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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草原帝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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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浅ぐ玻602年进攻驻在鄂尔多斯的、受中国保护的突利可汗。但中国的政策是在暗中进行活动。603年,一支西部的主要部落(这些部落是铁勒族,是回纥的祖先,它们似乎是在塔尔巴哈台、乌伦古和准噶尔地区过着游牧的生活)突然反叛达头。由于达头的势力甚至在他统治的区域内也已经遭到削弱,他就逃往青海避难,从此销声匿迹(603年)。达头的王国,即曾经令波斯和拜占庭战栗、并在几年前还威胁着中国都城的西突厥强国瞬时瓦解了。达头之孙射匮只获得了他应该继承领土的极西部分和塔什干,而某个反可汗的处罗成了伊犁地区的君主。处罗确实着手计划继续达头的事业,但中国人及时地阻止了他。隋臣裴矩暗中支持处罗的敌人射匮。〔31〕处罗在战争中失败后,到中国宫廷供职(611年)。射匮把他的胜利归于中国的政策,看来他始终没有采取过背叛中国的行动。与此同时,东突厥的政权一直掌握在中国的被保护者突利手中(609年去世),后来权力又传其子始毕(609—619年)。在蒙古地区正像在西突厥斯坦一样,隋朝时期的中国不是通过一次大战争,而仅仅是采用其惯用的计谋,就成功地分裂了突厥势力,消灭了不顺从的可汗,使权力掌握在那些承认中国宗主权的可汗手中。
  青海的情况亦如此。该地吐谷浑部的鲜卑人(可能是一支蒙古部落)的存在,三百年来一直令甘肃的中国驻军忧虑,608年他们被中国军队击溃,不得不逃亡西藏。〔32〕同年,中国重新占领哈密绿洲。609年,吐鲁番王麹伯雅开始向隋炀帝表示归顺。
  当隋炀帝在高丽进行的倒霉的战争(612—614年)使隋朝威信扫地时,整个结构瓦解了。东突厥始毕可汗起来反叛,在山西西北的雁门关几乎俘虏了隋炀帝本人(615年)。接着,中国爆发的内战(616—621年)彻底恢复了突厥人以往的勇气,这次战争导致了618年隋朝的覆灭。当争夺王位的竞争对手们被打败、新的唐王朝登上皇位时,隋朝所做的一切工作又必须重做。草原又把它的游牧部落推向山西中部。624年,东突厥可汗颉利(620—630年在位)利用中国内战带来的混乱,骑着马率领着他的骑兵队伍对帝国都城长安进行威胁。
  幸运的是,唐朝有一位杰出的勇士,即太子李世民,尽管他还年轻,但他是唐朝的真正建立者。李世民勇敢地一直来到泾河畔的豳州,与蛮军对峙,他以坚定的姿态令对方慑服。游牧各部首领在一起协商片刻,然后一箭未发地撤退了。几小时后,一场大雨席卷该地区。李世民立即召集其部下谈话。据《唐书》记载他说道:“虏控弦呜镝,弓马是凭,今久雨弥时,弧矢俱敝,突厥人众,如鸟铩翮,我屋宿火食,枪槊犀利,料我之逸,揣敌所劳,此而不乘,夫复何时?”唐军照此行动。黎明时,突厥营地被攻破,中国骑兵切断了通往颉利可汗营帐的道路。颉利求和并撤退到蒙古地区(624年)。〔33〕在这次惊人之举后,当时年仅27岁的李世民登上了中国皇位,从此,历史上以帝号称他为太宗(626年)。


第三节 唐太宗灭东突厥汗国
  唐太宗(627—649年)是中国在中亚的威势的真正建立者。他灭了东突厥汗国,促使西突厥的瓦解——后来太宗之子又完成了对西突厥人的征服——并把塔里木盆地的印欧族诸王国置于其保护之下。
