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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秘界(秘界寻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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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赤虎


第一卷 神秘世界 第一章 蹊跷

正午,世界第15峰——南迦巴瓦峰南麓,罗亦安正艰辛地攀登着。

在青藏高原众山之中,南迦巴瓦峰以险峻与奇美而著称。由于得天独厚地受益于南来印度洋温暖的季风水汽,它将奇伟与秀丽、阳刚与阴柔集于一身——高原上罕见的海洋性气候不仅发育了壮观的温性冰川和冰雪地貌,不仅造就了山坡山下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气流经过时,仅仅是变幻莫测的云也使它仪态万方:或是云海浩荡,或是云瀑披沥,或是云纱半掩,山巅有云雾不时掠过,山腰有带状层云缠绕,当山下沟谷气流蒸腾而起,托举着南迦巴瓦如同虚无缥缈间的海外仙山。更何况还有雅鲁藏布江如同银白之链,环绕着它作一个深切的大拐弯,高山深峡共同创作了大自然的旷世奇观。

南迦巴瓦!独立特行的耸立在眼前,锐利的三角形峰刃直刺云天。雪峰银白,蓝天清澈,一幅赏心悦目并让人顿生敬慕的绝世壮丽画面在罗亦安面前展开。

“高山仰止,南迦巴瓦!”罗亦安心情激荡,他终于来了。

这已经是罗亦安攀登南迦巴瓦峰的第四天。几天中有好几次,罗亦安脚底轻微打滑,靠着死死钉进冰缝的冰镐,才有惊无险。

往上爬,越来越困难,每一次提腿前,罗亦安都要刨出踏脚点,一步一移,缓慢的爬行。冰瀑区的无数裂缝和窟窿,都悄无声息的暗藏在浮雪之下,每一步都有失足坠落的危险。珞巴族向导在前面小心地用冰镐探路……

跨过一条积雪带,前面又是一片冰瀑区。接近70的坡度,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滚坠。罗亦安查看两侧,一边是裂崖,另一边是陡峭的积雪风化岩壁。罗亦安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只能前进,没有退路。

“能登上金字塔的只有两种生物:鹰与蜗牛。如果我做不成鹰,那么我就要成为一只蜗牛——一只永远向前爬的蜗牛。”无数次,罗亦安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样提醒自己。

山高路陡,白雪皑皑,罗亦安每走一步都耗尽了全身力气,但麻木的双脚迈出的距离不足20厘米,每走一步都需动员全部精神,做一次彻底的思想动员。每一步都需把全身的激情注射在脚下。

虽然艰难,只因无限风光在险峰!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因为艰险,所以永生。”罗亦安自语,嘴中呼出去的气在眼前形成白雾。这几句话耗尽了全身力气,他不得不暂时停顿,积蓄力量。

罗亦安攀上瀑顶,来到一条坡度不大的冰舌口上。雪覆盖于浅浅的沟沟壑壑。山风乍起,一阵猛过一阵。狂风席卷着雪粒,仿佛要将雪层撕扯起来。罗亦安无法再往上移动,只有将冰镐死死敲入冰壁,把脚底的冰爪嵌入冰缝,稳住脚跟,学着向导的样子将身体紧贴于冰雪之上,惊恐地匍匐着。

罗亦安抬头看着头上的峰顶,在弥漫着细小雪末的狂风中,山峰是如此的模糊不可知。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捱到了风势渐弱。

罗亦安爬上了一片严重风化的石灰岩坡岭,上面堆积着极易滚动的乱石和岩石片。罗亦安脚一踩下去,就陷在石缝里拔不出来,稍微用力蹬踏,石块就像冰雹一样滚泻而下。有好几次,罗亦安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罗亦安来到了一道冰壁前,冰壁屏障一样阻挡住了去路。珞巴族向导匍匐在冰壁上,用冰镐一个个砸出落脚点。30几米的冰壁,罗亦安中途不得不休息了三次,终于攀到壁顶。

