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锦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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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对吗?是你向天帝告密,毓才会被囚。”华年痛心地问道。
“我不说,天帝也会知道,我只是不想她连累你受罚。”我不能让天帝知道,毓是去找翼,而且你已为她动情并为她私自查阅转世薄,犯下天条。
“我的事,就不劳妙音仙子费心了。”拂袖而去,留下呆坐院中的锦瑟。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锦瑟,你没事吧?”凌波心疼地为锦瑟擦去茶水,收搭茶具。见她依旧呆坐不动,凌波叹了口气,无奈离去,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样折磨自己呢?
锦瑟望向莲王,她很是想念白翼,那个永远都理解自己的人。她爱华年,不想他受过希望他断了对毓的情,{奇}毓被囚,{书}他就见不到她了,{网}昊天镜亦难显现被天帝下旨所禁之地,这样,他动情一事便不会被小人去做文章了。为了保全华年,她牺牲了毓,锦瑟心中有愧,她需要有人来解她,可华年的指责让她心碎。翼,你曾说,与心爱之人喝下“钟情”,他即便不会爱上自己亦会断绝对他人的情。过去,我不屑用这种办法,可现在,呵,你的心意全白费了。他,是不会忘了愈吧,她已经占据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这个知己,他恐怕是不需要了。
第十四章
天界一片大乱,天帝于瑶池内大发雷霆,众仙惶恐,谨小慎微,唯恐暴怒中的天帝会拿他们开刀、泄愤。
“天帝,荷仙凌波说她知道是谁盗走了帝印。”天兵来报。
“什么?那还不快叫她进来。”天帝大喜,众仙也松了口气,三天前,天帝帝印被盗,一直没找到盗贼,如今荷仙凌波知道,这场风波总算可以平了。唯一皱眉的只有天帝身侧的华年,他总感觉这事有些怪。
“是。”天兵退下。
“凌波见过天帝。”凌波颤抖的声音让华年起疑,天帝凌波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会如此害怕?她在怕什么?
“快说,是谁吃了豹子胆,敢盗走朕的帝印?”天帝阴沉着脸:
“是……”不,我不能,可是,“如果真为我好,就去告诉天帝,是我盗走了帝印。”凌波想到这,还是闭目艰难地吐出了那二字。'网罗电子书:。WRbook。'
华年看着眼前云雾萦绕的妙音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那年他拂袖而去,便再也没踏入这半步,看锦瑟半眼。不是他不想来找锦瑟,只是愧疚,当日他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锦瑟,事后想明白了,知道锦瑟是为他好,可是,他怕锦瑟怪他,毕竟,他伤了她的心。踏入妙音阁,看着这一如往昔的楼阁院落,华年想起了与锦瑟的过往,每次,他来时这都有瑟音,可今日,为何没有?望见池前那抹沧青倩影,华年驻足,他不敢再向前走,怕惊忧那正在泡茶的锦瑟。
“你来啦。”锦瑟愉悦地望了眼华年,“我为你泡了杯茶,这是上好佳茗,叫‘铭记’,快来尝尝。”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只是,心境不同了。华年依言坐在锦瑟对面,捧起她为他倒的茶,浅尝一口。“好喝吗?”华年不忍锦瑟不开心,点头叫好,其实,这铭记,很苦很苦。“我为你奏一曲吧。”不等华年说什么,锦瑟便走到茶桌后所设的瑟桌,坐奏古瑟。宁静致远的瑟音又起,让华年不禁沉浸其中,锦瑟边奏瑟边凝视华年,好像要把过去的都补回来。曲罢瑟停,“好听吗?”
“好。”只一个字,却让锦瑟欣喜地身体微颤。
“华年,你知道吗?我一直爱着你。”手中的茶杯跌落桌上,茶水四溅,华年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锦瑟。“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久到连我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那年,你与魔王大战,我为你挡了那掌,那是你初次见到我,可我却早已认识并爱上了你。救你,只为你无羌”原来,那时,你已经爱着我了。“我不求你会爱上我,只想一直陪着你,做你的知己,你的倾听者。我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动情,可是,你却为毓动心了。你爱上了她,开始疏远我。”疏远你并非因爱上毓,只为让你有更多空间属于你。“对此,我不介意,依然默默地爱着你,一如,翼爱我。你为毓犯下天条,我怕你会因此受罚,甚至被贬,翼以不在,我就只剩下你了,我不能让你也出事,所以,我只好牺牲毓。我知道,让你亲手囚禁你心爱之人,一定很痛苦,可是,请原谅我的私心。”何谈什么私心,你也是为了我呀。“华年,这二十年来,你是否都在怨我?”
