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乾-第1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城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李承乾温柔的说道,“新城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帮小蓉儿也写一封吗?你知道的,她还不会写字!”
新城连连点头,踌躇了半晌,还是什么也没说,又跑走了。
李承乾皱起了眉,开口道:“查一下,新城到底是怎么了?莫非,她也遇上自己的心上人,不对长孙诠那小子死心眼了?”
一个平板的声音回道:“是,殿下!”
看着桌子上的一叠报告,李承乾皱起了眉。
“媚娘,你都没有告诉过我!”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武媚娘放下已经睡着了的小蓉儿,走了过来,拿起那叠写满了字的纸,粗粗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她垂下了眼帘:“殿下,是妾身疏忽了!”
“哼,莫非是母后不在,这宫里没人做得了主了!”李承乾扶起武媚娘,用眼神抚慰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嘴角微微挑起,勾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居然有人敢胡乱嚼舌头根子了!”
武媚娘同样叹息起来:“无风不起浪,新城公主殿下的确是太过仁厚了!”
李承乾冷哼了一声:“仁厚?新城就是太懦弱!几个胡说八道的奴婢,当时就该把他们当场杖毙,看他们还敢不敢造谣生事了!”
“新城公主只是心肠软,还有或许她自己也在心里有过怀疑的吧!”武媚娘的后一句话说得十分轻,若不是李承乾素来六识灵敏,或者还听不到。
李承乾沉默了一下,终于叹息起来:“这些年,我们确实对新城关心不够!还有父皇!”
李承乾露出了一丝苦笑:“或许是因为母后吧!”
“新城自然是父皇与母后的亲生女儿,这点毋庸置疑!”李承乾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然后说道,“那些奴婢,胡说八道也不靠谱!哼,除了豫章还有高阳,豫章还是母后从小带大的,别的妹妹,我可曾多看过一眼!”
李承乾的语气有些倨傲:“父皇那么多孩子,我承认的兄弟妹妹也就那几个!若是新城不是我的亲妹妹,以我的性子,怕是连她是谁都不放在心上的!”
“母后一向身体不好,尽管那年经过了药王孙道长的调理,好了不少,可是那时候,她又怀上了新城!”李承乾神情有些惆怅,“按照御医的说法,母后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生育了!父皇曾经说起过,要让御医流掉那个孩子,可是,却坳不住母后!母后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便有了新城!”
“母后生下新城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了!”李承乾的手无意识地在武媚娘身上游走着,“父皇大抵对新城还是有些迁怒的吧!他会觉得,因为新城的出生,他失去了母后!他有很多的儿女,而母后,却只有一个!”
“其实父皇心里也明白,那是母后自己的意思!可是,当怨恨成了习惯,他对新城就再也亲近不起来了!”李承乾又是一声长叹,“新城是个可怜的孩子,有什么事也不开口,我毕竟还是有些粗心的,竟然没有多关心她一些!”
“太子殿下一向对几位殿下关爱有加,这实在是怪不得殿下的!”武媚娘安慰道。
李承乾微微一笑,振作了一下精神:“新城大概是接触的人太少了,以后,让兕子带她经常往高阳那里去一下吧!还有,她虽然跟长孙诠定了亲,除了母后还在的时候,却一直没怎么见过,还是要让他们多见见面,免得将来成亲了,还不知道自己的驸马都尉长什么样子!”
“那殿下,那些多嘴多舌的宫女内侍应当如何处置?”武媚娘询问道,她心里也不舒服,这种事她居然疏忽了,一向骄傲的她心里还是有些恼火的。
李承乾嘴角的笑容凉薄而残忍:“几个带头的,杖毙!剩下的,割了他们的舌头,重打二十下板子,赶出去就不必了,他们中难免有几个识字的!好像,宫里应该还缺一些做粗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
武媚娘撅起了嘴:“殿下还说新城公主呢?殿下自己也够心软的!皇家的事情,岂是他们一些奴婢可以随意说起的,按照宫里的规矩,全部杖毙也不为过!”
李承乾“哈哈”一笑,低头亲了武媚娘的额头一下:“媚娘啊,你要明白,死去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仁慈!让他们痛苦地活着,一辈子生活在怨恨和悔恨之中,或许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正文 第172章 父子论战
“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于天下。其事好远;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战者果而已矣,勿以取强焉。果而勿骄,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得已居,是谓果而不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李珏在背诵着《道德经》,“夫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恶之,故有道者弗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故兵者非君子之器也,不祥之器也。铦庞为上,勿美也。若美之,是乐杀人。夫乐杀人,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是以吉事上左,丧事上右。是以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居之也。杀人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李承乾赞许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那珏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珏胸有成竹地说道:“依照‘道’的原则辅佐君主的人,不以兵力逞强于天下。穷兵黩武这种事必然会得到报应。军队所到的地方,荆棘横生,大战之后,一定会出现荒年。善于用兵的人,只要达到用兵的目的也就可以了,并不以兵力强大而逞强好斗。达到目的了却不自我矜持,达到目的了也不去夸耀骄傲,达到目的了也不要自以为是,达到目的却出于不得已,达到目的却不逞强。事物过去强大就会走向衰朽,这就说明它不符合于‘道’,不符合于‘道’的,就会很快死亡。兵器啊,是不祥的东西,人们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不使用它。君子平时居处就以左边为贵而用兵打仗时就以右边为贵。兵器这个不祥的东西,不是君子所使用的东西,万不得已而使用它,最好淡然处之,胜利了也不要自鸣得意,如果自以为了不起,那就是喜欢杀人。凡是喜欢杀人的人,就不可能得志于天下。吉庆的事情以左边为上,凶丧的事情以右方为上,偏将军居于左边,上将军居于右边,这就是说要以丧礼仪式来处理用兵打仗的事情。战争中杀人众多,要用哀痛的心情参加,打了胜仗,也要以丧礼的仪式去对待战死的人。”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老子无为而治的道理了!可惜的是,这是不现实的啊!人生在这个世间,便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上古之时,若是一味无为,顺其自然,那么如今哪里还有人类的存在!”
