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心戏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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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来一杯。”龙过翼趴在桌上,把手空了的酒杯递给刘达。
“你爷爷要我扛你回去,老天!你这种体型我哪扛得动。”刘达接过酒杯,将它置在一旁,烦恼万状。
“酒……”他挥着手大喊。
刘达不得不把酒杯斟满,太怕他又来大吼大叫这招,有损他企业家的形象。啧!没看过这麽表不一的男人。外表刚强,内心却脆弱如豆腐,不过第一次被甩而已,就要死不活的,程采依既然不爱他,他不会找别的比她美上数十倍的女人来疗伤啊!
“拿去!我早就告诉你程采依很难缠,冷得像冰,根本不会动情。结果你不信,看吧,现在被甩了吧!”刘达为他忿忿不平,“以你的家世和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比她好的女人吗?她是很漂亮没错啦,可是……”
“不准批评她!”龙过翼突然撑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大瞪,附在他耳边狂吼。
程采依站在龙过翼身後,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都醉成这样了还在袒护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她本来就很乖僻,不好相处,说难听点就是高傲、自大……”斜靠着墙,正好和龙过翼形成对角的刘达突然看到他所批评的人,冷冷地出现在椅背後面瞧着他,而且还古怪地含着笑容。“我……我刚才说的全是无心之论。”他求饶地合起双手摆在头上,马上改了口风。“对不起。”
“知……知错就好。”醉醺醺的龙过翼正卷起袖子,打算为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见刘达讨绕,他才打消了主意。
“你先坐会,我回饭店看看。”刘达想藉机开溜。
“不……会倒的,再暗我坐一会。”龙过翼拉着他,不让他离开,没发现背後一脸笑意的程采依。
“我已经陪你喝了两天的酒,还不够啊!”刘达加大音量,说话的同时还刻意地瞄着程采依。
喝了两天?程采依泰若自然地回视他,淡淡地扬着笑容,不做任何表示。
“小……小声点,你……你那麽大声做什麽?”龙过翼扯着他的领带,气呼呼的。
笨蛋!连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站那麽近了都没发现。刘达气愤地拨开他的手,“不回办公室,我可以上个厕所吧!”反正他是打定主意把烂摊子丢给程采依了。
“喂,快……快点回来哦!”龙过翼醉茫茫地趴在桌面上,无目标地挥着手。
“他交给你了。”刘达经过程采依身边时,刻意加速脚步说完,随即飞也似地离开,没给她拒绝的馀地。
“采依……”龙过翼喃喃呓语,浑然不觉程采依已坐进身边。
他的浑身是劲和做起事来便神采飞扬的热诚哪去了?她不以为自己能影响得了任何人,可是,龙过翼之所以如此落魄,她却不能再否认与她的绝情无关。
“龙过翼。”
“我说过我不需要小姐,走开!”他烦躁地大吼,以为又是那些成天只想赚男人钱的莺莺燕燕。
他甚至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程采依盯着他的後背,差点笑出声,他一定被烦了无数次吧!他为何不学学其他男人,另外找个慰藉品转移目标,何必死守着她?
她迟疑地伸出手,略微羞涩地拍拍他,“龙过翼。”
龙过翼生气地抓住她的手,带着一身醉意转过身想开骂,“我叫……采依?”看到手抓的是谁的手後,他几乎已经半闭的眼睛快速地大睁,简直是不敢相信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揉着眼睛,然後用力睁大眼睛瞪着她,连眨了好几下。
“采依!”他兴奋地大吼大叫,双手合上来包住她的手,“我不是在作梦,你真的在这!”
