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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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当心的。替我更衣,上玉清殿……”
☆、朝歌风波(1)
临窗而坐,听雷雨交加闪电如疾,凤倾夜的眼中有沉思,似乎笃定,似乎神游。
手中拿着酒盏,却并不喝,只是拿着,把玩。
“陛下,离开南诏已两个多月,如今没能找到娘娘任何踪迹,咱们是否……”阿金又端了一盏油灯放在桌上。究竟那封信是谁所写?既然来到朝歌这些日子,未见东商皇帝出手,那么必不是东商皇帝设下的陷阱。那又会是谁?若青璃真在朝歌,如何将朝歌翻遍了,也不见踪影?
屋外忽地响起一踏脚步声,伴着雷雨风声走得很急。
阿金微微一扬眼,“陛下,听声音,是阿扎犁来了。”说话间阿扎犁果然到了门外。
阿金打开门,阿扎犁淌了一身雨水进来。“主人,有消息了!”
听阿扎犁的脚步声,凤倾夜心中已经猜到必是带来了消息。“事情查得如何?”
阿扎犁取下斗笠,甩了甩身上的水,倒是噙着一股笑意夺了凤倾夜手里的酒杯,一口灌下,“好生累坏了我,主人莫急,且待我喘口气再说。”见他这样,凤倾夜眼底的幽暗反而亮了些许。
“要喝酒,多的是,你且把话说了再喝亦不迟。”阿金夺下酒杯和酒壶。
阿扎犁咧起嘴巴笑道:“阿金,你莫不是怕我喝了主人的酒不成。”便摸了一把嘴角的酒味,这方看向凤倾夜,从怀里掏出一把玩意放在桌面,阿金和凤倾夜把眼一望,却是一把用丝绢包裹的干掉的紫花,花样奇特,并不曾见。
阿扎犁道:“这就是紫迭花!”
“这是紫迭花?”凤倾夜伸手要拿,阿扎犁忙道:“主人勿动,此花有毒。”
“……”凤倾夜收回手。
阿金盯着那花瞧了几眼,凑上来闻了闻,“陛下,这花的香味,与那信上的味道一样!”
阿扎犁说:“我无影门的人,费尽心机,终于在玉州找到淬炼这香粉的紫迭花,此花,乃唯有紫情谷才有,紫情谷正就是江湖传闻医圣前辈所居之谷,此谷极为隐蔽,凡外人擅闯必是九死一生。为了打探这消息,几个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才得到这株紫迭花。”
☆、朝歌风波(2)
“既然如此,为何这紫情谷中的人,会送信到南诏给陛下?”阿金实在想不通。
凤倾夜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天裕澡堂的一幕,此时窗外阵雨瓢泼,夜空昏昏惨惨。他起了身,“阿金,备披风来,孤要外出一趟。”
“……”阿金虽想阻拦,但还是放弃了。
披上披风,撑了把伞,阿金跟阿扎犁便看着他独自一个人消失在雨幕中。
踏着轻功,来到太医院。
距离上次澡堂一遇,已经是二十多天过去了,他早已让人打探出太医院医郎黎念卿的来历,正是来自玉州!这其中,不可说有些巧合。
他立于树下望着太医院,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日温池里的情形。那双眼睛,与她何其相似。可是事实告诉他,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却不过是个男子。
太医院门前,两只挡风的灯笼飘来荡去,不一会,雨幕中奔来一辆宫车停在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公公,急急拍打院门。
“谁啊?”听得院门内有值夜的人问道。
“宫里来的,急传医郎黎念卿和常太医入宫看诊!”里头的人一听忙开了门。
“……”拉低斗篷的帽檐,凤倾夜定定凝望太医院门口。
不多时,有人从太医院走了出来,正是青璃。
而彼时,另有一辆宫车赶往常太医府邸接人。
雨水下得很急,漂湿了斗篷,太医院门前墙沿下汇聚了一股股水流,青璃拢好披风就要踏上宫车,余光忽然朝这树下望来。树下已无人影,只有几片树叶落在雨水激打的空地上!
刚才那暗处,仿佛有道灼热精亮的视线凝结在她身上。是错觉吗?
