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汉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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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刘邦为了报复项羽,同时也是为了答谢张良,任命一位韩国贵族后裔为新韩王。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位新韩王的名字也叫韩信,为了区别大将军韩信,就称他为韩王信。韩王信没有辜负刘邦的提拔,单枪匹马就干掉了郑昌同志,从此韩国只有一个韩王,那就是韩王信。
第三:项羽率领大军在城阳(今山东省莒县)击败嚣张一时的田荣,田荣败逃平原县,不幸被平原人干掉。
田荣被杀,再也没人能替刘邦拖住项羽的后腿了,这事对刘邦来说,是一件很不幸的事。然而上天没有亏待刘邦,当项羽刚翦灭田荣势力时,老天却悄悄地从项羽阵营中抽出了一个牛人补给刘邦,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子陈平同志。
陈平,出生年月不详,阳武(今河南省原阳县)人。
职业出身:臭老九。
特长:分肉平均。
出谋划策:除张良外,无出其右者。
与汉初大多数人穷光蛋出身的名士一样,早年的陈平是很不幸的。他家有三十亩土地,不安心种地,偏喜欢上了读书。那时候的读书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到处游学结交天下有识之士。这个习惯从孔子那年代就开始流行了,陈平读书是为了走得更远飞得更高,他当然不能免俗,于是便在哥哥的支持下到处游学。
陈平的哥哥是位好同志,为了弟弟的大好前程,只好跟老婆大人一起把三十亩土地的活儿包揽下来。哥哥好,并不代表嫂子好,想想可知,一个女人陪着自家男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回到家里突然看到陈平游学回来一副斯文相在家里啃白饭,那样的反差是相当大的。
有一天,有个人很好奇地问陈平,你家里这么穷,身材却长得如此高大漂亮,请问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当时,陈平这位可爱的嫂子正在现场,她没好气地对问话人说道:他也是吃米糠长大的,有这样的小叔子还不如没有好。
这话乍一听来让人莫名其妙,难道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吗,干吗这样讽刺人家嘛。但这位女人马上为此付出了代价,陈平的哥哥听说老婆讽刺弟弟,立即把她扫地出门,从此不再踏进陈家一步。这种极端的惩罚行为,那时的人称之为休妻。
须不知,陈平的哥哥弄巧成拙,他非但没有帮上陈平,反而害了这个陈弟弟。在外人看来,只因为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就被休掉,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于是谣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陈哥哥休妻肯定是因为老婆和帅弟弟陈平通奸,真是比窦娥还冤,陈平从此莫名其妙地被冠上了一个盗嫂的恶名声。
哥哥休妻后,陈平心里极是难过。他难过的不是头上这顶莫须有的盗嫂通奸之名,而是自身的贫穷,贫穷二字像两把利刀,日日割着陈平的心。他是长得很帅,但是在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帅不能当饭吃,不能讨到老婆,于梦想也一无所用,还要整天披着这层臭皮被人耻笑。
陈平这副落魄样,用今天的话说,实属一个地地道道的三无人员。那就是,一无好房,二无名车,三无存款。但是请注意,穷人多得很呢,为什么那么多穷人都娶到了老婆,偏偏陈平却没人愿意嫁给他呢?其实,这跟陈平的娶妻标准有很大的关系,这个标准不说则罢,一说可能会引来一片砖头。他的娶妻标准就是,非富家女不娶!
在世人看来,陈平真是一个自不量力,而又厚颜无耻的人。他家穷得连小偷都懒得光顾了,还做这样不切实际的娶富家女的大梦!别人笑,那是别人的事。陈平却深深地认为,在这个茫茫的人世间,总有那么一个富家女在某个地方等待,等待着他把她娶回那间破房,然后红袖添香,游学四方,才名远扬!
这下我们终于明白了,陈平之所以非富家女不娶,完全是要为将来游学四方找一个强大的经济基础。他的梦想在遥远的远方,在诸侯帐下,君王座席上,而不是在这块土地上男耕女织,生儿育女,相依到老!
这就是真本色的陈平,为了辉煌的明天,他愿意做寂寞长久的等待。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等于相中了一个理想中的女人,她就是传说中的克夫杀手:张氏(名字不详)。
此事说出来会吓坏许多未婚男人,这个被唤作张氏的富家女,一连嫁给了五个老公,但是五任老公,无一例外地被她一一克死。从此,传说的伟哥杀手名扬天下,再也没有男人敢靠近这个扫帚星了。
陈平偏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他竟然放出风声,到处宣传非张寡妇不娶!记住,陈平之所以有此下策也是出于无奈,如果他想娶那些没进过洞房的富家女,那是想都不用想的,生活逼得他只有向命运妥协。
只要有钱,娶谁都无所谓了,陈平也相信,只要他愿意娶,这个所谓的克夫之命的寡妇非他莫嫁。比比就可以知道了,张寡妇富婆一个,却是扫帚星;陈平穷人一个,却是帅哥,算起来,两人都是名人了。如此半斤八两,互相抵恶,也算是绝配一对,这样一对苦命伴侣,老天再不成全他们俩,那真是该骂破天才罢休了!
