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是帝王-第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好办啊,唉――”
掌柜的一声长叹,左手“吱吱嘎嘎”转着两个光滑铮亮的铁核桃,右手提起笔,蘸了蘸墨,在一张纸上上“刷刷刷”飞速写了几句话,然后随手扔掉了毛笔,小心翼翼地拎起墨迹淋漓的纸张,一边吹着气,一边嘱咐旁边人道:“老三,这次还得你跑一趟,到庄子里面见庄主,亲手把这个交给他。唉,目下的形势咱们只能等着看了,那个人安置好了没有?盘子要踩紧点,万一漏了谁都担待不起呀!”
一个年轻伙计小心接过墨迹已干的信纸,迅速折成细细的一根塞进自己的发簪中,话也不说扭头就奔后门而去。
“弟兄们,这段日子要小心点,登州这地界如今不好混啊,那位‘神将’大人难伺候得很,这一仗死了多少人啊!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一个乞丐胆怯地喏喏言道:“掌柜的,俺这段时间听那些出海打渔的人讲,一网下去经常捞上一些泡烂的尸体,龇牙咧嘴的,已经有好几个胆小的渔民被吓疯了。”
一个小贩打扮的小伙子也小声附和道:“俺也听说了,还有人传说总管大人要在登州大开杀戒,因为,因为……”
小贩欲言又止,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使劲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因为伏牛山的寨主罗明海逃掉了,听说这个人掌握着一笔泰山孙大疤当年埋藏的宝藏,有了它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官府有小道消息,谁有线索举报,宝藏的一成归他,掌柜的……”
“吸――”
掌柜闻听之下,不禁冷气倒吸,手里的铁核桃也停下了转动,眼睛骨碌碌转着,看样子是在琢磨什么。
“这个消息的真伪至关重要,从现在开始,大家全部转到打听这个消息的真假上面去,要是真有此事,总舵那边可就大发喽……”
登州获得了今年的第一个丰收,官仓民仓装满了生存的希望,每个东莱州百姓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加上官府出面高价收购余粮,市面上的粮价很快由高转低,稳定了下来。
这一切与东莱州外面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当皇上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差点连舌头都吞进肚子里,颤抖着双手将这份密奏看了又看,尔后长叹一声:“天意使然,孤能奈何?”
杨广得到这个难以置信消息的时候,脸上就像见到了魔鬼,踏着风似的一溜烟跑到了明克让那里,嘀嘀咕咕好一阵子才心有不甘地窜回太子府喝闷酒。
宇文化及倒是没有惊讶太多,只是到宇文氏祖坟上了一炷香,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关系,手指粗的檀香差点被他给掐成几截。
“哼哼,宇文成都,不要得意太早,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嘿嘿嘿!”
繁华的表面下往往潜藏着一些危险的信号,
第四卷 第八十回 田横遗民
入夜的总管府里静悄悄的,只有不时穿过的巡逻小队在宣示着这是一个重要所在,没有一盏灯笼,只有黑暗,今天是开皇元年八月初三,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后花园,我正独自一人躺在藤椅上,一开始还想着早上的公务,很快就感觉困得要死,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真的很长,我梦到自己不知怎么来到了一艘大船上,在宽敞舒适的船舱中,我看到了几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努力地想去分辨,脑子里却又都是模糊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久好久,也不晓得过了多少天,就感觉周围越来越安静,有时候恬静地可怕,只有哗哗的水拍船声音。
真是一段无聊的日子,自己好像变成了哑巴一样,不想说也懒得说,就是吃饭,睡觉,继续吃饭,接着睡觉。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终于靠岸了。
几个壮汉水手把我抬下了船,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在码头,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浓白雾霭中。
这是什么地方?
望着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好像身在卖磁器的集市中,那一排排的陶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这个梦好怪啊!
我起身走到房中间,环视一圈后突发恶作剧念头:“嘿嘿,既然是一个梦,那就好好玩一玩吧!”
成千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黑陶罐子被我从木架上取了下来,都是黄泥封口,晃了晃里面哗啦啦乱响,好像装着黄豆一类的东西。
“原来是个粮仓啊,那就更好玩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罐子叠加起来,越来越高,足足摆了几十溜才停手。
几十根“黑陶柱子”摇摇晃晃杵在偌大的房间里,我又忙着把床上的被单和帘子扯成一条条布带,半炷香的功夫不到,房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上地下布满了横纵交叉的“绳索”,再加上那一座座摇摇欲坠的擎天柱,任何想要进房间的人都要陷进这天罗地网里。
“嘿嘿,好啦!”
就在自己大忙特忙着搞乱的时候,十几双眼睛正透过房顶的缝隙静静地看着我,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
良久,一位面容严肃的白发老者冲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到下面去。
“阿公,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没见过这种傻子,被关起来傻乎乎地摞罐子,跟个小孩子似的,嘻嘻,看来他还不知道那是骨灰坛,要不然肯定不会那么起劲……”
小姑娘的两道月牙眼眯成了细缝,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还有一颗小虎牙露出来,更显出她的调皮。
几个年轻人忍不住轻笑起来,而年纪稍微大点的却是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肃穆地看着白发老者。
“阿瑛,这个宇文成都貌似毫无心机,甚至有些匪夷所思,骨子里却是凶残之极呀!远的暂不说,就说这一次平定匪患吧,牟平县的老百姓没让那些海盗杀死多少,倒是被自己朝廷的兵马杀了不少,还扣了一个资敌的罪名,唉,还有福山镇的那几百无辜,说得重点,就是那些匪徒虽然造乱扰民,但也不至于良莠不分全部斩首啊,那可是几千条人命啊!”