玉清殿内,正是一场风波。
青璃随着常太医一道踏进玉清殿,谁知正有一拨禁卫带刀闯进去。
但闻殿内,传来辛姝的怒声:“丽妃借献舞之时,对皇上不利,还不将人拿下!”
来的路上,青璃已经从太监口中得知,慕言传召高句丽公主侍寝,听闻公主为慕言跳舞,谁知慕言突然捧着心口痛倒在地,宫里这才匆匆派了宫车直接来太医院召人。这样好的机会,让辛姝撞着了,一准是要利用来除掉这‘迷惑’慕言的高句丽公主,可是,真是这玉逻公主妄图对慕言不利?还是因为……
☆、朝歌风波(3)
殿内的气氛似乎如紧绷在弦上的箭,青璃和常太医紧走几步进了内殿,刚好慕言忍痛的说道:“月儿,和她无关,来人,送丽妃回皓雪宫。月儿,你也退下,所有人都退下,朕想一个人清静。”
辛姝吃惊,“慕言,你、”当她接到慕言笃定的眼神,心中忽觉得一丝冰凉。
慕言的神情仿佛十分痛苦,脸色发青,额头上冒着汗水,忽然间恼怒的将龙榻上一只玉枕用力拂到地上,殿外雷雨狂风,殿内响起玉枕摔碎,凳椅撞翻的巨大响声,“都给朕出去!”一声冰冷的呵斥,惊得所有人一抖!青璃透过人群凝望慕言。看来如她所料的,不是高句丽公主所为,而是情蛊在发作。紫蠡教给她解蛊的办法,看来是有用的。
辛姝揪着十指,走上来轻声的道:“慕言,不要这样,我回凤藻宫,但是至少让太医留下来好吗……”泪在她眼中打转,她用恳求般的目光凝着他,直到他首肯点了头,然后才落下泪,目光于他身上徘徊了几次,才不甘的,随着众人陆续退出玉清殿。
“你也退下,他留下就行了!”慕言浑浊的目光瞪着常太医。
“但是,皇上您的龙、”
“滚!”玉清殿里传来冷怒之声。
最后只留青璃一个人。顺子挥了挥手,索性让那些宫女太监也都退下了。
“主子,所有人都告退了,就让黎医郎替您把脉开……开……”蓦然接到慕言一道冰冷的眼神,顺子立马噤声不语。此时,青璃反而走到床前,定定的说道:“有劳公公端一杯水来。”接着便从药箱里倒出一颗药丸。“皇上要是相信念卿,臣下这颗药或许可稍解皇上撕心之痛。”
慕言拿过她手里的药,却将它捏碎。“朕不想再吃药,你也退下!”青璃看着慕言翻身下了龙榻,他的手扶着梨花凳几欲图站起来,却因心头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反而撞翻了凳几,撞碎了花瓶,青铜灯树锵地一声倒下来,蜡烛一根根坠在地上,洒了一地蜡泪,瞬间熄灭了光火。寝卧内陡然间暗了许多,而慕言整个人跌在床帷下的木地板上。顺子急坏了,上来伸手搀扶,却被慕言一把捉住,“为什么,为什么朕想到她,会如此难受,你说她不会恨朕,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却要来纠缠着朕,不肯走!”他失控的将顺子摇晃,摔向龙榻,眼看着顺子的头撞在坚硬的床脚,头破血流,当场昏死。
☆、朝歌风波(4)
撕心的痛来得突如其然,他只是看丽妃跳舞,只是透过丽妃又看到那抹身影,突然就尝到心痛如绞的滋味。仿佛有种力量被封存在内心深出,却怎么也无法释放出来,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心痛的感觉,那种痛,是让人窒息的,绝望的,冰冷的,甚至是对自己憎恨的痛,他无法理解的难受,盘踞着灵魂,割痛他的心房,让他变得狂躁,变得不安,变得如此悲伤!
