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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曹操是怎样炼成的-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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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不满曹节等人删改举荐名单,为了名誉想出一条妙招。召开公众见面会,提前公布被举荐者名单。也许这下该有了跟士大夫为伍的曹操了吧?命运有时候显得很顽皮,对于曹操这样的人,命运总喜欢在他身上排练恶作剧。

三公为了避嫌,专门举荐天下寒士。曹操属官家公子,当然没他的份儿。

说真话的曹操和会说好听话的曹嵩,两人的运气完全不同,曹嵩受到太监和士大夫阵营的欢迎,曹操却遭到两个阵营的排挤。

无论从曹节的“制裁”到三公等人的有意回避,曹操都擢升无望。无论曹操上书多少,如同挥拳打空气,得不到半点回应。渐渐地,曹操对谏言献策失去兴趣。他终于明白,皇帝用议郎,并不想听真话,朝政还容不得他这样卑微的底层士人插嘴。议郎的作用,也就是对突然出现什么流星光顾大地,发洪水,闹地震,母鸡打鸣,男子生育这样的灾异和怪异之事加以评价。

曹操下定决心,坚决不对毫无意义的征询进言。

曹操感觉政教日乱,大势难违,豪猾益炽,多所摧毁,对不能匡正时弊,无法撼动宦官强权感到绝望。从此再也不向皇帝谏言,连光禄勋府也不去了,做个由曹嵩去替他领俸的“尸禄”而已。

这场对峙,失去了蔡邕,丧失了整个光禄勋府众,作为旗手的桥玄,会不会就此束手?

宝剑出鞘诛魔首

“曹大公子”对前途感到绝望,每天找三朋五友喝酒聊天虚无度日。“桥大公子”却坐不住了,他已经酝酿很久,要跟太监们决战!

桥玄曾在太尉任上提拔阳球当司隶校尉,打算跟他上下呼应,一举扳倒王甫和曹节。曹节等嗅出端倪,轰桥玄下台。

曹节、王甫父兄子弟都当上卿、校、牧、守、令等职,他们的集团在全国大多数地方做官,所在地任上不是贪污就是暴政。尤其是王甫的养子王吉,在沛国做相时相当残暴,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所杀的犯人,大多采用车裂之刑,然后把尸块用铁丝串联起来绑在车上,后面插着他所犯之罪,由当差的押着车到各郡县巡展。遇到夏天,尸体腐烂。就用绳子绑着骨头吊在车上,百姓看后大为惊骇。

王吉在任五年,滥杀无辜,专门避开豪强,专挑拣没有权势和后台的人家欺负。可怜那些小中产阶级,重罪杀头,小过错也杀头。动辄连三族,诛六亲。

阳球让管理洛阳大区治安的京兆尹杨彪查抄到王甫的门生,在洛阳藏匿的国家财产七千多万钱,杨彪向阳球告发。此案捅到时任太尉段颎那里,他既不能得罪王甫,更不愿意结怨士大夫,便以日食的借口,自求免职。段颎主动下台,剥掉王甫的屏障,他还没意识到危险将至。

阳球当庭向皇帝禀告案情,上奏王甫、段颎、于登、袁赦、封羽等相互勾结,互为党羽贪赃枉法的事实。

皇帝少时在河间老家生活清苦,知道钱的重要,即使当了皇帝,也是爱财胜过爱江山。王甫平日唯唯诺诺,没想到竟敢贪污国库达七千万,岂不令皇帝雷霆大怒?

皇帝不顾及曹节和王甫的意见,当即拍板捉拿王甫门生。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罪恶令皇帝难以容忍,主要是因为他们竟然敢贪污国库七千多万钱。阳球掌握的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清楚,皇帝当即批复将他们逮捕下狱。

阳球将王甫、段颎等逮捕,收入洛阳北寺狱。另外还到沛国、永乐等地羁押回王甫的两个养子永乐少府王萌和沛国相王吉。

阳球亲自审问王甫等的罪行,血案累累,可谓五毒至极!王萌曾经当过司隶校尉,大骂阳球:你小子曾经伺候我父子像一条狗一样,今天竟敢欺负主人?

