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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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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恩有先后,咨尔人民,其体朕怀。”

命工部造用宝金牌及军国调发走马符牌。用宝为小金牌二,中书省、大都督府各藏其一,遇制书发兵,省府以牌入而后内府出宝用之;其走马符牌,凡有军国急务,遣使者佩之以行。礼部因以唐宋走马银牌之制以进。上令尺寸从唐,其式如宋,务令制作精致。凡造金字牌二十、银字牌二十,文曰“符令所至,即时奉行,违者必刑”,俱以铁为之,阔二寸五分,长五寸,上级二飞龙,下级二麒麟,牌首为圆窍,贯以红丝条,藏之内府,遇有调发则出之。

丙辰,诏太常卿陈昧等奉安阳王神主于盱眙新庙,徐王神主于宿州新庙,俱祀以大牢。仍制王所服衮冕、王夫人冠服与币帛焚之,其尊、爵、器皿并以银为之,仍置礼祭所正一人,从八品,永为庙守。祭告扬王文曰:“朕惟古先哲王,厚序九族,故推恩及异姓之亲,况朕外祖考妣积德于家,以朕皇妣配朕皇考,笃生朕躬,为生民主。朕已追封外祖考为扬王,外祖妣为扬王夫人,以王乏胤嗣,故立庙京师,岁时奉祭。然稽之礼经,古无其义,又念人生其土,魂魄必游故乡,因即茔所立庙,每岁春秋俾有司祇奉祀事。兹择吉日,遣礼官迎神主,奉安新庙,神灵如在,尚其鉴之。”祭告徐王文曰:“朕惟古者创业之君,必得贤后以为内助,共定大业,及天下已安,必追崇外家,以报其德。朕外舅、外姑,寔生贤女,正位中宫,朕既追封外舅为徐王,外姑为徐王夫人,以王无胤嗣,立庙京师,岁时奉祭,然稽之古典,于礼未安,故即茔所立庙,俾有司春秋奉祀。兹择吉辰,遣礼官奉安神主于新庙,灵其昭昭,尚鉴在兹。”

中山侯汤和兵发归州,进攻瞿塘关,以江水暴涨,驻兵大溪口。

丁巳,诏定扬王、徐王庙祭,岁春、秋二祀,所在有司行礼。

以殿中侍御史唐铎为绍兴府知府。

以李守道、詹同为吏部尚书,谕之曰:“吏部者衡鉴之司,鉴明则物之妍媸无所遁,衡平则物之轻重得其当。盖政事之得失在庶官,任官之贤否由吏部,任得其人则政理民安,任非其人则瘝官旷职。卿等居持衡秉鉴之任,宜在公平以辨别贤否,毋但庸庸碌碌,充位而已。”

以起居注孙用为常州府知府,给事中萧惟一为扬州府知府,俱赐冠带衣靴。

赐开平忠武王常遇春族属十二人绮帛有差。

戊午,置汝宁府上蔡、新蔡二县。

己未,昼有星如鸡子,赤色,起自中天午位,西行五尺许没。

颍川侯傅友德兵至汉江,阻水不得渡,乃令军中造战舰百余艘。时蜀人虽失阶文,犹恃汉水自固,及闻我师造舟进取,益震恐。

辛酉,应天府江宁县进白兔。

以进士郭翀为广德府知府,廉润为松江府知府,楚岳为湖州府知府。

诏天下吏人服色用皂。

壬戌,赐儒士始授官者冠带及夏布各二疋。

以魏潜为东昌府知府。

甲子,中书省言:“陕西灵州盐课提举司,大盐池夫八十人,小盐池夫三十九,人宜日给米二升,以为工食。及漳县、西河二处盐井,积盐已多,宜募商人于延安、庆阳、平凉、宁夏、临洮、巩昌纳米七斗,兰县四斗,灵州六斗,并于灵州给盐一引;于巩昌、临洮、兰县纳米一石五斗,漳县一石八斗,西河二石,并于漳县、西河给盐一引。仍令工部铸给铜板,印目。”从之。

命工部预造朝服,以备给赐。

乙丑,禁诸司滥设贴书。初,省府诸司既设掾令史,复设贴书,乃前元官不亲案牍之弊,奸吏得以舞法,为害滋甚。于是内外诸司定设掾史、令史、书吏、司吏、典吏,员之多寡,视政事之繁简为额,若滥设贴书者,罪之。

