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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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丑听及言语多有退让回避之意,心中怒火熊熊,哪还管绿袍什么凶名,径自反唇相讥道:“老祖莫非怕了。”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闻言,心中暗笑,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薄怒之色,“哼!老祖我若是怕,先前却也不会救你,任你死在峨嵋小辈凌云风和金钟岛主叶缤手中岂不更好。”
黑丑顿时一惊,复又记起眼前此老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顿时怒火熄了三成,生怕他一怒之下对自己下手,不禁暗暗做好准备。
绿袍一见架势,连黑丑这等狂傲之徒,见到自己却也要低头谨慎三分,心中忍不住暗爽一把。刚刚发怒本就是装的,此番目的又不是为了与其闹僵,过了一会,便又转怒为喜道:“你这性情还真像老祖我年轻那会,也罢,你可知晓就连那穷神凌浑前番青螺宫内,也在老祖我手下吃了大亏,法身已然被毁。”
黑丑本就交游不广,消息自也不是那么灵通,此番一听,顿时对绿袍大生敬意。要知道凌浑乃是正道散仙中数得上的能手,绿袍老祖竟然能够将其法身毁去,使之多年苦修基本毁于一旦,法力之高,恐怕还在父亲之上。因此也是愈发的恭敬起来。
绿袍笑笑:“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应说与你听的,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老祖我有自夸之嫌,呵呵…好了,也不多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今晚元江注定不会太平静的。”
第十二章 详述前情
目送黑丑离去,绿袍足下一顿,驾起遁光,又自飞回先前的山头,见唐石三人无聊正坐在一旁聊天。
唐石到底为人谨慎得多,这元江附近今日却也不见得安生,师傅不在,自己身为大师兄却是不得不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虽然也在与商风子和梅鹿子聊天说笑,但更多的却是时常注意着四周的状况。突然见眼前绿光一闪,先是神色一紧,继之方认出乃是师傅遁光,暗笑自己也是小心过头。
绿袍一切自然看在眼中,唐石小心谨慎,又识大体,能掌全局,果然堪得造就。看来将百蛮山交与他打理,确实没错,当然,心中尽管赞许有加,绿袍脸上却是未曾太多表现出来,只是望着唐石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唐石见师傅回来,忙以目示意两位师弟,站起身来,弯腰行礼:“师傅”
拜见师傅之后,梅鹿子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刚刚是怎么回事,看看师傅面上神色不错,壮着胆子问到:“师傅,不知刚刚那天空飞过的二人究竟是何来历,弟子问大师兄却也不清楚。只道前面那个小黑人似乎乃是我魔教路数,但是后面那道彩虹就是一点都不知晓了。”
商风子也摸摸头道:“师傅,那道彩虹还真好看哩。”
绿袍见时候还早,反正无事,弟子询问,便也乐得讲与他们知晓,增长些见识,“那道彩虹是南极金钟岛主叶缤独门练就的冰魄神光剑,乃两极玄冰精英凝炼而成,中间又藏有五行生克妙用,用时能化为千亿,妙用无穷。为各派女仙中异军独立的数一数二人物。而且此光迥非寻常飞剑之比,可分可合,能散能聚,除却纯阳烈火至宝,几难为其余任何法宝所摧毁。”
梅鹿子一听,忍不住暗暗咂舌,想不到那么好看的一道彩虹,竟有如此的威力,“那么万一没有纯阳烈火之宝,岂不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绿袍笑笑:“没有那么夸张,要知五行生克都有顺逆之说,正所谓,水克火,顺也,但如若火旺,则水干,逆也,无有定数,何况只是这区区冰魄神光而已。终究较量的还是各自的功行而已。不过以你等现在法力,还是不要遇上她的比较好,即使遇上也要恭敬有礼,万不可怠慢。要知道此女虽然算是正道中人,但是外柔内刚,只要不惹到她,断然不会对你等小辈出手的。”
唐石和梅鹿子闻言,忙都点头应是。只有那商风子,反而憨憨的问到:“师傅,你是不是怕那个女的啊,要不然怎么老叫俺们躲着她呢。”
绿袍现在乃是哭笑不得,“你这风子,真快成疯子了。难不成你还叫为师看见了就跟她大打出手不成。”
唐石生怕自己这个莽撞天真的小师弟再问出什么让师傅有些难堪的话来,惹得师傅发火,未免不好,忙开口问道:“师傅,那前面飞的那个小黑人却是何方神圣,莫非师傅前去,就是为了救他?”
