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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狐色生香-第132章

小说: 狐色生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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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履纵然被贬。可带兵之名还是众人皆知,司徒斩见这队官兵里面,既没有凌玉,也没有锦衣卫,只是铁履带头,不由愕然。恭敬地致礼道:“不知老将军来此有何要事?”

“奉衡阳知府令,请司徒昭日回去,审讯衡阳城一起掠夺案子。”铁履硬梆梆的说。

司徒斩微微皱眉,伸手阻止了鹰啸山弟子地围聚。虽说山门前没几个弟子,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要打起来,也未必会落下风。

铁履的话,明显就是敷衍挑衅。他一个常德府的指挥使,怎么听衡阳知府的调令,更何况鹰啸山就在衡阳境内。衡阳知府早就已经是鹰啸山收买的人,又怎会跟司徒昭日为难。

司徒斩想到今天衡阳知府并没有应邀来祝寿。感觉其中有些不妥,但还是客客气气道:“老将军,今日是家父地寿辰,山上满堂宾客一时脱不开身,不如过了今夜后,家父再与你去衡阳。反正咱家跟衡阳知府也有几分交情。想必不会见怪。老将军若肯通融,不妨也上山喝几杯水酒,您所带的兄弟,各自都有赏银。”

“上宪有令,老夫不得不尊。”铁履目视前方,不假颜色,“既然知府大人今天要提人,我怎可留到明天。”

司徒斩面色一沉,抬手做了个手势,陡然之间。整个鹰啸山都改变了。上山那条原本张灯结彩的路,几百只灯笼在一瞬间被劲风扑灭。喜气洋洋的气氛瞬间消逝,反而有股子杀气,在这黑沉沉的山上越来越凝重。

司徒斩这个手势做完后,鹰啸山就变成了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山顶***辉煌的宴会,更象是野兽一双炫目的眼睛。

铁履身后的五百兵勇,同一时间抽出佩刀,竟也目光厉厉,并没有畏惧。这五百兵勇是铁履一手调教出来,比之北疆劲旅也相差无几,绝对不是普通的货色。

山上汹涌而来地杀气,与刚才的喜庆场面截然相反,就连铁履这个身经百战地老将也有点变色,虽说他早已知道鹰啸山有所准备,可也没想到竟然是摆出这种搏命的架势。

看着铁履的神态,司徒斩郑重道:“老将军,切莫受人唆摆,要想上鹰啸山,你这区区五百人只有死路一条,在下都是肺腑之言。”

“唆摆?”铁履微微侧头,虽然看不见远处与鹰啸山遥遥相对的衡平山,可他仿佛感觉到那里正有无数目光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去死。

“唆摆?”铁履心想,“谁能唆摆一个人去死呢?”

上山的路很长,从踏入鹰啸山山门的第一步开始,铁履便意识到,这一夜地喧嚣终于要开始了。

月光如洗,刚刚下过一夜雪,将整个

的犹如琉璃世界,晶莹光彩。月光所照耀着的,是从山门笔直通往山顶的道路。昨夜积雪早被鹰啸山众清理到两旁,所以这变成了一条白中夹黑的路途,仿佛是通往某个不可预期的结果。

兵勇们的布靴摩擦着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前挡甲随着脚步抛起又落下,哗哗的声响整齐一片。

铁履转身,又回望了一眼山门口,那背对着自己地司徒斩。

司徒斩如父亲般将双手藏在袖子里,并没有目送着五百士兵上山,而是背对着,犹如抛却脑后的,便已经是不存在地。

“鹰啸山三重防御,第一重银丝水铃。”司徒斩虽然看着月亮,可嘴里还是淡淡说道。

已经上山的铁履自然不会听见,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手下兵勇踩着的地面上,时不时有种淡银色犹如蜘蛛线般的东西,被踩断后,并没有引发任何后果。

但就在鹰啸山山腰的惜才亭上,六只银色的风铃忽然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这音律极怪,并不是被风吹动,而象是受什么操弄而特别奏出的乐调。

