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候也总是这样说说笑笑地走过去。美丽静好的日子总是十分地短暂。圆圆看到他的影子与她挨得这样的近,仿佛觉的心底有一股暖流不断地涌现了出来。
“听说陈光最近跟你的关系不错罢。”他沉吟了一会,终还是将这个疑窦抛了出来。
她眼角一睃,含笑道:“你也看过那些报纸了?”
没等到他回答,她便说道:“观众或者记者老爱将戏中的人与现实中的人搞混。其实我又怎么会跟陈光在一起呢?那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他听着她口中否认的那个人,觉的相当的高兴。
“那么你呢?听说菀儿也出来唱歌了,你该是出了很大的力吧。”她唇角微瑟。
“她当初也是为了救我才……”他说了半截,似乎下半截的话又很难接下去了,便掉转话锋说道,“现在能帮她一点就帮一点,她也怪可怜的。”
不知怎的,圆圆听到他说的怪可怜三个字,脑膜上掠过一个词,叫因怜生爱。
“你还在生她的气吗?”霍震霆又道。
“是因为她是个日本人所以才生她的气吗?”圆圆反诘他。
他偏过脸,见到她明润的眼睛,还是觉的有一丝甜醉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整日地对着菀儿也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可是只要是圆圆,远远地望见她,便觉的一心想要靠近她。她是他毕生想娶的女子。谁知老天故意捉弄,却让他们两人有缘无份。
角落里原蟠着一只虎皮猫,见着有人走过来,便喵呜一声地蹿了出来,从圆圆的脚面上跑过去,吓得她花容失色,嗳呀一声,偎进了霍震霆的怀里。
霍震霆忙拍了拍她的背,低气柔声地说道:“那猫已经跑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正了一正脸色,从他的怀里躲开了。她笼了笼自己的头发,佯装镇定的样子,却掩不住她颧骨上的红晕。
“我到家了。”她故意走到阴暗处对他说,为是的不让他看出自己两腮已经火烧起来了。
“那么好,再见。”他神情落寞地回转身子。
她见他拖着步子慢慢地走远了,直到消失在墙角,才觉的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思念,牵挽不断地被拉扯出来,将她从头到尾都包围住了。
(本章完)
第138章 一涓春月点黄昏(二)
霍震楠拿到这一笔款子之后又来到菲菲的公寓来。菲菲打开门,吃了一惊。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出门?你上哪去?”
菲菲已经涂脂敷粉,全副披挂好正预备出门了。见到他来,便怏怏地说道:“我约了小姐妹去看戏呢。你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她的话音未落,见眼前一亮,因为霍震楠拿出一叠纸钞挜在手上呈扇形样在她的面前乍现开来。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两目闪烁了一下,将那把钱抓在手上。
他的眼睖底下有一点红红的,他伸了个懒腰说道:“问我家里的那个拿来的。”
“你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样子,要不你先回床上躺一下吧。”她顿时温柔体贴地说道,将那叠钞票小心翼翼地塞到漆皮小包里去。
“那我先睡一下,你去看戏吧,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他径自往里屋走去。
“好好好,那我去去就回。”她推开门就走了。
他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一阵狂风暴雨,天都变得阴沉沉的了。他是被那急骤的雨声给惊扰的。他张开眼,茫然地坐了起来,张了张眼,发现屋子里好似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似的。他头一次对着这种生活觉的厌倦。他不愁吃穿,不用像平民百姓一样为生计奔波劳碌,可是他对于这种周而复始的单调生活觉的深深地憎恶。他猛地欣开棉被疾迅地穿上衣服,不顾那白茫茫的雨幕便拿了一把伞走出去了。
他百无聊赖地走了一会儿,瓢泼的雨点裹挟着沙砾溅湿了他新置的袍子。他走得很匆促,却又不知往哪去,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哄哄地乱撞,末了他竟闯入了一家人声鼎沸的赌馆。这家赌馆人山人海,规模不大。他一进门,便有差役模样的人上前问他讨要进门费。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纸币交于他。那差役只一睄功夫,便觉出他是个有点底子的人,便热情地将他请了进去。
他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尽管也听闻不少赌徒为了赌资倾家荡产,急红了眼便卖妻卖儿。可是这对他却有一种新奇的,攫人心的刺激。
“五五六,开大。”赌馆里充塞着此起彼伏地叫嚷声,空气中满腻着汗水的酸臭味。他被人潮挤拥着推到了一张赌桌前。
“来来,下注下注。”做庄家的是个瘦小精干的男人,一对绿豆大的眼骨碌碌地乱转。他的面前放着一只骰筒,里面有几颗骰子,拿在手上咕嗵咕嗵地摇着。
震楠从身上摸出几张纸币,往投注最多的那一方放下去。
“来来,一二三,小。”庄家将骰筒打开来。
一会儿功夫震楠便赚了翻倍,这一下他的精神也随之跟着抖擞起来,将自己身上的全部的家当都投了下去。又是开小,他又一次赚得钵满盆满。然而当他信心百倍的时候,干脆将大部分的钱都投下去,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输了将尽一半赢回来的钱。但是赌这种东西,就像是填不满的黑洞,悄悄地拖着人下水。他一把一把地掏出钱来放在那桌面上,然而钱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做庄家的收囊其中。直到他把赢回来的钱连同从如织那里拿回来的钱也都输得干干净净的。末了,他只得灰溜溜地从赌馆里走出来往菲菲的公寓走去。
“嗳呀,我都在这里等了你老半天了,你上哪去了啊?”菲菲一打开门见到他,忙尖着嗓子喊起来。
震楠将嘴唇翕了一翕,将手伸到后劲项里抓了几把,猝然地瞪起眼斜睇了她一眼:“去外面走走。”
“那我们现在走吧。”她挽起他的胳膊,又伏身从矮柜子上将那只用动物的皮毛制成的毛绒绒的包里拿在手上。
“去哪里?”他迷惘而又茫然地问了她一声。
“去吃饭啊。”她用一种比他更高亢的声量朝他说,眼底也漫溢着狐疑。
他将两道眉峰皱结了起来,将她的一双手拨开道:“不去了,没胃口。”
“人家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你回来一句没胃口就将我打发了啊。”她噘着嘴说道。
“我心情不好,不去吃难道也不行吗?”他大踏着步子往铜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
她见他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便上前走到床旁边,两只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撒娇地说:“怎么了嘛。我出去看戏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不乐意了?”
