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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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都难保吗 那眼下 蒋介石看着何成濬 不停地搔着满头秀发
何成濬说 可一边派人与日本交涉 一边避开济南 绕道北上
哈 此意不错 蒋介石欣然赞同何成濬的建议 对汪精卫说 先生辛苦一趟 去日本了结此事如何
汪精卫说 我去是可以 此事也并不难办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蒋介石说 除了我的命 什么条件都可依你 说吧 什么条件
汪精卫说 无论日军采取何种行动 我方人员均须忍受 绝对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要杀要剐随人家
你 何成濬怒道 这跟汉奸又有什么区别
汪精卫两手一摊 阴笑着说 就你去啰
还是你去啰 蒋介石说 我会知道如何配合你的
汪精卫朝何成濬一挤眼 洋洋自得地走了
呸 何成濬厌恶地看一眼走在窗外的汪精卫 将一口灌绿的老痰吐在地下 悻悻骂道 不是个东西
蒋介石苦笑说 就当是敝帷不弃吧
次日 汪精卫即偕妻子陈璧君飞往日本东京 一路想道 要想取代蒋介石 看来非得投靠日本人不可 可是 如何才能获得日本主子的欢心呢
到东京后 汪精卫先去日本外务省作了礼节性拜访 然后两公婆四处游逛 乐得公费享受
转了一大圈 夫妻俩回到旅馆 兴头未减 又放起留声机跳起舞来
汪精卫的舞步踏得实在不怎么好 几个曲子下来 已将陈璧君的小脚趾踩成了大脚趾
陈璧君盛怒之下 躺在床上生闷气 将汪精卫甩到一边
汪精卫不敢得罪胖老婆 趴在床上不停地陪小心
卟哧 床底下突然有人笑将起来
两公婆吓个半死 目瞪口呆时 艰难地从床下爬出一个粗墩墩的斛桶矮子
嗨嗨嗨嗨嗨嗨嗨 那人鼓着一对贼眉鼠眼 看着床上放声憨笑 笑得汪氏夫妇浑身布满鹅皮疙瘩
汪精卫瞪大一双眼 惊恐万状地瞅着眼前这位矮敦敦的不速之客 语无伦次说 你 你从来哪里的你
哈哈 床下客耸肩笑道 真是贵人多健忘啊 只五六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汪精卫定睛一看 这人衣服一披起 帽子一歪戴起 鞋子一踏起 背一驼起 牙齿一暴起 左眼角上有一个疤子 使得眼睛看上去好像一扯起 原来是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 不觉笑道 原来是老相识
陈璧君来劲了 也不嫌土肥原贤二模样子丑怪 挺耸着胸脯 扭动着屁股 射着媚眼就伴了过去 嗲声嗲气说 你蛮喜欢听壁脚子嘛
土肥原贤二强咽了一口口水 笑道 明人不做暗事 其实我是来窃取密件的 没想到碰上了两位在演戏 哈哈哈哈
三人归座 土肥原贤二贪婪地看着貌美如花的陈璧君 想入非非 一双三角眼老在陈璧君俊俏的脸上摸来摸去 饱尝虚幻的美味
陈璧君佯作不知 嘴巴皮子一翘 卷着舌头说 嘻嘻 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这个矮子鬼今天来真个仅仅只是为了窃密吗
汪精卫也笑嘻嘻说 土肥原先生此来必另有企图 你我就不必转弯抹角了 有话请直说吧
痛快 土肥原贤二擦一下嘴角的哈喇涎 说 我们日本帝国十分清白汪先生一心想当中国王 只是苦于力量还差了那么一点 想请我们大日本帝国接上一点后续资金 是不是呀 啊 哈哈哈哈
此话讲到了汪精卫的心窝窝子里 汪精卫是黑猩猩照镜子自以为美 赶紧起身 朝土肥原贤二把身子一躬 说 只要贵国能帮我实现自己的狼子野心 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接受
土肥原贤二看着粉脸短眉鹰勾鼻且一双对子眼老是斜着瞧人的汪精卫 心想此类奸人正可为我利用 便说 汪先生莫空口打哇哇 我国若是满足你的要求 你愿意把中国出卖给我们大日本帝国吗
