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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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只好留住一宿了。雷雨发现,在江边,在半山坡,在一片小树林中,有一座残破的小庙。
“走!雷雨指指小庙向高英说”。“上山,到庙里住一宿吧!”
“好!”高英一听,非常的高兴抢先一步先上了山,刚到了小庙门口。她往里一看,庙是空的,连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佛像都没有。这也叫庙啊?这只能算做一间古庙式的空屋。
哈哈,只要能住人,管它是古庙,还是空屋呢。高英走了进去,用树枝当笤帚,打掃一蕃。于是住了下来。
他们静坐在小屋门口的一片草地上,看江水东流,听惊涛拍岸。一首小诗,浮上雷雨的心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一句《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引得雷雨感慨万千,潜然泪下。
一句《小乔初嫁了》联想到小英,联想到《红烛泪》、联想到小英那多少年痴痴的爱恋,更叫雷雨暗然神伤。
夜深沉。小英偎在雷雨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雷雨低下头来,深情地吻了吻小英的额角和脸蛋。
江上起风了,汹涌的黑黑的积雨云,漫天漫野地压了过来。
“小英来雨了—”
“雨?”小英一惊,从雷雨的怀里,抬起头来。几个豆大的雨滴,已重重地打在她那娇美的脸蛋上。
他们迅速躲进小屋,迅速关好残破的门窗。他们借助天上残存的星光,迅速将一块厚厚家织布铺在一个高高的土台上。
大雨欲到风满楼,残破的门窗被风刮得呼啦啦地响。
雨来了。大雨如天河倒垂,打得房瓦噼噼啪啪乱响。乌黑的雨云,遮天盖地,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雨哥,我怕!”小英偎在雷雨的怀里,浑身索索的发抖,轻轻地说,“抱紧我!”
雷雨动情了,把小英柔情万种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们从拜堂那天算起,漫漫两年在互相克制中度过了。此时小英已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是不是该圆房了?
雷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管、神经,都迅速膨胀着。一股难抑的欲望,刹那间,成一团扑不灭的烈火……
外面风雨交加,室内两个赤祼祼的男女滚在一处,更是雨大风狂。
也不知过多久,室内室外的风雨,都停了。
“信子,对不起你了。”雷雨的灵魂在自责,“我的童身,已属小英了……”
那一夜,在千山,在尼姑庵里。
信子彻夜难眠。只见她独伴青灯,一颗心孤苦无依,抚筝轻叹,把无尽的往事,点点滴滴细细地追忆,满脸是落寞和悲哀。
小小阁楼,小小书斋,竟然如人生那变幻莫测的大舞台。
君不见,一会儿诗佛王维,诗仙李白,高吟着千古不朽的诗句,潇潇洒洒地上来。一会儿屈原、李煜、李清照、流着泪,惨惨戚戚地离开。
君没见,一会儿,释迦牟尼、耶稣、身披万道光环,欣然登场。一会儿,孔子、孟子、老子、自愧不如,甩甩长袖,黯然下台。
掸掸手,千年已过。跺跺脚,春夏秋冬又重来。
雨哥!我没有死啊!我的死讯,那只是人们的传说。
在东京医大的附医院里,在漫长的历史的岁月中,我成了魂游天下觅你的植物人。
“雨哥!你在哪里?”
“雨哥!你在哪里?”
我的灵魂总在苦苦地呼唤着你。
我曾几死几生。是你的爱,给了我活下来的勇气。是众多医学界的高手和玉梅舅母精心的救治和耐心的细致的护理,又赐给我一次次死而复生的机会……
一张古筝,依然在用优美动听,又有些伤感的语音,娓娓叙说着一个个凄美的故事。它有时高亢,有时低沉。它有时雄浑激越,有时如泣如诉。它叙不尽的是深深的情,痴痴的爱。它叙不尽的是无穷无尽的期待和无奈。
一个姑娘的心丢了,丢在天涯海角,丢在大海深处,还能找回来吗?
一个姑娘,只要稍稍不慎,掉进浩渺无边的刻骨铭心的爱海……今生今世,还能活着游回岸边吗?
阿弥陀佛。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哦?这是谁的声音?
某夜,风狂雨骤。
信子一觉醒来,信子在镜子里发现,自己满头的黑髮不见了。镜子里的秃头小尼姑,睁大了一对惊疑的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问:那尼姑是我吗?是我。头发呢?鬼剃头?
信子回过身来,发现自己的满头黑髪,竟然全睡在枕上,一点儿也不乱。信子内心深处更加迷惑难解。
阿弥陀佛。难道我真的与佛教有缘?难道我已被佛主剃度为尼?
这,这可能吗?爱华姑姑不是认为我尘缘未了,不能剃度为尼吗?
一本小书,摆在信子的面前。
书上说,大约在2500年前,佛教的创始人悉达多乔达摩(释迦牟尼),出生在迦毗罗卫。传说,他29岁出家修道,在深山老林里“悟道”成佛。以后,他一直在印度恒河流域传教。
当时,婆罗门教在印度占统治地位。佛教反对婆罗门教僧侣的特权地位,主张“众生平等”,认为每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修行得道。这种主张,对于不满婆罗门教统治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和感召力。因此,佛教在印度广泛地传布开来。
由于佛教不反对奴隶制度,不主张用流血斗争手段,改变现实生活,也得到印度统治者的支持。公元前三世纪,印度阿育王,大力提倡佛教,并把它定为国教。
公元前后,佛教传遍中亚细亚,传入中国,又经过中国传入朝鲜和日本。
《玄奘西游》、《鉴真东渡》的历史故事就发生在这一时期。
信子合上小书,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说我与佛无缘吧,怎么会在一夜间突然变成了尼姑的模样?说我有缘吧,为什么心难净,总牵持着雷雨哥?