天气突变,风雪交加。干燥的雪粒像浓雾一样弥漫在山峦上空,风化的砂石被狂风吹起几十丈高。阵阵寒风直入骨髓,罗亦安颤抖得厉害。

罗亦安进入一片积雪区,厚厚的雪层没到了腰际,背着沉重的登山装备,步履更加迟缓。强风挟着雪粒劈头盖脸地打来,罗亦安的嘴被风和雪塞满,噎得险些背过气去。但罗亦安知道不能停下来。

一步步接近顶峰,接近成功。过了很久,风渐渐平静下来。

时近傍晚,日头西斜,绚丽的霞光柔情蜜意的爱抚着南迦巴瓦的皑皑雪峰,金色强行的铺满天空,金光霸道的印染着洁白,而白色的雪峰顽强的裂开金色,在刀刃般的山脊亮丽着分明的棱角。

罗亦安被深深震撼,金色的南迦巴瓦神秘而美丽,白色似乎是诱惑又是挑衅。

越来越严重的高山缺氧,罗亦安眼冒金星,胸口炸裂一般的疼痛。罗亦安心中无数次的默念:“南迦巴瓦!雄美、圣洁、旖旎……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劫,命中注定的劫。我不放弃,不放弃。”罗亦安脸上的表情义无反顾。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挑战,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你是否不断地迈出下一步”,罗亦安费力地挪动着脚步,心里不住地激励自己:“做一只不断向前爬的蜗牛,永远不停地迈着下一步,瞧,又迈出了一个‘下一步’,好,再来一个‘下一步’。”

登山最吸引罗亦安的就是那明确的目标和艰难的攀登过程。每一次登山都是一个新目标的确立。每确立一个新的目标,就会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一步一步去艰辛的实现目标。尽管在别人看来登山很苦很危险,对于罗亦安却是一种享受。很多人的梦想是升官发财,而罗亦安的梦想却是过一种不寻常的生活,拥有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

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像针刺一样剧痛,呼出的气体不久就冻结成冰屑,罗亦安死命地向前、向前……

罗亦安头脑开始变得混乱,动作明显迟缓。罗亦安潜意识里似有什么搅动灵魂,许多莫名的感触交汇融合,看着南迦巴瓦雪峰,罗亦安心中升起虔诚的皈依,仿佛灵魂已与南迦巴瓦交融,似乎那里就是罗亦安灵魂的故乡。

经过两条冰裂缝和积雪很深的雪桥后,罗亦安来到了海拔7760米的山脊。雪脊如刀刃般陡峭,罗亦安的每一个动作都存在着危机,倘若前进中稍有不慎,即失足滚下数百米的冰坡,万劫不复。

峰顶勾勒出完美的弧线,罗亦安离心中的目标越来越近。

群峦围绕的南迦巴瓦峰顶氤氲华贵的金色,灿烂迷人。白色的雪脊勾勒她魅惑坚韧的线条,在苍蓝的天空映照下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罗亦安欣喜若狂的站到了峰顶,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罗亦安只有微弱的呼吸。雪峰上只有罗亦安和珞巴族向导屹立,生命的柔弱与刚强清晰的展现。

“海到无边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千山风霜劲,万里我独行! ”罗亦安心中浮现出这句话:“这是我与众不同人生的开始,是我成功的第一步,生活中处处都有顶峰,有挑战,关键是要知道怎样下定决心去征服它,永远对失败说‘不’!”

当罗亦安急切切、兴冲冲地踏上西藏的土地,就抑止不住地热血沸腾。在南迦巴瓦峰下扎下营盘的那些日子里,每天清晨,罗亦安钻出尼龙帐篷,看着从未见过那么碧蓝的天空,心中涌动着幸福,天空那么纯洁,那么明净,那么纯粹,像初生婴儿一尘不染的眼睛,罗亦安觉得他接近了最纯净的大自然,他无比喜欢这种感觉。

罗亦安喜欢洁白的冰雪世界,冰雪是这里的主宰,只有冰雪,在这里建立了亘古不化的统治——冰雪王国,和神最接近。或者说,冰雪是这里唯一的神袛,无怪乎有些民族把雪山当作神来崇拜。在这离天最近的冰雪世界,神圣之感在罗亦安心中不禁油然而生。

