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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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时间,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这个家伙还想再耽搁我的哪怕是一分时间,我可能会冲动地在它脸上打出花彩来。
康迪斯纳同样是恼恨无比地瞪着我,黑森森不见眼白的眼睛里不时地闪过了不悦的目光,好半天它才嘎着声音道:“好吧,我马上就送你去那上面的墓场,不过你最好给我记着一点,你不可以命令我,只有我才能命令你!”
我愣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个家伙还将它生前骑士老爷那盛气凌气、固执己见的臭脾气丝毫不差地带过来,而我也不是一个甘于屈服和忍耐的人,一股火气隐隐要往上窜,但最终我还是克制下来了,侧过脸去掩饰要发作的表情,口是心非道:“我会听从你的安排!”
一个完全隐身在黑暗中的神秘影子正静静地倒悬在巨洞之顶的钟乳石柱末端,他一动不动在这个位置似乎已经倒立了很长的时间,仿佛与整个大型的钟乳石柱都融为一体,就连从穹壁上爬过的地穴蜥蜴也常将他错当成是钟乳石的一部分,这也为他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动作,当看到我与康迪斯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幽暗地穴的通道时,他突然从几十米高的钟乳石末端落了下来,在空中漂亮地翻了几个筋斗便无声地着落在地,从他身上慢慢抖下的是一片片壁藓虫破碎的藓壳。
虽然我对幽暗的地下洞厅里不停闪烁的钟乳石有着很强烈的好奇心,但这种景象看多了却也觉得枯燥泛味,我甚至开始理解为何康迪斯纳会对这些光怪陆离、色彩缤纷的钟乳石一直都能保持着孰视无睹的状态。
现在,困扰我的已经不再是沉滞抑闷的空气、弯曲复杂的通道、阴森幽暗的洞穴,而是眼睛无法习惯这晕暗地穴的环境,时常为了看清脚下的道路和身边的地形而频繁地运用鹰眼术,次数多了就容易造成头昏脑胀,真不知道那些与亡灵族为伴的黑精灵是以怎么样的耐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过这充满危险和恶臭的的黑暗生活。
通道的宽度不停地发生着变化,有时宽得甚至有一个洞厅那般巨大,有时却一下子窄得只有我的肩宽,每一次前进我都得挥起手掌将两壁凹凸不平的岩石削平整了才能挤身过去,不过也有被卡在一半、进退不得的尴尬时候,那情景真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不过唯一让我感到宽慰的是,地面始终是向上倾斜的,也就是说我离地面越来越近,也离我的希望越来越近。
康迪斯纳在前面领路,为了不让我落了太多,它时常会在通道的转弯处停顿一下,好让我看清前面的路,不至于跟丢,不过我发现它停顿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在我几乎都快撞到它背后的时候,它仍固执地停顿下来,看它如临大敌的样子,连我都感到紧张起来,可是当我用体察术去感知周围的动静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安静地可以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耳边除了风缓缓流动的声音,就只有不知名怪物微弱的磨牙声了。
“我们被跟踪了!”康迪斯纳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惊,它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差点儿就要从地上跳起来,“就是这家伙杀死的壁藓虫,不过我肯定他不是亡灵!”
“那他是人类吗?”听到它的后面那句话,我不安的心稍微松懈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担心起来,如果那家伙是个黑精灵或是堕落精灵,我们还是有麻烦的,现在,我可什么麻烦事情也不想再招惹了。
“我不知道!不过那家伙杀死我的邻居壁藓虫,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康迪斯纳的眼睛不时闪着冰冷的光芒,虽然它是一个亡灵,但我发现它与正常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有时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认为它也是和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当它那从来不带情感的声音从冷冰冰的喉咙中发出来时,我又分明感受到它身为亡灵的冷漠。
只听它磨拳擦掌继续道:“这是我和他的私事,谁也不许掺和进来,否则别怪我的手下无情!将你送到铁尼欧巴的墓洞之后,我自然要找那个可恶的家伙算帐!”
我当然很欢迎它并没有将我的事情延后处理,为此我以沉默表示对它的服从,这里并不是我的世界,我也没必要参与别人的恩怨是非,如今的我已经比从前少了冲动,多了沉默,也不知道这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康迪斯纳又继续往前走,它似乎对这一带的洞穴了如指掌,看它毫不犹豫地选择哪一条通道前进的样子,我就感到格外地宽心,不过事实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它选择的路基本上都没有碰上什么危险,除了遇上几个结伴游行的腐灵和骷髅,一般都没有碰到什么凶猛狂暴的怪物,而据康迪斯纳说,在这幽深晕暗的地下世界,遇上啮齿类怪物的机率是地上的十倍。
不过当离地面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光线从洞隙里渗漏下来的时候,我们碰上了这次地穴之旅最具威胁性的怪物——双头怪蟒。
这种有二十米多长的庞大怪蟒的两个脑袋居然不是并行长着的,而是长在长长身子的两端,我都不知道该称呼哪是头哪是尾了,不过它的攻击性却是有目共睹的强。
我们是在一个转弯的通道口上碰上这种凶猛的怪蛇的,它正盘绳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一个缺了半个脑袋、断了一只胳膊的倒霉的腐灵,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两个蛇头正相互争抢着撕咬那个仍在作拼死挣扎的腐灵的皮肉,其中一个已经将它仅剩下的手肘以下部分都咬了下来,正喀嚓喀嚓津津有味地大口咬嚼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另外一个蛇头看见我们突然出现,立刻松开嘴,任凭一块血淋淋的皮肉从口中滑落在地,长而粗的颈部一下子就立了起来,虎视耽耽地瞪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阴森冰冷的红信就象是窜动的小火苗,不时地舔吐着。
康迪斯纳也看到了这个模样凶恶的双头怪蟒,便回头怪怪地撇了我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害怕了吗?”
