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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德川家康-第67章

小说: 德川家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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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主谋是柴田权六。“我说夺走岩室的话,不过是戏言,想试试你的反应。快拿衣服来!快!”

浓姬如释重负地松开了信长。她虽比信长年长三岁,但渐渐忘记了差距和隔阂,完完全全变成了信长的妻子。不过,她仍然认为信长天生喜欢揶揄和挖苦,容易在不经意间树敌。

浓姬取来衣物,信长利落地穿上。“犬千代,马!”他对着走廊大声嚷道。浓姬还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他似不会去夺走岩室夫人。她捧着刀,一步步将丈夫送到内庭门口。

“不要担心。”信长低声说道,然后疾风般冲向大门。

大门前,犬千代已经牵来了信长心爱的连钱苇毛驹和他自己的坐骑。平手政秀命令前田犬千代必须时刻跟在信长身边。

家老和家臣们看到信长,纷纷跑了出来,跪伏行礼;信长看也不看,飞身上马。他未向犬千代交代一句话,凝视了片刻春日的天空,扬起马鞭。前田犬千代赶紧纵马跟了上去。

出了城门,信长和犬千代取道奔热田而去。究竟是去古渡城,还是去主公和岩室夫人所居的末森?犬千代纳闷不解。樱花还没开,但热田的树林里,已点缀着野梅和桃花。

“少主!”犬千代叫道。

“嗯。”信长回答,却未放慢速度。

“您到底要去哪里?”

“加藤图书家助府上。”

犬千代甚是不解。自从松平竹千代离开,信长从未造访过图书助的府邸,今日怎突然想起来要到那里去呢?不久,就看到了那熟悉的大门。犬千代慌忙纵马超过信长。“开门!”他一边叫一边飞身下马,“那古野城的少主来了,开门。”

门应声而开,信长伏在马背上,飞驰进去。

信长的意外造访,令众人都吃了一惊。主人加藤图书助眉头紧皱,满腹疑虑,匆匆忙忙来到阶前迎接信长。

“图书,进去!”信长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恭迎少主。”他嘴上兀自说着,却依然满脸的不解,随信长来到厅里。

“哦。”信长在厅门口停下脚步,“女孩节的桃花饰已经做好了。”

“惭愧,是小女亲手做的。”

“是插花。她入道了?”

“尚不熟练,还未入道——”

信长背对插花,在上首坐下。“竹千代在时,我常来此处……今日有事前来。”

“少主有事找在下……是何事?”

“女人的事——你的侄女。”

“我侄女?”图书微微歪起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信长淡淡道:“就是令弟岩室次盛的女儿,叫什么雪的。我要了。你可明白?”

“啊?”图书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他那个侄女嫁给了信秀,已生下了孩子……他为难地望着信长,嘴唇抽搐着,“少主是说笑……少主真会捉弄人。在下还以为舍弟另有一个女儿呢。”

“我捉弄你?”

“是。在下胆小,少主把我吓坏了。”

“你没明白我的话。我戏弄你做甚?”

“那到底是何事……”

“你们是否已将她许配他人了?”

“您又在说笑。”

“图书!我今日不要求你立刻答复。你且考虑三日。无论如何,我要得到她。”

“少主!”

“到时我会全副武装前来接她。你明白了?”

图书顿时失色。他突然明白了信长的心思:信长想要父亲的爱妾。但岩室夫人毕竟还是涉世不深的女子。图书知道她得信秀的宠爱,也听闻过反信长派正在密谋。陷人纷争旋涡的信长,如今却要来娶岩室夫人,甚至要全副武装前来。图书再愚笨也明白过来了,但此事来得太突然了。

“明白了?我今日先回去,三日后再来。”不待图书反应过来,信长已起身离开,“犬千代,走!”

大门外,犬千代正牵着两匹马候着。他比浓姬更明白少主的性子。“少主回府!”他冲着大门叫道。当信长翻身上马时,犬千代也已骑在马背上。信长扬起鞭子,二人疾风般奔上春光灿烂的大道。

“少主!”

“噢!”

“现在去哪里?”

“去会那心思恍惚的女子。”

“心思恍惚的女子……”

“你懂个屁!只管跟着我就是——去末森城。”

“末森城……”犬千代一边纵马急驰,一边嘀咕,“是末森城那个让主公神魂颠倒的女子……”

看到犬千代那副天真模样,信长开心大笑起来:“岩室孙三郎次盛之女,名阿雪,正当青春年少。我要她做我的侧室。”

“啊?”

“哼!我要去向她倾诉爱慕之情。我也开始喜好女色了。快!哈哈哈哈!”

犬千代没像浓姬那样吃惊。凡事出人意料的信长,在外人眼中甚是怪诞,但贴身侍从犬千代却认为,其怪异行为背后往往暗藏玄机。渴慕父亲的爱妾,这听来荒诞,但犬千代并不认为那是信长的真心话。那么,信长究竟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不安,但又充满好奇。

还未下雨,但阴郁的云层越来越低,天也越来越闷热。

来到末森城的大门外,隐约听到城内不断传来钟磬钵笙的声音。为了预防战事发生,信秀命令修缮末森城,但那不过是借口,因为无论美浓或是三河,眼下皆无任何进攻尾张的迹象。实际上,他要为年轻的爱妾修建住所。

“犬千代,他们正忙着呢。”

“少主是指修建城池吗?”

“不。那不是修建城池,他们在为父亲修建坟墓。”

犬千代吃了一惊。这时,信长一边谩骂,一边踏上吊桥,纵马进了城。

“啊!那古野的少主!”

“这时候来干什么?”