在这人迹罕至的雪山,罗亦安远离了都市的嘈杂和喧嚣,逃脱了钢筋混凝土浇铸的囚笼,独享这份无与伦比的清新和宁静。罗亦安来自小城市,他喜欢小城和自然融合的感觉,小城市里人们平和的心态。在大城市上了四年大学,罗亦安明白大城市对于年轻人有更多的发展机会,为了未来的发展,罗亦安不得不留在大城市里打拼。

罗亦安更加珍惜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调动所有的感官领受这一切,全身心地投入难以言说的体验和感悟中,默默地感念自然与生命的神圣。

南迦巴瓦峰是世界第15大山峰,由于排名靠后,又不是什么处女峰,所以攀登南迦巴瓦峰并不热门。想当初,罗亦安费尽力气,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搞到登山路线图,从中可以想见其冷僻。

不过,南迦巴瓦峰下是世界第一峡谷——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它目前世界上最深、最长、海拔最高的河流大峡谷,还被誉为“地球上最后的秘境”。雅鲁臧布江大峡湾,沿着一系列断裂带发育,随着青藏高原分阶段的隆起,河流相继下切,使山峰至河谷落差高差达5000米,成为世界罕见的高峰深谷。而且河流从峡湾如口处的海拔2800多米至出口处的海拔900余米,落差竞达2000米,因此河水湍急,奔腾咆哮。

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是印度洋南来水汽进入青藏高原的主要通道。由于良好的环流水汽在峡谷的迎风坡面造成丰沛的降水,加之充足的光照、肥沃的土壤、独特的气候条件使南迦巴瓦大峡谷植被葱茏、草木峥嵘,具有复杂而丰富的植被类型和动植物区系。江西岸的陡峭地势造成了生物超常规垂直分布最大限度的记录。从高山冰雪带到低河谷热带季雨林带,自上而下依山峡展开,堪称世界上少有的“自然博物馆”。

而大峡谷的核心地区尚是无人区,道路艰险难以涉足,被认为是“死亡峡谷”。地势险要,关山阻隔,南迦巴瓦大峡谷一直处在封闭状态。近一个世纪,中外探险家、摄影家、地质学家们一直试图探索“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奥秘。对这一地带的考察一直被认为是开辟新天地,任何一点发现都会被载入史册,这让所有探险家心动不已,而罗亦安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一机会。身临此地,罗亦安庆幸自己今生与青藏高原结缘,庆幸亲眼目睹了人世间最为壮丽的风光,这是探险爱好者独享的幸运。

整个大峡谷人迹罕至,只有大峡谷下段的墨脱县生息着原始部落状态的门巴人和珞巴族人。罗亦安正是从墨脱县雇用的珞巴族向导,开始了登山之旅。门巴人和珞巴族人对于汉语并不精通,大峡谷的封闭导致他们还实行着刀耕火种、弓箭狞猎的生产方式,甚至还采用结绳记事、刻木记数、以物易物进行交换的生活方式。这几年,随着大峡谷的发现,爱来这登山的人多起来,门巴人和珞巴族人常常作为向导给人领路赚点生活费。因此开始稍稍了解汉语。

登山前,罗亦安给那些族人带去了丰厚的礼物,这让他们对他多有迁就。等登山结束后,罗亦安在大本营与族人们结了帐,经过几天在大本营的休整,踏上了回程。

族人们心情放松下来,回去的路上歌声不断,罗亦安欣然地看着这无忧无虑的珞巴族人,一边沿途采集各种稀奇古怪的花草。谁也没注意到,罗亦安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岔路,并越走越远,等大家发现了这一切,两拨人已远隔崇山,相互找不着了。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这是一条陌生的路,或者说,这里本没有路,湿润的印度洋水气在大峡谷内滋润着,这里在冰雪掩映下形成一片绿色世界,林木挨挨差差,密密实实,处身林中抬头不见天日。

罗亦安孤身穿林过坎,心中并不慌乱。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全长虽近500公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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