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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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带我去。”墨明扯着阚智钊带路。
“墨兄真是个急性子呀!”阚智钊一边笑着,一边将众人带到坊市靠里面的一间小店铺,指着坐在柜台前打瞌睡的干瘦老头道:“就是他,你们去吧,看是不是有缘。”
“我先来!”墨明抢先一步跑过去。
其他人没有紧跟上去,隔着一条街看墨明同那老头打交道。只见初时墨明有些颐指气使的,而老头仍旧似没睡醒一般,有一搭没的搭地同他讲话,两人讲过三五句话后,不知老头说了什么,墨明十分赞同的点头,然后老老实实地返身走回来。
丁柔关切地问:“墨兄,怎么样?”
“哦,没怎么样,这老头说得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事我不能告诉你们。”墨明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陶勋轻轻地向众人道:“墨兄着道了。”
“啊!”五个人一齐惊叹,以墨明的道行居然几句话就被对方暗算蛊惑,那个老头真不简单呐。
“还是我去吧。”陶勋迈步走去。
“我也去。”丁柔跟上来,噘着嘴道:“你怎么又想撇下我?”
“呵呵,夫人恕罪则个!”陶勋一边赔着小心,一边同她一起跨进小小店铺的门槛。
“欢迎光临,客官请尽管看。”老头睁开一只眼很随意地应付了一句。
“飞升期的道行,渡劫末期顶峰的道基,这是怎么回事?”陶勋尽管已经有准备,却仍然吃惊不小,对方停留在这个阶段起码一百多年了。
陶勋和丁柔一块径直走到柜台前,施礼道:“晚辈夫妇得人指点前来,想问老前辈换一样东西。”
老头抬起脑袋,眯起双眼:“得人指点?指点你的人脑子肯定有毛病,你怎么会相信脑子有毛病的人说的疯话呢?你说对不对。”他说话的时候目中、身体的每个一极微小的动作似乎都有种特殊的力量使人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观点。
普通修仙者多半就着道了,可陶勋不是,他丝毫不受影响,丁柔在他的护持之下也没有受影响。
陶勋淡淡一笑:“一百多年前老前辈和另一位老前辈在此出售大荒仙山和海外仙岛的图册,那位老前辈得偿所愿离去,而您却在此地淹留到现在,难道您不想飞升吗?”
老者见他俩丝毫不受影响,忙直起身睁开双眼仔细地打量陶勋,过了半天方始摇头叹道:“唉,我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夫竟然看不透小友的道行。”
陶勋欠身道:“您过奖,晚辈愧不敢当。”
老者继续摇头道:“可惜你们仍不是有缘人。”
丁柔问道:“未知老前辈可否赐告如何才是有缘人?”
“尊夫的修为就不说了,你的修为也不俗,自然不会有我需要的东西。”
“前辈何妨说出来,就算我们没有,也可以去寻找呀。前辈在此守株待兔一百多年不仍是没有达到目的么。”
“嗯,说得也是。”老者点着头,拿出一枚玉简:“我要换的东西在里面,你们看一看。”
陶勋和丁柔接过将神识浸进去,里面画着一枚笛子的图影,十分普通,甚至连最次品的仙器都算不上,唯一吸引人的是笛身的花纹有些独特。
丁柔好奇地道:“敢问前辈,此物只是件极普通的灵器呀。”
“呵呵,这是我早年刚入道时亲手炼制成功的第一件灵器,后来赠与我的一位师弟,并且允诺他以后凭此物可以要求我帮他办一件事。可惜不久之后师门一场变故使我与师弟失散,从此之后再无他们的消息,我当年许下的这个誓愿自然无法实现。因这个缘故使得我伏念未了、尘缘未结以至无法渡劫飞升。”
丁柔连连叹惜:“原来是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陶勋却道:“怪了,好象在哪儿见过此物。”
老者惊喜地问:“你真见过这枝赶海笛?”