绿袍知道唐石乃是故意岔开话题,暗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为师前去正是为了救他。”
梅鹿子见到师傅对大师兄甚是赞许,忙也开口说道:“莫非师傅与他有旧。我魔教中人素来无利不趋,想来此人定是对师傅大有用途。”
放在刚来那会,绿袍听到这番利益至上的言语,就算不会反驳,也绝对不会同意。此刻却是不然,现在绿袍早已适应了魔教中的那一套套,听及梅鹿子所言,微微笑道:“为师正是有借用此子之处。”
梅鹿子见到自己猜对,益发的卖弄起来,“可是弟子观他法力虽然高强,但却距离师傅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难不成,是他家长辈?”毕竟乃是猜测,末了一句,说得却是没有多大的底气。
“呵呵,看来我百蛮山却还是有些良材的。”绿袍甚是宽慰的大笑不止,“不错,此子便是九烈神君爱子黑丑。自从与峨嵋成仇,为师说不得也要多多打算一番。魔教之中能手虽多,但是都自一味独断独行,故此方才会被正道逐一突破消灭。”
唐石和梅鹿子一听此言,顿时释然,九烈神君不仅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极重。轻易不与人结怨树敌,一上来,先总忍让,或是设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了仇家,便和仇家誓不两立,不报复完,决不中止。闻说生平与人结仇,共只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和他做对头的,也是左道中法术高强之士,闹得乌烟瘴气,每次死伤多人,结果仍败在他手里,处治仇家也极刻毒。那小黑人既然是他儿子,法力高强自然毋庸多疑,只是不知却为何会与那叶缤成仇。
绿袍见他俩疑惑的神情,忙又将黑丑与叶缤结仇之事,复又诉说一遍。
唐石此时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据弟子所知,那九烈神君虽是一个极为厉害,但他得天独厚,所居洞府四时皆春,景致极佳,有无穷享受,无须在外为恶诛求。人又明白利害轻重,极畏天劫,深知邪不胜正,从不自恃法术高强,与人树敌。虽然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乐的多是各异派中有姿色的荡女淫娃。以前偶在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带几个回去,供他采补,也都是用妖法摄取富贵人家重金,向女家明买,或是变幻美少年勾引,对方十九为他财色所动,出诸自愿,并非出于强迫。女的如果真个坚贞,不受诱惑,他也决不勉强。”
“不错”绿袍点了点头,“这数十年来,九烈神君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运将临,闻说静中参悟,推算出本身大劫不久也快到来,起了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锁洞门,人在宫中同了姬妾女徒淫乐享受,一步不出。”
唐石虽然知道师傅所作必定有其依据,但还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师傅又怎么借用得到九烈神君之力。”
第十三章 大小金蛛
九烈神君尽管厉害,但早年全仗悍妻枭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种种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数百年,一意采补,只应悍妻之请,生此孽子一点精血,又是生来异质,夫妻二人爱如性命。