丙寅,诏立大社坛于中都,命工部取五方之土筑之,直隶、应天等府并河南省进黄土,浙江、福建、广东、广西进赤土,江西、湖广、陕西进白土,山东进青土,北平进黑土。天下郡县计千三百余城,每以土百斤为率,仍命取之于名山高爽之地。

大同卫奏:“故元平章魁的斤与其兄知枢密院事帖木儿等十四人率其部属千余自东胜塔滩之地来降。”命魁的斤入朝。

故元平章洪保保、马彦翚、八丹等叛杀辽东卫指挥同知刘益。

壬申,置太原前卫指挥使司。

癸酉,定中宫妃主常服及外命妇朝服、常服之制。先是,上以古者天子诸侯服衮冕,故后与夫人亦服袆翟,今群臣既以梁冠、绛衣为朝服而不敢用冕,则外命妇亦不当用翟衣以朝,命礼部议之。至是,礼部奏:“中宫妃主礼服,已有定制,其常服:中宫用龙凤珠翠冠、真红大袖衣、霞帔红罗长裙、红罗褙子,冠制如特髻上加龙凤饰,衣用织金龙凤文加绣饰;其皇太子妃、亲王妃、皇妃常服用山松特髻,假鬓花钿,或花钗凤冠,真红大袖衣、霞帔红罗裙、红罗褙子,衣用织金及绣凤文其外;命妇以山松特髻,假鬓花钿,真红大袖衣、珠翠蹙金霞帔为朝见之服,以珠翠角冠、金珠花钗阔袖、杂色缘褖为燕居之服,其品级则以大袖衣及霞帔上花样首饰为等第。一品衣用金绣凤文,霞帔用金珠翠,妆饰玉坠子;二品衣用金绣云肩大杂花,霞帔用金珠翠,妆饰金坠子;三品衣用金绣大杂花,霞帔用珠翠,妆饰金坠子;四品衣用金绣小杂花,霞帔用翠,妆饰金坠子;五品衣用销金大杂花,霞帔用生色画绡起花,妆饰金坠子;六品、七品衣用销金小杂花,霞帔用生色画绡起花,妆饰镀金银坠子;八品、九品衣用大红素罗,霞帔用生色画绡,妆饰银坠子。首饰:一品、二品用金玉珠翠,三品、四品用金珠翠,五品用金翠,六品以下用金镀银,间用珠。”制曰:“可”。

乙亥,免两浙秋粮。诏曰:“朕起农业,深知稼穑艰难,及躬率六师征讨四方,尤知将士劳苦,重荷上天眷佑,平群雄,一天下,东际辽海,南定诸番,西控戎夷,北清沙漠,皆以精锐屯守要害,用安黎庶,未免科徵转运,供给繁劳,事岂得已?惟尔两浙自归附之后,民力未苏,兼以守令多非其人,或肆侵渔,或务苛刻,朕甚悯焉。今四方既定,选用贤良,专意治道,以厚吾民。其今年秋粮及没官田租俱与蠲免。於乎!食者民之天,民乃邦之本,一视同仁,岂有厚薄?然恩之所及,时有先后,咨尔人民,其体朕怀,永安生业,共享太平。”

丙子,以北平兴和府天城、怀安二县隶山西大同府。

戊寅,改礼部尚书杨训文为户部尚书。

己卯,颍川侯傅友德造战舰成,将进兵汉州,欲以军中消息达汤和,而山川悬隔,适江水暴涨,乃以木牌数千书克阶文、绵州月日投汉江,顺流而下,蜀守者见之,为之解体。

辛巳,日中有黑子,自壬子至是日。

以宋授之为金华府知府,傅箕为雷州府知府。

上与廷臣论刑法。御史中丞陈宁曰:“法重则人不轻犯,吏察则下无遁情。”上曰:“不然。法重则刑滥,吏察则政苛,钳制下民而犯者必众,钩索下情而巧伪必滋。夫垒石之冈,势非不峻,而草木不茂;金铁之溪,水非不清,而鱼鳖不生。古人立法置刑,以防恶卫善,故唐虞画衣冠、异章服以为戮,而民不犯;秦有凿颠抽胁之刑,参夷之诛,而囹圄成市,天下怨叛。所谓法正则民悫,罪当则民从。今施重刑而又委之察吏,则民无所措其手足矣。朕闻帝王平刑缓狱,而天下服从,未闻用商、韩之法可致尧、舜之治也。”宁惭而退。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六

