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宫之囚-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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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穹又发现:原本变化万千的紫气又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之中又隐隐现出躁动不安来。“师韶的师父好厉害。看紫气的这情况,云上那人也被他那单调的敲响所吸引,师韶的鼓声不但无助,反而有害。”
乌云幻日却乘势进击,白云祥光既要抵御云日,又要防范血蛊,还要稳定紫气的躁动,登时显得左支右绌。
东郭冯夷道:“宗主!我们也动手吧。”
都雄虺笑道:“不急,不急。伊挚还没疲呢。现在动手,逼得他出真火,依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再等等。”
师韶叹了一声,丢掉鼓捶,取出一张五十弦的古瑟来,依着宫商角羽,调理着鼓震残留在天地间的杂乱余音。
※※※
马蹄望见阿三,冲了过去把他和老不死扯到暗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晃悠!”
阿三似乎受到过很大的刺激,看见马蹄,忍不住哭道:“马蹄兄弟……兄弟们,兄弟们……”
马蹄心道:“原来九鼎宫前的惨状他看见了。”
只听阿三道:“我本来想冲过去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但看到那巨蛇拖了台侯闯出来便跟了上去,想做点有用的事情。呜呜……台侯一定是凶多吉少,要不然他怎么会被那条巨蛇拖着离开却一动也不动?”一边说一边抽泣。
马蹄心中骂他没用,口中却安慰道:“好了好了,凶多吉少,不正说明还有一线生机吗?你看到那巨蛇把台侯拖哪里去了?咱们快去救人!”心想如果能救出于公孺婴,那可是大功一件。
谁知道阿三却道:“不知道啊。”
马蹄忍不住怒道:“不知道?你不是说跟上去吗?”
阿三道:“我是跟上去了,但同时跟着的还有好多官兵。我和老兄也不敢冒头,混在人群里面,突然看见那群官兵纷纷中箭倒下……”
马蹄齐道:“中箭?难道是台侯醒了?”
“有可能。”马蹄道:“一箭就是一人,别人没这么准。”
马蹄却摇头道:“那肯定不是台侯。他要是出手,一箭就解决一大片。”
阿三道:“也许是伤后无力吧。虽然我见识短浅,不过也看出那的确是陶函的弓箭手法。”
马蹄道:“后来呢?那群官兵全被撩倒了?”
“没有,他们人太多了。不过被那阵箭雨阻了一阻,一时没人敢上去,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一声轻响,跟着便起了一层雾。”
“雾?”马蹄道:“好端端的怎么来了一层雾?是了,一定有什么人在弄什么神通。”
“是啊。”阿三道:“那是‘寒雾之曲’,我见台侯……哦,不,是老台侯施展过的。那层雾过后,眼前就突然什么都没有了,那蛇,还有台侯都不见了。”
马蹄心道:“照这样看来,于公孺婴应该还活着。嘿,如果给我找到他,那可就妙了!有莘不破是我救的,于公孺婴也是我救的。去到商国,我还不是大英雄!”心中得意,看了阿三一眼,心道:“如果可能,这人也要附带着救出去。他好像是有莘不破的心腹之人。将来就算没能救出于公孺婴,或者于公孺婴竟然伤重不治,有他在,也好让商人知道我曾经尽力过。”
他向阿三问明了寒雾骤起、巨蛇消失的地点,又对阿三道:“阿三哥,台侯我去找。你累了大半天了,先找个地方休息。”
阿三道:“不,我不休息。我也要去找。”
马蹄心道:“你在身边莫的拖累了我!这夏都现在乱糟糟的,那些官兵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没盯上你。”口中却道:“这事人多了不好办,容易被夏人盯上。我对夏都比你熟,行动起来方便。”
阿三这才点了点头。又道:“可我们到哪里休息去?”
马蹄心道:“可得找个什么地方让他们躲啊?”他第一个想起了阿茝的小院,但随即打消了这念头,心道:“她是都雄虺的女人,说不定都雄虺会派人去保护她,那他们去了岂非自投罗网?”跟着便想起了阿茝的那对神秘的邻居来,对阿三道:“阿三哥,你就去我们的房东那里躲躲。”
“房东?”
