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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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看他逐渐变得严肃的神色,不禁凝眉,“怎么了……”
……
与他一番说谈,胭脂便下了小船,而挽风便乘着大船回去羌国了。或许,这也是他临别前奋力的一搏,想来朱邪子御也防他深深,才靠着今日临别之时松懈了他的戒心,然后乘机来此,这船其实本就是他归国准备的船只。
远目看着大船离去,胭脂转身,看到追来的一艘战船,那份急匆匆气势汹汹的感觉感觉让她不禁莞尔。
自然是被拉上了船,朱邪子御看着远去的大船磨牙,胭脂道,“不要追了,他原是也是要走的,只是想临别于我说一声,想来是你不许他见我,他才想了如此办法!”
“瓜田李下,他该懂得避讳,即使他要了走了,我代劳告诉一声也就是了。”他淡淡道。
“可是你从未告诉过我,他也来这里了……”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而且挽风在这里停留那么多天,他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商谈也不一定。
“他跟你说了什么?”看她有些恍惚,他再问道。
胭脂摇摇头,笑而不答,“你是担心他会带我离开?”
“难道不是吗?”他心底有着深深的芥蒂,毕竟一个男人肯为女人牺牲越多便代表着爱的越深,即便他不担心她,也不得不防那个男人。
“他是君子,不会强人所难。”胭脂淡淡道。
“所以我是小人,最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吗?”他冷冷道,心底不悦至极。
“我什么都没说。”胭脂道,“一切还是一如既往,我不懂你在生气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如果你不信,那么我便真的离开也好!可是你知道吗?你有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孩子,甚至还有你的……妻子……”可是她却只有他的心,这是唯一的,如果失去了信任,她便是一无所有……
忽然不想再说了,因为这样的袒露很是摇尾乞怜,她不断地收拾着自己的心情,不想再回到以前自怨自艾的心情……
转而跑进了船舱一室,锁了门,将他拒绝在了门外。
朱邪子御看着那一扇门,心底的积郁忽然有些泛滥,他的心底何尝没有忧虑,因为是他亲手挤掉了她的身份,甚至让她无法见光,一旦回去,她要面对的人事有些无法想象,可是只要她肯转身,有个男人可以给她无微不至的爱,甚至没有那些纷扰,所以他预防,当他听到挽风船只航行又折回的消息,心情瞬时波澜迭起……
这时一直站在身后的婉柔上前,扬起温和的笑道,“夫人终于回来了,王爷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朱邪子御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开了。
婉柔看看那紧锁的房门,再看看那背影,眸光有些莫测。
018 再遇故人
过了些时日,据说获了帝都快马来报,朱邪子御带了一队人马回了返程之路。
胭脂看着车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心底有些彷徨,好似偷得了些许时候的清闲,也因为那一快报戛然而止,有些事情想必在帝都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么她若是要回去,势必要面对很多纷纷扰扰。再来,这一趟边关之行也有些飘忽,好似一阵清风掠过,不着一丝痕迹,唯有眼前与她同坐的女子似乎还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这一次回程也是低调,甚至远比来的时候低调,除了骆冰跟回来了,还有两三侍卫,也就只有她们两个了。
半天的奔波,朱邪子御便决定找了一处茶馆歇歇脚。
这前后不着村落的茶馆虽然简易,倒也可以遮住冬天的寒朔之风,要了几杯热茶,茶馆内还有其他三三两两的小憩行人。
胭脂双手捧起茶杯,暖融融的感觉在掌心蔓延开来,驱散了一些奔波的劳累,这份松懈也让心情稍缓。
低低饮啜了一口,心念着帝都的路还有些遥远,微觉得有些乏力前行……
朱邪子御看她一路都不说话,知道她心底还有芥蒂,不禁一手握住她的,只觉得掌心微凉。
胭脂却还是忍不住抽了回来,这些天,他总是若有似无地讨好和表达,她渐明白他的心情和用意,只是就要回去了,她的心始终还有几分阴郁,总有几分忐忑和不安……
就在此刻,茶馆房门被推开,冷风灌入,让人不禁有些瑟瑟,放眼看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老头头发胡须凌乱,一脸的污秽让人看不清原来的容貌。
看到顾客受扰,店家自然很快赶过去关门,看到这乞丐,不禁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想上前推搡,却又觉得太脏,不禁嘟囔道,“快出去!快出去!”
或许是身上的衣衫太单薄,再加上外面朔风凛冽,让他使劲全力往里钻,一边低声下去地哀求道,“求求你,让我进去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就要被冻死了……”
“出去出去!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善堂,看你样子就是身无分文,如今这里又有贵客小憩,我怎么能放你进去扰了他们清静?”店家嫌弃道。
“我保证……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客人,我只想要一个角落窝一下,就看在我以前在这里花了不少钱的份上……”他低低道,脸上满是沧桑的纹路,灰白的头发沾染着灰尘,“就一晚,我明天就去别处寻个地儿……”
“你以前是在这里喝酒吃肉,可是之后你也欠下了不少银两,我看你已是如今老迈的年纪,才不计较你的欠银了,你就不要再打扰我做生意,还是快走吧!不然我让人赶你走……”
听着那一边的对话,胭脂听得皱眉,心想着外面确实寒冷,这老头又是一身褴褛的薄衫,今晚若是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想必过不了今晚吧?只是让她皱眉的话,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只是记忆却很是遥远,微微勾起某种回忆,莫名又感伤了起来。
这时骆冰已经起身过去了,跟店家说了几句,然后便掏了银子给老者和店家,也就让店家暂时安顿了那老头。
老头自是忙不迭地下跪谢恩,显得如此卑微而狂喜。
骆冰低低说了一句不必了,然后便回了自己的位置,那老头仍是跟了上来,只是感激的老脸在看到她之后,不禁变了变颜色。
朱邪子御不禁微微皱眉,胭脂这才恍然回神,四目相接,记忆不断奔涌,唇儿微动,却有些哽塞,“你是……付公公?”