若是郑亦这般高手,看见惜才亭上风铃布设并听到这段声音,就会知道,在鹰啸山中,应该有极为高段的术士存在。

因为鹰啸山第一重防御“银丝水铃”并不是真正的实物,而是一种术法。七品上的术士布下“银丝水铃”大术,以惜才亭为整个数术核心,只需月光落下,便能启动整个术法。

整个鹰啸山上,都会被惜才亭射出的银丝覆盖,而若没有破解之法的人踩中银丝,就会引动数术反应。来犯之敌的方位和数量,都将在铃声中奏出。

铁履带五百人上山,走不到二十步,惜才厅那边就有铃声响动,而这铃声的节奏,便是告诉满山子弟,鹰啸山上已经来敌,数量有足足五百之众。

铁履走在队伍最前面,一步步扎实而谨慎。虽然想不通,为何司徒斩能让他这么轻松就上山,但左右漆黑,前方更是黑洞洞的,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般,令人难以心安。

这一路走的惊怖,却反倒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铁履带人闯上鹰啸山的半山腰,恰恰停在了惜才亭的周围。鹰啸山虽然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上山,但司徒家却生生的在半山腰开辟出一块足够停留上千人的大平台,并建造惜才亭,有爱惜人才,请伫脚步的意思。

但惜才不一定爱才,爱才不一定留才。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便是死在惜才两个字下。

当铁履命令所有府兵在此休息时,他们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

一缕冷风吹动积雪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上几个旋,正好掠到铁履的面孔上。老将军警惕的望着四周,伸指一弹,便将这枯叶弹到几十步外的雪堆上面。

这份弹叶的功力,已经非同小可,铁履弹飞叶片后,又将目光投向山顶的寨子。

就是这一眨眼的忽视,却让铁履失去最后醒觉的机会。

雪堆上传出轻微的,犹如鱼在河面吐泡似的波一记响,随后,那片枯叶便失去了踪影。

这声音并没有让铁履有所反应,可随后,天空中一片嗡嗡声,却令这位老将猛然跃了起来。

天空中有密密麻麻的细点,却发出凄厉的声响,这是从几百步外射出的利箭,但不知为何,竟然都是响箭,似乎鹰啸山的人,并不怕被人知道弓箭群的攻击。

“盾!!”铁履赫然下令。

他的属下早有准备,各自从腰间摘下一面小圆盾,都架在头顶,这五百人瞬时便组成了一个盾阵。

云朝府兵原本装备较差,也没有盾牌配置,但铁履带兵后,自掏腰包为手下配备就手的小圆盾,这也是在北疆浴血后的经验。

圆盾虽小,却是硬木制成,里面还镶嵌一块铜板,寻常弓箭很难射穿。组架在一起后,便成了个足以遮挡住五百人天空的大防御盾阵。

第二卷 东林火

第八十三章 … 唆摆(下)

箭如同雨点般落下,在圆盾上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力,让府兵们组成的盾阵微微发颤,可一阵急似一阵的箭矢,却始终不能洞穿铁履布下的盾阵。

“鹰啸山逆贼,竟敢对朝廷官兵下手,莫非真想造反么?”铁履对着夜空怒吼,另一只手却悄然的做了个手势。

五百个府兵,竟然步调一致的朝前移动了起来。

这是极为惊人的场面,整整五百个人,构架起了犹如整体的盾阵,却可以缓缓向前移动。铁履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才能够将这些普通兵卒训练的犹如正规军般齐整。

既然鹰啸山开始攻击,便一定会将这些人给扑杀干净,以免留下话柄。所以铁履便不能在这里被箭雨压制住,只有突破了千壑利刃的防线,才可以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反击。

虽说天空中每一个弹指时间,就会有上百支响箭落下,呜呀呜呀的凄惨声音划破夜空,让鹰啸山也喧嚣起来,但这些响箭只是表面威力,却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人。

在前进的过程里,铁履却不禁暗想:“难道举世闻名的千壑利刃,就只有这一点点威力么?”

