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琴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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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凌以上将军身份宣读钥皇的手谕，嫣雪自是以督军之职慰问将士。
“大哥可是好些了。”嫣雪随苏孟昕进将军营帐开口便问。
“多亏小妹了。”苏孟昕很是感激眼前的少女，要不他真就这般去了。
“大哥无事便好。”嫣雪又检察了一下苏孟昕的伤口，见伤口已经慢慢愈合已是无大碍了。
“将军可有应敌之计？”顾筠凌出言相询。
“还未有万全之策。”苏孟昕很是苦恼。
顾筠凌看向嫣雪，是否能有办法。
“月峰峡地形险峻虽有地图也是很难布阵的。”嫣雪本打算布几个小型八卦阵，却未有适合布阵的地点复又道：“即便能布阵我恐怕阵中虽能困人但非人之物确是一点用处也无。”这便是她不想花精力去做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让外人得知她会其他东西，她可是很想安安静静的做好这个只会医术的郡主。
“如此也只能另谋他法了。”顾筠凌轻声一叹颇为烦闷。
“主子。”一男子在一处及隐蔽之处跪于一黑影脚下。
“说。”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禀主子，纤华郡主与东阁大学士只带了三万人马前来支援。”男子恭敬的回道：“将军已醒，看上去蛊已经解了。”
“哦，可有查出是谁救的？”黑影的声音带了一丝兴味。
“据属下查是将军身边一赤一橙两人。”男子依旧垂首道：“还未查到他二人是受谁指派，不过依属下观察他二人对纤华郡主很是恭谨。”
“纤华郡主。”黑影低声呢喃道：“日钥第一美人，有趣。”
“盯紧纤华郡主，其他的事你不必再插手，计划照常进行。”黑影淡淡的下达命令。
“是。”男子起身飞身离去，方向却是日钥军队驻扎之地。
夜寂静异常，忽然火光一闪兵器撞击声不觉于耳，帐外士兵脚步声杂乱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嫣雪在自己帐中安然入睡，即便听到外面混乱之声亦未动分毫，她知有人夜袭并无大碍也就懒得去理会。
一黑影闪入帐中直奔榻上之人，嫣雪未曾睁眼只伸出双臂待来人将她抱于怀中方道：“浅。”
来人正是一袭黑衣的君浅，他将怀中之人抱起，自己坐于榻上为怀中的人儿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口道：“刚才水泽国夜袭烧了些粮草，杀了些士兵便撤离了。”
“嗯，水岚恒是想借此制造混乱导致军心不稳。”嫣雪淡淡的说明，分析着此次夜袭的目的道：“想必以后几天也会如此。”这方法虽耗时却绝对有用，竟然玩疲劳战术亏他想得出来。
之后几天内还真被嫣雪说中了，每夜必有水泽军来偷袭，大事不做尽是些小动作，之前几天将士们还戒备着之后略有些懒散了，好在苏孟昕治军严谨虽有懒散却不倦怠，否则可真就不攻自破了。
又过了两日水泽国却突然消停了，夜晚也不再前来偷袭让人很是纳闷，好在未放松警觉，也就不去再意。
一日夜，嫣雪刚拥着浅入睡隐隐约约间听到一种声音，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在意，那声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响起，倏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细听。
“怎么了？”浅见嫣雪坐起来询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嫣雪闭上眼一边仔细听着自外传来的声音一边问浅。
浅闻言摒除杂念用心听了半晌后道：“什么也没听到呀。”
嫣雪睁开眼睛看向浅道：“以你的功力不可能听不见，这声音好似笛声断断续续似有节奏，现在仍未停下来。”
浅再仔细听仍无所获，拧眉道：“我仍未听到。”他知嫣雪自不会无中生有却不明自己为何听不到。