阳球要人用泥土塞住王萌的嘴,让差人轮番暴打他,王甫和两个养子都死在乱杖之下。

段颎本来只是为了求家宅平安,没想到受牵连落入大狱,羞愧交加,在狱中自杀。

阳球愤恨王吉过去对沛国无辜被杀害的人用车裂之刑,也效法王吉,将王甫的尸体用五马分裂后,分块悬挂在洛阳夏城门上示众。将王甫的财产全部充公,妻妾子女都迁徙到边境,永世不得回转。

阳球以王吉手段治王甫至深,但他却太过残暴。

桥玄和阳球取得阶段性胜利,曹节本以为丢车保帅,甩出王甫能保住他的平安。谁知桥玄等人想要乘胜追击,下一个就是曹节。

老奸巨猾隐藏得非常深的曹节,能否躲过此劫?

厮来杀往为哪般

王甫被杀,曹节为顺帝刘保的遗孀虞贵人送葬时看到王甫的尸块被胡乱地仍在路边。天气渐热,尸块上停满苍蝇,一两只野狗在啃噬尸体。

想想当年王甫和自己共同保护年少的皇帝、幽禁窦太后、诛杀大将军窦武等一件件往事,昔日并肩兄弟,今成野狗之食。曹节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曹节想要为王甫报仇,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一入皇帝内宫,便跪在地上说他看到的路边惨状,以及阳球胆大妄为,不把皇帝看在眼里,还扬言要打击全洛阳高官贵戚的细节一一陈述。皇帝已经被曹节说得抛尸路边的场面掩鼻,又记起王甫昔日功德,自幼文章聪慧,明辨是非。王甫的功劳,他怎能翻脸就忘?

曹节一番煽风点火,搅动皇帝迁怒阳球,乘势提出处理意见:阳球实在太残暴,过去曾经是三府连奏的罪人,按道理应该免去官职。因为他在九江立下小功,才擢升任用。可这人喜好出名抢风头,最爱名显当世。司隶府需要沉着、冷静之人掌权。不是谁施展个性、捉取名声的舞台。希望皇帝您将阳球调离司隶府,以免助长荼毒暴虐。

曹节这番话,看似没有直接告状,这也就是对刘宏和皇权深刻了解的人才能说得出来。

皇帝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有人跟他抢风头,在他脚下树名望,博取号召力。阳球可以替皇帝行使杀伐大权,但不能代替皇帝树立名声。

曹操曾上书的“二柄论”,不就是赏与罚吗?

刘宏当时御批,将阳球调离司隶府,到卫尉府当差。

曹节本来想奏死阳球,但想到阳球刚为刘宏铲除王甫,算是有功,一下子一棍子打死,刘宏的心理上过不去,于是退一步,建议将阳球调到卫尉府。先等等,以后有机会再扳掉阳球。

曹节派尚书令召阳球来殿前受诏,阳球还以为皇帝要嘉奖他,或者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下达给他,没想到是调任他到卫尉府。

皇帝在座,曹节站在旁边,代替皇帝降诏。阳球跪在殿下,要求见皇帝,急切地叩头说:我没有什么清高的德行,只是皇帝的鹰犬。虽然诛杀了王甫父子,他们都是狐狸小丑,还不足以宣示天下。如果皇帝给我一个月时间,一定会让豺狼鸱枭就地伏法。

刘宏听说他还要大开杀戒,而且还说什么宣示天下,完全相信了曹节的话,更加坚持原先的决定。

曹节再三喊:阳卫尉接旨。

阳球拒不接旨,大声求告刘宏给他一个月时间,连连用头撞击台阶,直至鲜血直流。

曹节断喝:阳卫尉难道想抗旨不尊吗?