就在此刻,铁履的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个人。这人就像是没看到激战,背对着疯狂箭雨,怀抱一面古琴,施然的从山上走下来。

此人年纪很大,满脸垂垂皱纹,眉发皆白。身体也很是清瘦,灰色长袍几乎是包裹着骨头。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令人吃惊地淡然。远远瞟了铁履一眼,就让征战多年的老将感觉到自己犹如小丑般可笑。

难道不是么,铁履躲在硕大盾阵中一步步往前挪,十足象是只铁甲乌龟一样,背上还插满了羽箭。可对方那老头,却是抱着支古琴。就坐在几百步外,抖开手腕,弹下了第一个音。

这是今夜地催命曲。

铁履愕然停住步子,转头向回看,这才发觉那雪堆上,已经消失的枯叶。

“退!!”铁履意识到自己处在危境之中,奋力大吼。

但一切都难以挽回,长袍老人的指下,流淌出激昂的《将军令》,随着铿锵有力的乐调。周围的雪堆之中,有一把把犹如弯月般地刀旋转着飞出。

这些刀被成为弦刀。用弓弦发射,能在空中划出极其美妙的弧线,尤其是月光明媚的时候,成百上千把弦刀在空中飞舞,就像是上千道弯月般迷人。

一刀销魂,一曲索命。

铁履看见无数把弦刀从雪堆里面射出。便看到了自己这队人的死亡,他终于明白,原来头顶那一波波的响箭并非真正的攻击,而是牵制。反而是刚刚走过的雪堆里面,才藏着千壑利刃的杀手锏弦刀。

超过一千人的弦刀队,被分成四组,深埋在雪堆之下,静候来敌,给予致命一击,这才是鹰啸山的实力所在。

府兵们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头顶的盾阵。可哪里料到下面还会有如飞蝗般地弦刀攻击,才第一波的弦刀飞过。就已经有上百人被彻底腰斩,而那个看似牢不可破的盾阵,也瞬时倾塌下来。

“给我冲!!!”铁履气的须发倒竖,浑身肌肉贲张,拔出自己的重刀,一下打开靠近的弦刀,“杀过去!!!”

虽然只是府兵,可毕竟也是有血性地汉子,见着兄弟被人腰斩,兵勇们也个个血气上涌,干脆丢掉了圆盾,嗷嗷叫着朝前方冲杀过去。

弹琴老人面不改色,《将军令》更是激昂慷慨,那乐调就像是目光可见般朝着四面撒去,将周围的层层雪堆震散,虽然天空晴朗,可鹰啸山上还是漂浮着白色的雪末,在月光照耀之下,就如同是银粉般辉煌璀璨。

铁履面容凝滞,嘴巴中有腥腥的味道,他眼睁睁的看着,漫天雪粉之中,鹰啸山子弟密密麻麻,至少有上千人,而弦刀手在乐调的指引下,犹如一个个乐师般挥洒自如,弯刀犹如从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在府兵阵营中完成了一次次的绞杀。

铁履挥刀防御,但他只能护住自己,却没法子保住手下,看着兵勇们惨

的被腰斩,铁履眼睛赤红,白发根根竖起。

“降了吧。”乐师淡淡道,甚至没有抬目。

“云朝将士,岂能降你等山贼!!”铁履仰天长笑,府兵们的血液已经汇聚成河流,濡湿了他的布靴,铁履一脚跺下,溅起几尺高地血水,整个人犹如雄鹰般飞在空中。

目标,便是那老乐师。

铁履已经看出,那个人才是千壑利刃的核心所在,所有弦刀手地攻击,都掌握在那首催命曲中。

只有杀了这个人,才能破千壑利刃的大阵。

风三组头子熊平一直没有出手,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与其他人漫无目标的出刀不同,他在这里的职责就是从千军万马里面杀死真正的高手。

而铁履毫无疑问,便是这支部队里的强手,硬手。

熊平阴霾的目光,一直驻留在铁履身上,熊平手指抚弄着胸前的三个铁环,冰凉的触觉,让他始终保持着醒觉。

铁履高飞天上,手中长刀以一化百,犹如铁树之花,在空中绽放,朝着琴师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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