“只有我能听见吗？”嫣雪低声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瞳瞬间放大道：“是驱蛊的笛声，你听不到是因为你身体内无蛊，而我体内刚好有血樱子，如果是这样就坏了，军队里肯定是有人中蛊了。”说着穿上衣服拉着浅趁着夜色掩护寻声而去。
至此之后每夜嫣雪均能听到笛声，四日后两军正式开战。
两军对垒双方将军领兵而行，身后是呼声震天的喊杀声。数万铁蹄奔驰而来卷起滚滚尘烟。
水泽国自是水岚恒亲自领兵，双方相对持着展开最有利的阵型以待对方异动。
“走吧。”嫣雪本是和浅站在一处颇高之地俯视下面萧杀的战场。
“不看下去吗？”浅发问。
“不了，水岚恒的奸计得逞不了。”嫣雪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早知他会用蛊控制我军，到时来个自相残杀即挫了我军锐气又能制造恐慌想让日钥怯战，难怪之前未下毒而是趁夜袭之时下蛊让人疏忽。”
话音刚落战场上一阵笛声响起，嫣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浅道：“开始了。”
只听铁蹄声声刀剑撞击声喊杀声震天，嫣雪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吊头继续往回走。
这场仗不用想也是水泽国大败，嫣雪早在苏孟昕中蛊之时便有所防范，原本还无办法对付水岚恒却不想他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便推波助澜了一把。既然水岚恒身边多了个南江蛊王那么她自不会去硬碰硬，想让日钥将士自相残杀，却演变成以一敌十的杀人工具，蚕殇蛊她自是会解可怕麻烦，再说日钥军队中有上万的人谁知道有人中蛊没，人命她自是不放在眼中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战死杀场是很自然的。她在所有士兵身上种下了另一种可以牵制蚕殇蛊而又能变成体力大增无痛基的杀人工具，直到身体无力支持方能解脱，而死了的士兵的尸体内的蚕殇蛊虫会被逼出身外，一旦有人沾染上以笛声相控自会残杀自己人。然未中蚕殇蛊的士兵她下的蛊自是不会伤害本体的，增强体能的功效，不琮这场仗注定了血腥，注定了是修罗地狱。这些人又是否能存活下来还未可知。
日钥大胜里应是该高兴的，然军营内却充斥着压抑沉重的气氛，每个人脸上带着悲痛之色。除了驻守阵地的十万大军外，能活着回来的还不到十万，水泽军亦伤亡惨重。很久之后史书上记载此战被称为‘修罗之战’警醒世人。
卷三 飘渺尘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南江蛊王
“你是知道的吧。”顾筠凌一进嫣雪营帐，开门见山道。
“是。”嫣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榻上目视前来兴师问罪的顾筠凌。
“十几万人命啊，就这么一去不回了！”顾筠凌回想起战场上血腥的一幕心都凉了，不是他妇人之仁而是他未料想嫣雪会用蛊打赢这场仗。
“战场本就残酷死人本就很平常的。”嫣雪平静的开口道：“更何况如今时局不同。”
“可……”顾筠凌还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他知道他不应该因为此事责怪嫣雪，毕竟日钥赢了。
“世子请回吧。”浅上前将他最心疼的丫头揽入怀中道：“以十几万人的性命换回一国之人的性命很划算不是吗。”他不允许任何人指责怀中人儿。
顾筠凌凝视相拥的两人，眸中划过一丝伤痛，心中更是痛苦万分，在黑衣少年无比冷冽的眼神下徒留一抹哀伤的背影。
“他对你的爱还不够深。”浅幽幽地道出心中所想。
“我并不爱他。”嫣雪自浅怀中抬起头来双眸望进浅如夜深邃的双瞳中道：“此生我只爱一人。”话语中透出淡淡的忧伤。
“什么时候回去？”浅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过两日圣旨下来吧，那个南江蛊王很让担心哪。”嫣雪靠在浅宽阔的胸膛上感觉很安心。