付公公看到这装扮华丽的妇人,虽然看着眼熟,可又不敢贸然相认,却不想竟然真的是她!一时感慨万千,自那一次他出门去城中赌坊,却不想回来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幸运地逃过了一劫,然而他的老伴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自那以后,他便四处飘零,当初那孩子换回来的钱逐渐用尽,他便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了……
蓦地又想到了那个孩子,付公公垂下了头,脸色甚是窘困不安,可心想她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有刚才欣喜的表情……
于是心底努力让自己淡定了下来,以不变应万变,抬头,“闺女,真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老眼纵横,也是重遇故人之后的悲喜交加。
胭脂起身点点头,眼泪也让眼眶有些湿润,“是我,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却没想到原来你还活着,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也就可以对付婆婆有所交代了……”想当初,付婆婆便是为她而死的,今日再遇这公公,她自然是不能丢下他不管不顾的。
朱邪子御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再看看这老头,倒也没啥异想,若是旧识,便是不该不闻不问的。
付公公点点头,“当初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全村被屠,我原以为你也……如今……”他的眸光随即流转在朱邪子御身上,看着这男人贵气非凡,身份也定然不俗,心底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摩他的身份……“这位是……”莫非难道就是当初他诞下孩子的生身父亲?思及此,心情又不禁忐忑了起来,若是如此,那么他若是知道当初自己贩卖了他的孩子……努力劝着自己要淡定,毕竟她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不是吗?“你的儿子也该有四五岁了吧?”
“他已经不在了。”被问及了伤处,胭脂也只有苦涩的笑容掩饰,“前事莫提了,对了,他是我的……夫婿,那位是骆冰骆将军。”
“将军?”付公公闻言不禁顿了顿,看这将军刚才对她的夫婿如此恭顺,“那么他是……”
骆冰看了看主子,得到默许,这才道,“这位是我们琅琊的九王爷……”
“王爷……”付公公被吓了一跳,然后忙不迭地下跪,“草民拜见王爷千岁千千岁……”洪亮的声音,幸亏此刻茶馆内只有他们一行人,而店家一时也怔住在原地。
胭脂扶他起来,“行走在外,一切随意。这里天寒地冻,你随我们回去吧!”
付公公心情十分复杂,是狂喜,也是忐忑,最后点点头……
019 三人
回来了,还未进王府便接到了皇帝的紧急宣召,就连胭脂也没有幸免。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这一点,她早有准备。
因为朱邪子御当初出关的时候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诺,甚至他被蒙在鼓里,恍然知晓也是通过太师的之口。那样的场面也可以想象皇帝心底的悬疑,或许这是太师乐衷看到的,逐渐掌控皇帝,甚至以他的揣测,太师垂暮的年纪,定然等不到皇帝百年之后,或逼迫其禅让,或废帝,乃至弑君,总是想亲眼见证自己外孙登基的一天。
不过,有时候他也在想,不论是哪个皇子登基,始终还是天家的子嗣,他的目的绝非那么单纯吧?至少他自己总要尝过一遍站在权欲顶峰的快感,那么到时候二皇子也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甚至他知道太师为了自己的香灯,过继了兄弟的孩子为自己的儿子!有欲望的人,有成就人的人,总是希望有后嗣继承自己的事业,让这社稷大爷成为王家的天下,万世永存……
至于胭脂,她心底自然也明白,既然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公开,那么皇帝当初的一言九鼎,总是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只是她更明白,别说当初婚礼未成之时她无力阻止,更别论如今名分已定,只要王家的存在,就不可能愿意受辱屈居,所以一切还是要看她自己,想通和想不通……
而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奢华的殿宇,雕龙飞凤的檐柱,帝后并作高位,就连太师也闻讯而来。他是刻意赶来的吧?一来不许皇帝和朱邪子御太过接触,二来则想更是证实这些天他努力给皇帝灌输的印象,边关之行乃是他授意的,虽然他并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在成婚个把月之后再去,这样一来,皇帝就会认为九王爷已经成了他的人……
皇帝游移在相信与怀疑之间,毕竟朱邪子御是有理由弃他而去的,毕竟他曾经想要独占他的女人,这件事情,他一定知晓了吧?可是另一方便,他眼底满是被背叛的怨恼,难道他忘了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吗?竟然帮着外人来欺压与他?!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吗?
至于皇后,此刻看起来也是士气大振,如今的骄傲凛然将她当初被禁足的低迷一扫而尽,一切主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整个后宫,乃至这个皇帝,而她的父亲则压制着整个皇朝……
这样的场面,很有压迫力,甚至皇帝在那高位之上气度都有些许捉襟见肘,想来这些日子受到的禁锢匪浅,乃至消磨了他那份轩昂的帝王之气。
胭脂忽然觉得淡然,心情归于宁静,有些事情她权当看不到,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对政事一无所知……
两人相携参拜了帝后,朱邪子御请安了太师,毕竟如今他已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