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机甲战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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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当真不记得这男人是谁了,彼岸抬手,压着黑色的鸭舌帽擦过黄发男子的肩,继续往丹桂那一群人走去。
“喂…茶茶!”
因为彼岸的无视,黄发男子略显尴尬,转身去抓彼岸的肩,毫无预警的,彼岸的身子比她的脑子动的要快,她一个旋身,黑色的长马尾弯成黑亮的弧度,如刀般锐利,穿着军靴的一只脚扫过来,“砰”一声,沉重的军靴压着黄发男子的脖颈,将他硬生生的逼倒在身边的悬浮车头上。
此时,正在丹桂的桌前等着领取变形小屋的“一本正经”帮会早到成员皆转过脸来,有人惊愕,有些诧异的看着彼岸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茶茶?”
彼岸面无表情的抬脚,黄发男子如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猛然咳嗽,她依旧抬手,压低黑色鸭舌帽檐,背着机甲双剑,转身,清澈的眼眸扫了一圈看过来的“一本正经”帮会成员,一个都没有印象,看来不是死的早的,就是没有交际的。
于是沉默的点头,又想起不能污蔑了茶雅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名,便勉强扯了一抹笑,继续往丹桂而去。
丹桂坐在一张黑色的桌子后面,身穿黑色的职业套裙,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发髻,一身公事公办的40岁女人模样。她抬头,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眶,迎着彼岸过于清澈和专注的目光,点头,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光脑,只等彼岸走进,才公事公办道:
“你好,茶茶,我是丹桂,请在这里登记一下个人资料及游戏基本信息。”
说实话,其实这里的桌子少说也有五六张,丹桂的桌子前面也并不是没有人,可彼岸却一直目标准确,目不斜视的往她这里来,丹桂的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可她毕竟只是替boss打工,今天的任务也只是接待“一本正经”的帮会成员罢了,对这直直的朝着她走来的小姑娘她不能询问什么。
007 一本正经
彼岸弯腰,朝着丹桂左右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异能人士的能量波动,许是自己来的太早了?她不动声色的拿起丹桂递来的电子笔,一点点填完茶雅的大概信息,比如姓名、性别和年岁生日,以及她微薄记忆中仅剩下的茶雅的游戏信息,再抬头,准备同丹桂套套近乎,却是眼角余光陡然一缩,愕然的转头,身子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从下往上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脱口道:
“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大约36岁的年纪,面目英俊,理着黑色短发,身材大约一米九多一些,并不如别人一般穿着西服,而是闲散的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上印着银丝花纹,袖子挽高至手肘,领口敞开几颗,露出锁骨间银色的链子。
他的双手闲散的插在裤子口袋里,似乎对于彼岸的问题很奇怪,低头疑惑的看着彼岸,开口认真而严肃的问道:“请问,你是?”
闻言,彼岸转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忘记了,锥冰并不是“一本正经”帮的帮会成员,也从来不玩《诸神》这款网游。因为锥冰自己就是《诸神》的开发商啊。
而彼岸之所以认识锥冰,是因为锥冰很出名,这并不是指他是星际十大富豪之一,也并不因为他的手段一向雷厉风行、睚眦必报,而是因为众人皆知他在暗地里给叛军走私机甲,却无人抓他。
而现在的锥冰,尚处在隐形之中,星际中知道他真正财富及身份的人并不多。彼岸直身,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清澈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丹桂,伸出白皙的左手,无声的问她索要变形小屋。
彼岸的这种态度虽不带多少敬意,但多少也能让人看出她这人的思维有些跳脱,显然是不想回答锥冰疑问,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对锥冰那副熟识的样子是从何而来。
丹桂有些担忧的抬目看了一眼锥冰boss,哪知锥冰却是双手依旧插入口袋,歪头认真的看着彼岸的侧脸,仿佛在仔细研究她的皮肤毛细孔那般,目光是那般的严谨而认真。
彼岸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檐,敏感的捕捉到丹桂看向锥冰的询问目光,这是在问锥冰要不要给她发变形小屋。于是彼岸了然,原来丹桂幕后的效忠者居然是锥冰。那就能完整的解释了她为何会成为叛军首领身边的重要人士之一。
因为叛军首领正是要从锥冰手中走私机甲。那么接下来,只要密切注意锥冰与丹桂与谁比较熟络,便能抽丝剥茧的找出叛军首领是谁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比较诡异,锥冰boss转头几乎一瞬不瞬的认真看着彼岸,彼岸专注的盯着丹桂并摊手问她要变形小屋,而丹桂却在等着锥冰的示下。三人一时呈现胶着状态,看的周围“一本正经”的帮众皆有些兴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渐渐开始了起哄。
彼岸深吸口气,面色苍白的侧头,对上锥冰那双认真而严肃的眼睛,开口道:“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这个借口,其实要多烂,有多烂,她这样一个浑身透着隐隐锐气的人,会做出认错人这种事?丹桂公事公办的脸上,明显透着不相信,但锥冰却是点头,双手依旧插入裤子口袋,认真而了然的说道:“难怪,我就说嘛,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你不可能认识我。”
