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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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深处的巷子里,突然飞掠而过一道极为璀璨亮丽的光华,如刀刃,薄而硬而尖而利,闪电般向玛蒂莲露的后脑勺射来,我仿佛能听到它划破时空的声音,看到它噬血的颜色,觉察它恐怖无比的穿透力。
我手中银剑已挥出,阴晦的巷口立刻分娩出一蓬灿烂夺目的光雨,叮地一声,流矢便化成无数光点四溅射开,迅速消没在凄冷冰凉的夜色中。
“我愿意帮助你们,只要你们能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去哪儿都行!”眼里摇晃着恐惧的质点,玛蒂莲露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身子,仿佛生怕有什么恶魔会一把将她从光明世界中重新拖回入恐怖的黑暗时空中。
“玛蒂莲露,到底是怎么回事?”瞳仁的电极触发出道道弧光,兰蒂朵吃惊地问道。
“我们碰到了不怀好意的人!”粗砺的骨骼逐渐在收缩紧绷,我的目光落在前面街巷深处的阴影里,那儿正有好几把十字弓发出可怕的喀啦声响。
“救救我吧,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他们全是克塞隆最凶狠残忍的暴徒,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身手极为机敏地缩到了兰蒂朵的背后做掩护,玛蒂莲露心有余悸道,“他们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随着一声极为尖锐的口哨声,隐藏在黑暗中的恶棍们开始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个身绑着黑色铁链的粗犷男子,他凶狠地将手中的十字弓摆了摆,让月光映耀出箭星上那熠熠闪烁的可怕光芒。
“后面也有人!”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汇聚而来,兰蒂朵紧张地凑近我的身旁,小声提醒道。
“嗯!”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对我来说真正的威胁不是那些手执十字弓的恶棍流氓,而是眼前这个残忍凶狠的亡命暴徒。
“为什么阻挡我们的去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注意到那领首男子腰上别着一把畸形长剑,只有经过特殊而艰苦的训练的人才能真正敢佩带它。
“这要问你身后的那个臭婊子!”那个凶狠的男子傲慢地上前了一步,得意道,“为了钱她可什么都肯出卖,包括刚刚交的朋友!”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出卖了,玛蒂莲露,我还以为你能看在那些金币的份上能多为我们保守秘密几个时辰。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嘲弄地摇摇头,我满嘴苦涩,失望道,“说实话我就不怪罪你!”
你是说真的吗?其实……只有五……五个银币!”惊恐万分地缩进兰蒂朵被月光拉长的阴影里,玛蒂莲露将头深深埋在黑暗之中,颤声道,“不过……我一个子儿也没有要到,这帮王八蛋还要杀我灭口,怕……怕其他的盗贼会和他们抢生意……”
“五个银币?就只是五个银币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微颤恐惧的身影,我突然感动某种深深的悲哀,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为了钱不仅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甚至还可以出卖良心和道德,我无言,这究竟是她的错,还是这个城市的错呢?
恐惧到了极点,玛蒂莲露将身子完全地缩进了兰蒂朵的背影中,连大气也不敢深喘一下,仿佛害怕会招惹来灭顶之灾。
“你们的废话说完了没有?”那个凶狠的男人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冷冷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对目前的局面抱太多乐观的期待,这里的人全都是亡命之徒!”
“如果我击败了你,能让你的手下们让开一条路吗?”迤逦的微笑充满荆棘和铁刺,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腰上的畸形长剑,挑衅地扬了扬眉毛,道,“让我们像真正男人那样为荣誉去战斗吧!”
“你的要求非常无礼!”脸上惊蹈出远古残酷风暴骇浪,那个凶狠男子傲慢而又轻蔑地挺直了胸膛,道,“不过我勉强可以接受你的挑战!”
眼里闪过夺目骇人的杀机,话还未说完他一边吹出了尖锐凄厉的口哨,一边扣动了十字弓的机括。
刹那间整个空气都被切割声撕碎,十几道冷光织雨般暴射而来,以最恐怖的声势将我团团包围。
“该死!”瞳眸里沸腾起一轮轮炙日,我拔出了长剑,整个身形迅速飘旋起来,挥舞出一个密实炽烈的剑网,将射来的流矢强箭尽数击落,但对方却已趁我手忙脚乱之际,抛掉了十字弓飞掠了过来,手中的畸形长剑刺的不是我,竟是玛蒂莲露。
我吃了一惊,虽然并不认为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杀玛蒂莲露灭口,但是我却仍无法无视于玛蒂莲露的危险,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容忍她死在这个邪恶狠毒的暴徒手里。
手腕一转,我已递出了手中的骑士剑解围。
“你上当了!”那个凶狠男子邪恶地笑了一声,手中畸形长剑突然转过一道奇异的弧度,瞬息间一道亮丽无比的大角度弯弧剑光闪电般向我咽喉飞卷而来,这一剑的角度和弧度是如此精妙准确,显然是早已经过精心计算和筹划的。
“果然!”目光一紧,我神色不变,手中银剑既已去势殆尽,来不及回护,我便手腕一抖,毫不犹豫抛剑,同时脚尖一点地面,化做一道轻烟迅速向后飞退而去。
“你是躲不过去的!”那个凶狠的男子嘎嘎尖笑起来,手中畸形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凄厉的飞火电弧,以恐怖无比的噼兹声势向我眉心削来,而此时我却已贴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噗——一道苍劲炽烈的鲜血从伤口处夺射而出,迅速没入寒彻透骨的夜风之中,一个惊怵绝望的身影僵硬在墙根边缘的阴影之中,凸兀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朵朵在空中翻滚飘旋的肥大血花是怎样姿式在凋零。