这几日顾筠凌与苏孟昕忙着处理善后事宜，忙得脚不沾地将嫣雪这个奉诏而来的郡主搁至一边，而嫣雪却在这进等待着鱼儿上钩，她可不会忘了军中还有水泽国奸细，网早已撒下今日就待收网。
月色如勾，散下一片银灰为安静的军营添一抹静谧，伸手不见五指的营帐内只闻熟睡之人均匀的呼吸声，帐外巡逻的士兵手持火把警戒有人来犯。一个黑影悄悄的躲过巡逻兵探身转入一处营帐内。
黑影无声无息的向内走去，一步步接近床上之人，刹那间银光乍起，床上之人腾身挥剑扫向黑影，双方缠斗起来。
可终于来了。嫣雪自床上坐起来看向打斗的两人，习武之人即便是夜晚亦能看清楚一切。
黑衣人见打不过浅，虚晃了几招转身逃出营帐，浅立即提剑追了出去，嫣雪也已起身足下轻点向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嫣雪刚到便见浅将黑影制服，封了穴道丢在地上。上前一把拉下黑影面巾道：“果然如此。”
“是副将军李显。”浅微皱眉道。
“先将他押回军营交给苏孟昕。”嫣雪吩咐道，他们现处于山林间，她总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遂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小心。”浅并未过多在意，扛起地上的李显腾身掠去。
嫣雪见浅已经走得很远了方道：“出来吧。”
没有人应，只听林间草丛中悉悉索索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朝嫣雪方向移动。
“五毒蛊！”嫣雪惊愕的看向草丛中钻出来的五色手掌大小的毒蝎。
这种毒蝎一旦被咬伤中毒是肯定的，最主要的是此毒蝎专吃人肉喝人血，虽然体型不大一只毒蝎最少也能吃掉人的一整条手臂。这种毒蝎原是产于南江一带，其体色原本是黑绿色因被驯养喂毒才能成为五毒蛊。
此刻不容嫣雪细想，一只只五毒蛊以惊人的速度向她靠近，幕后之人还未现身，她也不能大意，自腰间暗囊中取出一粒绿色药丸运功捻成粉末挥洒出去。
嗤嗤嗤数声，地上的毒蝎行动慢了下来像是被火烧焦了一般，变成黑色且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恶臭。
大部分毒蝎被嫣雪用药灭了，仍不见背后之人现身更是惊疑，她怕浅担心不再理会飞身而起向军营掠去。却不知身后红光一闪直袭向她身后空门，好在五感灵敏回身侧翻险险避开，却在未看清来者何人时忽略了身侧，反映不及被一掌打在左肩上，这一掌可是不轻，强忍着钝痛刚一抬首就见眼前一片白色粉末袭来，来不及闭气吸了不少，只觉眼前一黑心道：“好强的迷药！”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嗯，头好疼。”嫣雪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环顾四周除了石墙外什么都没有，一面墙上只余一个方形小窗以作勇气之用，此处定是牢房一类的地方，好在此处还算干净，还好她未遮面纱却贴了人皮面具免得麻烦。
“可恶，巫族的迷药还真不能跟一般的迷药相提并论。”嫣雪暗咒道：“连自己辛辛苦苦练就的不惧迷药的身体如今一无是处。”
这边嫣雪也不着急怎么出去，而军营那边自发现她失踪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加派人手去寻。
“主人，人已经带来了，现关在地牢之内。”一绿衣女子面无表情跪在地上一板一眼的禀报。
“退下吧。”珠帘后之人幽幽的声音传出。
地牢内黑暗无光连老鼠蟑螂也不见一只，嫣雪实在是无聊，更可气的是连个送饭的人也无，这幕后之人想让她饿死不成，还好自己有内功护体要不不饿死也得冻死。
“不行，不能在呆下去了。”嫣雪自语道，虽然她很有耐心等着幕后之人前来，可她更不想饿死。还好他们没收身，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地牢能奈她何。
嫣雪自腰间抽出夺魂低喃道：“这回可靠你了。”说着将夺魂一下子插入有小窗口的墙上，她猜想有通气口应该是门才对，用上一层内力紧握剑柄向下奋力一划，噗噗火花四射再翻转剑柄横向而行，足够一米宽又纵向向上切割，这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