叫阿瑛的小姑娘张着小嘴,吃惊地望着老者,有些不相信地喃喃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身旁的一位中年美妇怜爱地搂住她的削肩,温声道:“阿瑛,人心隔肚皮,咱们田家能立足山东武林六百余年,多少先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那些骨灰坛就是最好的明证了。以后你要多长几个心眼,莫要被那些狡诈之徒骗了!”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一阵摔碎声响,就在众人愣神的一刹那,又传来某个人的大呼小叫之声,看样子是兴奋之极。
“天啊,列祖列宗呀――”
老者一声惨呼,飞身扑了过去,几个中年人也是脸色大变,慌慌张张跟在后面。
田瑛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家跑去的方向,抬头问美妇道:“娘,怎么回事啊?”
美妇望着屋子方向,摇了摇头,满是忧容低声叹道:“唉,真是个混世魔王,不知长老们作出这个决定是福还是祸……”
满屋子都是灰尘,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瓷瓦片,偶尔还有几根骨头模样的东西杂乱其中。
我一边抹着脸,一边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是黄豆呢?丫丫个呸的,我呸!”
正当我奋力在一堆骨头上扭秧歌的时候,房门突然大开,几个人影窜了进来,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你好――”
我抱着一个坛子赶紧溜到一边,一边揉着眼,一边冲正手舞足蹈的白胡子老头叫嚷:“老家伙,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大声招呼,没看见你家将军我正忙着吗?”
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煞白的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甚至还有了几丝“迷人”的笑容,褶子一道又一道,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得温柔,搞得我哗啦一下子掉了半斤鸡皮疙瘩。
“宇文大人,您真是太调皮啦,呵呵嘿嘿,大人,这里太乱了,小人略备薄酒,还请大人移动尊驾,嘿嘿,到小客厅就坐歇息!”
哎呀,这个梦真是怪哦,还要吃饭,啧啧,真是长了见识。
我随手把坛子扔到了地上,也不管那几个人瞋目结舌、心急火燎的样子,拍了拍手,大大咧咧迈步出了房间。
“老头,前边带路!“
“是是,大人,咯咯呵呵!”
“咦,老头,你怎么走不稳啊,浑身哆嗦呀,是不是打摆子啦,来来,赶紧找床棉被捂着,这个病症我在行,当年远征蜀中,军中这病多了去了,肯定是打摆子!”
“是是,大人说的是,是打摆子,打摆子!”
“那还罗嗦什么,快拿棉被治病啊,人命关天呀!”
“可是大人啊――”
后花园,小客厅。
我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躺在大理石板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一副二傻子表情。
田琮小心翼翼地陪笑坐在我旁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大人,您看我们田家那个事情――”
“老田,你们田氏已经灭国快一千年啦――”
“大人,是六百多年!”
“差不多,差不多!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念念不忘什么复国啊?有这个必要吗?”
田琮庄重地站起来,面对夜空肃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后人田琮未敢遗忘祖先教诲,铭记复国大业,死而后已,若敢有异心,管教天诛地灭!”
我凝视他良久,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要穿透他的胸膛,田琮有些吃不消,放弃了对视,转头看向了一旁。
“唉,老田,这个田横岛隶属我管辖之内,怎么就没有听说还有你们田氏这一个家族呢?”
田琮骄傲地抬了抬头,雪白的胡须一扬一扬,朗声道:“大人,我们田氏在山东武林也是排得上号的,按照规矩,这田横岛就是我们家大院,任何关于它的消息都由我们自己控制,沿海一带的渔民基本都是遗老遗少,与岛子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一旦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通报我们得知,加之安插在大陆的耳目,可以说只要我田横岛愿意,方圆二十里根本就不会有外人潜入,就算能侥幸过了第一关,这茫茫海路又是一道关卡,岛上遍布明暗哨卡,还有重重机关,外人登岛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岛内的消息绝对不会外泄出去!”
我目瞪口呆地听了半天,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只烧鸡。
“老田,说句实话,你们先人来到岛上避难已经七百年了,外面已经物是人非,人们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一个姬周时候的齐国存在。我看你们也不用复国了,就在这岛子上称王称霸得啦!”
田琮老脸通红,急忙辩解:“大人,我们田氏乃是山东真正的主人,只要您能帮助重建大齐国,我们田家满门愿意为大人效忠一生。”
我翻着白眼,没好气道:“你们干嘛找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管,上头比我大的官儿多了去了,找那些都督什么的比我管用多了。”
田琮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别人帮不了,大人是神将下凡,我们等了七百年,等的就是您啊!”
我当时差点没晕倒,这叫什么道理啊?
“老田,我可是朝廷命官,要帮你们复国就等于是从我大隋国割出一块地面,这等事情说白了就是造反,我可是不敢啊,你还是另请能人吧,少爷我这颗脑袋还想多吃几年饭呢!”
这时,从后面冲进一个人影,直奔我而来。
“胆小鬼!”
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细细一打量,见其正噘着小嘴冲我怒目而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得脸上一乐。
“这位小姐,我对激将法没感觉的,再说了,不就一个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