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传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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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迟于她有恩,她自然也就饶过了红嫣。”
风临清一直听他说完,良久才怅然道:“江湖中的这些恩怨几时能了?杨紫卢惨杀白氏一族,白氏之后又来灭他满门,在这些恩恩怨怨之下的无辜之死又该是谁人之罪?唉!不论是谁,杀的人太多了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剑客,他的一生中杀的人又怎么会少呢?
公孙羽的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道:“身在江湖,谁又敢乞望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风临清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却没再说什么。少时才又转过话题,道:“想不到鲁敬在闭门多年后又收了这么个传人。论武功,当年的江湖四大独行高手,以我师兄龙门子居首。他习成师门快剑绝学后又得奇遇,练就绝奥轻功,人皆称之‘遁影奇术’。据传此术以易理合于功法,行可无踪无影,现能随时随地,百步之内无所不至,无所不达,诡异至极。他是个武学奇才,行走江湖多年自行创出了诸多武功,最让人惊骇的还是他的内功修为,据说也是他自创的心法。后来他集众家之所长,取师门快剑之利,遁影术之奇,合以他深厚的内功修为,竟自行创出一路剑法,自称作‘落雪天涯剑’。据传这路剑法已斟奇境,自创成以来只在江湖中用过一次,却终没有人见过那一剑之威……因为见过的人都已成了死人!”风临清抬眼看向窗外,良久无语。
“……可惜他后来因为一段恩怨离开了江湖,我与他虽份属同门,平生也只有过数面之缘而已。而那鲁敬的武功仅下于师兄,号称‘鬼手神医’,极精于医道,又善制毒。他为人虽非奸邪之属,练就的武功却尽走阴毒路数。据说他的武功都是以药练就,虽能速成却极凶险,能练成者仅十之一二,练成了也危害无穷。正因此,鲁敬出道时不过二十多岁,行走江湖几十年,收得弟子不少,最终能活下来的却一个也没有。这也怕是他闭户后又要收容白清清的原故了。至于那东方尘,他善使弓箭,一张铁胎弓近身无敌,七支精钢箭远射无误,犹以其自创的‘七连诛’箭阵,曾被称道普天之下无人可破,江湖人称之为‘羿神’。此人武艺着实不在老朽之下!”
公孙羽听他说到此处,不由心头一动,惊声道:“难道日间……”他没有说完,因为风临清的神情已给了他最好的回答。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所要面对的麻烦恐怕要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可怕得多!
风临清蹙眉道:“自从南宫召死后,玄刀门便由一个女娃子执掌了门户,第二代弟子中有一人唤作冷秋阳的,此人极为厉害,本来掌门之位非他莫属,却被前一代三位长老一力推阻未能如愿。他虽不快,奈何三长老威望甚众。自那女娃子掌门后,玄刀门倒也安生了不少,如今四海山庄想要并派之事已闹得江湖中人尽皆知,多年来,玄刀、飞雪两大派逐鹿江湖,玄刀门安生得久了,像四海山庄之样一头大鹿他们岂能不动心?东方尘越老越发得糊涂了,据我所知,他已为冷秋阳所用。唉……几十年前独行江湖从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一代豪杰,到得晚年却变得如此……”
公孙羽深深地吸了口气,长叹道:“人总是会变的,又有谁能够逃避得了呢?”
风临清微微点头,又道:“日间那一箭他并未下杀手,否则,以他的功力绝非我轻易便能接下来的,料想他只是要探探虚实罢了。单就出箭的手段,离去时的身法来看,我可断定是他。此人与我斗了几十年,如今我已老了,自有心退出江湖那日,便欲将那些风风雨雨的江湖事都忘却,不曾想到多少年后的今天还是要与他一会!”他缓步踱到门侧,推开房门,夜风从外面带进了一丝寒凉,他喃喃道:“放不开的,终究是放不开,一个江湖人,怎么可能放得开这些江湖事呢?”说罢长叹一声,转身自离去了。
公孙羽静静地看着他离去,他知道,伴随着那一声长叹,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斗,究竟鹿死谁手,又有谁知道呢?