他热烈的眼神真教人不安。程采依躲避他的凝视,想抽开手,却怎麽也抽不开。
“采依,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放弃你。我已经喝了两天的酒想淋痹我的脑子,看能不能藉此忘记你……”他头发凌乱,眼神狂野、火热地欺近她,温热的气息笼罩了她冰冷的心,程采依无法抗拒地任由他贴近自己。“你知道吗?我做不到!你是不是觉得我提得起,放不下?采依,我从来不曾这麽不乾脆过。”他缓缓地用布满胡喳的脸颊,偎着她柔嫩的脸颊,痛苦地低喃。
“龙过翼,我不值得。”她无法漠视他的痛苦,再也不能。
龙过翼沉到地底的心,狂喜并异常迅速地上升。“采……采依,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她的语气不冉冰冷,他欣喜若狂地感觉到。
程采依的心急遽跳动,为他的痴情悸动,若不是那张丑陋、狰狞的脸映入眼底,她想,她会交出她的心。
几次暗杀她不成,他还不死心,有种。程采依看到不远处披着大衣,正畏畏缩缩地窥视她的疯狗,心明白他今晚会采取行动。也该做个了结了,他不仅杀不死她,连叶萍要的文件也因她数次阻止而偷不着,她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怨怼有多深。
“听着,我要你现在马上回家去,有什麽话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好好睡上一觉。”她拉他起身,不容他拒绝。
“发生什麽事了?”他总是能马上感受到她的不对劲,即使此刻他身上的酒精浓度高得吓人。
“没事。”程采依见他步履极度不稳,只得搀着他。她不能让他落单,疯狗一定发现龙过翼对她的意义了,她不能冒险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她可能不晓得她的举动已经泄漏了她的心思。龙过翼企图摇去酒意,他知道有事要发生了。“采依,是不是有人……”
“嘘!”她警告地哼,龙过翼的嗓门实在够大。
“疯狗来了?”他异常精明地低下头,小声地问。
他什麽都知道了!她勃然大怒。“你怎麽会知道这些?”走上饭店大厅时她丢开他,“别告诉我你曾经去过台中。”
“采……采依,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他霎时醉意全无,急急地追出饭店,在门口拉住她。
“你这叫窥视,不是了解。”她恨恨地甩开他的手,本想朝沙滩走去,又怕目标太明显而作罢,遂沿着公路走。
远远地站在饭店内监视一切的两名男子,感兴趣地看着下面那对几乎可以肯定在闹别扭的情侣。
“她好久没大吼大叫了。”拿着望远镜的男人笑道。
“我们在这监视了四、五天,疯狗也该出现了吧。”坐回床上看电视的男子,百般无聊地玩着遥控器。
“出现了,疯狗真的出现了。”站在窗边的男人丢下望远镜,兴奋地大叫,“走吧!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无聊地学那些崇拜偶像的小女孩一样失声大叫。”
“也该是时候了。”坐在床上的男子无聊地伸伸懒腰,闲散地走到窗边衡量情势,“青狼,记得把该做的事一起做了。”
“你是说这个?”青狼扬着手上的子弹。
“总不能老是让龙过翼唱独脚戏吧!”他沉吟着,“红狐也太不可爱了。”
“她不是破天荒地大吼大叫了,你还能要求什麽。”青狼笑着走出房间。
蓝虎再看了眼比手划脚、似在解释什麽的大个子,眼底浮起诡异的算计。他不要求什麽,只是想替龙过翼讨回公平而已。
她气得脸红耳赤,龙过翼不安地跟在後头。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采依的怒气非但未见稍减,反而更炙。
“你连叶萍私卖程氏产业的事也知道?”蓦地,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瞪着他。
“知道。”隐瞒也没用,她早晚会知道。
她的脸倏地发青,声音又拉回一贯的又低又冷,“你凭什麽隐瞒我?”
