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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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对,说,‘行呀,不过,能成吗?’诸位先生,同样的反对意见早在1939年就提出来了。那时,人们用笔头和口头告诉我,这件事是干不得的,是干不成的。
到了1940年冬还有人对我说,‘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干吗不躲在西壁后呢?’“他的声音变得强硬了。”那时若不进攻他们,我们会变成什么?今天的形势与那时完全一样。“
在那天的军事会议上,伦斯德犯了个错误,劝希特勒放弃“秋雾”并在盟军反攻前撤退。希特勒顿时火冒三丈。他说,“北风”一开始,他便重新向默兹挺进。他用一手指点着墙上挂着的大地图——指点着凸地南面约100英里的地方说,在德国整个历史上,新年之夜向来是给德国武装力量带来好兆头的,而今年除夕之夜,将使历来只庆祝新年而不庆祝圣诞节的敌人既惊奇又不愉快。“北风”的必然胜利,他说将“使阿登大反攻左翼所受之威胁自行消灭”——他对下边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只要有成功希望,大反攻将重新开始”。他的热情令在座者感动之极——虽然,他左手在抖动,脸色也苍白得很。“同时”,他接下去说,“莫德尔要巩固其阵地,重新组织对默兹的攻势,还要对巴斯托尼发动另一次强大的进攻。最主要的是,要拿下巴斯托尼!”深夜,9个机械化和步兵师便向希特勒不惜一切代价要取得的城市扑去。
“在沙盘模型上进行的演习是显不出军事素质来的”,次晚,他对巡视装甲部队的托马勒将军说。“归根结底,军事素质是要在坚持中,在毅力和决心中才能显示出来。这是取得任何胜利的决定性因素。若不是建立在毅力和坚韧不拔的决心上,天才也不过是难以捉摸的鬼火罢了。在人类的生存中,这是最重要的。”世界历史,他说,只能由具有坚韧不拔的决心,有勇气去实现其信念的人们来铸造。“谁都不能永垂青史。
我们不能,我们的对立面也不能。这仅仅是谁能坚持久些的问题。谁咬得住,谁就能得到一切。“美国若投降,他不会有什么事;纽约仍然是纽约。”但是,如果我们今天说,‘我们受够了’,那末,德国便不能再生存下去。“希特勒之所以要顽强地将一场看来已经失败的战争打下去,原因就在于此。对像他那样的赌徒来说,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那都是值得去碰的。对别人纯属疯狂之举,对他那种人却是合乎逻辑的。
他的首席宣传家却不像他那样嗜血成性——至少是在私下里。在新年前夕的晚宴上(著名的“斯图卡”驾驶员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在座)约瑟夫·戈培尔刻薄地说,他的帝国总体战全权大使的头衔是空的。“现在,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实施的了”,他说。“一切,包括花店在内,都被英国轰炸机关闭了。”
戈培尔说到这里,他的夫人打断了他,说了一句客人们难以相信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这些老将们,三年半来,你很少与元首单独在一起。”戈培尔很狼狈,叫她别再往下说,但她却不愿住嘴:“这些人有权知道这点。”戈培尔转向海茵·卢克——在希特勒任总理后不久,卢克就曾警告戈培尔,在冲锋队里,许多人都与他一样,对希特勒向德国民族主义者妥协,深感不满。这种妥协,卢克认为,最终必将导致国家社会主义的死亡。那时,戈培尔曾气愤地指责他为机会主义者;现在,这位宣传部长后悔地说:“我本应在1933年就听你的话。”话题转到了近几年来所犯的政治和军事错误上。大家几乎一致同意,末日即将来临,只有鲁德尔一人声称,元首的新的秘密武器将带来惊人的胜利。