听到“赶海笛”三个字,陶勋脑中豁然开朗,喜道:“我真的见过,它现在就在我身上。”他手一抬,一只赶海笛便出现在手心。
老者一见,立即抢到手里,仔细检查过一遍后开始浑身颤抖起来,眼中泪光闪动,连声道:“是它,正是它。”
丁柔小声地问:“我们怎么会有它的?”
“你不记得当年岳麓山之会时福橑坊市么?”
丁柔恍然大悟道:“记得,记得,是我们用几枚丹药和兽皮符从一对年轻情侣那儿换到来的,没想到当年之因竟然无心结今日之果。”
很快,老者从感怀中缓过神来,他小心地收好赶海笛,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道:“四海仙岛图册尽在其中,希望你们能慎用之,善用之。”
【第二十六卷 海外之行】
第一章 闲聊斗巫
天下分四海,南洋广袤无边,海上岛国林立,皆是化外蛮邦小国。
南洋通商自古就有,中原天朝的货物在南洋诸国极受欢迎,往往一船货物贩去能得十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此丰厚的回报使得下南洋成为东南沿海百姓的重要生计来源。
尽管南海气候变化莫测,远洋一趟生死难卜;尽管朝廷严旨禁海,下南洋通商要冒杀头的危险;尽管航线上海盗猖獗出没,随时有性命之忧……尽管还有很多尽管,然而冒险下南洋的私船、海商仍是络绎不绝。
南洋小国无数,它们中大多乃天朝的藩国,因为这条海上贸易通道的发达,这些小国度颇为的兴盛富有,许多私下南洋的海商索性在热闹的海港城市购地建房,别娶一室安置于斯,待赚足了钱财多半又会贱价出售产业带着财宝妻儿返回故土。
在茫茫南海上,有一个由众多海岛组成的国度,其最大的岛屿相当于中原数府之地,最小的岛屿则常年淹没在海水下,只有退潮的时候才露出尖尖一角。
在这个国度最繁华的港口,居住着不少中原海商以及私闯南洋讨生活的中原百姓,由于数百年间来此定居的中原人氏太多,他们聚族而居,渐渐在城东形成一座唐山城。
南海通商历史悠久,中土人氏给化外小邦带去了先进的文化、技术,唐山城中历朝历代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城中居住着二十余万中原百姓以及中原人后裔,每天都会有新的人外来人口加入其中,也有会有旧居民携家带口返回中原,于是不断地有房屋、庄园更换着它们的主人。
在一座建在半山腰面对大海的庄园里,陶勋端着茶杯,透过敞开的落地窗远眺着大海,一边同悟尘子聊着天。
“南洋气候炎热、日照时间长、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在这里随便洒下些粮食种子,不必打理,百日之后自能获得丰收,民不需精耕而得食,我中原大地在这方面果真比不上他们。”
“然而因收获太过容易,此地百姓于勤劳之途远逊于中原,你看我们南下沿途经历的诸国,哪一国的富人中不是我天朝之民居多。”
“陶真人此言甚善,我中原百姓的确是最勤劳之辈,天道酬勤,在这化外蛮邦自能轻松稳占一席之地。”
“唉,然我中原百姓亦是最能忍耐不过,我记得昔年在池屏为官时恰逢白莲教之乱,妖教振臂一呼,无数百姓景从,你道他们为何要信佞妖言杀官造反?”
“为何?”
“当年池屏百姓中流传一首诗,曰:
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官家狠命征。
非是人心思造反,实因骨瘦不经烹。
糠麸疗肚能安分,脊背朝天自乐耕。
向使从无苛政虎,桃源岂得恁名声。
你听听,‘糠麸疗肚能安份,脊背朝天自乐耕’,中原百姓的要求就是这么的简单,只要将肚子填得几分饱、有几亩薄田耕种,他们就是最好治理的一群人。”
“清心寡欲,这不很好么,真人的分身在朝为官,如果百姓好治理,天下自然太平,岂不美哉。”
“唉,我以前也一直这么认为,到南洋走此一趟方发觉以前错得厉害。”
“真人此话何解?”
