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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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这才露出些笑模样,道:“你额娘可好,众弟弟们可好?”
胤祥面上笑容稍退,踌躇了一下,道:“太医们开了好些方子,额娘吃了,却还是不大见好。这两日天气渐暖,才咳得好些。”
胤禛点点头,道:“我从前营回来,路上也收了些蒙古王爷们送的熊胆,人参之类。回头我让你四嫂给你一份,让太医们捡些合用的给额娘滋补身子。”
胤祥刚想道谢,被胤禛止住,道:“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胤祥是个爽快之人,便一拱手,接着胤禛的话头,道:“四哥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旁的哥哥们还好,八哥却是不得意。”
“哦?这话怎么说?”胤禛望着胤祥问道。
胤祥还有些稚嫩的脸上闪出了几份疑惑,道:“在京各位阿哥之中,除了太子,八哥年纪最长。八哥待人和善,九哥、十哥、十一哥、十二哥,连着十四弟、十五弟都愿意和八哥亲近。不知为了什么,二哥却总是看八哥不顺眼。但凡上书房里哪位阿哥书读得不好,二哥一准训斥八哥,说他没有管带好弟弟们。八哥被罚跪了好些回。有几次连上书房的师傅们都看不过眼,也劝过二哥。可二哥就是不应。”
胤禛轻叹了口气,道:“太子素来严谨。当是爱之深,责之甚。”
没想到胤祥撇撇嘴,道:“九哥说了,二哥是拿八哥出气呢!”
胤祥小声道:“九哥说,八哥命不好,自己的额娘名分不高。总算皇阿玛恩典,让八哥跟在惠妃娘娘宫里,可这又成了错,错就错在惠妃娘娘是大阿哥的额娘!九哥还说,每回只要大阿哥在前面得了功劳,二哥的面上就更阴了一层,而八哥就必定得咎!”
胤禛眉头皱得紧紧的,道:“老十三你给我听好了,老九这些子昏话,你只管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四哥也不和你说些大道理,只有一条你万万要记住,背后道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之人。咱兄弟可不做这种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冷暖自知 (五)
胤祥见胤禛样貌极严肃,便老老实实答道:“四哥的话胤祥记下了。”
想了一发,胤禛又道:“还有一事你得放在心里。方才言语之中,你直称太子为二哥。往后,以我瞧着,你还是得习惯称太子的好。”
看到胤祥面上一副不解的神色,胤禛轻轻叹了口气,道:“虽说确是骨肉兄弟,但君臣的名分早定,太子终有一日是要领驭九方的,到时候,他首先是皇,其次才是兄,咱们这些为臣为弟的,得时时把敬畏两字放在心里。只有把这层意思想透了,才有兄友弟恭,才有天家和睦。”胤禛说着,心里闪现得却是康熙与自己之间的种种,嘴里便像是含着块黄连似的,有一股愈来愈苦的滋味慢慢弥漫开来。
胤祥看着胤禛,似懂非懂地品味着胤禛说得每一个字,良久,才若有所思地道:“四哥说得是。”
胤禛此时才觉得适才有些话多了,便生生地转了话题,问道:“我额娘可还好?”照着规矩,皇子开府以后,除非奉圣命,否则便只能在母妃或是自己生辰时才能母子得见。胤禛出征至今,一直没有机会再见乌雅氏。而胤祥由德妃抚育至今,也有大半年了,平素里胤祥和胤祯两个常常下了书房便去德妃的院里陪着她说说私房话,胤祥本来便是个性开朗的人,很得德妃的欢喜。时间一长,德妃便视他如己出一般,比起胤禛来倒更亲近一些。此刻胤祥答道:“额娘挺好,就是有时惦念着四哥。”
胤禛微微颔首,道:“我也时常记挂着额娘。再有月余,便是额娘寿诞,我备下了些寿礼,到时与十三弟、十四弟约了一起去给额娘拜寿。”这话胤禛说得有些言不由衷,面对乌雅氏,他总是无法像对待佟氏那般亲近,大概因为从小便不在身边,久而久之,总觉得之间隔了层什么似的。顿了一下,胤禛又道:“看时辰也不早了,哥子便不留你用膳了。若是宫门下钥进不去,明早你又少不得被师傅责罚。”
胤祥原以为可以在胤禛处多耍一会儿,此刻多少有些失落。看到胤祥眉眼都耷拉下来,胤禛笑道:“明日下了书房后我就去阿哥所寻你,可好?你看,你四哥刚回来,怎么也得和你四嫂还有你侄女说会子话不是?”