快到午夜时,旨在消除盟军对凸出地带的压力的“北风战役”开始了。德军的8个师兵力,锐不可当,从西壁冲杀出来。他们的【文、】目标是袭【人、】击阿尔萨【书、】斯北部边【屋、】界附近的美军第七军。深夜12时一敲响,在北面的阿登,炮声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原来,乔治·巴顿压抑不住,令属下的所有大炮同时开火,庆贺新年。
5分钟后,希特勒的声音——有点刺耳但充满信心——在全德国广播了。他说,德国将像一只凤凰,从她的城市废墟中升起,飞向最后胜利。广播结束后,他在自己的暗堡里款待他的贴身人员。大家都轻松愉快地喝着香槟酒,但气氛却有点压抑。最殷勤的是希特勒——他用不着烈酒去刺激。他预言,1945年德国将取得伟大胜利。其他人细心听着,一声不响。起初只有鲍曼一人同意他的预言;后来,由于希特勒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钟头,大家不知不觉也为他的热情所感染。
凌晨4时35分,元首离开了联欢会,去听“北风”的首批消息。开始时倒也顺利,但“超级”机密成功地将他的战斗命令传给了艾森豪威尔。于是,艾森豪威尔便迅速地缩短了第七军的战线,阻止了德军切断凸角之企图。由于事先得到警告,美军便敌住了德军的进攻——这次进攻,在前进了15英里后便停止不前了。
在阿登,盟军于1945年1月3日转入反攻。他们南北夹击,对中部发动大规模进攻,企图将这块大凸角分成两半。德军顽强抵抗;每英寸雪地都是在双方付出重大损失后才让出来的,与通常一样,他们充分利用地形,掘壕自卫。由于雾大,美军得不到空援,大炮掩护也相对减少,所以进展缓慢。在冰雪覆盖的大小道路上,坦克和自动推进炮常常打滑,不时前后相撞。
丘吉尔坐着飞机,从英格兰飞来视察反攻情况。原来,在凸角的西端,英国发动了相当大规模的袭击,以支援这次反攻。1月6日,丘吉尔会见了艾森豪威尔,后来对英美两国军队的缓慢而艰苦的进展感到恼火。他问道,能不能取得俄国人的帮助,消除阿登的压力?丘吉尔知道斯大林要发动一次新的反攻,却不知道何时开始。“一到下边就会一拖再拖的”,他对艾森豪威尔说。“不过,我知道如果我开口问他,他就会告诉我的。是否试一试?”回答是“可以”——这使丘吉尔松了一口气。当天,丘吉尔便致电斯大林,要求他于1月间发动一次攻势。莫斯科立刻作出回答。斯大林说,他将发动一次大规模反攻,时间不迟于1月下半月。
1月7日上午,旨在拦腰卡住凸地的南北夹击,开始获得进展。次日,由于盟军两军已相距甚近,希特勒不得不下令撤退留在凸地西半部的部队。1小时后,业已跨过默兹河的装甲兵部队,全部掉头回转,朝巴斯托尼——列日公路东边退去。
希特勒的黄粱梦就此结束。现在的问题是:德军残余的坦克和自动推进炮,数量仍相当可观,它们能及时越过公路吗?会不会被包围?这次撤退是否会成为另一个斯大林格勒?1月9日,古德里安再次前往“鹰巢”。他第三次警告希特勒:红军即将发动一次大规模攻势。今天,他带着许多地图和图表前来——这些图表都是他的情报主任盖伦绘制的,它们清楚地表明了双方兵力的分布情况。他还带来了盖伦的建议:如若坚守柏林,则需立即从东普鲁士撤退。
