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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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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之后,禁宫内三千羽林如卵击石,抵挡不了洪流似的西齐大军一柱香的功夫。

嫣柔学着母后一样将素帛抛上高高的横梁之上,垫着凳子踩上去,头颈伸进去时,耳畔仿佛还有凄厉的叫声在远处传来。

窗外有内监和逃命的宫女哭喊传信,听说晋王已经许诺部下可以进宫任意尽情掳掠,那种可怕的景象她简直无法想像。

有风吹入殿中,风里有梅花的寒香,母后的脸在眼前渐渐模糊,深吸最后一口气,她在极度的窒息里已经濒临失去意识。

“啪!”

全身的重量忽然失却,剧烈的疼痛令她一缩,跟着有人扭过她的手,拨开她额上的乱发,立刻嚷嚷:“高华公主,傅嫣柔,就是她!”接着,有人持刀上去割开了母后的素帛,母后的身体顺势跌掷在地。

原来是宫中的几名内监,在母后周身一通乱搜,扯下几件耀眼的首饰之后,便一脚将母后踢到一旁的地毯上。

为首那人却随手扯过割断的素帛,将嫣柔捆了个结实:“这些公主郡主们都是上好的祭品,回头献给晋王殿下,准能饶咱们一命。”她欲要痛斥,却被人随手塞住了口。

几人就此锁上门离去,嫣柔待要挣扎,一旁跌落在地的母后却扭过头来,以目示意,让她稍安勿躁。

嫣柔双手被缚,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挣扎着爬进内室,而后取回一盒精美的白瓷描花胭脂盒。

嫣柔认得那个盒子,那是一盒内宫之中秘方调制的梅灰膏,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梅花影怜。

这个香膏的始创者,是本朝一名身体孱弱一心避宠的嫔妃。

她原本出身炼香世家沈家,不知是家传的秘方还是自创的,总之敷了这样的胭脂膏在脸上,令所有人看了都退避三舍,从此远离了争宠夺爱的后宫纷争。

此人在宫中虽然一直不曾得宠,可是也算平安清净的度过了十几年时光。

后来这位嫔妃被母后遇上,母后喜爱她的天性淡泊,两人进而成为挚友。她是嫔妃里头唯一一个能够自由进出母后寝宫的,说起来,母后待她可谓情谊深厚。

被封印的绝色(1)

可惜她天生不足,不到三十年华就香消玉损。最后留下这个梅灰膏的提炼方子,原本也就是一个纪念,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如玉的肌肤上仔细的敷上了那层带着梅花清香的紫灰色脂膏,母后一边敷,一边含泪嘱咐道:“阿柔,你这么年轻,就是上天也不忍心让你跟着父皇和母后一起去死的。你要记住了,从今往后,这个世间你离开谁都能活,离开谁你都是你……你永远是北秦的公主,永远是母后的骄傲,你要好好活着,活出母后这辈子所没有拥有的幸福来……。”。

嫣柔睁大眼睛看着母后,不住的摇头挣扎。可是她的双手被绑住,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的流泪。

虽然不懂得母后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可是,她却生起一种不好的预兆来。

母后是北秦数一数二的美人,眼下,她不想着如何自救,却急着给自己遮颜求生……嫣柔本能的感觉到一种生离死别的恐惧和痛苦。

那种痛苦,比自己吊在横梁上更加的令人撕心裂肺。

果然,不多时之后西齐铁蹄就破门而入。母后被抢头闯进来的两个将士左右打量之后,嬉笑着推搡夹带走了。

临别时,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嫣柔,在那个无比寒冷的冬日里,她的目光,给了嫣柔奇异的温暖和力量。