他略恼地转侧个身,面朝壁躺着,心有不快地说道:“跟你无关!”
“既然与我无关,那你又何苦装出这副样子给我看呢。”她将嘴唇抹得油嗒嗒的,说话的时候唇与唇之间还起着一丝白沫。
他猛地转过头来对她说:“没钱了。吃什么饭!”
她略略疑惑地朝他眱去:“怎么没钱了呢。下午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揣着一笔款子呢。你说你花到哪里去了?”
他伸出舌头舔动了一下牙床,轻轻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输了。”
“你在赌?”她顿时愕然起来。
“你输了多少?”等缓了一缓她又问道。
他揉了揉一下午被烟薰得灼辣的眼睛:“去除给你的一千块,差不多输了九千。”
“九千?”菲菲像是被蝎子蛰着了一般叫起来。“一下午你就输了九千。”
他被她这种语气给惹恼了,不悦地说道:“那是我自己的钱!”
她丧气地立即离开床畔,走到一边,顺手从自己的耳朵眼里将长长的银坠子耳环取了下来掼在柜子上:“虽然是你的钱,可是这钱扔到水里倒还能响一下,而你呢这九千块去得不明不白。”
“那是我的事。”他转了转麻痛的眼珠子。说完这一句之后,看到她立在柜子前,一动不动的,便伸长了腿去踢了踢她衣岔缝里的腿,“去下碗面来吃,肚子饿了。”见她还是像是没听到的样子,心急地又追着踢了她两脚,“叫你去还不去,听到没有!”
菲菲才使劲地瞅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走入厨房。
隔了一天,霍震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你今天有空么?”霍震霆正专注地在批阅文件,清点帐单。冷不防见到自己的桌子前面站了一个人。
菀儿眯眯地笑着,疾速地从皮包里掏出一瓶药油。
“我听说伯母的有风湿,特意叫人从南洋替我带了瓶药油回来。听说对这个病有奇效,不如你拿回去给伯母试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娘有风湿?”他错愕地睁大眼眸从她的手上接过那瓶黄纸盒包装的药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你偶尔不是会提到伯母有风湿病么?”她道。
“是么?我自己都不记的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替你记的不就行了。”她浅浅地笑道。
“那我替我娘先谢你了。”他将那瓶药油收进抽屉里,预备等下班的时候再带回家。“只是你为了一瓶药油,特意大老远地赶过来。为何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叫人来取呢。”
她将眼皮微微地合拢又张得大大的:“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前天晚上你送我回家之后,我还打了电话到你家,可是打了好几次你们家佣人都说你还没回来呢。”
“喔。那天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圆圆。”他完全不堤防地说道,并垂下头,继续将手上的文件理了一理。”
“原来是这样。”她骤然觉的很不是滋味,抬起手抚掠着自己乌溜溜的秀发说道,“那么你们有聊过了?说起来我也怪想她的。你说如果我跟她一样,那个时候没有放弃这份演戏事业,那么我现在的成就也许就不止这样了。你说对吧。”
他淡淡地说道:“如今我跟她已经不是恋人的关系,反倒觉的有几分生疏了。她走在我的身边,我有一种觉的好不真实的感觉。”他沉吟了半晌,又抬起头道,“你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即使你当初坚持下来的话,两个人走的戏路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你现在起步还不算晚,你看你现在的唱的那些歌,也已经在大街小巷之中传唱起来了。”
“唱歌对我来说只不是一种排解寂寞的手段而已。”她低下眼皮,看到自己外面罩着一件线衫上有一粒一粒突起的圆点,便伸出手去抠了一抠讪讪地说道,“其实女人顶要紧的是寻找一个归宿。”
他将理好的文件又整齐地堆好,默然了一会儿说道:“对,你这句话说的很对。你还这么年轻也该为自己的未来筹划一下,以前的事过去了就已经是过去了,不要再多想。应该着眼于将来。”
她的两目登时明亮了起来:“你也觉的我的想法很对?”
他拿起了电话筒,却不急于拨号码,微微地一笑:“你有这种想法是对的,我很怕你会想不开呢。这样吧我周围也有不少优秀的未婚的男士,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帮你物色一下。”说毕,他便动手拨了几个数字,开始讲电话起来。
她脸上的红润一下子从腮上消褪,她咬着指头,呆呆地望着他。
(本章完)
第139章 一涓春月点黄昏(三)
等霍震霆打完电话之后,见到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便骇异地问道:“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起来。”
她听着这一句话,像是给她强捺住的泪水一个宣泄的理由,那眼泪紧接着就像是断串的珠链一般簌簌地往下落。
霍震霆平生最怕女人在他的面前流泪了,便从那办公桌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