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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无毒不庶-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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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心中忐忑,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口水,眼中有些湿润,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橙色的光,低声道:“皇叔,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母妃无关……”

心口一震,宋祁沉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与痛心。

在这样的目光下,宋瑜脸上一热,才发现原来是泪水滑了下来。他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擦。

宋祁依旧没有说话,看着慌乱拭泪的宋瑜,他想到了小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後,爱哭爱闹,胆小又霸道的孩子,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仰头深吸口气,开口道:“老五,你恨皇叔吗?”

闻言,宋瑜惊骇地瞪大眼,连忙急切摇头,“侄儿怎会怨恨皇叔?!侄儿——侄儿……”想要说敬畏两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是对教导自己长大,处处维护自己的亲叔叔下手的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有谁信?

宋瑜耷下脑袋,紧握的双拳上青筋鼓起。

宋祁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老五,你若是恨皇叔,皇叔今日就会让你永远留在这禁闭室里。”宋瑜全身一僵,呼吸一窒,下一秒,宋祁眼中又恢复了平静无波,淡淡道:“好好在这里反省。”

说罢转身。

“皇叔!”宋瑜忽地大喊一声,宋祁回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宋瑜一咬牙,带着不解和急切,大声问道:“皇叔,父皇说不管是我们几兄弟中的谁坐上了皇位,都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那是您不要的,不是我们真正赢得的,所以父皇不能原谅侄儿对您下手。皇叔,侄儿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们都不需要明白。”宋祁眼中一冷,不再给宋瑜开口的机会,快步离开。

第一卷 三十一、求助

从大理寺出来,宋祁马不停蹄赶回逸亲王府,埋藏在心底的伤口再次被揭开,现在他迫切地想见到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如此,才能平息心中翻涌的情绪。

然而匆忙回府,得到的却是顾安年回了永济侯府的消息。

“王爷,要不老奴立即去接侧妃娘娘回来?”福禄小心翼翼问道。

他瞧见了主子脸上沉闷不愉的神色,猜想定是发生了何事,是以也心生担忧。

宋祁沉默良久,最终摆了摆手,转身去了书房。

福禄留了个心眼,叫来一个小丫鬟,吩咐她去永济侯府报声信,让侧妃娘娘尽快回来。

再说顾安年匆忙赶到永济侯府,去给太夫人请了安,便被迎进了暖香苑。

项氏早已在偏厅等着,一见顾安年,挂满焦虑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惊喜,忙拉着顾安年进了厅内,关上门说话。

“安年,你可要救救你表兄啊!”项氏第一句话便直奔主题,语调哀切。

顾安年听到“表兄”两个字,不动神色地抽了抽嘴角,这亲戚关系倒是攀得好。心中暗自好笑,她温言安抚道:“母亲莫慌,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然度过此劫的。”

虽知晓这只是安慰的话,项氏听了却依旧是松了口气,宽心不少。在她心里,她的年姐儿俨然已经成了她的支柱,只要有年姐儿一句话,她就比吃了定心丸还要安心。

稍稍冷静下来。项氏由顾安年扶着到塌边坐下,喝了口凉茶醒神,叹道:“母亲也是被瑾贵妃报来的消息唬住了,这才慌了神。”

顾安年拍抚着她的后背顺气。笑道:“瑾贵妃娘娘护子心切,言辞自然是急切了些,如今五皇子只是暂时被关禁闭,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才是。”

项氏连连颔首道是,顾安年眼珠一转,状似不解问道:“也不知五皇子是犯了何错,竟惹出这般祸来?”

