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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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若倾城能活着,他愿倾尽一切。
“慕容元策,只要你签下降书,自刎谢罪,本王就放了你的皇后!”苏城池低狠的高喊着,冰冷的剑,无情的架在若倾城脖颈上。
若倾城回眸冷冷斜看苏城池卑劣的容脸,脖颈上刺眼的剑锋绽放着迫人的光芒,闪得人睁不开眼睛。微微眯起美丽的眸子,这样的女子,即便绑缚即便沦落,也难掩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
“苏城池,你真可怜!”若倾城冷笑。
眯起危险的眸子,苏城池嗤冷,“你说什么?”
若倾城笑得轻蔑至绝,“我说,你真可怜。不仅可怜,你还可悲。”
“若倾城!”他青筋暴起,狠狠瞪着她妖孽般轻笑的容颜。
“为了虚无缥缈的权力,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皇位,你杀了多少人?可是现在,你得到了什么?像丧家之犬一样,东逃西窜。什么平阳王,早已一去不返。如今,你不但一无所有,还落得乱臣贼子的骂名,只配遗臭万年。苏城池,难道你还不够可怜吗?”若倾城眸色锐利,狠狠刺穿他的防备,一语一句悉数挑破苏城池的要害,“你的姐姐死了,你的妹妹也死了,现在你的母亲也被你亲手杀死。苏城池,你不妨看看,你还剩什么?”
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苏城池双眸通赤,几乎要迸出血来,“若倾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若倾城笑得格外灿烂,却狠狠刺痛了苏城池的眼睛,“在元策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之前,你不会!因为我太了解你,你卑鄙无耻,贪生怕死,又怎么舍得你的万里江山,你的身家性命?苏城池,你敢说,当初苏青宁的死,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吗?”
“若倾城,你说够没有?”剑锋,在她的脖颈上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若倾城娇眉微蹙,吃痛般身子颤了一下。那一刻,她希望他的剑能够落下,至少这样她不用看到慕容元策痛不欲生的眼睛,她受不了。
与其成为慕容元策的威胁,她宁愿死在苏城池的剑下。
眉目间溢开无限霜冷,若倾城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嘲讽的弧度,“怎么,只是说上一说,你便受不住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当初,是你让苏青宁故意靠近元策,为的是你苏家满门荣耀。可是,你没有想到,我的父皇会一纸圣谕赐死苏青宁。为此,你将计就计,真的拿你亲姐姐的性命,换取了日后的鼎盛。苏城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不知,你当我也不知吗?告诉你,从我知晓苏青宁的存在,我便派人暗中去查。你还想要听下去吗?”
“住口!你住口!若倾城,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苏城池就像抓狂的狮子,整个人呈现出失控的颤抖,眼底涌现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还有一抹痛心和至绝惊恐。
“是你,诱骗苏青宁喝下毒酒。可怜苏青宁,还以为你已暗中偷换了毒酒,以为会假死逃过一劫。可是,她至死都无法明白其中缘由。九泉之下,她死不瞑目!”若倾城斩钉截铁,恨得咬牙切齿。
是苏城池,这个始作俑者。让她背负了慕容元策前半生的极度仇恨,她隐忍,不肯告诉慕容元策真相,是不想让慕容元策受伤。不愿慕容元策知晓,当初的苏青宁,其实根本不想死不愿死。是苏城池,答应换掉毒酒,用假死之药,让苏青宁逃出生天。所以苏青宁才在慕容元策面前演了一出刻骨铭心的,为国家大义,为深爱的男子,含恨饮毒酒的戏码。
朕的命,就在这里
只是苏青宁到死都没有想过,她的亲弟弟,会在最后的关头,出卖了她。
那杯酒,原就是若纣赐下的毒酒,可怜她还饮得这样从容,抱着活下去的希望。
“苏城池,用自己亲人的命换来毕生荣耀,值得吗?”若倾城说这句话时,心微疼,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年宫破,她亲眼看到父皇拿剑砍杀了满宫妃嫔,惨烈的场景,刻骨难忘。她的母后,曾匍匐在她脚下,因为疼痛而声声哀嚎,最后毒发而死。
朝代更替,多少鲜血多少杀戮。她的族人,一夜之间,几乎死伤殆尽。
可是,她和弄凉选择活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弄凉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指尖,轻轻跳动,每每想起弄凉,那柄握过血刃的手总会忍不住颤抖。最后的死亡,是她亲手铸就,也是她最痛彻心扉之处。弄凉临终前的苦苦哀求,她至今无法忘却。
苏城池的眼里已经染上薄薄的轻雾,漾开如血的颜色。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整颗心都为之绞痛,额上竟冒着些许细密的汗珠。他恨,恨眼前这个女人,是她亲手造就了今日的自己,也是她,让他走到了今日的地步。一无所有,真的一无所有。除了手上的剑,剑下的女人,他所能握住的也仅仅如此。
那一刻,他显露的是被看穿的窘迫,是一种在若倾城面前所呈现的赤果果的卑劣。
“那你为何不告诉慕容元策,这样他就会早早的杀了我,何至于让你自己落到我的手中?”苏城池歇斯底里。
若倾城骤然怒视苏城池绝望的容脸,牵起无温寒笑,“因为我爱元策。苏青宁的死,是他心中永久的伤痛,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会恨苏青宁。苏城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有时候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难以忘记。我不要他恨苏青宁,因为那只会让元策更深刻的记住这个女人。我宁愿他恨我,至少这样,在元策心里,我才会无时无刻的存在。”
“好!很好!若倾城,你苦心孤诣了那么久,现在你得到了什么?你还不是狼狈至绝的绑在这里。看看下面,看看你深爱的男人,他会为你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你以为慕容元策真的爱你吗?你以为他会舍得为你放弃如画江山,真的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吗?若倾城,我会告诉你,你有多蠢!简直蠢得无可救药!”苏城池的眼底狠狠掠去嗜血的颜色,转而换上冰冷的讽笑。
若倾城挣扎着,奈何手脚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恨恨注视着胜利者一般的苏城池。
苏城池放下手中之剑,冷眼望着策马行至山坡脚下的慕容元策。远远望去,马儿原地打转,马背上的大毓朝皇帝,此刻正焦灼的探着身子朝这边张望。
自然,慕容元策是不能轻易过来的,因为慕容元楹的虎豹师就在阵前,一旦慕容元策踏入一步,就会招来乱刀砍死的下场。
“慕容元策,这个可是你的皇后?”苏城池高声叫嚷,指尖拂过冰冷的剑锋,细细抚去上头沾染的若倾城的血。
“苏城池,你到底想做什么?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胁迫一名女子叫阵沙场,你不觉得羞愧吗?如此卑鄙无耻,就不怕天下人嗤笑?”慕容元策怒吼。视线,一刻不离阵前的女子。
苏城池面色一敛,“废话少说,慕容元策,今日你唯有两个选择。要么策马而回,待你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再来领回你的皇后的尸体。要么立刻写下降书,自刎阵前,我便还你一个囫囵的皇后,安然返回你的大毓朝!如何?”