母后毅然绝然而去,再不回头。她身上九幅精绣华丽沾血的锦缎裙摆,在嫣柔的眼底拖拽成一幅凤凰的羽翼。

其余人等看了一下她的脸孔,问明身份之后就将她晾在了一边。

当黄昏时分终于来临,几名内监将自己推攘进勤政殿中时,她一度以为,自己会羞愤欲死。

但事实上,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个践踏着自己家国的人。

他,西齐晋王,萧锦彦。这一个名字,在这一个月以来,比任何杀人利器来的更加令北秦上下动人心魄。

传说他本是西齐皇室三皇子,仗着毒弑自己的帝兄,另立年方三岁的皇侄为帝,这才掌握了摄政大权。

萧锦彦年轻英勇,却暴戾阴狠,崇尚武力侵略,力主扩充版图。

执政之后半年,就因与北秦边境之争斩杀了北秦求和特使,然后统带三军横渡弗江,一路势如破竹。

与西齐皇室并立两百余年的北秦,就在这铮铮的铁蹄下,寸寸失守,国破家亡。

被封印的绝色(2)

此刻,他立在嫣柔面前,不过三十来岁,一身戎装,银甲灼目。唇下隐约青葱胡须,唇际有冷漠的笑,只微微将脸一扬,便尖锐的嗤笑于她的容颜:“这便是北秦皇室最美丽的高华公主?真是可笑之至!尔等——真是有眼无珠!”

嫣柔照不见镜子,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此起波伏的青灰色梅花状斑痕,看上去有多么的骇人。

晋王说罢一摆手,旋即便有人上来将那几名内监拖下去,任由他们哀嚎求饶,终于渐渐远去。

嫣柔坐在地上,环视四周时她突然觉得害怕。只隔了大半日功夫,往日肃穆庄严的勤政殿中已经一片狼籍。

无数装载着珍贵物件的箱笼翻倒在地,横一具竖一具躺着宫人尸体,还有血兀自汩汩流着,那气味中人欲呕。

往昔熟悉的一切都已失去,这里仿佛只是修罗场,只有杀戳与死亡,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断肢残骸遍目皆是。

她被带下去,与一群惊恐的贵族少女们关在了一起。狭小的内室里,众人的眼神满满都是惊恐与无助。

只有她,冷漠的眼底是一簇灼热的火苗。

而后,在囚车里颠簸了不知道多少时日,她和那些没有因为生病或者其他意外而死在路边的少女一起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晋王府里。

在这里,她们没有了名字,除了那些因为生的美丽而被选去服侍权贵的几个之外,她们全部变成了最低等的贱婢。

刺入心扉的一针(1)

就这样躺着,春天真正来的时候,她也渐渐好起来,虽然人瘦得被风吹一下就会倒下似的,可到底是活下来了。

那夏娘子不知拨到何处当差去了,洗衣房换了个姓孙的婆子管事,孙婆子跟二门上的吴婆子最好,成天想着赌钱吃酒,倒也不甚用心这洗衣房一摊子的事。

总归王府里头分工严明,然而活还是得干,府里上下各房各处每日几百件衣裳换下来,全都得洗干净熨烫整洁,再一处处交上去。

夏天浣洗房里最难受的活就是熨烫,两手举着烧得滚烫的熨斗烤得人全身大汗淋漓,还要时时留心衣物是不是平整簇新。

因为这活太累,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呆在熨房里。最苦的差事,别人都不愿意上的,当然只有她来。

这天她熨的是一件薄锦团窠盘龙蹙金绣袍,原本这样的衣裳到不了她的手里,浣洗房管事都会亲自安排熟手女工专司的。

可是这日碰巧那个包身女工病了,孙婆子整日吃酒打牌素来不大上心,所以便指派给了她来熨烫。

嫣柔捧着衣裳,破旧的衣袖里瘦成豆芽的手臂抖的厉害。她知道这样的衣裳,普天之下,谁才可以有资格穿着。

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那些奔流出去的血又涌将回来了,呆立半天,嫣柔捧着洗衣篮子回到架子前。

窗外阳光刺目,熨斗里的炭滋啦作响,水蒸气腾腾向上,在狭小的室内晕起一片白烟。

嫣柔盯着那个熨斗,仿佛那里头烧着的并不是炭,而是她贲胀的血脉。还有,还有那些死在西齐人手里的大秦臣民的血脉!

