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上海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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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欧阳独自走在,丰城寂静的大街上,一步一步地走,很慢,却不悠闲。她在等待、再思考,一会儿那群疯狗冲上来,要怎么玩呢?最好是先把狗牙拔下来,再…
‘啪啪啪’,欧阳一回头,嘿!一个没留。她不爽的看着已停在他面前的那辆黑车,蛇从车里探出头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败类呀!“黄科长,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可以请我喝酒。”蛇一个机灵,“啊?那个,老板找我,小姐再见!”开车跑了!话说这年头谁敢请她喝酒,那就是钱多了需要‘抄家’!两年,功夫没见长,酒量倒是练出来了。
再说蛇,他的新身份,玉成制药‘行销部’黄科长,黄兴腾。两年前,欧阳心力交瘁,谁都看得出来,蛇说他来替她,欧阳当然愿意。她向组织撒了个谎,说上官平安排她成立特工小组,又把李中搬了出来,经协商组织同意了,但仍然要求欧阳协助蛇。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小叔子安插进去了。
两年来,她带着那几个,躲在山里,勤学苦练、互帮互助,终于训练出一支,铁打的锄奸队,取名为——海棠。
“不就是请客喝酒,有什么可跑的?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不把你家底喝光…”话没说完抬起头仰望着天“哎,你爹什么时候把钱拿回去啊?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我有几个脑袋帮你弟弟看钱啊?”在欧阳心里,那钱,还是要留给蛇用的。
自打李中过世,欧阳就养成了‘对空而语’的习惯。可是没有人回应,只有她认为,他还在她身边,听着,看着,从未离去。
两年来,她弄清楚了当年的一切。偷军火的时候,被茶楼小二告发了,留下了导火索。抓捕029只是为了牵动所有反日力量,让他们自己暴露出来。‘黄雀’以后,李中觉得日军没有支援,不太正常,于是就带着那几个,频繁的制造混乱。要不是那次意外,受了伤,兴许她早就发现了,李中是把所有的‘线头’,都缠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竖成了靶子。
这样周密的计策,只有她了,川岛芳子!只是当时川岛不知道,搜查已久的‘黑面具’,就是能自由出入她办公室的铁道工。所以当她知道 ‘黑面具’,由女人变成男人时,才‘发现’,自己被铁道工摆了一道。
偷袭的是汉奸,欧阳便让丰城一夜之间没有了汉奸。听声音,致命的是藤原武的狙击枪,欧阳就去找藤原武。她身上中了三枪,她还记得在瞄准镜里,刚好对上藤原武的眼睛时,是多害怕。就如此时从梦中惊醒一样,她又梦见了那双眼睛。危难时,有人告诉她“活着!”那是李中的遗言,蛇告诉她的。或许是因为两个字的原因,她打完一枪,又毫不迟疑的补了一枪。然后,她昏了,藤原武死了。
欧阳说看见李中来救她,夫人却告诉她,是蛇救了她。也对,他们是亲兄弟,看错了,幻觉了!自此,上官平便再不许她去上海,欧阳屡次设计,要将酒井引来丰城,这不,又让那个臭小子给搅和了。
这些是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当年的偷袭是由一个叫山本久久子的人策划的。欧阳只在瞄准镜里见过她,想来早就忘了。她也不知道,当初不只是日本人盯住了她,老段也盯住了她。李中和老段私下谈过,由他的语气,李中判断,他已掌握了足够让上官平怀疑欧阳的证据。所以,借日本人的手,把他干掉了,也正是蛇为什么出现在那的原因。
以至于后来他也被干掉了,蛇进入制药厂,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只不过,他没算到,自己死了,欧阳会变成现在这样。