“为什么会……会这样?是……是幻觉吗?”畸形长剑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在我咽喉前的一拳距离顿住了,那个凶狠男子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胸口上突长出的一截剑尖,喉咙咯咯作响,在无限惊讶和懊悔之中缓缓倒下,终于露出了贯穿背心的那把银色十字骑士剑。
“我明明看见你将那剑……抛了出去,怎么又飞转了回来?”小心地从兰蒂朵背后探出半个头观看,玛蒂莲露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就是他手法的高明,只要把握好角度、力量和方向,抛出的剑就能自己飞转回来,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得到的,这要经过几万甚至是几十万次的刻苦训练才能做到的!”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兰蒂朵平静地解释道。
“好……好强!难怪人们都说从银十字骑士团的人很厉害!”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对英雄的鼎礼崇拜,玛蒂莲露不得不重新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道,“十年来没有人会相信霍华德最亲密的盟友皆首席杀手会被击败,没想到今天我竟能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霍华德是谁?”将银剑从尸背上拔了出来我用大拇指轻轻抹去剑刃上的残残污血,准确地放回剑鞘之中,然后拾起一具十字弓把弄一番,冷眼斜睨黑暗中慌不择路哄逃的恶棍们,他们那所谓的好勇斗狠、凶狠狂暴的好战精神真是不敢令人恭维。
“他是深海城地下社会里最著名的领袖之一,同时也是狼穴酒馆的幕后老板,他可是一位杀不眨眼的恶魔,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克塞隆最有骨气的流氓也会落荒而逃躲进肮脏无比的狗洞里面!”一提到这个可怕名字,玛蒂莲露就恐惧地颤抖起来,一双眼睛不停地四下张望,仿佛生怕会有一双冰冷邪恶的手从黑暗中一把钳住她的脖子。
“玛蒂莲露,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见你流血的样子!”微侧过身子,我突然道。
“什……什么?如果我这么走……连一分钟也活不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玛蒂莲露惊惶地摆着手,恐惧地看着四周晕暗幽深的街巷,仿佛随时都会有一个恐怖无比的身影从中扑了出来,她哭道,“现在深海城里的任何一个流氓看见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杀死的,你知道他们杀一人是多么残忍吗?他们会一刀一刀慢慢割开我的皮肤,让我在痛苦之中死去。我绝不能离开你们,我……我愿意带你们离开深海城,来吧,跟我走吧,码头就在不远的地方,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最快最安全地抵达那儿!”
“我们不去码头,我们要先找到变鼠人瑞森的居所!只有搞到了船我们才能离开深海城!”我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所以我不会勉强你的,请自便吧!”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式。
僵硬了半晌,“能……能不能别去找那个丑八怪?”倒退了一步,玛蒂莲露的脸色青了一层,颤声道,“那个地方可是深海城中最疯狂最恐怖的地方,那儿的变鼠人会将每一个陌生人撕碎了吃到肚子里面的……”
“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找到变鼠人瑞森的家!”目光锋利如刀,我加重了语气道,“你有权力不帮助我们。”
牙齿咯咯发颤,“我……我愿意!他的剿穴就在……克塞隆第三码头的下水道里!”
脸色苍白,玛蒂莲露眼里浓缩着深深的恐惧,她仿佛看到了一幕幕血淋淋无比惨烈的厮杀场景。
月色深沉,一片尘嚣退去,带着咸味的海风跨过夜的栅栏,点亮远天的灯火,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在孤独的城市里流浪。
整个城市一层又一层地被厚厚的黑幕披覆,习惯在夜间生活的男人们依然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许多酒徒醉汉在空旷的大街上勾肩搭背放肆歌唱,仿佛只有这个时候世界才真正属于他们。
夜幕降临的城市并不都是很平静的,无论在哪个晕暗角落里,无时不刻都能看到一双双精神抖擞、具有很强威胁性以及杀伤力的噬血眼睛在闪耀,他们就像一个精明而有耐性的猎手在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克塞隆第三码头的主干大街上有好几个通向下水道的铁格形盖子,看起来它们当初的设计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排泄城市里淤积的雨水,而是为了阻止什么恐怖的东西从下面窜上来。
在这些井盖的四周,就算是最强壮最凶狠的流氓也不愿意太多逗留,一般的市民更不敢接近这条晦气冲天、垃圾遍地的肮脏大街,尤其是夜晚时分。
冷清的大街上只有两三个形状怪异的邪恶影子在一滩脏水中相互伸着爪子戏谑玩闹,他们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一丛丛浓密的红毛爬满整个手臂和大腿,一张毛乎乎的脸孔爬满了散着臭气的脓泡,鼻子既细又长,从中不时发出几声啮齿类动物特有的唧嗥声,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的裤管里都拖出一条粉红色的尾巴,从他们玩耍的样子看,他们用四肢走路的姿式明显比双脚来得舒服。
“那就是异变之后的变鼠人吗?”躲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阴影处,我拼命隐藏内心中的恶心感觉,回头问。
“当然,每到夜晚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变成这个样子。只有变鼠人才敢在这一带这么肆无忌惮玩耍,这儿的房子基本上都被他们霸占了,没有人敢在这儿居住逗留,不过他们也只是在晚上出来活动,白天时间还是喜欢回到他们的下水道里睡觉,那儿才是他们真正的世界。”紧紧地抓紧兰蒂朵的衣服缩在她的背后,玛蒂莲露脸色青了一层,闭着眼睛颤声道,“他们的狂鼠症一旦发作就会四处咬人,将牙齿里面的病毒传染过去……”
这时,一个肮脏的身影推开了第二个井盖,从井口里探出了一个头,当看清街面上的状况时,便急忙跳了出来,前肢配合着后肢像野兽奔跑一般向那几个相互吐口水、大声争吵的变鼠人奔去,在唧唧喳喳交流几句之后,他们很快便一哄而散,逃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