正文 第二章 大宴豪杰
四海山庄东南数里有一山。山间林木四时长青,更兼鸟兽成群,景色颇为幽丽。因山上怪石嶙峋,常有东来客旅商贩经过此山,久而人便为其名“东石山”。
此时,在曲回清幽的山间石径上,一头毛驴正“的、的”走着。小径两侧是及膝的长草和茂密的松林,草已枯黄,林木尚青,草间时而能见得些奇禽益兽出没。石径的缝隙里也长出一些野草,只不过被来往行人践踏得短矮了许多。
少年在毛驴上长长伸个懒腰,浓厚的眉毛轻轻舒展,阳光透过密林细碎均匀地撒在他身上,他似有些醉了,看看酒壶已空,便满意地在驴背上平躺下去。这少年看去不过二十岁年纪,一张瘦消的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童稚的天真与俏皮。他好像并不急着赶路,任凭毛驴在山道上东摇西晃,竟似已渐渐地睡去了。
突闻“扑棱棱”一阵急响,飞鸟四起,本来清幽的山间一下子变得喧闹!少年腾地坐起身来,眼见得两柄长剑已夹着风声向自己当胸刺来——好疾的剑,好利的杀气!
少年大叫一声,人已从驴背上滚落下去。剑是从高处刺下,他落下时正顺低势,人落到地兀自不停,一股脑儿沿着山道径滚下山去,直滚出十余丈远被一棵松树挡住去势才算停了下来。眼见得动了几动,人竟已爬不起来,看看是摔得重了。
适才出剑的两名黑衣汉子都不禁打了个突,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路滚完。像这样的险山恶岭,就算有好功夫的人大都要结伴而过,敢独自一人出没的非是世外高人便是有名奇士。这两人见他山间独行,心里早就捏了好一把汗,直跟踪他走了大半天,到得这处险要之地才突下杀手,却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不济,身上一分功夫都不曾有。
两人见他摔得晕了过去,一人奇道:“这小子不会武功?”
另一人略加思索,道:“却不见得,但凡高手掩饰真功夫的手段都高明得紧。”
两人小心提防着向那少年走过去。每行得一步呼吸便更紧促一分,行不多远已自紧张得鼻尖都沁出汗来。眼见离那少年越来越近,两柄剑哪敢丝毫离开自己身前,一时间两人都走的极慢,似是不愿走在同伴的前面。那少年却已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看不出了。那两人更是紧张到极至,持剑的手隐隐都在颤抖。再近一点,其中一人伸手示意另一人分开自两侧夹击而下。待得都走近了,两人相对点了点头,长长吸了口气,力贯于臂,爆喝一声,两柄长剑登时拼着命向着那少年心口刺了下去!
眼见得两剑便要穿胸而过,那少年似是被他们那声爆喝声惊得醒了,也大叫一声,猛得坐了起来。这下倒不打紧,却苦了那两人,他们这两剑是着力刺下去的,他这一坐起来,剑势已失了准伤他不得,两人早已惊疑不定,见得如此哪里还敢再将这一剑刺下去,只得拼力撤剑,这一回力间脚下踏空,连人带剑齐都滚下山去,也足足滚了有十余丈远才得止住。当下两人各自鱼打挺跳起身来,口里喊声道:“我等奉命行事,须怪我们不得,求少侠饶命!”口里喊着,脚下更不停留,剑都顾不得去捡了,人已飞奔而去。
少年眼见得这般,不禁大是奇怪,只觉身上兀自痛楚难忍,口里喃喃地骂着又爬回毛驴背上向山下走去。
下得山时,已近晌午,少年觉得肚里已有些难耐,放眼望去,隐约见得不远处有一片庄园。当下驱驴向前,行不多时,却见端得是一处好景致——
青山为屏,绿木为风。苍幽幽松柏蔽日,泠淙淙溪瀑生清。时有鹤唳鹰飞,又见明晖丽日。
待行至近前,却见那庄园的门面已破旧萧条得紧了,风起有声,鸟落现尘。少年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不禁叹了口气,想这一处好景致本该是那世外仙园亦或桃林圣地之所在,不想却落得这么个破败庄院。
四海山庄今日倒显得有些热闹,门口守了很多庄客,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别处赶来,一到庄前便被庄客迎了进去。少年走到庄前,见得这些人或五十一堆或三十一簇,衣饰洒脱不羁,举止雅俗有异,每个人脸上都略带着点凌人盛气,单从他们身上带着的兵器来看便知是些江湖中有门有派的英雄豪杰。少年也不去理会,看这情形今日这庄上是有一场大宴的了,当下牵着毛驴径自向门口走进去。
一庄客见他只独自一人,便忙着上前颔首笑问道:“敢问少侠是何家门下高足?”