洪武四年六月壬午朔,太白昼见。

颍川侯傅友德拔汉州。初,夏人闻王师伐蜀,命丞相戴寿、太尉吴友仁等悉众守瞿塘,以厄三峡之险。及闻友德破阶文,捣江油,寿等乃与友仁分瞿塘守兵还援汉州,以保成都。未至而友德舟师已逼汉州,向大亨悉兵战于城下,友德选骁骑击败之。既而寿等兵至,友德下令诸将曰:“彼劳师远来,闻向大亨兵败,众必汹汹,一战可克也。”乃亲率师迎击,寿兵大败之,遂拔汉州,擒其招讨黄龙、万户梁士达等百余人。寿与大亨走成都,临江侯陈德追击,又败之,获其卒三千余人、马三百匹。友仁走古城,友德乃以济宁侯顾时守汉州,自将击古城,又大败其众,禽杀二千余人,并禽宣慰湖口章等,获马骡五百余匹。友仁自古城遁还保宁。

以平阳府知府徐本为户部尚书。

赠故元降将阮德柔为武德将军、管军正千户。初,德柔请于上曰:“臣故部伍多壮士,今皆散处民间,若往收集,可备行伍。”上从其言,德柔遂还建宁招集,既至,人多怨之,又性严急,人尤不堪。于是浦城县新军百户李子清、詹子顺、张仲真等率众杀德柔,因而为乱,建宁卫遣兵击子清等,皆伏诛。德柔之子文振泣诉于朝,上命褒赠以官。制曰:“朕统一天下,凡四方材智之士,皆延揽而用之,至有没于王事者,必加褒赠之典。尔阮德柔,昔以知几归诚于朕,比欲效劳,收兵故部,何期祸生不测,遽致殒身。良用闵伤,特加恤典,可赠武德将军、管军正千户。”

丙戌,上闻汤和驻兵大溪口,欲俟水平进师,恐其逗留缓事。适隆州捷至,乃诏和曰:“傅将军率精锐冒险深入,克阶文、隆诸州郡及青川、果阳、白水江之地,兵既越险次于平川,蜀人无险可恃,正当水陆并进,使彼首尾受敌,疲于奔命,平蜀之机,正在今日。若俟水退然后进师,岂不失机误事?且朕前日所以语尔者,尔独不复记忆乎,何怯之甚也?”德庆侯廖永忠闻命,即率所部先进。和犹迟疑未决,及得友德木牌于江流,乃进兵,自白盐山伐木开道,由纸坊溪以趋夔州。

戊子,以刘季道为起居注,陈则为户部侍郎,丘民为礼部侍郎,杜寅、赵彰为兵部侍郎。

以吐蕃来降院使马梅为河州卫指挥佥事,故元宗王孛罗罕、右丞朵立只答儿为正千户,元帅克失巴卜、同知卜颜歹为副千户,同知管不失结等为镇抚,百户及其部属以下各赐袭衣、文绮有差。先是,三年冬,马梅遣管不失结等贡马及方物。至是,偕孛罗罕等来朝,复贡马及铁甲、刀箭。上嘉其诚,故有是命,且谕礼部臣曰:“时方隆署,马梅等远来,宜早遣赴卫。”于是复赐文绮及帛各十匹,其部属以下各二匹而遣之。

德庆侯廖永忠兵至旧夔府。先是,伪夏丞相戴寿等守瞿塘关,及还兵内援,乃留平章邹兴、副枢飞天张守城。至是,闻永忠兵至,出兵拒战,永忠分军为前后阵,前军既接,乃出后军,两翼旁击之,兴等大败。明日,复并兵攻之,禽其元帅龚兴,杀溺死者甚众。

辛卯,德庆侯廖永忠进兵瞿塘关,永忠以山峻水急而蜀人设铁索飞桥横据关口,我舟不得进,乃密遣壮士数百人舁小舟,踰山度关以出其上流,人持糗粮、带水筒以御饥渴。山多草木,令将士皆衣青莎衣,鱼贯出崖石间,蜀人不之觉也。度其已至,乃率精锐出墨叶渡,分为二道。夜五鼓,以一军攻其陆寨,一军攻其水寨,攻水寨将士皆以铁褁头,船置火器而前。黎明,蜀人尽锐来拒,永忠已破其陆寨矣。既而,将士舁舟出江者,一时俱发,上流扬旗,鼓噪而下,蜀人出不意,大骇,而下流之师亦拥舟前,进发火炮、火筒,夹击,大破之。其将邹兴中火箭死,遂焚其三桥,断其横江铁索,禽同佥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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