此番黑丑差点命丧叶缤和凌云凤之手,回山之后,定找父母哭诉,虽然九烈神君未必能够一说而就,但是其母枭神娘素来对他袒护溺爱至极,儿子吃了如此大亏,几乎丧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可能在九烈神君的劝说之下,未必马上前来寻仇,但毕竟间隙已生,日后稍有火星自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叶缤还好,黑丑现在对凌云凤犹特仇恨,日后狭路遇上,定然大打出手,结果不论胜负,九烈神君一家,自然也就逃脱不开于峨嵋敌对的局面。到了那时,等到他们吃了峨嵋的亏,绿袍只需稍加援手,再加上前番救护黑丑的恩情,嘿嘿…
当然,绿袍此番算计还未成型,自然也不会与门下弟子多言,只是告诉他们日后自有分晓。
绿袍师徒一番言语下来,却是渐渐日上中天,午时将至。
绿袍算算时间却是差不多了,忙对三个弟子说到:“正道现在估计差不多快要动手了,为师这就带你等前去一观壮景。只是要切记为师早先所言,不要与人多加交谈,万一最后金船禁制大开,为师到时不在身旁,你等三人不可分散,见到宝物合力收取,也不用与人争夺。”
三人来前早就被绿袍千叮咛万嘱咐,自然不会忘记,一齐点头不已。
绿袍右手一挥,青光闪现,山头却是不见四人踪迹。
此时元江岸边的一座危崖之上,同样一抹肉眼几不可见的青光闪过,已然现出四个人来,细看之下,正是绿袍师徒,只是此时四人外围隐隐有薄薄的一层青光浮闪。
唐石三人只见眼前大江纵横,清流滚滚,危岸峭壁排云,峰峦杂沓。时当暮春,日丽风和,午日晴空之下,越显得水碧山青,波澜壮阔。
待有一会,日正当空,仍无动静。唐石三人方在猜疑,忽见江面上突地涌起一片祥光,蓬蓬直上,待到二十四五丈,贴着两岸崖壁分布开来,两头直垂水上,结成好几里长一层彩幕,将那一带江面一齐笼罩在内。升展之际,疾如电掣,神速异常。
初发动时,对岸似有两三道光华射下,吃光幕一挡,又急退飞上去,隐闻愤恨之声。
梅鹿子不禁好奇,指着下面封锁江面的宝物道:“师傅,此乃何物,竟然有如斯威力。”因为四周有师傅法力禁制,所以倒也不惧话音为人所知。
绿袍看了看,笑答道:“此宝名曰紫云障,不用之时仿佛似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用时也只需按照口诀,将其向空中一抛,大小变化,无不随心,是妙一真人长女齐霞儿心爱之物。不过此女虽是峨嵋掌教之女,却不是道家中人,而是拜在优昙老尼门下。此宝曾经优昙老尼用佛法重炼,威力巨大,刚刚对岸飞落的几人也非庸流,否则早被祥光裹住成擒了。不过就此逃去,却也必吃点小亏无疑。”
梅鹿子闻言不禁咂舌,“这大颠上人防备倒也严密,只是这样一来,弟子等人功力浅薄,却是看不见下面景象,还望师傅再施妙手。”
“呵呵…你这滑头,想看就说,还找出这么多个由头。”绿袍笑笑,右手向前一抹,小手带起一片的青光。
梅鹿子一见青光过处,下面江上的彩障虽然依旧,但是颜色却变得透明淡薄已极,江上景色,复又再现,不禁赞叹道:“师傅法力高强,果然不同凡响。”
绿袍笑骂道:“不要再拍马屁了,继续往下看吧。”
此时,刚刚升起祥光的江心突涌起一个大水泡,江心浪花飞涌中,五个整株径丈以上古捕木剜空而成的大船,由五位长幼不一的女子各自披发仗剑,分立船头,行法逆波驶上,并排现出。等升到江面,略进数丈,当中大船上忽又现出一个中年道姑,也是披发仗剑,手掐灵诀,肩上挂着一个霞光闪烁的大葫芦,腰系革囊。
绿袍一指那中年道姑,开口说道:“此人便是大颠上人郑颠仙。”
大颠上人走向船头,左手一指,两边所驾四船便往左手分驶开去,相隔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