胤祥这才展颜道:“四哥这句不够实在,只怕想和四嫂乐和是正经。小格格若是这会儿就能说话,只怕四哥今晚上就得做恶梦。得嘞,小弟就不再碍着四哥的眼了,这就告辞了。”
胤禛送了胤祥出了府门方才转回,乌拉纳喇氏早已在花厅等候,见了胤禛,温声道:“爷乏了吧?已经吩咐下去在偏房内烧了热汤,爷这便去沐浴可好?”
胤禛嗅着从乌拉纳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缕馨香,下腹突地腾上一股火热,当下捉住乌拉纳喇氏的小手,唇上带出些坏笑,道:“我现时是一分一毫的气力都没有,只能烦劳福晋了。”乌拉纳喇氏没想到胤禛居然说出这话来,面上红的都快滴出水来,尝试着想要从胤禛的手中挣脱,却只是徒劳,终究还是任着胤禛半拽着带进了偏房之中。
次日三更才过,只看了一眼还在襁褓中甜甜睡着的女儿,胤禛便匆匆出府,四更之时已候在了毓庆宫外。只等了一小会儿,太子竟然亲自迎了出来,不待胤禛请下安去,就被太子一把扶住了,太子甚至还和胤禛行了一个碰肩礼,让胤禛颇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之中,太子似乎还是头一次如此做派。
将胤禛让入西配殿客座上坐了,侍奉太监端上两碗奶子,太子呷了一口奶子,笑道:“四弟尝尝,最近内务府的食方子里加了茯苓、黄精这起子滋补药材,唔,着实不错!”胤禛却不习惯食用人奶,倒也不是文人常说的惜福,只是想想便觉得反胃,因而通常自己府中也只用些牛奶。此刻见太子相劝,又推辞不得,便端起之后用唇微碰了一下,敷衍道:“的确不错。”
太子细细打量了胤禛一番,又道:“四弟看着还是有些疲累之色,原想着让四弟多在府内歇息几日的,没想四弟今日一大早就来了。皇阿玛就曾说过,我等兄弟之中,四弟可谓第一勤力之人啊。”
太子处处透出的不寻常的亲切,让胤禛心中生出些警惕,此刻言语之中便更添了几分谦恭,道:“太子体恤臣弟,臣弟感怀不已,皇阿玛所言,更让胤禛惭愧,哪敢生出一丝懈怠?再者,太子监国,臣弟奉旨回京听用,原该昨日就来请安的,此刻已是偷懒了。”
见胤禛如此,太子微微一笑,道:“四弟这几年真是历练出息了。前方的战报我都细细读了,这回你随皇阿玛出征葛尔丹,可谓劳苦功高。”
胤禛正襟危坐,答道:“臣弟怎敢居尺寸之功,无非随侍皇阿玛身边做些杂事而已。”
太子细细眯起了眼睛,像是不经意地道:“四弟像是有些堕了志气?”
“太子何出此言?”胤禛登时心中一紧。
“也没什么,只是略为四弟觉得有些遗憾而已。当初皇阿玛亲征,不少方略都是四弟建议的,征讨这大半年,四弟也是忙前忙后,不惧烦杂,可如今眼看着全功在即,四弟却回了京城。”太子轻轻叹了口气。
“臣弟肚子里有多少货色太子您还不知道?不被责罚已然是万幸了,何谈功赏?臣弟在前营本来也只是管着些人吃马嚼的差事。如今葛尔丹战败,臣弟可做得就更少。能回京效力,臣弟之所愿也。”胤禛心中盘算了一番,还是吃不准太子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太子本意还是康熙的意思。
“如此最好,四弟不妨看得远些。只要实心用事,功赏也不在此一时。”太子循循善诱道。
此时胤禛才明白太子这一番弯弯绕,太子除了想挑起自己与大阿哥等的不睦,更是想借机进一步拉拢自己。什么叫做‘看得远些’;什么叫做‘功赏不在此一时’?无非就是想告诉胤禛,只要踏踏实实跟着太子,以后便是富贵可期!