她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伸手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抬手慢慢的熨平那蹙金花纹。

因为样式复杂,所以颇费了一些功夫。

衣服是下午交上去的,孙婆子哼着小调,一边与周围的人唠嗑,一边亲自检查了一遍,然后递到来取的人手中。

刺入心扉的一针(2)

嫣柔自始自终低垂着头,不见半点声响。孙婆子见她这副模样,甚是乖巧可怜,居然破天荒叫她下去歇息一会。

嫣柔强自镇定着,双手捂在袖子里,才制得住全身微微的颤抖。

她并不是怕,而是恨!彻骨入心的恨,无可消泯的恨!

到了第二天午后,浣洗房里忙的昏天黑地,只听到外头院子走廊上人声喧哗,步声杂沓,仿佛不同寻常一般。

接着,前头许多人涌进洗衣房院中来,众人簇拥着的是个面色白净的宦官。

三月里微热的天气,洗衣房里个个都忙的汗流浃背,他白胖的脸上却一滴汗都没有。

这人进来就眯着一双眼睛,那细细眼缝中透出的目光,却仿佛薄而尖锐的刀锋一样。

“唉哟,李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快,您请坐着说话。”孙婆子才刚撂下手里的牌九,连忙过来堆笑赔小心。

很快,嫣柔被人推攘着跪倒在他足旁,双手缚住在后,脸庞被人扳着抬起来。

那宦官接过左右递上来的一方锦帕,按了按鼻尖,细声细气的说:“就是你这贱婢?没想到啊,你还真能耐。”

那根生锈的铁针有两寸来长,被她藏扎在蹙金盘龙下,那花样应该正对着胸口。

她痛快的想,可惜没有蚀骨剧毒,不过,哪怕只是叫他疼一疼也好。

“带她走,看王爷不活剐了她。”

很快有人将她扭住了,送到后头去。

进晋王府快有小半年了,她从没踏出过洗衣房半步,这天走出来,才发现后头原来尽是些迤逦的亭台楼阁。

一目望之,那园林恢弘壮丽,比之昔日北秦的皇家林苑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晋王萧锦彦那点心思,如今已是昭然若揭了。

“咚!”她被粗暴的推倒在青砖地上,这处院落显然是晋王的起居之处,一木一石都大见雅趣精致,连地上的青砖,都镂雕着精美的万年长青花样。

粗暴蹂躏(1)

眼角扫过之处,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万年长青,他这摄政王看来早就打定主意要篡位了。

说到底,做晋王哪里比得上做皇帝来的威风八面?

那萧锦彦身影一出,四面的人都跪下去,连那个趾高气扬白胖的宦官也变得畏畏缩缩:“王爷。”

萧锦彦是推了前头一堆的应酬,回来专门瞧这敢行刺他的女奴。

什么样的卑贱女奴,敢抚摸他的逆鳞?

有意思。

换了外头深紫色的外袍,底下是一身月白地云龙纹缂丝单衣,行动时,下摆的山石海水纹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拂动,那绣样女工繁复华丽,无以复加。

薄底轻靴,不紧不慢一步步踱过来,仿佛恣意的漫不经心。

一根冰冷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的眼睛仍旧漆黑如最深沉的夜。

也许是望见她那一脸巧夺天工的梅灰斑痕,他的眼底忽然掠过一丝意兴盎然,仿佛是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诚然,北秦皇室多美女,见惯了各类绝色佳人,偶尔在这些鲜花里窥见一朵牛屎花,这也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更何况她傅嫣柔还曾经顶着北秦最美公主的名号——哪怕而今看来,这名号分外可笑。

他终于正眼打量她,时方盛暑,院子里没有一丝风,烈日下走了这半晌的路,几缕散乱发丝粘腻的贴在她脸颊上。

一件半旧的薄绢衣衫亦汗湿透了,几近半透明的贴在她身上。

他这样俯身望去,眼光正好看见她微敞的领口,少女初潮刚至,那蓓蕾也萌出了春意。

饶是从公主降落做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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