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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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叔舅是生气了吗?
夫妻俩相对而视,李公甫捧着酒杯,想喝又不敢喝。
宁采臣大笑道:“好你个李公甫,原来你用茶杯做酒杯,现在就有了苗头。”
李公甫听得更蒙,因为他从不记得他什么的时候,把茶杯做酒杯。一直到后来,许娇容严禁他吃酒,这才想起这么一出。
“姐姐。”这边刚静下来,外面便传来了大呼小叫声。
这李宅的男人,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大嗓门?
平日里,许娇容还不觉得,现在却是深有体会。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一身着青衫,面若白玉,一英俊少年边走边摇头晃脑。
一首正气歌完,他这才跑进厅堂,大声嚷嚷道:“这首正气歌真是带劲。”
他以拳击掌,仿佛是个擂台拳士,而不是书生。
“姐姐,你可知这《正气歌》杭州城里已是传遍。据说这做歌者不仅一身正气,更是写得一手好字。这字就在县衙大牢,姐姐,你可要让姐夫带我见识一下。据说,这字题在狱中,狱中鬼神惊,再无妖魔害人。”
卷一:我叫宁采臣第10章、许仙
许仙是如此兴奋,以致于他完全没有看到有外人在。仿佛他此时此刻正立于狱中,负手提诗于墙壁上。
下笔如有神,运笔如飞,龙飞凤舞,鬼神惊。
许娇容可不愿这家里男人个个全这么疯疯癫癫的。平日里也便罢了,可现在却有客人在。“汉文,有客人在。”
许仙太过兴奋,客人在场也无法止住他的热血。“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不能在现场观看这惊世之作。能一睹真容,也是好的。”
李公甫一听嘿嘿一笑道:“汉文哪,你想见他又有何难?”
“真的?姐夫!”他更是高兴,却很快意懒兴败道,“姐夫就会骗人,我早已听说探花相公早已归家。这牢内只有诗文留下。不过,见见这诗文也是好的。临摹一幅,当早晚诵读。吾当善养吾之浩然之气。”
李公甫更是得意道:“只是求字,那你不用去了,求叔舅为你写一幅也便是了。”
“叔舅?我们还有亲人吗?”许仙问道。
李公甫得意得狠了,头高高昂起,就像是只骄傲的公鸡。“当然有。小探花老爷,宁相公就是我本家叔舅。”
许仙说:“姐夫,这一个姓李,一个姓宁,也能是本家吗?”
十五岁的许仙一脸的狡猾,开起了自己姐夫的玩笑。
“怎么不能?叔舅本人就在这儿,不信,你问啊!”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哪怕只是与读书人沾亲带故,也是件可以炫耀的事。李公甫自然也是,他极力证明他与宁采臣有亲。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自从许仙进来,便一直在观察他。
这许仙唇红齿白,真真生就了一个好皮囊。
这男人爱看美女,这女人也恋潘安之貌。怪不得那白素贞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本想再深入观察下去,却瞟见李公甫渴望巴巴的目光,只得起身道:“在下杭州宁采臣。”
许仙似乎没想到会在自己家中遇上自己心目中的偶想,久久不语。
“汉文,汉文,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姐。”
“汉文哪,快说话,看你姐姐都吓坏了!”
宁采臣也发觉不动,一口气顶上来,欢喜的痴了。
宁采臣可不想拜访一次亲戚,便把许仙弄傻了。
“天地有正气……”
正气为一切不正之气的克星。
正气在身,不正之气便很快理顺了。
一首正气歌,歌未完,许仙便恢复正常。“噫!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在我姐夫家中,又怎么成的姐夫叔舅?”
恢复之后,便一个问题连一个问题的不断跑出。
宁采臣自然一一为他解答。
不过他自然也不是傻的,是绝对不会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看看这传说中把白素贞迷得晕头转向的小白脸到底长个什么样?”
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只能用拜访亲戚的人之常情来解释。
不过就是这人之常情,这宁李两家的家族秘闻也够惊人的了。
一般人哪经历得过这些。
听得许仙是小脸发白,听后更是连连说:“姐姐,姐夫,这事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麻烦就大了。”
李公甫与许娇容这才一脸惊惧。
宁采臣笑道:“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了,不碍的。”
“真的不碍?”
“真的不碍。这朝堂已称官家。周主也已做了这朝廷的王。我等祖上不过是殿上卫士,又岂会再有人追究。”
这话也对,听了之后,他们这才惊容消退。
家宴结束,宁采臣就宿在他们家中。
宁采臣来了之后,许仙便不断在他身边转悠。
这李家藏书倒是不少。更加可喜的是现在宁采臣已经看得进书了。甚至有些书读起来,颇有其中三味。
真是想不到,以往读书就头疼的自己,现在看起古文来,竟然也颇不费力。
读起书来,摇着脑袋,字意、文意,皆如泉涌入海。顺顺畅畅,今时方知读书之美。
好容易有了读书的感觉,他自然不会放过,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秀才。读书考试才是他的正职。
一开始读不进书时,他比任何人都急,只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一个秀才,连书都读不了,这不做什么秀才。
现在不仅有了浩然正气,还能读书了,他自然要回归本职。
只是这本职回归未久,便有一个娘化的小正太总是在自己身边绕着圈。他可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本事。
看这许仙由于父母早亡,由其姐抚养长大,虽是15岁少年,但看上去分外单薄,仿佛风吹就倒似的。真真一未大成的正太。
想到正太,宁采臣突然想到专爱正太者,更是想到这白蛇传说是真的只为报恩,还是因为正太。
书是读不下去了。人心思邪,正气回避,什么读书的感觉都没了。“你有事吗?”