“太子的话实在精当之至,臣弟记下了。臣弟必定踏实做事,不违皇阿玛和太子的训喻。”胤禛稍一思索便即答道。
见胤禛恭顺,太子面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随手从袖笼之中取出一份皇封的旨意,递给胤禛,道:“皇阿玛已经下旨班师回朝。按皇阿玛的性子,我这边迎奉圣驾时也总得有些实际的功绩才好。我琢磨着,这两年京城但逢春夏之交雨水充沛之时便会河水泛滥,我已经请旨调了于成龙来,好生修修京城附近的河道。但于成龙再好,也比不上自家兄弟让人放心。你对户部、工部的部务都熟,就替我坐纛该管此事可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冷暖自知 (六)
“于成龙?他不是还在前营中军督管粮草?”听罢太子之言,略想了想,胤禛问道。
“如今葛尔丹败退,于成龙自然腾出了手。再者,皇阿玛刚以其功封了他世袭喇布勒哈番,他于成龙正是心气盛的时候。此时派他个差事,他必当尽心尽力。”太子一面又呷了口奶子,一面漫不经心地答道。
见胤禛还有些踌躇,太子稍稍有些不悦,道:“怎么,四弟觉得还有甚么不妥?”
胤禛连忙道:“臣弟岂敢。只是臣弟才疏学浅,这……。”面对太子的突然点将,胤禛有些惶惑。
太子轻笑道:“这倒无妨。于成龙于河务颇有心得,自靳辅之后,也算本朝第一治水名臣。四弟且放宽了心,你只管坐纛,旁的事儿交于于成龙即可。待到事成,我自当奏请皇阿玛为四弟请功。”
这一番话,让胤禛立时明白了太子的用心,不过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茬儿继续拉拢而已。胤禛当下躬身道:“臣弟领命。”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道:“我自然信得及你。等于成龙过两日回了京,你便和他商量一下,就治河写个条陈给我,我也好奏呈皇阿玛。”
胤禛满口应了,两人又闲谈了一发,后来见太子传了茶,胤禛便起身告辞。
太子将胤禛送到门口,停步道:“差些忘了,你前日得了格格,我这个做伯父的总也得有点心意不是?太子妃也特意备了些小格格合用的衣物吃食,稍后便着人一并给你送去。”
“多谢太子和太子妃厚意。说及此事,多亏了太子提醒,臣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明日便是我那小格格的三朝之礼,臣弟想请太子并诸位弟弟都去舍下小聚,还请太子降谕,明日早些散了弟弟们的书房。”胤禛拱手说道。
“四弟之请着实难得,你成家开府之后,像还是头回宴客吧?众兄弟们也多时没有聚会了,正好借着明日之约好生乐乐,也算为皇阿玛又败葛尔丹贺。明日午后便让弟弟们下书房罢。”太子想了一下,点头应道。
“既如此,臣弟此时便去上书房传太子谕,弟弟们知道了,必然感念太子的恩典。浮生偷得半日闲,十三弟只怕乐得合不拢嘴。”胤禛想到胤祥,不由微微一笑。
太子也是一笑,道:“众兄弟之中,十三弟是个实诚人,喜与不喜都挂在面上,即便要他装都不可得。”
胤禛听得心中一动,太子似乎话中有话。联想起前一日胤祥所述,似乎因为八阿哥抱屈而对太子稍有微辞。难道太子有所察觉,而对胤祥不满?略一沉吟,道:“太子说的是。为人心机少些才好,这才是正道。先前臣弟教十三弟算学,瞧着他确是个单纯之人,他对太子也是极为敬重的。”
听胤禛急着替胤祥辩白,太子摆摆手道:“四弟多虑了。我可丝毫没有责备胤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