少年扫了他一眼,随口道:“无门无派。”
那庄客上前拦住他,揖手道:“即非江湖中人,今日蔽庄不便接待,小兄弟请了。”
少年指着其它的人叫道:“你为何不去问问他们是哪门哪派?偏偏却来问我?谁说无门无派就不能是江湖中人?”
那庄客不愿与他争闹,眼见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骑得一头瘦毛驴,想是要来曾些饭吃,便道:“小兄弟不要误会,今日庄上确有大事,我这也是为你好,不如我进去取些干粮饭菜与你,这便离去了吧?”
少年正没好气,忽闻马蹄声紧,转过身去看时,又有数骑人马停在庄前。当先那人浓眉阔宇,举手投足间人已跳下马来。却是庄主上官迟带着几名属下迎接宾客方回。庄客们都赶着向前为众宾客引马,不再去理会那少年。上官迟把马缰递给了庄客,随手挥了挥身上风尘,对身后几名宾客道:“各位里面请吧,请!”
说话间一干人已寒暄而入。上官迟也正要进去,却见得那少年已自牵了毛驴正待离去,便随口问道:“这位小兄弟为何不肯进去一坐?”
那庄客忙回道:“他无门无派,不是江湖豪杰。”
上官迟和声道:“不妨,来者是客,以礼相待!”说罢自去引那少年,请他进庄。
那庄客无奈,只得上前接过了,自引那少年进到庄上。待上官迟走开了,又叠声嘱咐,今日庄上来的可都是江湖中数得上的英雄豪杰,切不可恣言纵语,免得惹上事非。
少年将毛驴交与那庄客,自过了穿厅来到后院。后院十分宽阔,四周都栽有常青树木。这时,院里已齐整整地摆放了数十张大桌子,桌凳都是崭新的,前后已有百余名宾客坐在上面。众人各自寒暄着,一时间倒也热闹得紧。自堂门口看进去,里面也摆了张大桌,桌子上数不尽的山珍海味,两侧坐了不少人,单从那些人的气度来看便可知要比院里这些人有身份得多。他不便多看,自寻处角落里坐了下来,少时便有庄客上来添了茶,酒菜也渐次上来。少年饿得紧了,也不再去理会其它,自吞了一大碗酒,撕一条鸡腿,张嘴便大嚼起来。
堂上此时已坐了有三十余人,左边一带交椅上,上官迟坐在首位,其下依次是四海山庄十七分舵的执事门主。右边一带,各江湖豪杰依年庚为序,风临清虽未示身份却也坐在了首位,其下便是江湖中一些颇有声名的前辈后起了,公孙羽虽贵为飞雪教教主,却也谦坐在了末席。
众人自没有什么胃口去吃喝,他们都在考虑着各自的事,对于眼前的珍肴异馔全然不予理会。
不时,一名庄客匆匆进来报道:“玄刀门第二代大弟子冷秋阳请见!”
所有人的脸上都动了动,如果来的人是玄刀门掌门人也许还不能怎么,可来人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