“看看他,难怪有人要闹着换嗣。”

工匠们没有一句好话,守门士兵也面面相觑。犬千代追了进去。

“犬千代,马——”信长在本城犬门外下了马,将缰绳扔给犬千代,手提鞭子,大步向里面走去。当值的武士惊恐地跑上来迎接,信长也不搭话,只管往里闯。

“少主……”接到消息,一个人慌慌张张出来挡在了信长前面,正是被勘十郎信行任命为末森城家老的柴田权六郎胜家。“勘十郎公子刚刚外出巡视,现不在城中,请少主暂且到书院歇息。”

“权六!谁说要找信行了?”

“那您是要见主公?主公已去了古渡——”

“我知道!”信长用鞭子拍着衣服,戏谑地伸长脖子,“权六,几日不见,你好像变成了个大人物啦。”

“少主您又捉弄在下……”

“不,不是捉弄。听说你散布传言,说我要娶姐姐为妻……”素知信长脾气的权六满面通红,后退了一步。

“我听到此事,心里很是欢喜,你不愧是我织田氏的柱石。”

“少主,请您注意这场合……大家会嘲笑在下。”

“嘲笑……这城里大概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信长对你的感谢之情吧。对吗,权六?”

“是。”

“你也知道我有不少兄弟姐妹。除了十个兄弟和十三个姐妹,听说我又多了个弟弟。”

“是,是十二男又十郎公子。”

信长不耐烦地摇手道:“我不问那劳什子事!兄弟姐妹那么多,我身领嗣位,自会有很多麻烦。亏你体谅我的难处,要另立一个人以为我解除烦恼。你的忠诚真是难能可贵,哼!”

柴田权六一度涨得通红的脸渐渐没了血色。信长好像已经知道信秀拒绝立勘十郎信行为嗣的建议。

“我为此热泪盈眶,一生都不会忘记你的忠诚。”

“少主!”

“听着。听说父亲拒绝了你的建议。我为你难过。连你这样的忠诚之言都不被理解,父亲也太过无情了。他虽是我的生父,我也为你抱不平……可是,权六!”

“是……是。”

“我若是你,绝不会就此罢休。无论你多么忠诚,若就此罢休,就非一个真正的男儿。”权六已经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信长想说什么,感觉信长和信秀似已势不两立。

“若是我,就起而反之。我若是你,就会怂恿信行,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少主……请您慎言……”

“听着!兄弟那么多,若携起手来,自可无坚不摧。但倘若让兄弟相互残杀,其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会一个个倒下。唯一令人担心的,便是他们的父亲……但父亲也有一处致命弱点,那就是喜欢女人。授之以女人,让他和女人一起躲到城里去。哈哈,这样一来,尾张就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权六,我若是你,怎不会这般行事?”

“少主!”

“你竟然没这样做,你真是个忠臣。记住了,我——”信长猛地转身走了。

“少主!那里是内庭。”

“知道!老子就是去内庭!”

“请稍等……在下……在下先去禀报……”

“你担心个鸟!我到内庭里有事。”

“如果有事,在下替少主办去。请问少主有何事……”权六喊着追了上来。

信长忽然一鞭子抽了过去,“混账!我是去见那个女子。滚。”

“女子……”

“岩室夫人。”信长大笑,很快消失在内庭。

信秀已经去了许久未回的古渡城,不在内庭。岩室夫人从乳母手上接过出生不久的婴孩。“又十郎,笑一笑。”她逗着孩子。

这是织田信秀的第十二个儿子,岩室夫人为此感到不可思议。事实上,这两三年间的突变,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生在一个古板的侍奉神灵的家庭,在嫁给信秀做侧室之前,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美貌。以前她曾经在伯父家中为信秀念过连歌,送过果品。但那时候她不过十来岁,根本没有引起信秀注意。她只听说,伯父有个连歌友人乃古渡城主,还因此而自豪,除此以外,她并无特别的记忆。

但因为伯父与信秀大人的交往,三河的松平竹千代被信秀送到图书家中。那时候,她也只是对大名家的孩子有些兴趣,但并未要接近他们的意思,也根本没想过可以接近他们。她常常看到一个举止粗暴、时常皱着眉头的少年前来造访竹千代。那少年来时经常在腰间挂些什物,有时骑着马嚼着饭团便过来了,随后和竹千代一起吃饭团,吃完后,在走廊尽头撤尿,有时候还粗野地吐着瓜子壳。

不久,竹千代离开,那个少年便也不再来了。就在竹千代回去时,她见到了经常来访并和伯父议事的信秀。后来,她被接到了古渡城。但因为在那里遭到另外两个侧室的妒忌,不久就搬到了末森。当她知道那个粗暴少年竟是嗣子信长时,方大吃一惊,难以置信。

少年的姿态和动作,在这个少女心中激起美好的幻想。他难道真的是少主?但自从搬到末森,她遇到了一个和她幻想中的少年一样的公子。一张俊秀的面孔,礼节周到,衣着华丽,举止得体,对家臣也甚是体谅。就是那个粗野少年的弟弟信行。既然有这么杰出的一位公子,为什么要让那个面貌丑陋的人做嗣子?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没有什么野心,总是面带微笑,只是对自己生下的孩子竟然是主君之子感到不安。她再一次吻了吻那婴儿。

“少主到!”耳边传来家臣的声音,岩室夫人听得真真切切。

“岩室夫人?”从走廊中传来一个男子粗野的声音。

岩室夫人抬起脸,回头问乳母:“是谁?”

那人和信秀的声音很像。但已过不惑之年的信秀到内庭来时,从不那样粗声大气。难道他有烦心事?

“岩室夫人在何处?”声音越来越近,还传来拉开隔扇的声音。

“抱着他……”岩室夫人道。乳母伸手接过婴儿。

“那人好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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