汪精卫再次紧急折腰 上身一屈 深深地向土肥原贤二鞠了个九十度的直角躬 泣涕着说道 日久见人心 贵国真能让我称心如意 我一定为贵国吞并中国竭尽犬马之劳
土肥原贤二口称哟西 狂喜不已 扯起汪精卫 附耳低言说 你应该明白 我们大日本帝国想要称霸世界 中国是最大的障碍 汪先生不是苯伯 决不会 啊 嘻嘻嘻嘻
耶 耶 汪精卫点头哈腰说 我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与贵国商谈如何处理济案一事
看着卑躬屈节的汪精卫 土肥原贤二心里惬意极了 笑道 我知汪君必有良策教我
汪精卫微微一笑 凑近土肥原贤二耳边低声说 其实贵国根本不必死抱着济南一隅不放 只要你们这次给我一个面子 从济南撤兵 以后我绝对帮助贵国吞并整个中国
哟西 哟西 土肥原贤二喜得如同猴子一般 抓耳挠腮不止
陈璧君嘻嘻笑道 讲蛐蛐话烂嘴巴 哪个听了烂耳朵
你们两个倒是半斤八两蛮般配啊 土肥原贤二在心里暗暗鄙视二人 朝陈璧君一挤眼 道 哈哈 烂就烂吧 我该走了 杀哟拉拿
说罢 告辞 汪氏夫妇送出门外
次日 汪精卫卑礼厚币 前往日本内阁总理大臣首相府举行正式谈判 然后拜见日本天皇 与日方秘密商定了出卖中国的协议 日本军方为配合汪精卫的下一步行动 同意从济南撤兵
汪精卫满载而归 高兴地向蒋介石汇报说 几番交涉 终于逼使日本人让步 他们答应尽快从济南撤军
汪精卫心里有鬼 怕蒋介石看出来 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地朝两边睃 丝毫也不敢正视蒋介石
蒋介石毫不在意 美言赞誉了汪精卫一番 汪精卫乐得屁股一颠一颠地走了 事后何成濬向蒋介石密报了汪精卫在日本的丑行 要求严惩汪精卫
其实蒋介石对汪精卫上贼船的事一清二楚 只因还要利用他 故佯为不知 当下见何成濬谈到此事 便说 汪精卫此行确有些暧昧 我也有所风闻 只是还没抓到扎实的把柄 暂且放一边着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你有何良策
何成濬说 计策我早就为总司令盘算好了 如今可采用釜底抽薪之计 派一特使去北京 劝说张作霖退回东北老家 只要他拥护南京国民政府 南京军可以不进入东北
好主意 蒋介石大喜道 北京之行非你去不可 事情紧急 你即刻动身吧
汪精卫获悉此事 在心里暗思 日本人还不知道蒋介石的这一安排 我得设法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 找个借口 钻进济南城 直奔日寇司令部
何成濬奉命北上劝说张作霖 并没有急于去北京 而是先到彰德府直接拜会张学良
张学良正在自己的前敌指挥所里与众幕僚谈论近日战事 忽报何成濬来访 张学良已知来意 叫幕僚们暂先避一避 随即到会客室迎接何成濬
看着年纪不大却满脸病容的张学良 何成濬还真有些惊讶 他早就听说张学良别的什么都可以 就是爱好吸两口毒 平日听了 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可现在面对面一看 忍不住在心里好一阵哀叹 略事寒暄 直截了当说 日本帝国对我国虎视眈眈 中国再这么内战下去 吃亏的终究是我们中国 蒋总司令让我转告将军 只要贵军完全退回东北 改旗易帜 南京军决不出关
此话正合张学良的心意 当即表示愿退兵罢战
何成濬知道张学良最重信誉 也就没有多说 当下辞别 回京复命
张学良深感责任重大 不敢停留 火速奔回北京 向父帅汇报了与何成濬的会谈情况
张作霖闷闷不乐 左右也不便多说
张学良劝父帅说 保持祖国统一和保存我军同等重要 国家不保 我军也难保 父帅还是下决心与南京求和吧
张作霖吼道 蒋介石是什么人 要我向他低头 天下人怎么来看我
张学良苦心劝道 冯玉祥阎锡山与父帅一样都是老前辈 不也向蒋介石俯首称臣了吗
张作霖看着儿子 深深叹口气 说 为父的拉扯到今天这般光景 容易吗 就这么退回去 你叫为父的如何向东北父老交待嘛