  太宗即位之年,东突厥颉利可汗再次发动骑兵远征,直抵长安城下。626年9月23日,他的十万人马出现在长安城北门外的便桥前。颉利可汗在城下以攻城相威胁,提出蛮横无理的纳贡要求。太宗似乎只有很少人马,他采取了大胆的行动。他召集了所有可用的人,把他们置于各城门前,而他亲自率领小部分骑兵沿着渭水向敌军行进。突厥诸首领见其勇皆惊,下马便拜。“俄而众军至,旗铠光明”,太宗纵马到突厥营前,训斥其可汗及众首领背信弃义,破坏休战之约。颉利可汗羞愧。次日,太宗与颉利按传统习俗刑白马设盟,言归于好。〔34〕
  为削弱颉利的权力,太宗支持两个持不同意见的部落,即铁勒和薛延陀部的反叛。铁勒部(以后的回纥)分布在塔尔巴哈台;薛延陀部在科布多(627—628年)附近。〔35〕同时,在东蒙古,太宗支持反可汗的突利可汗脱离颉利,突利已经起来反抗颉利了(628年)。伟大的唐太宗在颉利的周围布下了敌对的包围圈之后,于630年派出由李靖和李世甿率领的唐军猛攻颉利。中国的将军们在山西以北的内蒙古地区与颉利相遇,他们对他的营帐发起了突然攻击,击溃其部落。颉利本人被俘。在大约50年中(630—682年),东突厥汗国臣属于中国。和硕·柴达木的突厥碑文上记道:“贵族子弟,陷为唐奴,其清白女子,降作唐婢。突厥之匐,弃其突厥名称(或官衔),承用唐官之唐名(或衔),遂服从唐皇,臣事之者五十年。为之东征向日出之方,西征远至铁门。彼等之克国除暴,皆为唐皇出力也。”〔36〕
  太宗在粉碎了蒙古的突厥人之后,以这些人为辅助军,在以后的20年中,使突厥斯坦的突厥人和戈壁上印欧种人的绿洲都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一个受到震惊的亚洲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史诗般的中国。绝不向蛮族求和,也不以重金去收买他们撤兵,太宗扭转形势,战胜他们,使他们害怕中国。在突厥…蒙古族入侵的3个世纪里,中国人民已经把胜利的游牧民同化。由于吸收了这些新鲜血液而坚强起来,现在中国人对这些草原牧民们翻脸,他们曾经从这些牧民中吸取力量,并把这种力量注入那种历史悠久的文明的巨大优越性之中。


第四节 西突厥汗国的瓦解
  太宗于630年重建了以鄂尔多斯和内蒙古为边境的疆域之后,把注意力转向西突厥。正像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西突厥人在射匮可汗的统治之下又重新统一起来。射匮可汗使阿尔泰地区的薛延陀部归降于他,他住在特克斯河和裕勒都斯河上游一带,于611至618年间统治着从阿尔泰山到里海和兴都库什山之间的地区。射匮之弟、继位者统叶护(618—630年在位)进一步扩张势力。他已经征服了东北方的铁勒部,在西南方又重申了对吐火罗地区和巴克特里亚的统治,并取得了对塔里木盆地部分地区的霸权。
  630年初,中国的朝拜圣地者玄奘旅行时,就在托克玛克附近见到过他,当时正值统叶护权盛时期。他在裕勒都斯河与伊塞克湖之间的地区内过着随季节迁徙的游牧生活,像其祖先一样,在裕勒都斯河上游一带度夏;伊塞克湖,即热海沿岸是他的度冬地。他也喜欢把营帐扎在更西边,即在怛逻斯附近的“千泉”,今江布尔地区。吐鲁番王是他的一位藩属王;他的儿子达度设是吐火罗地区王,其住地在昆都士。《唐书》记道:“(统叶护)霸有西域,……西戎之盛未之有也。”〔37〕此时唐太宗正集中力量摧毁东突厥,他认为应该采取“远交近攻”之策,于是,他把统叶护视为同盟者。
        
  玄奘留给我们的、关于统叶护的描述就是对某个阿提拉或某个成吉思汗的描述。“戎马甚盛。可汗身著绿绫袍,露发,以一丈许帛练,裹额后垂。达官二百余人,皆锦袍辫发,围绕左右。自余军众,皆裘毼毳毛槊纛端弓,驼马之骑,极目不知其表。”〔38〕