“凭我爱你,行不行?”龙过翼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惹火了,“你可以冷血地不在乎我的一切,我却没办法做到你的残忍。我一直在告诉你我爱你,你呢?像个胆小鬼,受了一次伤害就躲在壳,拒绝任何人接近,一旦别人碰触到你的伤口,你就不顾一切地去伤害对方,一点也不了解别人的感受,好像大家全欠你什麽一样。”
“是我逼你接近我的吗?”不知不觉,她也跟着大吼。“就算我高兴躲在壳逃避全世界,也没有人能干涉我,那是我的自由,你知道吗?龙先生。”
“你可以不爱人,我却不能不爱你!”他全身的青筋暴起,不由自主地狂哮了,“我活该自作多情,让你贬低。我为自己无可救药的感情,因而造成你的不便和厌恶致歉,请你原谅我的多情,我不会再来烦你了!”他铿锵、愤慨地吼完,忍着过度发泄後的头晕目眩,尽量维持仅存的自尊转身,快步离开。
程采依愣在当场,被他狂暴的怒吼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悲凄地蹲在路旁,不由得觉得自己真是冷血无情的坏女人。龙过翼看起来像被伤透心了,她也是,她的心也被自己的冷酷刮了好几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起来。”当一把又冷又硬的枪在一臂之遥指着她时,她难过得甚至没有发现。的酬劳是天价?
“你惹不起我,滚吧!”她仁慈地想放他一马。几次交手,都是他败阵,难道叶萍给他
“是谁惹不起谁?”疯狗那狭小、晦暗、邪狞的眼中全是得意的光彩,难怪她有枪,如果叶萍的推断不暇,她应该是“云天盟”的要角,说不定是“五色组”的人。
“你以为你扳得倒我吗?”她缓缓起身,毫无惧色地低哼。
疯狗从怀拿出一袋羊毛,“听说你对这个过敏是吗?”她以为他为什麽选在今晚行动?为什麽站在风口?难得一次能制住这个冷傲的女人,不整死她怎麽一泄他心头之恨。
该死的狗男女!程采依面不改色地瞪着他,知道是叶萍和杨至斌泄了她的底。“你大慨没用过,人除了用鼻子呼吸外,还有嘴巴可以替代。”为了不让敌人抓住弱点攻击她,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疯狗没想到她早有准备,散开羊毛,即毫不留情地开枪。
程采依闪躲着,奈何气愤之中走离建筑物太远,没有遮避之所。
※※※
“还不快去!”青狼紧张地推着半路遇到的龙过翼,“红狐就要香消玉殒了。”他耸动地骗他。
龙过翼大惊失色地急冲向四处闪躲的红狐,一心一意只想救他心爱的女人,没发现到青狼和蓝虎眼中的异状。
程采依从怀疾速掏出枪,正要反击,却被去而复返的大个儿分了心,差点被击中。
“不,采依!”龙过翼咆哮着,疯狂地改了方向冲向疯狗,打算扑倒他。
不,不……程采依知道他的打算,她的心不安地跃上喉头。从沙地跳起来冲向他,她希望能阻止龙过翼。
枪声在她就要摸到他的时候响起,她心碎地发现龙过翼的身子抖了一下,便缓缓地朝她倒下。
他中枪了!泪水疯狂地淌进她眼底,她简直不敢相信五分钟前还精神抖擞地大声责备她的人,现在就了无生气地倒在她眼前,她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她不要承受。
“龙过翼……”她呜咽地抱着他,没时间去发现同一个时间倒下的疯狗。
龙过翼脸色苍白地瘫在她怀,没有反应也不会腼腆地对她笑了。程采依痛哭失声,无法承担这椎心刺骨的疼痛。
“振作一点,我马上叫人来救你。”她涕泪纵横地对昏迷的人说道,没有勇气去探他的鼻息,也不敢检查他的伤口,只是绝望地拖着他往回走。多希望他能再生龙活虎地对她吼、对她叫。“只要你肯活着,我愿意接受你的追求,并且不再对你冷言冷语。”她用商量的语气哀求着。
“你猜她什麽时候会发现,龙过翼根本没事,只是被改良式的子弹击昏了而已?”青狼搭着蓝虎的肩,站在远处观察程采依的一举一动,差点笑岔了气。“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