慕容元策骤然下马,痴然站在原地,深情有些凝重。
扭头望着面色凄惶的若倾城,苏城池笑的有些刺耳,“看见了吗?在他眼里,你也不过如此!”
若倾城的泪在眼眶里徘徊,心痛如绞,“苏城池,你永远都不懂,什么是爱!”
苏城池的脸色骤然阴狠,眸色森冷,“若倾城,你们不是相爱至深吗?可惜啊,你们之间,终究要有一个先死。不过这个机会,你没有,一切都要看你深爱的男人,到底会选择你,还是选择自己的皇位江山!”
“苏城池,我们打个赌!”若倾城强忍住眼底的泪,“元策宁愿死也不会让我留在你手里,而我,一定会死在元策前头。”语罢,忽然朗声大笑,顷刻间泪如雨下。
“住手!”慕容元策厉声高喊着,声音飘渺而颤抖。风中,夹杂着浓郁不散的哽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深爱的女子,绑缚人前,却欲救不能。宛若当年的苏青宁,一如覆辙重蹈的痛楚。
突然抽出马背上的长剑,慕容元策骤然横在自己脖颈处,“苏城池,放了她,朕的命就在这里!”
“不要!”若倾城凄厉至极,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在空中坠落。宛若断了线的珠子,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有一刹那,苏城池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性中还有这样的一幕。眉,不自觉蹙起,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刻骨之痛。
她不是不爱,只是不爱他而已。苏城池苦笑,扭头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子,心碎如斯。他连最后能握住的稻草,都已沉沦。
低头,隐去眼角的晶莹。苏城池抬眼间笑得无温而绝然,“好,很好!慕容元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拧过头望着恨意阑珊的若倾城,苏城池压低声音凑近她耳际,薄唇扬起冰冷如刃的笑靥,“你放心,待我杀了慕容元策,一定会成全你。既然你们如此深爱,我会让你们在幽冥地府,好好做一对亡命鹣鲽。”
若倾城脖颈间青筋清晰可见,“苏城池,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苏城池,你不得好死!”
“好,我等着。等着午夜梦回时,你回来找我!”苏城池面无表情,视线狠狠落在不远处的慕容元策身上。手一挥,一名军士手捧降书,大步走向慕容元策。
一辈子,只想为你一人傻一回
厉声一记高喝,苏城池的声音宛如鬼魅,带着痴男怨女的隔世之殇,“慕容元策,待你签下降书列表,她便是你的!你可要想好,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要她的命!”
二话不说,慕容元策大笔一挥便在降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不觉得心疼。江山如画,不及你嫣然一笑,倾城无方。
一瞬间,苏城池所有的表情都收敛殆尽。他从不知道,在慕容元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荣华,都不及自己剑下的女子,来得重要。穷苏城池的一生,他都不会明白,为何慕容元策竟会舍得。至少,他做不到!
“苏城池,放了她,朕任你处置!”慕容元策怒喝。
眉头微颤,苏城池有种难以言表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慕容元策,你可知她是谁吗?如果你知道她是若倾城,你还会舍得为她放弃万里江山吗?”
慕容元策迎风冷笑,目光凛冽,“朕知道。朕要换的,就是若倾城!前大汶赫敏公主,若倾城!”
若倾城忽然泪如雨下,多少年未曾听到公主二字?多少年,她已忘了自己,曾经是个风华无限的赫敏公主!那时候,弄凉还在。。。。。。物是人非,多少年华都蹉跎,多少人都已再世轮回。
苏城池的身子显然怔了一下,慕容元策竟然知道……眼底浮现极为痛苦的颜色,“慕容元策,那你对苏青宁的承诺何在?对她的誓言何在?如今你愿为自己的仇人付出生命,当初为何不能为苏青宁一死?”
“倾城,你听着!朕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要你好好听着。朕,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爱上你。因为不够勇敢,朕一直在伤害你,你却一心等朕回心转意。殊不知,梅林初见,便是刻骨铭心。今生,朕能拥你一时,已经心满意足。来世,朕必护你周全,再不教你身受凌辱,与你不慕荣华,不尊富贵。只愿执子之手,与卿白首!”慕容元策手中的剑,格外刺眼,阳光下闪烁着迫人的寒光。
若倾城泪流满面,早已泣不成声。透过朦胧的视线,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