  统叶护热情地接待了中国的朝拜圣地者。确实,他对佛教总是相当开放的。在几年前,他曾热情款待过名叫波罗颇迦罗蜜多罗的印度佛教使者。波罗颇迦罗蜜多罗在626年继续到中国布教前,把说服突厥人皈依佛教作为己任。〔39〕统叶护在托克玛克牙帐中给予玄奘同样热情的款待。玄奘对其营地作了丰富多彩的描述:“(统叶护可汗)居一大帐,帐以金花装之,烂炫人目。诸达官于前列长筵两行侍坐,皆锦服赫然。余仗卫立于后,观之,虽穹庐之君,亦为尊美矣。”在读到这几行时,奇怪的是使我们回想起西欧旅行家们从成吉思汗的蒙古首领们身上所得到的、几乎相同的印象。在卢布鲁克对13世纪的蒙古人的描写中,我们又看到了欢迎外国使者的另一个狂欢场面。玄奘在统叶护牙帐逗留期间,统叶护曾接待过来自中国和来自吐鲁番王的使者。统叶护“令使者坐,命陈酒设乐。可汗共诸臣使人饮,……于是益相酬劝,嘿浑钟碗之器,交错递倾,僸佅兜离之音,铿锵互举。虽蕃俗之典,亦甚娱耳目,乐心意也。少时,更有食至,皆烹鲜,羔犊之质,盈积于前。”〔40〕
  在玄奘访问之后数月,强大的西突厥汗国崩溃了。同年(630年),一支西部部落,即游牧的葛逻禄部反叛并杀害统叶护,葛逻禄部似乎是在巴尔喀什湖东端和塔尔巴哈台的楚固恰克之间作季节性的迁徙。西突厥汗国分裂为两部,两部的名称都只是由汉文转写而被人们所知:弩失毕部在伊塞克湖的西部和西南部;咄陆部在该湖的东北部。两部在原因不明的战争中耗尽了力量。一位咄陆部可汗,他的名字也叫咄陆(638—651年在位),在一段时期内曾企图重新统一两部,此后,他大胆地进攻中国在哈密地区的屯军。但是唐将郭孝恪在古城和今天的乌鲁木齐之间的博格达拉山附近打败了他(约642年)。此外,唐太宗支持弩失毕部反对咄陆,这位疲惫不堪的可汗只好逃往巴克特里亚,不再出现于历史上(651年)。〔41〕


第五节 唐朝初期塔里木绿洲上的印欧各族
  唐太宗灭突厥后,能够在塔里木绿洲上重建其霸权,塔里木绿洲上至少有一部分居民是印欧人,特别是北缘上的吐鲁番,喀拉沙尔(焉耆),库车和喀什,以及南缘上的鄯善、于阗和叶儿羌。
  古商道上的这些城市,作为沟通中国、伊朗和拜占庭之间的丝绸之路上的中转站的作用是重要的,它们作为佛教徒从中国到阿富汗和印度的取经路上的驿站,其作用也不是不重要的。中国朝拜圣地者玄奘对后一方面的作用作了很好的描述,玄奘于629年从甘肃出发,他出行时(629—630年)走的是北道,经吐鲁番、喀拉沙尔(焉耆)、库车、阿克苏,以后又经托克玛克(碎叶城)、塔什干和撒马尔罕。644年他返程时走的是南道,经帕米尔山、喀什、叶儿羌、于阗、鄯善、敦煌。他的记载表明塔里木盆地的这些小王国已经全部信仰佛教,随佛教还传播了丰富的印度文化,以致梵文已经与当地的印欧语——吐鲁番语、焉耆语、库车语(古吐火罗语A和B)和“东伊朗语”(显然在于阗是讲东伊朗语)——一起成为该地的宗教语言。〔42〕
  由伯希和、斯坦因和勒柯考察团所发现的手稿也证明了佛经是从梵文翻译成各种印欧语方言的(在北方是两种吐火罗语,或者是像它们被称作的那样,库车语等;在西南方,是东伊朗语)。而另一种印欧语,即粟特语,是从布哈拉和撒马尔罕来的商队传入的,在从天山到罗布泊之间作短期旅行的扎营者中使用,伯希和在这一地区发现了一个7世纪的这类粟特移民遗址。〔43〕正如上面所见,来自印伊边境的丝路上的行商和坐贾们,以及佛教使者们,他们共同把伊朗和印度艺术传入塔里木绿洲,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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