。
雷雨历险记(三十八)营救
天已晓,一弯苍白的残月,依然高高地挂在沉寂的天上。
雷雨面色忧郁,头缠宽宽地长长地白色的带子,身穿一套苗族服装,轻轻地走出古庙式的小屋。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背依门边的一棵粗壮、矮小、久经风吹雨打的老槐树。俯视着下面的大江。
江水湍急。白浪滔滔。它沿着一条曲曲弯弯狭长而险峻的幽谷,日日夜夜不停地流着。
此时此刻,雷雨的心海,有如江水,汹涌澎湃,一刻也难以微微平静。
雷雨紧锁着粗黑的眉头,一对神采奕奕的大眼睛里,飘着来来去去的沉重地思绪。
过江否?
过江否?
雷雨连连在内心深处自问。
不能过江!
不能过江!
雷雨在心里,斩钉截铁般地答道。
生死相随,风雨同舟的李海哥还被押在大牢里,我能丢下他不管,到广西、广东、广州去寻找未来的踪迹吗?
别指望将来……不管它有多么美好、多么雄伟、多么可爱。
人活着,要活得高尚,活得有情有义。人活着,应活得有声有色,应活得威武雄壮豪迈。
人生最重要的是,时时刻刻,始终保持一种敏锐的正义感。千万不能错过一生中,不站出来,就会终生后悔的时机。
上当了!
上当了!
上了善意谎言的当了。
雷雨深知,常河与李海是情同手足,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他不会抛下李海,单独南下,创建兴邦伟业的。
常河说,武装劫狱,等于以卵击石,是对的。但他没有说,不能用其它的办法救李海啊!
哈!我明白了。常河哥不忍心让小英和我也卷入兴中会与大清王朝,武装对抗的《政治案件》中去。
常河哥深知救人行动,危机四伏,生死难测……于是就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先支走我和小英……我断定,此时此刻,常河和周路,已返回北川,返回壁垒森严的羌寨,共商救人大事。
雷雨正想回屋喊小英,准备回北川。
一个柔柔的但很坚定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雨哥!不能过江!我们上当了!”
高英身穿苗女衣服,边说,边走出小屋,“常河哥没有南下……”。
俗语说,心有灵犀一点通。雷雨和高英的思绪,竟不谋而合,两人几乎同时大声说:
“他们回北川了!”
丛山峻岭。小路崎岖难行。
雷雨在前探路,小英紧跟其后。漫野的黄花,漫山的鸟语均没有引他们赞赏。
雷雨一路走着,一路在紧张地思索。
武装劫狱,此路不通。如用计救,又怎么个救法呢?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大清的官员,上上下下,哪个不贪?哪个不吝啬?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不正是众官员腐败透顶的真实写照吗?
如果,我们用金钱铺路,收买狱卒,收买上上下下的官员,共同制造个遭强手劫狱的假象,把李海救出来……
用钱救人难吗?
难!也不难!
一则得有足够用的钱,二则要有人出面将钱送出去。虽说官不打笑脸送钱人,但要常河和周路送钱,那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钱?!
没问题。
思此,雷雨摸了摸腰间的宽宽的黑色武功带子。这带子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雷雨知道带子里装满细长,柔软的金丝和一块护心宝石。
这样的腰带共有两条,那是高风叔叔专为他和高英特制的腰带。他曾一再嘱咐,旅程凶险,醒里梦里,带子都要系在腰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动用哪里的金丝和宝物。
雷雨清楚地记得,在新疆,在茫茫无际的沙海,风暴将他和小英卷上了天空,惨失了身外的所有东西,只因腰带系在腰间,没有丢失。
唉!就让我和小英去送钱吧!
哦?不行!不行!
追扑文告上,虽然没有我和高英的名字,但我们施展轻功,巧战强敌的故事,早已在民间,在清军中传得沸沸扬扬……
山重重、水重重。
在高耸云天的八角碉楼里,常河周路和羌族结拜兄弟皇甫雄,皇甫杰,正围坐一张小方桌四周,在商量救人之事。
皇甫雄和皇甫杰,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者,英武如雄狮,其武功在百里之内,无人可敌。矮者,体轻如山间弥猴,善长爬山爬树,善长穿房越脊,是狱中救人的最佳人选。
皇甫二兄弟和常河,周路的想法是一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清的官员们,无不拜倒在金钱和美女之下,可钱从何来?
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羌寨很穷,到哪里去筹集大笔的钱呢?
“啊!常河!”周路突然指着瞭望孔,惊喜地大声喊道:“你看,山下谁来了!”
“雷雨?高英?”常河从瞭望孔,往下一望,在依山悬空的栈桥上,小心翼翼地向上走来的人竟是雷雨和高英。
唉!常河不胜感慨的叹道,怕他们卷进来,还是卷进来了!这是天意?民意?还是命里注定?
常河本不知雷雨和高英的腰带,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们的归来,却解决了钱的难题。
在孤独,寂寞苦苦折磨人的囚室里,李海常常靠深思,联想,打发着难熬的岁月。
几个小蚂蚁,在壁上爬来爬去,他联想到《峨眉山》的一群群小猴,在山林中嬉戏的情景。李海到过峨眉山。那里的山势巍峨,层峦叠翠,古迹很多,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称。它是我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