阳球痛哭,额头鲜血直流,没办法只好下拜接旨。

阳球倒下,桥玄失去了实施计划的有利条件。

太监阵营权势重新鼎盛,曹节典选的人才并不是处处不好,比如只要曹节等人委派的官员,都积极向国家交纳租税,钱财货物明显多于他郡。皇帝每天在宫里,看不到细节,只需要这些官员的业绩报表就足够。历史记载,曹节以太监身份破天荒地荣任尚书令。

尚书令掌管全国典选人才,而曹节是太监,可见他曹节的位置显要,太监身份的尚书令又荒唐到了何等地步。

从此以后,曹节委派的官员纷纷忙于交纳财税,压榨百姓,民不聊生,官员们为了贿赂之用,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财富急剧聚拢到官府和国库,京都国库从原先的一百三十多座增加到三百多座,帝国经济呈现假象繁荣。午后!书社。

其实是地方官府搜刮全国民财,夺财于民,形成财富倒挂。民众处于水生火热,一场震惊古今的大规模农民暴动已在酝酿。

原本哪边都不待见的曹操,又遭逢曹节掌握尚书府,仕途更加渺茫。另外,曹节知道桥玄是阳球的幕后指使,曹操和桥玄混在一起。

被雪藏的厄运,仍旧继续。

国库丰盈,曹嵩忙得不可开交,大司农一职稳稳当当,自然想到儿子曹操的前途,每次谈到情浓时,曹节只象征性地问问小儿子曹德的学业可好,绝不提大儿子曹操的情况。即使曹嵩寻机提及曹操,曹节也是转换话题,曹嵩只好将话头咽回去。却又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曹节这般不看好曹操。

于公于私,曹操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与失败,生活又回到无所事事的少年时光,难道就这样坐以待老?

而今方知丹心在

曹操像被摁在冰面下的葫芦,一直在寻找出路。在失去光亮的人生旅途中,忘年交桥玄再次为他燃上心灵之烛。

曹嵩似乎对曹操不闻不问,每天忙于政事。

曹操的家庭结构跟大汉帝国经济一样,产生倒挂。年过五十的父亲忙个不停,年少的儿子无事可做。

曹操感觉孤单,心情郁闷,现在就缺像“党人”那样遭到三府连禁,就差在三府备案,除此之外,感受相差无几。

这段时间桥玄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为阳球一事,再次病倒,整日不上朝,虚领俸禄而已。

桥玄日渐衰老,铲除王甫,曾经的知己段颎自杀,左膀右臂阳球遭到贬职,蔡邕流落江海。爱子遭到劫杀,膝下孤单,成晚年遗恨。如今三公串联,明目张胆地跟尚书令曹节共举送礼奉迎之人,不乏士大夫们跟太监暗中勾结成党羽,旁人很难触摸权柄。

曹操在京都谋求发展,显然没有出路。

桥玄决定帮助曹操,从另外的途径获取晋升机会,而且要快。

桥玄家的仆人桥贵来找曹操,说桥大夫病得厉害。

曹操急急地来到桥玄家。

初夏阳光充足,午后闲闲,桥玄要人将矮榻搬到中庭,斜靠在榻上,睡在阳光里,旁边还有一壶糟茶,几碟点心,其中有曹操爱吃的洛阳芝麻素酥。曹操知道这是桥玄为他准备的。

桥玄看到曹操到来,立刻高兴得坐起来:哟,这么快。

曹操细心打量桥玄,满头白发,只有几处略微花白,胡须也全白。脸庞瘦得陷下去,腮帮子突出得厉害。满口白牙也少了几颗,肩膀瘦弱得撑不住衣服。

曹操担心他真的哪天会倒下。曹操关切地问:先生,您……还好吗?

桥玄见曹操这么关切自己,不禁微笑:放心,我还死不了。

桥玄如此这等没有忌讳,曹操微笑。桥玄喝一口茶继续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斗倒王甫是我主谋。不过,才只扳倒了王甫,还有曹节未动,我心不甘。他们相互勾结、迷惑皇帝、幽禁太后、诛杀大将军窦武、制造“党锢”之难,使全天下士子几千人蒙受禁锢之苦,百姓流离,水深火热。王甫已经伏法,曹节不死,我怎么能先走一步?我要是年轻力壮,一定会刺杀他,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曹操越听眉头越紧,呼吸越急促,什么?原来桥玄竟然为被冤杀的“党人”做了那么多?

桥玄要桥贵把他书案上的一个黑布袋子拿来。桥贵应声而去。桥玄对曹操说:我想,你不能做官,是我连累了你。

曹操摇头: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多虑了。

桥玄摇头:你就别安慰我了。老贼已经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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