看着昏暗的光线里慕言那样痛楚的样子,青璃泪满盈眶。
滚滚的暗雷响彻夜空,巍峨绵延的宫殿上,霹雳的大雨如箭砸向大地。
看着慕言忍不住痛苦而呐喊,她一个不忍脱口唤道:“慕言……”雷雨狂风淹没她的低喊。
陡然一把力道拽着她翻滚在地毯上,“你到底是谁?”昏暗的烛光下,慕言浑浊痛苦的眼神紧紧盯住了她,“你刚才喊朕什么?”青璃心中扑地一跳!“皇上,黎念卿万不敢逾越,但皇上的病,还是得尽快医治……”
“病?你知道朕得了什么病么……”看来刚才那一声喊,他并没有听得清楚。
慕言的手不自觉的拂过她的双眼,全然没有意识到压倒一个男子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他总会捕捉到,她用那样悲悯的目光看他?
青璃的心,因为他额上痛楚的汗水,因为他憔悴的脸色而感觉到难过。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他,那种冷漠虽让她讨厌,但停留在心间的,却是初见他时的孤凉,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心疼。如果没有遇上凤倾夜,她会一辈子守候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照顾他。可是她已不在了,谁,还能这样待他。
纱幔轻飞,落在他的发上。
他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
“皇上的病是由心生,皇上的目光透过下臣,是在找谁的身影?”烛影滟潋,映着他俊美清伦的面孔。
“……朕也想要知道,朕应该是恨她的,不该再想她。”他的眼神游离,迷茫而痛苦。
“皇上想起了谁,所以这样难受?”是情蛊在苏醒,是紫迭花粉和上她一滴心头血,将要慢慢为他解开情蛊的蛊惑。
☆、断袖之癖(1)
这是一种如此奇妙的感觉,她分明是个男子,却拥有一双如此相似的眼睛,而他竟从她身上找到一种亲近舒适的感觉,仿佛有她在身边,他那撕心的痛都可以稍稍抑止。奇妙到,让他忽略了她是男儿身的‘事实’。
烛灯暗影中,夜风狂雨拍打着窗扉,慕言紧紧将青璃盯住了。
“皇上,是想起了谁,所以这样的难受?”青璃知道自己易容得天衣无缝,甚至下颚还有细细的男性胡须,甚至还有突起的喉结,但,唯一易容不了的是自己的身体,她不确定再这样彼此贴着压下来,他是否会察觉出异样,所以心跳得极是忙碌。今夜的他,甚是奇怪得很,也许是情蛊在动摇,让他处于神智迷茫游离的状态。
“你问谁……?”他自问她的问题,“一个朕本不该想起的女子。”
“既是皇上不该想起的,那就不要再想。”
“你知道朕,在想谁?”
“不,臣下只是个医郎,臣下惶恐,皇上要是怪罪,臣下只有向您请罪……”
“你医术确实了得,只可惜你却不能医治人的心。”
“……皇上你、”
“朕,很累……”
“……”
“朕努力回想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竟找不到半点开心的时候。不,也许是有的,只是,”他语气犹疑了一会,“只是大概被朕遗忘了,还是、还是……,朕不能肯定。但能肯定的是,朕现在,觉得很累。就像蜡烛燃烧久了,总有熄灭的时候,朕找不到为朕点燃灯火的那个人了,朕觉得自己一直活在黑暗之中,朕的身边,每一步都是机关算尽,步步惊心,处处心计,就连……”他顿了顿,眼里很伤,“就连朕爱的皇后,也无法抹平朕内心的这份孤独,无法带走朕的疲惫不堪。”
青璃的心仿佛如一面平静的湖泊,陡然被他掀起千丈巨浪,酸楚油然而生!
“皇上要是觉得累,可以出宫,散散心,想必对身心皆会有益。”
“她有双和你一样的眼睛。”
“……皇上不该想起的人?”
“她叫阿璃。”
☆、断袖之癖(2)
夜雨叮叮咚咚砸向琉璃宫砖,汇聚在沟渠中,奔腾的涌上护城河。
心口上撕裂的痛还在,可是看着她的眼睛,慕言觉得有片刻的恍惚,他怔仲的捧起她的脸,星子样的灯火,点点微弱落在她眼底,分明是张俊俏的男子脸庞,但是却没有任何排斥感,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