“是啊,我们是她的房客,兵荒马乱的,我们到她屋内去躲一下也说得过去。”马蹄心想那对房东夫妇心里有鬼,多半不敢声张告发,但又怕他们对阿三不利,又嘱咐道:“你记得要从偏门进去,他们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还说我马上也会过来。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记住了?”
“嗯,记住了。”
马蹄又道:“万一他们不在,那你们也别干躲在屋子里。她那房子有个地下室,就是上次我去捉鬼的地方。你们躲进去,就算有人把房子烧了多半也能躲过一劫。”
阿三道:“地下室?在什么地方啊?”
马蹄道:“不难找。”跟着和阿三简略说了,便道:“闲话少说,我们回头见。你把我哥哥也带上吧。一路小心啊!”
说着就要走,马尾道:“弟弟。等等。”摸出一个麦饼递给他道:“你今天都还没吃饭。”
马蹄顺手拿了,咬在口中,闪入巷闾之中。
※※※
师韶的瑟断了四十九根,宫商不整,角羽不齐。
川穹心道:“看情况糟糕得紧,徒弟果然斗不过师父。”
只听铮一声响古瑟最后一弦也断了。
都雄虺在龙爪秃鹰背上喝道:“动手!”河伯飞身而下,他受了血祖之许,携带着万千血蛊,化作一条血河,向紫气冲了过来。
川穹大惊,本能地就要闪避,随即想道:“我现在虽然有力气逃跑了,可他们冒险来救我,我可不能抛下他们!”拉起师韶道:“我们走。”
师韶叹道:“来不及了。”
川穹怔了一下,向后望去,只见东边层层密密,被血雾围得只剩下一条缝隙。而身前的血河不断进逼,眼见紫气被冲垮就在眼前了!
师韶道:“拼一拼吧。”仰头道:“伊相,我要发动太古先王之乐,你带着这小哥走吧。”
云端上嘿了一声,却不回答。
川穹道:“要走就一起走。”
蓦地身后方向一个人叫道:“说得好!”
川穹向后望去,只见血雾合拢前的瞬间,一条人影闪了进来,落在西边,挡在血河之前,川穹只觉紫气一阵涌动,一层气甲张了开来,混合了紫气的力量,化作一片紫色的光甲,竟然把来势汹汹的血河逼退了十余丈!
川穹一瞥那雄壮的身影,大喜:“无明甲!是季丹!啊!不,不是!”
却听云端上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孽障!你回来干什么!”
都雄虺攻势受阻,却反而哈哈大笑道:“妙极啊,妙极!伊挚!你自诩算无遗策,却算不准你的好徒儿!哈哈,哈哈。”他大笑声中,龙爪秃鹰的羽毛突然也异化成片片猩红,都雄虺暴喝一声,人鹰一体化作一个彗星般的血团,向紫气俯冲下来。
面对这等威势,连师韶也不禁脸上变色。但挡在最前方的有莘不破却巍然不动。
第二十六关 泄密
面对血祖近乎疯狂进攻,有莘不破竟然丝毫不惧。
川穹心道:“他倒也勇敢得紧。不过勇气并不能抵消实力的差距!这样的来势,除非是季丹亲至……”一念未已,血潮已经撞上无明甲,有莘不破身子摇了摇,竟然挡住了!
川穹又惊又喜,随即发现了那无明甲颜色呈淡紫,恍然大悟:“他能与都雄虺正面抗衡,乃是因为利用了紫气的力量结成无明甲!”心中突然间悟到了借力、合力、化力的妙境。
川穹若有所悟的时候,都雄虺的攻势却如大河之浪,前浪未退,后浪又至!有莘不破挡一挡,退一步,再挡一挡,又退一步。
师韶心道:“伊挚被镇都三门牵制住,一时缓不出手来全力襄助。不破虽有紫气之助,终究挡不住都雄虺的绝顶功力。”此时他和登扶竟都没有动,因为自忖自己一旦加入战团师父也定会出手,根本不能改变当前的胜负倾斜。
他正苦恼,身边川穹忽然道:“你能把东边的血雾打开一条空隙么?”