欧阳看了看四周,随手灌起了备在床头的酒,接着睡了。这里是李中名下的房子,她的屋子里摆满了海棠,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家。老秦手下的那个心理专家告诉她,海棠又名解语,寓意佳人,有思念、珍惜、慰籍和从容淡泊的意思。这不正是她这两年来的处境吗?能从容已然不易,如何做到淡泊呀?即便她从小承教于佛祖之德,放不下,始终是不愿放下而已…
第二天天已微亮,欧阳起身洗漱,穿好衣服,梳好自己的长头发。头发太长着实不便,但是她的头发和欧阳静这个名字一样,是队长叔叔留给她的念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剪的。
距开学还有五天了,自己报考的大学,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学生,多好的掩护身份啊!是时候,把‘精英们’接回来了。她开着车去了山里,打算把那几个接出来,大吃大喝、大玩大闹一番。一上山,看见他们正在营地边上练功呢,果然没偷懒!山里住着个林团长,刚从鬼子的合围里突围出来,在这修养生息,顺便收集情报,有了他们,这几个人的吃饭问题算是解决了。
欧阳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启蒙功夫差,偷东西手感又不好,基本功又门清,干脆让她练起了引体向上。别看现在跟玩似的,当初总喊手没力,欧阳让她叼了一把匕首,“刀刃朝着自己。”“啊?”一张嘴刀掉了,“姐,会不会流疤呀?”“我没留。”后来启蒙常常满嘴是血,满手是泡的。但她没抱怨过,从来没有!
再后来,欧阳让铁雪和流水在她身边耍鞭练拳,一边让她害怕,一边让她分神,就像现在这样。铁雪用鞭子拴了大刀,收在手里,弃了鞭子又耍起了刀,有时刀会攻向启蒙,启蒙只是轻松躲闪,照样看着流水耍拳。
再看那边,那个背影,和李中一模一样背影。他开始弯腰低头转圈,不停的转,没有发现欧阳,欧阳则偏过头去,不想看他。他,叫秦天翔。学校的学长,父亲也是商人,亲日商人。他们也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也就是因为他的背影,欧阳被鬼抓了手,拍了他一下。他一回头,眼睛没李中大,鼻子也不高,两片嘴唇薄薄的,“对不起,认错人了。”
本以为一个误会而以,完了也就完了,结果他竟然巧合而又唐突的,闯入了他们的生活。欧阳杀了鬼子,他被当成嫌疑犯抓了起来。欧阳去法庭作证,“不是他杀的。”随手又把原告席上的鬼子干掉了,针刺在喉咙上,双眼未闭,和死的那个一模一样。还没等人反应,她又跑了。再后来,上学了,发现他是高一年级的学长,还被他当场认出来了。
到了隐蔽处,他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我就告发你!”“国民党。”“你要是不让我加入你们,我就告发你!”“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连迟钝都没有,“我还会用发报机,还有拍照、写文件,我都行!”练‘装傻神功’的!欧阳问“谁教你的?”“我自己学的。”欧阳问的是,谁教你编瞎话的!初步鉴定: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从头‘二’到脚的汉奸。见欧阳不理他,想想又说“我还会日语。”
会吠的?这下欧阳可有点动摇了,这年头会吠的可不多,这也是欧阳一直以来的缺陷啊。欧阳问他“据我所知,你爹和日本人走的很近啊?”“也…不太近。”“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啊?”这回他笑了,“我就是想跟着你!”还说什么呀?打他!
参军志愿,理由:为了我心目中的女神。抽死他!来,别客气,大家一起,玩命抽!
欧阳过去,叫住他“别转了!”晕晕的“啊?”等稍清醒点,才直起身子说“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饿,自找的,有窝头吃不下去,真是个少爷。要是以前,欧阳会说‘你们,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虐待动物!’可如今她说“调整好,这回不转圈,打中就带你们下山。”“真的?”
他趴在地上,端起枪杆子,‘啪’八环,启蒙激动了,“哇,一百米你能中?还那么准?”天翔忙收起自己的吃惊,爬了起来“我怎么了?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欧阳对天翔说“这话也转送给你。”转身看向山那边,好像有响动。子齐在那边?