“这……”项氏犹豫了,瑾贵妃写与她的信中提到了缘由,只是她不知如何向顾安年开口。毕竟这事与逸亲王有关。她担心顾安年一旦知晓,会不愿帮忙。

顾安年见项氏犹豫不定。眼中闪过了然。安抚一笑。道:“母亲,若是不便透露便罢了,女儿一会回王府与王爷求求情。想必王爷会答应的。”

闻言,项氏心中惭愧,却也大大松了口气,拍了拍顾安年的手背,欢喜道:“母亲没有白疼你一场。”

顾安年乖顺一笑,被项氏拉着两人挨着坐下。

解除了心腹大患,项氏这才有心思问起顾安年扶正为逸亲王妃一事。

“听说圣旨已经下来了,可定了大婚是哪一日?”一扫方才的焦急担忧,提起扶正一事,项氏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顾安年含笑颔首。回答道:“定了,八月十四。陛下还封为女儿为一品诰命夫人,赏金万两呢!”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骄傲之色。

“好好好!”项氏欢喜地连连点头,细细琢磨了一番,喃喃道:“八月十四倒是个好日子。”又忽地想起什么,惊道:“那岂不是与逸亲王殿下行冠礼在同一日?!”

顾安年淡笑应了一声是,项氏顿时喜不自胜,忙不迭颔首笑道:“这个日子好,双喜临门,逸亲王殿下行冠礼与大婚的仪式一同举办,此等大事,必定要大肆操办,到时想必是热闹非凡,风光无限!”

顾安年脸上露出几分娇羞之色,项氏见了更是开心不已,又是一番感慨叹息,竟说起了顾安年幼时的事情。顾安年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不动神色继续陪着项氏说笑。

项氏本想留顾安年小住几日,但见逸亲王府派人来接,她也就不留了,只悄声嘱咐几句,便放顾安年离开。

从暖香苑出来,顾安年舒了口气,她发现,自嫁到逸亲王府后,每次面对项氏,她心中都莫名沉重,与每次回到逸亲王府的烦闷不同,那是一种亏欠的沉重。

七月的傍晚,残阳如血,将本就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花园映照地更繁花似锦,顾安年领着青莲走在中庭的花园游廊上,迎面吹来的风有几分湿热,带着夏日特有的韵味。

“娴侧妃娘娘。”游廊前头传来清亮的叫唤,顾安年将视线从姹紫嫣红的花簇中收回,抬眼望去,是一身薄纱青衣的顾安绣立在游廊转角处,脸上带笑,眼带疏离。

顾安年是有封号,有品级的侧王妃,顾安绣这般唤按理她并没有错,只是作为亲姐妹,这般称呼就着实生疏了。

弯起嘴角,顾安年颔首示意,客套道:“许久不曾见五姐姐,五姐姐愈发风姿卓著了。”

顾安绣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太过生疏,不利于自己的目的,她忙顺着顾安年的称呼,温和笑道:“七妹妹过奖了,是七妹妹愈发端庄秀丽了才是。”说罢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却没有出口。

顾安年含笑接受了这番赞美,见顾安绣欲言又止,她好心替她开了头,道:“五姐姐可是有事?若无事,妹妹要回王府了。”也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大抵猜到了顾安绣在这里拦她的目的,方才项氏又再次向她抱怨了顾安绣不愿说亲一事,若是她没有猜错,顾安绣还惦记着陆方伯,此番也是为了向她打听陆方伯的消息。

闻言,顾安绣眼中闪过焦急,咬了咬下唇,她揪紧手中丝帕,支吾半晌,才羞怯道:“七妹妹,你时常陪在逸亲王殿下身旁,可……”顿了顿,垂下头接着道:“可曾听闻过陆、陆公子的消息……”

