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皇帝恋上俏厨娘: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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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南还沉浸在“生祭”的可怕讯息中,冰凉的手却忽然间重新一暖,被孙玉钦拽着,径直贴向他的脸庞。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睫毛,竟带着几分湿润。
“阿南,他们这是变着法子在向我要那个东西呢!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你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你呢?”
书南大概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几分,那个沈鹿是在拿自己要挟眼前的孙玉钦。她心里头已经念了一百遍,你就把东西交出去好了,保命要紧啊!可是心里虽急得如热锅蚂蚁,却打死也不敢睁眼。她既然是孙玉钦跟前服侍的丫鬟,又和孙玉钦有着私情,只怕很容易就露了马脚。倘若让孙玉钦发现眼前的女子并非是他的那个“阿南”,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
得不到回应的孙玉钦只是摩挲着书南的手掌,喃喃自语,“阿南,我知道,我若问你,你定会让我不必管你的死活。可是,可是,我做不到。阿南,你可知道,那天晚上,见你……被那个姓狍的欺负时,我有多心痛,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我那时候才知道,阿南,你在我心里头很重要很重要。我可以不怕死,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阿南。”
书南虽知道他的告白不是对着她发出的,可他的柔情却还是像绵绵细雨落在了她的心田,她好容易才按捺住她的好奇心,没有睁开眼看看这落魄却又痴情的公子。
“可是,那东西乃是父王临终所托,就算是那对母子如何胁迫,我都没有交出来。父王曾说,那是我孙氏需要拼死护住的宝物,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外姓人。阿南,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他紧握着书南的手,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被面里。
书南心里发苦,一面是事关重大的父亲遗物,一面是心爱的丫鬟,她可没把握这个孙玉钦会如何选择。靠不住呀!还是得自己想法子保命才行。她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什么她一穿来就这么倒霉呢?不知道亦秋怎样了,她记得在CCAV的演播厅,亦秋是先被那台离心机给电倒了的,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会不会她也先她一步,穿越了呢?要是她也在这里就好了,好歹两个人可以有商有量……
(北方,楚国皇帝封后大典的前两个月,未来的皇后宛思秋想起了许多许多,想起了来这个时空后发生的事,也忍不住想起了若干年前另一个时空的人和事,凌亦秋,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个名字了。哎,不知道书南过得怎样,不知道那个世界已经过了多少年,书南一定已经从她“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吧,其实她并不知道,就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年后,凌书南也“尾随”来了。)
第三章 姐乘潲水去(1)
凌书南躺在床上困意全无,自孙玉钦走后,她便深深地为她的命运忧虑。想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她也不知这具身体受了什么伤,只要稍稍用力,胸口就疼得慌,以她目前的状况,只怕还没有走出门口,就该被人给发现了。
“哎!平时都是我拿刀剁鱼肉,这下好了,终于轮到我成鱼肉了。”书南悲催地叹着气,正此时,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书南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闭上眼接着装晕,只听见门被轻轻地合上,接着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人蹑手蹑脚地在朝她靠近。
什么情况?!书南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忽然就被人一抬,胸口的伤顿时被牵扯到,饶是她再想装死,也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那抬她的人倒是也吓了一跳,两只手一松,书南重又落回床铺上,她蓦地睁开眼,却只见一个小沙弥惊甫未定地看着她,脱口而出道:“你是醒的啊?”他刚一说完,就下意识地掩住口,生怕被人听了去。
面前的这个小沙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个头不高,模样倒很是清秀,尤其是一双堪比清泉的眼睛,直盯着她瞧,倒不像是个坏人,书南也不怕他,于是问道:“你想干嘛?”
小沙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女施主,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他们都被我点了穴,我现在就带你走吧。”
“救我出去的?”书南只觉得老天爷这次总算是开了点眼,从天而降了一个人带她脱离苦海,于是她连小沙弥的姓名来历都懒得打听,立马就点头道,“好啊!咱们赶快走吧!”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赌上一把,跟着这个小和尚出去,至少看起来,这个小和尚眉清目秀,比那些当兵的友善得多。凌书南不问缘由就相信他了。
小和尚倒是一愣,没想到凌书南这么合作,“你都不问我为何要救你吗?”
“呃——小师傅身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受佛祖感召,所以救我?”
小和尚莞尔一笑,“你说对了一半,不过我不是受佛祖感召,而是我师父。我师父说,这‘慈悲’二字,慈是予乐,悲是拔苦,我们出家人既然习武,若瞧见了不平事,自然要救苦救难的。女施主,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给生祭了的。”看来是这小和尚听说有人要将她在那个什么狍灰面前生祭,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这便来相救。小和尚想必是第一次做这种“好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还有些小激动,“女施主,你可知我师父是谁?”
书南眼泪汪汪,老天爷,你总算还开了点眼。可一看小和尚这滔滔不绝的欲望和对他师父的崇敬的神情,便觉无语。太没经验了,这里是闲话家常的地方吗?!她连忙摆出一副很有兴致,却又很无奈的模样,满脸堆笑地说道:“小师父,我看不如咱们先出去,你再慢慢告诉我?”