“你知道唐山城有多少中原人氏吗?加上周围的农村总计不下十一万众。你知道这个海外小国的人口有多少吗?总共不到五十万。住在这个海港城市的番国土著只有区区十万。”
“是啊,这便如何?”
“可是现今这座海港城市做主的却是谁?”
“你指的西洋的番鬼?”
“正是,他们才区区千余人哪,区区千人就统治了十万土著和十一万天朝上国的百姓。这就是我天朝的百姓,他们有让人吃惊的吃苦耐劳精神,但却只有极度可怜的进取之心,以众对寡、以天朝之子民身份竟然肯屈身听任西洋番人的统治,任其欺压凌迫,与中原百姓甘受官府鱼肉如出一辙。”
“毕竟这里是化外蛮邦,真人何必喟叹之。”
“朝廷庙堂之上也是你这种声音啊,谓我天朝百姓不自重,违命下海,自见逐于南洋,弃祖宗之国,是以天朝亦弃之,其生死自任所在藩国处置。”陶勋有些愤慨,更有深深忧虑:“一个堂堂天朝之国如此短视,如此固步自封,反观这些西番不远万里敢以千人之众统御百万之国,如此胆识、气量和野心,吾恐不出五百年天下尽归此辈所有,我天朝上国亦概莫能外。”
悟尘子闻陶勋此语沉思半天,叹道:“真人想得透彻、看得长远,奈何我天朝自古就是这种风气,当政之辈都是酸儒士,思想上因循守旧、自高自大、顽固不化,反不如西番开化,若想扭转此势恐势比登天。”
陶勋摇着头:“的确不易,的确不易,吾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悟尘子道:“若真人担忧西番将来造祸中原,不如我们乘他们羸弱时先下手为强,待我施术斩尽本地西番,更杀到西番人的老巢,杀他个片甲不留,永绝后患岂不快哉!”
“唔,这倒是一法,只是大开杀戒大伤天和,何况杀尽这拨西番,未必不再另一拨番人兴起,关键在我天朝自身。”陶勋琢磨着悟尘子的主意,忽然意识到此话可能是一时戏言,不觉莞尔:“悟尘子道友提醒得对,天道循环自有道理,弱肉强食本是人间常态,倘若我们自身之力不足以纠正自身的错误,那么外来一场大劫灾来改变我们的命运必不可免,只苦了我辈后人多灾多难。”
悟尘子抚须笑而不语。
陶勋自嘲地笑道:“呵呵,我这却是操的什么心,本是到海外来躲浩劫的,却仍在想着造劫之事,真真可笑也哉。”
“呵呵,真人是心系天下,才会有如此的顾虑。”悟尘子笑着道:“三个月前真人得到海外图册,带着我们买船下南洋,亏得你坚持贩上一船瓷器、茶叶、丝绸,一路过来获利丰厚,我们倒在此地买下一座小庄园栖身,沾染上一身的世俗气味。若依我的意见,何必如此自虐,这里海外的天地元气其实比中原更浓郁,野外到处是可供潜修大道的灵脉,不如随便寻条上好灵脉开辟一座洞府,潜心修炼上三、四个月,静待厌火岛出现在这个方位的日子,岂不更好。”
“我是为大家好,中原修仙界这场大浩劫光凭三十六计之上策对付是不行的,殊不知你躲到海外潜修得越勤快、进益得越快,将来浩劫之后又有补劫,这个补劫想要捱过就千难万难,若是你直接修炼到飞升天劫,当年浩劫之时你没有经受的劫罚之力便要一时给你补齐,终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所以真人非但不让我们到山中寻地潜修,就连自己的徒弟也不许打坐行功,还让她代替你打理世俗间的生意。”
“正是。”陶勋啜口茶水,笑道:“可惜阚兄、墨兄都是闲不住的人,看到南洋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