语出,自然也是告诉了丹桂,让她发放变形小屋给彼岸,于是丹桂低头,自桌子抽屉里拿出一颗弹珠大小的玻璃球,放进彼岸摊开的白皙手掌心,公事公办的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平着音调道:“随意找一处有着倒铃兰花灯下的空地就可以了。”
彼岸点头,纤细柔韧的左手握拳,拿着变形小屋道了声谢,转身去寻空地,五感却是张扬到最大限度,努力感知着锥冰与丹桂的行踪。
然而,她是当真不知丹桂与锥冰的身上是否有着什么屏蔽仪器,尽管是在方圆十里以内,却依旧无法听见锥冰与丹桂说些什么。彼岸只能泄愤般随意找了一株3米高的倒铃兰花灯,狠狠丢下手心中的弹珠。
弹珠嵌进布满花纹的地上,宛如变形金刚般疯长,不消片刻,便组合成一栋带着花园的双层别墅小洋楼,红色房顶上的倒铃兰花灯透着橘黄色的荧光,撒在别墅小洋楼上,别有一番童话般的意味。
这类房子只是最简单的家用机甲,但对于某些星球来说,这种变形小屋还是有些贵。所以到最后见面会散场的时候,据说警戒光段搜出偷偷被带走的变形小屋都能垒成一座山了。
彼岸踩着倒铃兰花的灯光,心思纷乱的推开花园的白色栅栏门,现在星际时间已是晚上9点左右,这个大型空间站,划分给“一本正经”帮派区域的,每一个变形小屋都是独栋双层红顶别墅楼房,布局呈“井”字形,颇有些守望相助的意味。
因为考虑到很多帮会成员会带家属前来,所以变形小屋就设计的有些大,但彼岸是一个人来,所以便只有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其实在她生长的星球,那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寸土寸金的想要拥有这么大的一套房子十分的困难,而这据说星际中也有许多边陲星球,只需花费极少量的星际币,便能买得到这么大一套房子的产权,以前刚听之时,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后来随着年纪的渐长,彼岸与茶雅便计划着等过了18岁,两人便开始存钱,上偏僻一些的地方买上一套很大的房子,与爸爸妈妈一起住在大而宽敞一些的房子里去。
只是可惜还没等到18岁的年纪过去,钱也还没开始存,叛军的战火便荼毒了太阳系。而其实在往后的很多年,当爸爸妈妈与茶雅相继去世之后,彼岸是当真有很多机会离开地球,偷渡过封锁线,去往遥远的边陲星球生活的,但是到最后她却放弃了。
008 混混
那个时候的她,毅然选择拒不撤退与地球土着机甲兵们一起死守地球,尽管太阳系里其余的星球都变成了叛军的殖民地,尽管地球已经被重重封锁,尽管星际联盟已然抛弃了他们这些土着机甲兵,可彼岸他们依旧坚持了十几年,直至最后地球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全部死绝为止,他们这个敢死队,都没有一个人选择偷渡离去。
其实,房子大了反而不好,彼岸纤细柔韧的身影穿过院子里的青草地,打开房门,行至玄关处,深深吸了口气,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却是脱下鞋子,站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心中莫名孤独。
“嗡……嗡……”
简单、古旧的通讯震动无声响起,证明有人给她发语音通讯,她背着机甲双剑,漆黑中,精准清晰的找到客厅里的布沙发,坐下后,才慢吞吞的自特种丛林作战裤子的屁股口袋里掏出拇指大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头蹙得死紧。
“茶雅”
通讯接起,彼岸唤了一声,漆黑而寂静的客厅中,通讯那头高雅的音乐声如水般流泻,一个充满了娇嗲的女声噼里啪啦的传了出来:
“彼岸,你可接通讯了,怎么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跑到大型空间站去了?害我还专门查了一下悬浮车的定位系统,虽然我是有想过要拜托你代替我一个人去啦,但是你都不跟我说一下,通讯器也不接,我会很担心你的也,虽然和你对上的人都是别人会比较吃亏啦。而且你的裙子也没换,好端端的给我叠在床上,你到底是穿着什么去的啊?女孩儿家家的,怎么可以这样不修边幅啊?……哎呀,趁着今天游戏里的人少,我可赶紧去刷怪啊,就这样,早点儿回来哦,爱你……啪!”
通讯极其干脆的挂断,从头至尾彼岸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黑夜中,她那双清澈双目盯视着手中的通讯器很久,纤细而白皙的小指,掏了掏自己好像已经长了茧子的耳朵,一瞬间,她又扑哧一声笑了,只等反应过来,才吸了吸鼻子,暗自咒骂自己,怎么重生回了18岁,这心性也跟着一同退了?现在的自己可当真不像是个经历了多年沙场厮杀的人了。
茶雅很??潞馨?脒叮??胰钡阋淮舐峥穑?馐撬?诤芫煤芫靡郧氨阒?赖氖虑椋?郧白约褐痪醯梅吃辏?罄淳氩柩派?胨辣穑?菇ソザ哉庋?那浊橛辛艘凰勘鹧?内故陀肟释?f涫涤惺焙颍?鼙蝗四钸兑彩且恢中腋!?p》 彼岸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松,捏在手指间拇指大小的通讯器便自她小巧精致的手掌滑落进丛林作战裤的膝盖口袋里,发出细微而沉闷的声响。许是这具身体强度还不行,刚张开五感不到几小时,便终究觉得有些累了,她起身,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与重生前的并无任何改变,便爬上二楼洗澡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沉稳,断断续续的反复做梦,竟是一些重生之前的片段,白色的茫茫一片里,她还未睁开眼睛,耳边便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你叫彼岸呐?”
“…我送你回去,希望你能改变我们两人的命运…”
“别怕,有我在!”
“守不住地球,难道我还守不住你嘛?”
“不要回头,冲过去!!!”
“如若赴死,选择立誓: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众生之苦,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我等不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死,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淡淡的晕黄透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