启蒙还追问,“姐,你那招,转几个圈,就能练好枪吗?”“差距调整法,练平衡,练耐性。”欧阳已经看见,那块‘煤’回来了,迎了上去。铁雪和启蒙说“丫头,这就是心理战术,先让你搬座山,然后再让你搬块石头。”“哦~,自我感觉良好。”天翔抱怨“烦人!”
子齐一见欧阳,“姐!”伸手想抱,又觉得身上太脏,傻傻的笑了,身上太黑,显得牙特别白。欧阳也难得的笑了,“我要…带你们下山!流水,带他买衣服去!”流水看向铁雪,老板娘抠门的拿出两个袁大头来,流水看看钱,瞟了她一眼,铁雪一瞥嘴又拿出一个来,“够了够了,随便买一套能穿的不就行了。”子齐说“攒着吧,它们明天能下蛋!”
两人先走了,两年了,启蒙和子齐都长大了,铁雪累瘦了,不过精神头很好。流水呢,变得不爱说话了,很少和人交流。这两位大人心思重,欧阳只记得,那天晚上她去喝酒,铁雪和流水把她从酒馆带出来。两人一边一个的把着她,欧阳虽醉,却也没糊涂。说了一声“坐!”两人陪她坐在大街上,她窝在铁雪的怀里,很舒服,突然她就哭了,她说“我真的顶不住了!”然后就不知所谓了。
从那以后,流水就变成这样了,和别人说话只一两个字,要么就不说,可是他还和欧阳正常交流,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欧阳带着天翔和启蒙,在街上闲逛,看见了一张告示,欧阳做梦都想看见的告示。酒井,终于要来了!
想来其他地方,大佐上任,怎么也得敲个锣打个鼓,酒井,冷清啊!敢问这年头,丰城谁敢当汉奸?找死!天翔看见欧阳看完那告示,脸上阴沉不少,也找不出原因,看见欧阳去买草席就去添乱,“老板,这草席多少钱一斤?”没事儿,此时若是你的眼珠掉出来,绝对证明你是个正常人。欧阳现在已没心情听这些了,拿着草席走了。
天翔觉得挺失落的,铁雪说“少爷,她的拆话、讽刺、吵架可是三绝啊!绝你懂吗?”“就像你骗钱那么绝?”铁雪不乐意了,“不信拉倒!”也走了。天翔小声说“信才怪,她连大笑都不会。”
也对,现在的欧阳在别人看来,只有喝酒、打枪、一身功夫才是绝的。不,还有第四绝,那就是冷,对爱慕她的人尤其冷,例如:秦天翔。话说,那个秦天翔,真就是个李中的反面,人家李中是青年成功人士,人品好,又爱国,聪明勇敢,身手敏捷。他呢,纨绔富家子,自以为是,头脑简单,四肢更简单,想逗人笑还只会一招,装傻!欧阳就不明白了,当初怎么把他给收了呢?就因为背影像李中?真是糊涂!
……家
精英们吃饱喝足后,就回家了。天翔进门后歪在沙发上,“终于到家了。”刚来的时候,他以为这里是组织,其实这里也是他们的家,他们都已是无依无靠的人。刚来的时候天翔也不是这样的,现在真是染了不少恶习啊。
除了天翔,其他人都没那么开心,他们都知道,报仇的机会到了。子齐问“老大,说吧,怎么干?”欧阳坐在那盯着一处发呆,铁雪拽着天翔坐好,气氛一下子隐隐发凉,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阳春三月。
“报仇。”流水蹦出这两个字,启蒙也跟着附和;“对,报仇,非杀了他不可!”天翔以前听子齐说过,他们最恨的就是酒井,因为酒井把他们老大杀了。这个老大,叫李中。欧阳说“狙击,抬出来的时候,无论生死,再炸一次。”就像当初他们杀李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