
“怕我对妳意图不轨呀!”
“你不会!”她极笃定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很自然的信任初识的他。
“这么有自信?”他含笑望着她。
“不是自信,而是相信你。”
“相信我?”书淮对她的回答感到一丝错愕。“对妳而言,我甚至称得上是“陌生人”哎!”
“我知道你叫楚书淮。”她玩笑性地回答。
他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然后又补充道:“我们才刚认识!”
“不!我们认识十八年了。”她故意捉弄他。
书淮又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啦!别懊恼了。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交谈的同时,书淮也边开着车子来到了这片无垠的大海。
“下来看看。”书淮对她鼓舞的一笑。
念筑依言开了车门出去,当她看到一片辽阔无际的大海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这里的海好蓝、天好宽喔!”
“心境是不是舒畅许多?”书淮拉着她坐在靠海的岩石上。
“嗯,”她点点头。“你常来这里?”
书淮收回注视她的目光,移向茫茫大海。“每回我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望着海,让海水洗涤心中的愁思,带来心灵的平静。”
念筑望着他俊挺的侧脸,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一定有许多女人为你伤透了心。”
“什么?”书淮收回飘惚的思绪,转头面对着她。“抱歉,我没听清楚,麻烦妳再说一遍。”
“没什么,”念筑连忙掩饰。“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静茹的生日会上?”
“因为我知道妳会出现在那里呀!”他半开玩笑地说。
念筑的颊飞上两朵红云。“我是说正经的啦!”
“我也是说……好啦!告诉妳。”书淮敛起笑意,诚实的招供:“裴静茹的父亲和我爸爸是好朋友,我是代我父亲送生日礼物去给她的。”
“原来如此。”
“妳呢?”书淮反问。
“我啊,我是她“死忠兼换帖”的好朋友,今晚她要是看不见我,保证明天一定杀到我家把我大卸八块,所以我敢不来吗?”
书淮淡淡一笑,没有表示。
沉默了一会儿念筑居然语出惊人地说:“我好喜欢这个地方喔!如果能和心爱的人死在这里,一定是一件很美的事。”她忘情地说。
书淮闻言,惊讶地望着她。“妳……”
“我的话吓到你了吗?”念筑无辜地笑笑。“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妳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你指的是精神异常吧!”念筑慧黠地反问。
“虽不中,亦不远矣!”书淮轻松的和她抬杠。
念筑杏眼圆睁地瞪着他。“楚书淮。就算是实话,你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啊!”
书淮无奈地摇摇头。女人!“抱歉,话说太快,不小心说到实话……不,不对,我的意思是,下次我会考虑说个善意的谎言,不、不、不,也不……”
念筑噗哧一笑。“好了啦!虚伪的家伙。”
在欢愉的气氛下,他们不舍的离开了海边,踏上归途。
书淮送她到清灵山庄的大门后才旋身对她说道:“别忘了妳允诺我的事。”
“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十八年前妳答应要做我的伴娘啊!我们还勾过手指头,怎么?想反悔吗?”
“噢!”念筑顿时恍然大悟。“那只是儿时戏言,我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那怎么行!妳答应要让我当妳的伴郎,怎能剥夺我的权利呢?”他一副吃亏的表情。
念筑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好啦!如果我想不开要跳进婚姻的坟墓的话,一定找你,行了吧!”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话中的语病──“婚姻的坟墓”和“一定找你”?