师韶一怔,道:“空隙?”
川穹道:“对,空隙,让我感应得到外面的世界就行。”
师韶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危急之中也没有多问,取一口哨在口,一声极刺耳的哨声倏然作响,连都雄虺也觉得耳膜一阵刺痛!
登扶竟心道:“哨声刚极锐极,却少了几分蕴涵。他们还没陷入死境,韶儿怎么就这么急躁了?”
师韶这哨声不能持久,但这么一阵冲击,都雄虺功力微受影响,东面刚刚合拢的血雾现出一道极细小的裂痕来。
川穹伸手朝空一指,喝道:“遁!”紫气迅速往他指尖凝聚,随即倒冲出来,紫气所笼罩的范围马上产生扭曲。
白云上传来一声朗笑:“大搬运!妙极妙极!”
都雄虺却变色道:“不好!”
白云连同其笼罩下的紫气凭空消失,被搬运到了血浪包围圈之外!
师韶道:“再退!”
川穹道:“等等。”他第一次运用这神通,又是从血浪包围中硬闯出来,一时间真气不继,连忙吸纳紫气以通经脉。他喘息未定,便听得当当当数声钟声响起,声音博大恢弘,却有几分急促。
有莘不破和川穹但觉一阵沉闷,就像有一口无形巨鼎从天而降,把他们牢牢扣住一般。师韶道:“我们已经逃出绝地,再要困住我们,那是休想!”笙乐响起,便如地泉暴涌,把那当头压下的力量硬顶了回去。
川穹道:“用我这大搬运逃不远,而且太费劲!”
有莘不破道:“何必逃!我们跟他们拼过!难道就输给了他!”
川穹给他说得傲气激起,道:“不错!就跟他们拼过!”他本身真力依然未曾恢复,但既然悟到了如何借用伊挚的紫气神力,反而连以前用不出来的招数也能使用了!悬空而起,头发飘扬,双手虚抱成圆,有如神临人间,大声道:“都雄虺,你不敢硬接我姐姐度尽万国众生的大飓风,可敢来试试我的‘空穴来风’么!”
话声才落,强风斗起,却不是向都雄虺吹来,而是带着血晕向前冲去!原来紫气外边突然出现大大小小数十个虚空黑洞,以极强的吸力吞噬周围一切事物!
都雄虺又吃了一惊!伊挚的紫气一直采取内敛的守势,而且和川穹气脉相连,事先有所防备,因此不易被那虚空黑洞的吸力撼动!都雄虺的血气却取外放的攻势!他若和藐姑射对敌,绝不至如此托大,却从没把川穹这个小辈放在眼里,一个不慎便吃了大亏!血气沿着前冲的惯性,竟然是源源不断地向那数十个虚空黑洞冲去!虚空黑洞吞噬的东西越多,裂口就越大,吸力也越厉害!到最后数十个小洞竟然连接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裂缝!
等到都雄虺停住了前冲的余力,血蛊已经被虚空黑洞吞食了大半,而且剩下的一小半血云也不停地向那裂缝缓慢移去,他竟然控制不住!
师韶知道这无底洞是个极可怕的东西,一个不小心连自己也得赔进去,因此欣慰中带着隐忧,有莘不破却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叫道:“好!好!把这些家伙全吞了!”
都雄虺心中狂怒!如果是他和川穹单独对上,便能以“未老先衰诀”之类的神通,通过控制川穹的身体制服他,但有一个老辣的伊挚在旁策应,他对躲在紫气之中的川穹便无可奈何!此时此境,他只要远远逃开川穹依然奈何不了他,但他怎能咽下这口气?而且自己一退,血潮离散,那败局便难以挽回!
连血祖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镇都三门更是吓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