小和尚一想,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眼见书南强忍着痛想要把身体从床上给撑起来,他只好收起自报家门的表述欲望,连忙上前去搭把手。好在书南的腿脚还能走动,她跟着小和尚出了房门,果然瞧见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歪倒在一旁。两个人小心地绕过,一直到走廊的尽头。
“女施主,委屈你了。”小和尚指了指身旁的一辆板车,小声道。
那板车上有一个半米高的木桶,隔着老远就有一股酸臭味飘来,书南心一沉,“这是潲水桶?你不会要我躲进这里头吧?”
第三章 姐乘潲水去(2)
小和尚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师父说了,能不伤人性命便尽量不伤人性命,要救女施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就不能换个别的桶吗?”书南有些哀怨道。
“可是除了这个,能装人的就只有……粪桶了……”
“行了,这个挺好……”书南发现多言无益,只好壮烈地摆了摆手,得了!还是快点逃出这鬼地方!任由小和尚把她装进木桶,又往她身上倒了一桶潲水,一篮子西红柿,一盆子馒头窝头,丢了若干棵烂白菜,最后再被压上一只结了几层污垢的盖子。
板车每前进一步,书南就感觉到身体跟着桶里的液体晃荡一下。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要穿越到这里来受这样的罪。
正煎熬中,板车“咔”地停住了,凌书南心里咯噔一跳,听到外边有人高声喝问,“干什么去?”
那小沙弥回话道:“军爷,师父让我把潲水送出去,免得搁在寺里招老鼠苍蝇,影响军爷休息。”
那军士立马道:“倒潲水的?你来得刚好!赶紧跟我去厢房,嘿,里头那几个家伙喝多了,吐得一塌糊涂,整整吐了两脸盆,正愁没地方倒呢!”
“这……军爷往茅厕倒就是了。”小沙弥下意识望了这潲水桶一眼,军士却已经把他往回拽了,“茅厕那么远!你还杵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端啊!”
凌书南脸都黑了,果然!她就说老天爷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她出去!她在心里头把老天爷诅咒了几十遍,可骂归骂,深受重伤的书南还是得乖乖地闷在潲水桶里吸臭气。
她只觉得度分如年,始终没见小和尚回来,她实在按捺不住,伸手把盖子顶开了些,顿时一股新鲜的气流从缝隙中钻了进来,书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隐约的耳语也随着那空气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主子,孙玉钦已经答应交出东西了。”正是沈鹿的声音,“条件是,释放他的家人,由他亲自把宝物献给皇上。”
“红颜祸水还真是不假。”另一个男子轻笑道,“明日,你便找个人假扮钦差,逼他将东西先呈上来。顺便再找几个靠得住的将士假扮姓狍的亲信,非要生剐了那女人,孙玉钦必定就范。只要验明宝物是真的,便把孙玉钦和那个女人杀了。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就说那女人因被狍灰玷污而羞愤自杀,孙玉钦心灰意冷殉情而死。到时候,便死无对证了。”他说得轻描淡写,那声音也极有磁性,仿佛一声一顿都能踏得心房微微轻颤,可这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彻骨入髓。
书南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放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木桶,大气也不敢出。只听沈鹿问道:“主子,狍将军一死,不知皇上会派遣谁来接管狍家军?”
“狍灰虽是个蠢猪,手底下的三万精兵却是可用的。”他拍了拍沈鹿的肩膀,“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他把兵权交给你,好歹你在军中也有一定威望。”
听起来,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就要离开,书南登时松了一口气,那男子明显是个野心家,她一不小心听了这许多阴谋诡计,要是被他知道了,势必要杀人灭口的。
然而有句俗话说得好,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被闷在潲水桶里的书南,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出了点尾气。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大半身子都泡在了污水里,那气体一排出,登时在水中化作一个接一个的气泡,“咕咕”地向上直冒,那声音在木桶里显得格外地突兀和响亮。
第三章 姐乘潲水去(3)
书南当场傻掉,那短短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回想她那短暂的匆匆二十载,愣是没想出她在现代造了什么孽,竟然会倒霉至此?她顶多是吃得多了点,再外加削了几火车皮的胡萝卜,十几吨的豆腐,几千颗西瓜,几万根的黄瓜……莫非老天爷觉得她太浪费粮食了,所以要让她最后死在这潲水桶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地接着装死,只希望能够侥幸逃过这一劫。可惜她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头顶的木桶盖片刻间就已被人挪开,只听沈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个女人。”他拨开她头顶的烂白菜,更加惊道:“是孙玉钦的那个丫鬟!怎么会在这儿?!”
“哼。这个孙玉钦,心眼倒不少。”那男子轻笑道,“只可惜运道嘛,差了那么点。沈鹿,把她杀了。”
沈鹿倒是有些犹豫,“主子,她受了重伤,应该没听见我们的话。若是孙玉钦吵着要见人,反倒不好交代。”
书南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男子道:“沈鹿,树上有条竹叶青,把它扔桶里。”
竹叶青?剧毒蛇?书南哪里还淡定得了,下意识地就睁开双眼,扑腾着想要站起来。只见一黑甲将军背对着她在树杈上看了半天,扭转头道:“没有蛇啊。”这是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听声音正是那个叫“沈鹿”的校尉将军。他也看见了她,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你是装晕。”
耳畔传来一声轻嗤,书南这才恍然大悟,树上根本没有蛇,是那男子故意诓她的。
她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