好不容易挤出这一句话,顾安绣已双颊涨红。

向旁人打听旁的男子的消息,此等大胆举动,若顾安绣不是在农庄长大,怕是她无论如何也问不出这话来的。

虽是意料中的事,但顾安年还是不免有些吃惊,不过她倒是能理解顾安绣为何会对陆方伯念念不忘。

比起寻常大家闺秀喜欢的斯文俊逸的文人墨客,顾安绣这般在乡间长大的女子,性子更为直爽活泼,自然更倾心于英勇雄壮,不拘小格的武者将士。

陆方伯的消息,顾安年多少还是听闻了一些的。在年初前几个月,因着宋祁的伤势与计划,她并未关注西北的消息,直到除去了莫正德,她才间或听闻了一些零散的消息。

大多都是陆方伯用兵如神,少年英才屡建奇功的消息,详细的情况顾安年不知晓,但陆方伯还活着这件事,她是肯定的。

想了想,她如实对顾安绣道:“军中之事王爷甚少在我面前提起,我只知陆将军如今一切都好,并无大碍。”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顾安绣眼中闪过欣喜于放松。

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喜悦,顾安绣攥紧丝帕,真挚道谢:“多谢妹妹告知姐姐此事。”

顾安年客气一笑,两人寒暄两句,顾安年便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已是掌灯时分。

福禄闻信等在王府门前,见顾安年的马车回来,忙迎了上去。

顾安年不知晓宋祁回府后心情不愉的事,下了马车,见福禄迎上来,便问道:“公公差人到永济侯府递消息,可是有何要事?”

福禄苦了一张脸,落后一步跟在顾安年身后进府,轻声道:“回娘娘的话,王爷午后才回的府,回府后便一直关在书房内,不吃不喝的,也不许打扰,不知是怎的了。”

他从来都知道自个儿主子脾气大,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只是自娴侧妃来了后,王爷发脾气有人镇得住了,这不娴侧妃一不在,王爷脾气上来了,他就措手不及了。

顾安年扬了扬眉,转念一想,含笑吩咐道:“匆忙赶回来,本侧妃还未用膳,要劳烦公公去备一桌酒菜了。”

对顾安年的话,福禄是无条件遵从的,闻言立即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说罢便转身去厨房吩咐了。

“去书房。”福禄一走,顾安年领着青莲直奔墨轩阁书房。

书房里没有点灯,从外往里看,黑漆漆的一片,顾安年微皱双眉,转首对身后一众丫鬟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拿过丫鬟手中的烛台,独自一人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小七回来了。”几乎是顾安年一推开书房门,宋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无奈呼出口气,借着微弱的烛光,顾安年绕过摆满玉石瓷器摆件的博古架,以及收拾地整整齐齐的书架,避开议事厅里的桌椅,寻到灯台。

一盏盏琉璃宫灯被陆续点亮,书房里亮如白昼,顾安年点亮最后一盏灯,将手中的烛台吹熄,转过身不赞同地望向坐在太师椅宋祁。

迎着她责备的目光,宋祁咧嘴一笑,笑容中却有几分僵硬。顾安年不禁心中一痛。

看到她眼里的心疼,宋祁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狼狈,长长吐出口气,不再硬撑,苦笑着搓了搓脸,恢复了一脸失神茫然。

“这是怎么了?”顾安年皱眉走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他紧绷的脸,望进他无神的眸底。

宋祁摇头,望着顾安年溢满担忧的双眼良久,薄唇微启,颤抖良久,才缓缓道:“小七,你知道我为何要对他们一再隐忍吗?”

第一卷 三十二、回忆

宋祁摇头,望着顾安年溢满担忧的双眼良久,薄唇微启,颤抖良久,才缓缓道:“小七,你知道我为何要对他们一再隐忍吗?”

他们……不用猜也知道指的是哪些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瞳孔微缩,指尖微微一颤,顾安年沉默良久,最终轻柔一笑,将他抱进怀里,语调轻松道:“你想说就说吧,我不介意听你唠叨。”

良久,怀里传出闷闷的一声“嗯”,宋祁抱住眼前人蹭了蹭,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几分暗哑,娓娓道来。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十年前说起。”

“世人皆说人心是偏着长的,这句话在父皇身上体现地尤其明显。”

“我从小便知晓,父皇和母后待我与其他兄弟是不同的。我一出生,父皇便封了我为亲王,待我周岁,父皇在去世前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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