但是书淮注意到了,他似有若无的微笑。“这还差不多。”
“不跟你扯了,否则我爸会把我列为失踪人口。”她边下车边说道。
走到大门前,她迟疑地转身问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书淮从车上拿出一张纸迅速写下他的电话号码递给她。“别忘了我将会是妳婚礼上的伴郎。”
念筑接过纸张后,立刻撕下空白的一角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他,然后俏皮的回嘴道:“也别忘了我将会当你的伴娘。”然后迅速开门,翩然消失在楚书淮依依不舍的注目外。
和楚书淮分开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念筑没事总会坐在电话筒旁发呆,若有所思的望着话筒凝神冀盼。
然而,她异常的举止并没有逃过母亲柳心眉的法眼。
“小筑,我们家的电话有长角吗?否则妳怎么会瞧得目不转睛、浑然忘我呢?”柳心眉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妈,妳在说什么呀!”念筑心虚道。
“不是吗?那妳为什么有事没事就望着电话发呆呢?”柳心眉故做疑惑地问。
“妈,人家只是无聊嘛!”她依旧装蒜。
柳心眉足足盯了她一分钟,然后决定放弃询问。“既然无聊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
“我……好吧。”她无奈的应允。
念筑让父亲的司机送下山后,便漫无目的踽踽而行,然而她却在潜意识里走向楚书淮带她去过的海边。
当她停止脚步时,她已站在自己一星期前曾坐过的岩石旁了。
望着无垠的大海,脑中浮现的全是楚书淮俊秀迷人的五官、关怀的双眸及暖如晨曦的笑容──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目光茫然地直视前方的海洋,浑然不觉太阳已缓缓地落下,月儿正悄悄爬上天际。
迎面而来的寒风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叹了口气,她缓缓地起身,带着满心的落寞对自己自嘲地说:“他不会来了,妳又何必像个傻瓜痴痴地等候呢?整整一天了,够了!”
带着万般不舍与无奈的心境,她缓缓地转过身,预备离开这个令她莫名心碎的地方。
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立即接触到那双依旧温暖、充满关怀的眸子,两双深情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再也不忍移开──
迎面而来的海风唤醒了两人的理智。念筑局促不安地移开视线,楚书淮却三步并成两步的快步走近她,紧张地问:“这么晚了,妳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乎我!这是第一个涌进念筑脑海里的念头。“我……等人。”她不安地说道。
“等人?现在?三更半夜?”书淮微怒地说道,一抹微妙的酸意涌上心头。是什么人会让她不顾夜的寒冷,执意等候?
“呃……我……并不是……刚来。”她伦瞄他一眼,诚实地招供。
“不是刚来?”书淮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她等很久了?而且那个令他嫉妒的幸运儿失约了?“妳该不会想告诉我妳很早就来了?而且没吃晚餐?”见她不安地点头,他眼中突然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包括午餐?”一股莫名的怜惜与心痛紧紧揪住了书淮的心,尤其在她再度点头时,他更是心疼得失去理智。
“该死!”他粗鲁地低咒。他气念筑!气她为什么不好好善待自己,更气那个失约、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
念筑被他那股无名的怒火搞得一头雾水,更被他那粗鲁的诅咒吓得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倾倒……
“小心……”书淮欲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双双跌在沙滩上,身体十分不雅的重叠在一起。
当他们的身躯交叠在一起时,一股微妙的气氛流窜在两人之间,时间彷佛在这一刻远离了他们。
楚书淮忘情的凝睇她细致无瑕的容颜,温柔地为她拂去额前的几绺发丝,满含深情的凝望着她,此刻,言语似乎已是多余。
念筑只觉昏昏沉沉,脑中只有书淮英挺俊朗的五官及深情的凝注……
楚书淮心折地叹了口气,俯下头印上她那轻颤的双唇……
念筑一愣,尚未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双手却已揽上他的颈项,温存的响应他的吻。
而理智呢?早已被他们狠狠的拋到九霄云外了。
良久,这个缠绵挚情的吻在楚书淮的深情目光中悄然结束,理智也同时回到两人的脑中。
楚书淮首先起身离开她,并迅速转过身背对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起伏的思绪后,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为什么他自认为过人的自制力在念筑面前就像蛋壳般不堪一击?她总有能耐让他做出不受控制的事,例如方纔那个吻。想到这……他感觉出她的羞赧和青涩,很明显的,这是她的初吻,而他……竟毫不留情的夺去了她的初吻,真该死!
念筑出奇静默地望著书淮僵硬的背影,不发一语。
一阵沉默之后,书淮转过身,望着仍旧坐在沙堆上的念筑,轻声唤道:“念筑?”
“嗯?”她淡淡地应道。
“为什么不说话?”
“要我说什么?”她反问。
此刻心乱成一团的她,不想分析方才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并不后悔,虽然那是她的初吻。
“妳认为在这种情形下,妳该说什么?”书淮一边拉她起身,一边说道。
“我该说什么吗?”“装傻”和“睁眼说瞎话”一向是她的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