“不怕!”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平稳下心来回答,老实说,我还是有点害怕,因为天生就讨厌这种蛇形的冷血怪物,虽然我知道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杀死它,但是心中仍然感到恐惧的萌芽在滋长着,这种恐惧并不因为对手的软弱而减少,它是来源于内心的最原始也是最深层的敏感神经,是一种无法形容无法描述无法拒绝的恐惧感觉。
“那就跟紧我,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看,一直走过去!”康迪斯纳似乎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它那张隐藏在铁皮面的笑容是何种模样,但它的肢体语言却无一不透露着轻蔑和嘲弄。
它说完就大步走了过去,从那双头怪蟒的身边走过,我看到怪蟒的其中一个狰狞蛇头的红信都快舔到了它的后颈,那兹兹兹令人牙酸的磨牙声直接就灌进了耳里,我一旁看了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而康迪斯纳却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难道它没有看到那个可怜的腐灵被吞食得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吗?我可真为它捏了一把的冷汗。
看着它一下子就走了过去,我心一横,也慌忙跟了过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自己就象是一颗憋得就要爆炸的火药桶,只要一个触发就能炸得天摇地动,不过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个双头怪蟒倒是很识趣,只是充满警觉和戒意地瞪着我们,一直目送我们离去也未见有什么动静,不过也幸好如此,要不然我也许会控制不了自己而发狂,将它的两个蛇头都砍下来捣成稀烂。
等我们完全转进了另一个通道时,康迪斯纳再次停了下来,这个古怪的家伙又一次以无比冷漠的目光看着我,奇怪的是它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看得那样深那样透,以致于我都产生了身体被剥得赤条条,完全裸露的感觉。
就在我以为它要说点什么之际,它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走向那阴影笼罩的通道深处,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它充满失望的背影。
它想干什么?它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在对我的怯懦表示失望?亦或是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难道就因为我在那双头怪蟒面前表示出那么几乎不为人所觉察的动摇吗?我烦躁地重重踢了下洞壁上凸起的一块岩石,直踢得石块崩裂下来,我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扭头就向刚才来的路大步疾奔而去。
过了一会儿,我浑身沾满臭哄哄的黏液踩着重重的步子回来了,这短短的十几米我走得从未有过的昂扬和轻松,我刚走到那阴影笼罩的通道就看见了康迪斯纳斜靠在洞壁的一角默默地看我,它的目光仍旧是那么地冷漠,那么地阴沉,不过目光中却有了另外特别的东西,一种由惊讶、赞赏、兴趣以及思索混合起来的复杂情感。
它深深地注视着我的双手上各提着一个仍在滴着鲜血的狰恶蛇头,但很快它就收起目光扭头就走,不过这一次它却终于开口说话了:“在这个残酷而险恶的黑暗世界,你不能有任何的怯懦和畏缩,你只能一往直前,永不停留,否则你就死定了,谁也帮不了你!”
“这就是所谓地下城世界的规则吗?”嘴唇又干又涩,我感到情绪极为的不舒畅,咬了咬牙大声问。
“对!不管你来自哪个种族,不管你来自何方,只要你置身在地下城黑暗环境之中,你就必须遵守它!你只能比你的敌人更蛮横更冷酷更凶狠,你才能活下来!”康迪斯纳冷冰冰地看着我,就好象黑暗中的狼瞪起的眼睛,“铁尼欧巴可比这双头怪蟒厉害地多了,只要它愿意就可以随时招来几百条比这更巨大更恐怖的怪蟒!”
“如果你真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那就最好躲得远远的,别去招惹它,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做它的敌人,你在它面前只会使你的信仰的主神感到蒙羞!”
感觉到了它那带着激烈情绪的语言轰炸,我脸上一阵阵地燥热,内心感到相当的刺激,但这一次我并没有爆发出来,我用力瞪着它,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就像一个随时都要爆发出巨大能量的火山,我已经厌倦了口头上的抗议,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实际行动去粉碎任何对我的侮辱和蔑视。
“走吧,带上你的傲气和愤怒,去开创自己的未来之路!”康迪斯纳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它不自觉地向后倾了倾,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被我夺人的气魄逼迫,不过它很快便转过身步入黑暗中,就在我以为它不会停下来之际,它突然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长剑斜斜地挥出,斜眼撇了我一眼,慢吞吞道,“你是一个坚强的战士,但却不是一个优秀的骑士!”
这一路上我始终在咀嚼着它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不知不觉竟从那荒凉森冷的幽暗地域里爬到了地面,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幕凄冷阴森的荒原景象。
天空灰蒙蒙的分辨不出是白昼还是黑夜,空旷寂寥的原野飘散着尸体腐烂的气味,浓厚的程度甚至使人产生窒息的感觉,一些细细的婆蒲丁草种乘着嗖嗖嚎叫的阴风在空中任意飘荡。
我放眼过去,四野朦朦地升起了一团又一团白色的雾气,将成千上万个隆出地面的坟包遮掩得神秘阴森,我还能看到不少挺着肚皮的食尸鬼正在奋力挖着那些连墓碑都没有的无主荒坟,有的甚至已将坟墓里面的尸骸整个儿都刨了出来,一口一口地撕开了腐烂了大半的皮肉,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