“父亲是觉得人定胜天么?”李珏问道。
“不是!”李承乾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长子,“珏儿,你要记住,这世间,天地是需要我们以一颗感恩敬畏的心去对待的!自以为是的掠夺,终将自食恶果!”他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前世那个年代,几乎是灾难一般的场景,实在是心有所感!
李珏对此似懂非懂,但是他还是疑惑的问道:“于先生也说过,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需以王道治天下!而不是霸道,他还说了一些对皇祖父不恭敬的话!”
“哦?”李承乾大体也猜得出来,儒家那帮文臣就喜欢啰嗦。
果然,李珏回答道:“他说皇祖父出征高丽,实在是不智之举,简直是穷兵黩武!还说,高丽小国,用圣人言论教化,自然心慕天朝王化,臣服大唐,不敢有什么不敬之举!”
李承乾嗤笑一声:“天真,幼稚!迂腐的书生之见!”
李珏有些不解:“可是,父亲,战争真的是必要的吗?高丽远在辽东,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李承乾淡淡一笑:“高丽也希望我们这么想!其实,若不是辽东朝鲜分为三国,一直在征战不休,你以为他们对中原不垂涎吗?只不过是一直腾不出手来而已!高丽对我们的威胁甚至还远甚于突厥!突厥毕竟是游牧民族,他们不能让整个中原成为他们的牧场!而且,突厥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尽管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文字,因此,他们的文明注定不能长久地传承下来!但是,朝鲜的三国却不一样,他们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而且,他们不像他们的祖先一样,需要放牧,他们有完整的耕种技术!他们如果打下中原,就可以很快地消化掉中原的土地,用他们的文明取代汉人的文明,等到时间长了,谁还会记得汉人自己的文明呢?”
李承乾叹息起来:“珏儿,你要记得,朝代的更替不可避免,但终究是汉人自家的家事!若是有外人掺乎进来,才是亡国灭种的大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真理!你看,当年匈奴在汉武帝的时候是多么的恭顺,可是,后来,依旧一次又一次的在汉朝的边境掠夺!他们就是养不熟的狼,永远贪得无厌,不知道什么是满足!高丽同样如此!”
李珏点了点头。
李承乾继续说道:“很多时候,战争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你要记住,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一切的战争都是为政治服务的!”
李珏显然没明白过来:“嗯?”
李承乾嘴角露出一丝回忆:“举个例子吧!武德九年,也就是你皇祖父最初登基的那一年,大唐内外交困,突厥已经打到了长安城下,当时长安城随时可能被突厥攻破!”
“是的,后来皇祖父只带了几位大臣,三言两语就让突厥退兵了!”李珏眼里露出崇拜的神色。
“傻孩子,你也是皇家的子孙,居然还相信这种事情!”李承乾微笑起来。
“可是,史官就是这样写的啊!”李珏有些不服气。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啊!”李承乾轻轻一笑,感叹道,“你将来就会明白,政治上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一旦输了,便是永世不得翻身!”
“突厥当年之所以退兵,不仅是因为自身内部不和,还有,父皇当年尽输府库,以此换取了短暂的和平!”李承乾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突厥已经被打压得不成气候,但是,珏儿,你要记住,不要相信所谓的史书,从而轻视任何敌人,否则,你会后悔的!若不是大唐的国力远胜过突厥,我们的胜利不会那么容易!大隋当年如此强盛,却因为陷入了战争的泥沼,耗尽了国力,最终二世而亡!隋炀帝将战争看成了炫耀武力的手段,却没有从战争中得到任何利益,付出的不仅仅是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民心,人力物力经过时间可以弥补,而民心一旦失去,想要得回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李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战争还能得到利益?”
“要不然,你以为你皇祖父为什么要去打仗!”李承乾失笑道,“虽然有彰显武功的意图,但是,还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大唐可以从此得到利益!辽东的土地很肥沃,还有大量的矿产,那边甚至出产黄金!你要知道,宫中现在所用的人参大多是高丽参,还有貂裘、鹿茸什么的,在中原千金难求,可是在辽东却不是什么稀罕的货色。高丽作为属国,未免太过轻慢自己的宗主国了,我们没有必要跟它啰嗦!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李珏有些为难:“可是,父亲,这个,如此功利,实在有违圣人之道!”
李承乾淡淡地说道:“圣人!圣人无欲无求,可是,孔子当年要传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