古德里安把地图、图表等展开后,希特勒称它们是“极端愚蠢的”,并下令将绘制这些图表的人关进疯人院。古德里安火了。“绘制这些图表的人”,他说,“是盖伦将军,是我的最好的参谋长。如果我不同意绘制这些地图和图表,我就不会带它们来见你。如果你要把盖伦送进疯人院,你也把我送去好了!”希特勒的怒气慢慢消了。他又是保证,又是夸奖。“东线嘛”,他说,“从未像现在这样具有如此雄厚的后备力量。那是你的功劳。我感谢你。”
古德里安的气却没有消。“东线”,他说,“像即将崩溃的房子。战线一处被突破,全线就会崩溃。因为战线拉得这样长,十二个半师的后备兵力,实在是太小了。”与通常一样,又是希特勒最后说了算。他拒绝动用阿登的后备兵力,理由是,那里还能取得局部的胜利。“东线”,他最后说,“只能依靠自己,只能使用现有的兵力。”古德里安返回佐森司令部时,心里闷闷不乐。他明白,希特勒和约德尔都知道,只要苏联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得不到增援的战线就会被突破。是不是因为他们二人都不是出生在那个地区,便对东方即将出现的灾难视而不见?对他那样一个普鲁士人来说,这是用昂贵的代价获得的故乡——也应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她。
3天后,斯大林恪守了向丘吉尔许下的诺言。从波罗的海至波兰中部长达400多英里的战线上,300万红军——比盟军D—日在诺曼底登陆的兵力多出10多倍——向装备极差的75万德军展开猛攻。在猛烈的炮火和似乎无穷无尽的“斯大林”和“T—34坦克的掩护下,文人小说下载一群群苏联红军步兵开始向古德里安装备少得可怜的防线猛冲。由于天气不好,红军的空军大都不能出动,无法给予战术支援。尽管如此,至黄昏,红军的第一梯队已推进了12英里之多。
现在,德国已受到东西两面强兵的夹攻,因为同一天盟军也在阿登取得相当大的胜利。美军的步兵师——包括副总统杜鲁门的老部队35师在内——与第六装甲师一起,在巴斯托尼东面将数以万计的德国第一流军队团团围住。
在“鹰巢”,特劳德尔·容格刚从慕尼黑过圣诞节回来,在她看来。希特勒很沉静。午餐时,她阴郁地谈到了慕尼黑遭到惨重轰炸的情况。对此,希特特作了个保证。“这个梦魇将在几星期后很快结束”,他说。“我们正在大量生产新型的喷气式飞机,到那时,盟国的飞机便不敢随便飞到德国来了。”
1月中旬,希特勒及其随从人员离开了“鹰巢”,前往柏林的新司令部。表面上,希特勒并不沮丧。当有人开玩笑说到柏林是唯一适合设司令部的地方,因为去东西两线都可坐地铁前往时,他还与别人一道笑了。
在正在消失的凸角,盟军又一次发动南北夹攻。1月16日,两军在巴斯托尼北面几英里处会师。盟军一口便咬去了大半个凸角,切断了近2万名德军的退路。由于英军和美军的明争暗斗,这一壮举未免黯然失色。事情是在几天前发生的:负责“凸地战役”北半部分的蒙哥马利给记者们造成了这样的印象,就是说,胜利是他自己赢得的,强大的英军正在帮助美国人从他们的洞里走出来。对此,大多数美国记者都很生气。他们觉得,蒙哥马利说话的调子好像在施恩于人,而在事实上,众所周知,参战的英军数量较少,且大多数美国将领都觉得,蒙哥马利谨慎小心的战术,实在是碍手碍脚。在那几天内,希特勒企图挑拨这两个盟国之间的关系的梦想,谢谢人的本性,似乎已经实现。但是,既是军人又是外交家的艾森豪威尔,很快便消除了双方营垒中的不满情绪。
1月17日,希特勒已无可奈何了。曼特菲尔的部队加入了全面撤退的行列。只有少数步兵留在后边——太年轻的,老的以及无用的士兵。这些人,既无援兵也无希望,反而打了一场英勇的掩护战。年仅十三、四岁的士兵战死了,冻僵了的手还拿着步枪;五十多岁的士兵死在地窖里,双脚因腐烂而变黑。后撤的德军又受到飞机和大炮的骚扰。在幸活下来的人们,谁也忘不了美军的炮火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