“叔舅,你不是答应为我写一幅正气哥吗?”许仙这话一早就准备好了,专等宁采臣问他。
宁采臣这才记起,这话他是说过。显然这古人是不分什么是客套话的。“好的,帮我研墨。”
答应了,便帮他写上一幅好了。
许仙很快取来宣纸铺在桌上,自己便在一边滴水研墨。
研墨是个功夫活,一幅大字,单单研墨,便有一刻钟以上。
虽然这许仙是个惹人怜的正太,但是宁采臣丝毫没有代替他研墨的意思。
毛笔饱食一口浓墨,在盏上捋捋笔毫,正欲落笔时,他却停住了……
不是他不想写,反悔了,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首先,这是个有妖魔鬼怪的世界。既然有妖魔鬼怪,那么有蛇妖几乎可以肯定的。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这世界有没有白素贞,如果有……
一个难题又来了,是帮助许仙避免与妖怪的交集,还是帮蛇妖,完成这一段凄美的人妖恋?
要说这白蛇报恩,宁采臣很想帮手,好好调教下这正太,让他爱妖疼妖,还得不怕妖。至少不能一吓就死。
可许仙毕竟是亲人。而他在与白素贞恋上后,是免不了的牢狱之灾,就像自己,收了颗蛇珠,便在大牢上住了一圈。
根据传说,这白蛇的丫环小青可是个惯偷。许仙今后的牢狱之灾是一次比一次严重。这穿筋锁骨……
看看这娘化的许仙正太,宁采臣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的。毕竟是亲人。
卷一:我叫宁采臣第11章、谢师
许仙是亲人。
如果只是外人,他还能狠得下心,但是这许仙却是亲人。对白蛇再同情,也只能道一句“对不起”了。
呼唤《黄庭内景经》,默念《正气歌》。正心正气。
人先正,字方正。字已正,正气方能存。
为了许仙这个亲人,宁采臣可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字字有正气在。
当全副写完,落上印泥时。整副字是毫光大作。
看上去就像这纸突然白了不少似的。
在宁采臣的眼中,这幅字帖是字字相联,正气弥漫其间。
这一幅字竟耗光了他自己所有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一出,耳中传来“吱吱”五声,五道黑影从李府附近邻居逃命而去。
只担心自己没了浩然正气后怎么办的宁采臣是一点儿都没发觉。
浩然正气不同修炼,根本没人知道怎么修得。就连孟子也是说“吾善养吾浩然正气”,可怎么个“善养”法,却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许仙倒是得了字帖,兴高彩烈地走了。
宁采臣再度读起书来,他觉得既然这浩然正气是从书中来,他现在也只能到书中求了。
没了浩然正气,这书读起来,便比较头疼。可了这浩然正气,头疼也得读。
好在还有《黄庭内景经》在,心神相联之下,倒也不怕读了却不知其意。
他在外面翻着书页,《黄庭内景经》在他的识海中翻着书页。
这《黄庭内景经》是否为字祖所书,宁采臣是无法证明,但是他却确定了这《黄庭内景经》的不凡。不愧有大道三千之称。这古书之中,无法文法语意有多难识,他却望而知之。更不必说什么句读了。
他现在可是在古代,书本上是没有什么标点符号的。而这宁采臣在前世,古文阅读是个分常客,就这还是蒙的。
有标点都读不了,现在全是文字之下,他却连个停顿都没有。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这《黄庭内景经》的珍贵。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黄庭内景经》收入体内,在外面多呆一刻,都有一种幼儿持金过闹市的感觉。
正想着,《黄庭内景经》却突然传来一个隐书之法。
“书海无涯,隐。”言出法随。
《黄庭内景经》渐渐隐去,宁采臣也头重脚轻,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神魂动荡,直接昏睡过去。
《黄庭内景经》光芒大作,这光护住了宁采臣的神魂。
有了这光芒的加持,这神魂才不再动荡。
神魂为万法之源,神魂若伤,轻则再无法术,重则痴呆一生。
就是修真仙人,在法力耗尽后,也不敢再施法术,以免伤到神魂。
宁采臣没有法力,但他正有正气,以正气代法,才有这书生的言出法随本命神通。既然是本命神通,他还在正气全失的情况下施展,没有《黄庭内景经》,他这辇子将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神魂不安,还想脑清神知?做梦去吧!
一夜好眠,第二日来临,张开双眼,却已是大放光明。这才是“李堂秋睡足,窗外日迟迟”。
脑子一清醒,他立即观察自己的正气,发现正气又出现了,他才松了口气。虽然两道正气弱了不少,但恢复了就是好。
他起来后,许仙去了学堂,李公甫更是天还未亮便赶往了杭州城。
宁采臣不知道是他这蝴蝶影响下,还是原本李公甫便在杭州城。只是家中男丁都不在,他自然不好多呆。瓜田李下,既然生活在这么个时代,总是要顾忌一二的。
告辞离去,便先往集市而去。儒服儒冠,他现在可以穿戴了。
这儒士服就是比童生的青衫状美观大方儒雅飘逸。
宁采臣身上的儒士服虽然质地不好,但其布料为其母织就,亲手剪裁,其稠密的针线,更是她点点缝制。
就连原宁采臣也不知他母亲何时织就了这么一件儒士服。但是这绝对不是近期做的。
这时代做衣服可不像现代,有成装,有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