果然不出陈平所料,风声才放出不久,张家就有所行动了。首先行动的不是张寡妇本人,而是她的亲爷爷。这个姓张的老头子,我们暂且叫他张富户吧,他听说陈平不怕被索命要娶她孙女,决定独身去摸摸陈平的老底。
按现代人的方法,如果双方要提亲或者摸家底的话,无非有两种地方可选,一个是工作单位,一个是家庭住房,对方好不好,是不是潜力股,只要看看这两样东西即可一眼明了。恰恰如此,张头子第一个要摸的正是陈平的工作单位。但又请注意,陈平不是公务员,如果他是公务员也不至于穷得十里皆知,他甚至也不是什么公司的打工仔,而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钟点工。
更教人吃惊的是,陈平的钟点工不是煮饭扫地,连个什么富贵人家的门客都不是,而是替死人办丧事。在那个草菅人命的时代,死人也是天大的事,很多人就是吃死人饭混出头的。如果大家记性不错的话,应该记得项梁就曾替人办过丧事,周勃也给人家吹过丧箫,无巧不成书,穷困潦倒的陈平为了混口饭吃,也只能起早摸黑的替死人打工。
换成是别的富户家,看到陈平如此谋生,或许早就拂袖而去了,偏偏这个张富户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直接跑到葬礼上考察陈平去了。
当初,刘邦以无赖出名,吕雉老爹第一眼看中的正是刘邦的无赖;陈平以帅气出名,而张富户第一眼看中的也恰恰是他的帅气。帅不是实力,但是帅可以给人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张富户首先被相貌非凡和身材高大的陈平吸引住了,于是初次见面,陈平莫名其妙地就过了印象关了。
面试,当然仅凭印象分是不能拍板的,还得聊几句。千万别小瞧了语言关,语言是刀,它可以当即置你于死地,语言又是涂着蜜的翅膀,立即可以让你立即升上天。那天,张富人和陈平在葬礼上聊了很久,言语之间,张富户对小伙子的学问和为人也挺满意,但就是不知道他家里怎么样。
为了刺探陈平家庭的真实情况,张富户向他提出一个要求:小伙子,能不能上你家看看呀?陈平一惊,上我家坐坐?老实说,我家不是豪门,也不是风景区,哪有什么好看的。张富翁仿佛看出陈平的顾虑,装做轻松地说道:小伙子,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只是随便走走看看,顺便熟悉一下地理环境罢了。
老头子这话说得很实在,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就算做不成亲家,当个忘年交也不错嘛。陈平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推辞的借口,只好领着老头子向城外走去!
陈平家就在城墙外一条简陋的穷巷子里,大门上连块木板都没有,只用了一张破烂席子遮蔽。张老头子走进屋里再一瞧,陈家果然是传说中的家徒四壁,屋里空荡荡的,不要说坐,就是连站都觉得异常拥挤。
张老头子沉重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走出了陈门,陈平也尾随其后跟了出去,他们在门外的破巷子停住了脚步。张老头回过身突然抬头,望望天空,又无语地看着陈平。那眼神,那神态,就好像现代著名诗人顾城的一首诗所写的:
你
有时看云
有时看我
我觉得
你看云时很近
你看我时很远
第二十四章 陈平投奔项羽
既然陈家硬件不过关,那就算了吧。就当是一场美丽的错误约会,或者当作是一场自恋者的自我解嘲吧,没什么了不起的,像天上的黑云,只要过了今天,就将不在我心灵的天空停留半缕了!
陈平想着,阴暗的心里突然豁然开朗,脸上不由洋溢出阳光的笑容。
张老头突然认真地审视着陈平,他发现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笑容是多么的自然而又自信,他眼里似乎还流露出一种蔑视的目光!小伙子,蔑视世俗是需要本事的,你凭什么如此自信从容,难道在这个世界上你还留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吗?
张老头子疑惑了,这是一个有着怎样自我的青年仔呢?他的目光缓缓地从陈平身上移到陈家那间破房的屋顶上,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门前那条小路时,他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一个绝顶秘密。这个秘密就是,陈平家门口留有很多高级马车停留过的痕迹。
千万别小看这乱七八糟的车辙,这里面大有文章呢。要解释这个问题,必须要牵涉到相术,中国古代关于相人之术有千万种,儒家也有一套正统的相人之术。儒家这套相人术是由孔子发明的,老人家从社会人际关系学的角度出发,认为一个人可以从以下六个方面来了解:
第一,通过了解他的父母来了解他。
第二,通过了解他的兄弟姐妹来了解他。
第三,通过了解他的邻居来了解他。
第四,通过了解他的亲戚来了解他。
第五,通过了解他的朋友来了解他。
第六,通过了解他的言行是否一致来了解他。
我们相信这位张富户是看过些儒书的,如果说他初看到陈平的家门就皱眉头,那么他看到门口外这些马车痕迹就不得不狂喜了。因为这些车痕足够证明陈平所交的朋友都是些贵人,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苍蝇喜欢和蚊子搅在一块,读书人喜欢和贵人缠在一起。对一个穷光蛋来说,贵人朋友就是最大的资本啊。
于是,张富户当即断定,陈平不会当一辈子的穷光蛋。
现代教育学有一个新颖的理论,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积累,更是优势资源的充分享受,更是一个人际关系资本的积累。于是,在这种教育理论的影响下,贵族学校应运而生。家长们也充分认识到,贵族学校的极大好处,不是让孩子去学会养尊处优的绅士文化风度,而是让他结交来自四面八方的有钱孩子,从而积累强大的人际资本,而这些人力资源对一个孩子将来的发展,所起的作用是无法想象的。
教育如此,张富户对陈平的人力投资也是如此。然而在这个世界上,目光短浅之徒经常视目光长远之人为笑料,就像当初吕雉老妈对吕雉老爹不满一样。现在,张富户也像吕公一样不被别人理解,而最不理解的是他的二儿子。
我估计这个二儿子是张富户孙女的老爹,不然司马迁不会在《史记》里无缘无故地记录下这一段无聊的对话。张富户的二儿子听说他老爹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陈平,第一个表示强烈反对,他对老爹说:陈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