“不。”华年坚定道,这让锦瑟惊喜,“我从没怨过你,那日我会指责你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这些年来我一直很自责,所以才一直不敢来见你。瑟,对不起。”华年的道歉让锦瑟落泪,这是她第一次在华年面前落泪,也是最后一次。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瑟。”华年跑去将锦瑟揽入怀中。“你怎么了,瑟?你别吓我。”看着满嘴鲜血的锦瑟,华年心生寒意,他在害怕。
“我,在你来之前,服用了,陵梦散。”锦瑟有些后悔道。
“什么?”陵梦散,梦醒,人散,一切回到零点。“为什么?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年怒吼。
“呵,本来,我是想用,这种方法,让你永远都,记得我。”锦瑟抚上华年的脸,“可,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既然如此,那,那你就,就忘了我吧。因为,因为铭记,太苦,太苦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们还没见过之前,不为,为,为情,所,苦。”手,垂下,目,闭上,人,逝去,魂,飞散,一切,了无痕,好似世上从没有过锦瑟此人。华年保持着抱锦瑟的姿态,呆愣着,似是雕塑,他不敢也不愿相信,他的知己,那个刚刚还说爱他的人,锦瑟,以死在了他的怀中死去。
“嘭”、“嘭”、“嘭”……数声响起,惊醒了华年,原来是那张锦瑟的瑟弦崩断了,是因为锦瑟的离开吗?五十弦,断二十五弦,留二十五弦,锦瑟是这瑟的灵魂,她的逝去,让瑟也死了一半。步声传来,华年一看,是凌波,她满脸泪痕地站在那看着华年,将手中帝印放在瑟桌上。
“帝印是锦瑟让我盗取的,话,也是她让我说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你来见她。”
“为什么要帮她?”
“我不想她就那样下去,终日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现在这样也好,她已无憾,不必再守着一个永不可能爱上她的人痛苦地活了。”华年痛心地闭目,两行悔泪流下。他为什么不早来,告诉锦瑟,他并不怨她,那样,她就不会死了。
第十五章 后记
青山之上,茅屋独立,花草掩映,溪水横流,蒲公英丛,翩飞彩蝶,窗临丛开,床伴窗设,灰衣少年,临窗而眠,面带微笑,神情恬然。百花仙园,奇葩异花,彩蝶飞舞,白色蝶王,飘逸脱尘,唤化人形,他与他,何其相似?少年梦醒,瞥见窗外飞舞于英丛的彩蝶,有些迷茫“蝶化庄周,亦或是庄周化蝶?”
蝶王白翼,转世为人,名唤庄周,梦迷蝴蝶,物我合一,道家名子。
千年之后,晚唐诗人李商隐游经南海,见渔民们都从海上取绸贩卖,有些好奇:这莹白如雪的丝绸是从何而来?为何漂于南海?又是何人所织?商隐从海面上拾起一块,细细端详,竟发现,这绸上有子。商隐临海阅读,日落山头,读罢叹息。
“先生为何叹息?”一阵女声传来。
“为这故事中的仙人而叹。”商隐捋须又道,“都道仙者自在逍遥,却不知,他们也有诸多无奈。”
“你看得见?”声音充满了惊讶、欣喜。
“当然。”商隐回头一看,是为鹅黄灵动女孩,“姑娘是?”
“我叫玥,你们人所说的南海鲛人。”看了眼亡商隐手中的雪莹绸,“这雪莹绸便是我所织的。”
“原来如此”她便是这故事中的蜀国望后。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李商隐,字义山。”商隐向玥施礼道。
“李先生,你知道吗?千年来,我都将写有这故事的雪莹绸漂出海面,无数人类拾到。可他们却没一个看得见绸上之字,只顾贪取丝绸,你是第一个看见并为我们叹息的人。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仙子请说,商隐定全力以赴。”
“其实,对先生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想请先生,为此作诗一首。”
商隐离开,玥执诗而笑:相信这首诗会流传千古,成为他李商隐最为难解的佳作。
同样,玥将此诗写在了上贡天界的雪莹绸上。
天界妙音阁中,早无瑟音,莲池静坐佳人,凌波凝池叹息: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锦瑟房中,华年开窗拭瑟,那把瑟的弦已无法修好,只能徒留二十五弦。华年伤感怜惜地抚着瑟身,底吟着那义山之作,雪莹绸文: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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