张学良劝慰说 父帅吃的苦 儿子历历在目 怎会不知道呢 父帅戎马一生 身经百战 九死一生 家乡父老都是有目共睹呀
张作霖抬头看着窗外 好一阵方回过头来 说 好吧 为父的给你一个面子 这次就依了你
有人传报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要见大帅 张作霖叫张学良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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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才刚闪入里室 还没等张作霖说请 芳泽谦吉就已耀武扬威地闯了进来 更不等张作霖开口说请坐 便大声嚷道 大帅战事不利 还是请我国的虎狼之师助大帅一臂之力吧
张作霖笑道 公使先生今天就为这个来的
是呀 大帅不欢迎吗
嘿嘿 那么公使先生想得到些什么回报呢
很简单 芳泽谦吉靠近张作霖 说 将东北从中国分裂出来 受我国控制 一切按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意愿办事
张作霖勃然变色 将手中的玛瑙镶银丝的贝雕鼻烟壶朝地下一摔 厉声说道 我这一百八十多斤不要了 也不能做这件永远对不起祖宗儿孙的事
啊呀 可惜可惜 芳泽谦吉俯身拾起鼻烟壶 又拈起一片碎贝壳 看了又看 摸了又摸 嗅了又嗅 瞄了又瞄 擦了又擦 爱不释手说 中国多奇珍 我什么都想要 这么精致的工艺品 既然大帅不要 就归我啦 嗨嗨嗨嗨
张作霖白一眼芳泽谦吉 冷笑道 你们日本人就穷到了如此地步 全靠捞人家的东西过日子了
唔 这 哼 芳泽谦吉明知张作霖在讥笑他们日本地方狭小 却又无力回复 尴尬不已 羞怒而去
哼哼 张作霖不住地冷笑 见总务处处长牛雪原和海运处处长时杨松钻了进来 便问他们有什么事
牛雪原显得很着急地说 大帅 公使先生负气而去 恐怕
我怕他个卵哩 张作霖不以为然说
牛雪原又说 大帅 我们完全可以借助日本军队之力 与蒋介石决一雌雄呀 何苦得罪他们呢
时杨松说 大帅 与日本通力合作 不但可以保住现有利益 还可扩充地盘 称霸一方
哼嗯 张作霖似笑非笑地斜视着牛雪原和时杨松 正想吼训他们几句 扭头见张学良走了进来 便问道 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的意见呢
张学良朝牛雪原与时杨松二人一笑 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父亲说 父帅 我们决不能前门拒虎 后门进狼 日本支援我们 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他们无非是想让我们做他们的马前卒 我们退回东北 改旗易帜 则中国还是中国人的
此番话 既掷地有声 又通情达理 说得张作霖心花怒放 说得牛雪原时杨松无言以对
张作霖决心退回东北 于即日通电全国各界 宣布议和停战 随即命令部属作撤退准备
有东北地方保安司令钱后广发来密电告知 近来日本守备队三三两两频繁出没于皇姑屯一线铁路交通道口 行动可疑 恐有异谋 务请大帅防备
张学良劝张作霖说 父帅还是改乘汽车或飞机回奉天吧
张作霖淡然一笑 不以为然说 钱大个办事确实很精细 就是有些爱风吹草动 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 又有什么福没有享受过呢 我不怕死 我就是要大大方方坐火车回去 看他们日本人能把我怎么样
左右竭力劝阻 张作霖不听 令张学良断后 掩护全军撤退 然后登上专列 由十余辆铁甲车前卫开路 于半夜神秘兮兮驶出北京 悄悄退向关外 一路停停走走 走走停停 总不按时 且不断改换车厢位置 如此行来 倒也平安 进入山海关后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