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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猎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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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的声音在他颈边柔柔响起。“我想过了,我想穿着自己以前的衣服几天,这会让我觉得我还是以前的自己。”

她的要求让他讶异。

“你答应吗?相公?”她拾眼瞧他。

望着她红肿的眼,拒绝的话就是无法说出口,他点了点头。“随便你。”当她露出笑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舒坦了。

这感觉虽陌生,但却也还不至于令人难以忍受,只是有些讶异她能如此影响他。“我今天吓着你了?”

“一点点。”他生气的模样的确很可怕。“你看起来好像要杀了我。”

他皱眉,尽量平和地说:“但我不会——”

“我知道。”她点头。“只是瞧见的时候会有些胆怯。”

“我不希望你怕我。”他凝视她的双眼,他的前妻曾无意中看见他对五弟发火,自此后就对他战战兢兢,不管他多平和地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她却仍是在他每次接近时,眼神流露出惊慌。

“我不怕你。”她摇头。

她清澈的眸子应着她的想法,没有惧怕,只是忧心,他轻抚过她的脸庞,低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下,而后沿着她的鼻梁向下。

当她瞧见丈夫隐藏在眼底的欲望时,脸颊顿时羞红一片,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害羞地勾住他的脖子,他立即抱起她往屋里走。

这夜,她偎在丈夫身边,听着他的心跳,感觉他的呼吸,目光在红囍字上游栘,她勾起嘴角,漾着一抹浅笑,而后缓缓闭上双眼,感觉丈夫环在她腰际上的手臂重量,他的体温暖着她,伴着她一块儿进入梦中。

声学岁

翌日。

“听说你们昨儿个闹了一架?”秦氏瞧着儿子与媳妇。

“没什么。”翟玄领回答。

“才新婚就起口角……”她看向尹滟衣。“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穿成这样?”她不悦地瞧着她身上的旧衣裳。

“昨儿个媳妇回家一趟,相公不高兴,所以罚媳妇穿几天以前的衣裳。”她软声说着。

翟玄领讶异地看着她,随即扬起嘴角露出笑。

“你这又是为什么?”秦氏望向儿子,不解地皱着眉。

“孩儿……”他微笑,瞧见妻子偷偷瞥他一眼。“孩儿是说笑的,没想到她当了真。”

对这说法,秦氏有些狐疑,来回瞧着两人。“你们是怎么回事,才成亲便闹成这样,还有没有规矩!你们是要给下头的人做榜样,结果自己却先没了体……”

秦氏滔滔不绝地往下接着说,一刻钟后,才让两人离开,还不忘叮咛,“一会儿回房就把衣服给换了,穿成这样有失体面。”

“是,娘。”尹滟衣恭敬地应了声。

一到外头,尹滟衣立即道:“相公生气吗?”

“你是说刚刚小小的诬赖吗?”他温和地笑。

她也笑,“嗯!”

“不。”他微笑地与妻子一起走下廊庑,他正欲再言时,却瞧见翟亚坤朝这儿走来。

“大哥,大嫂,早。”翟亚坤走近。

见到他,尹滟衣猛地想起昨儿个他提起的事。“早。”

“你的手能上工了吗?”翟玄领瞥向他的肩膀。

“昨天休息一天,舒服多了,可还是没法使力。”

翟玄领没说话,似乎在揣度着他说真说假。

“那……我去跟大娘请安了。”翟亚坤拾阶而上。

尹滟衣跟着丈夫往花园走,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五弟的身子看来不怎么适合做粗重的工作……”

“你想替他说情?”他截断她的话。

尹滟衣愣了下。“相公为什么这么说?”

“他昨天找了你吧!”翟玄领停下脚步。

“红儿告诉你的?”尹滟衣蹙眉。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他是自家人——”

“他是个见缝就钻的人。”

“你怎么这么说,他可是你兄弟。”她惊讶地说。

他低首看着她。“就因为他是我兄弟,所以我知道他的本性。”

“难道你要他一辈子都做个运丁吗?”她问。

“他的事我自有打算。”他言尽于此,表示不想再谈。

“大哥——”

尹滟衣瞧着翟启誉匆匆朝他们走来。

“大哥。”翟启誉走近。“早,大嫂。”他微笑以对。

“早,六弟。”尹滟衣漾着笑。

“大嫂怎么……”他疑惑地瞧着她身上的衣裳。

“没什么,我怕弄脏新衣裳,所以在外头罩着我以前的衣服,你大哥还嫌我像村妇一样。”她含笑道:“瞧你这么急着见你大哥,必是有要紧的事,我就不打扰了。”她自己也还有事得去处理。

翟启誉一脸茫然地看着嫂子离去,困惑道:“大嫂为什么要穿两套衣裳?脏了再换不就好了吗?”

翟玄领笑道:“她没穿两套衣裳,她只穿了一套。”

他更加不解。“那她为什么……”

“她说想穿着以前的衣裳几天。”他转个话题。“有事?”

翟启誉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也没再追问。“我忘了跟你说件事,昨天我上茶馆看人斗茶,当然也不忘探听一下你交代的事,终于有了点眉目。”

“如何?”

“一人说他前些日子跟个汉子买了一些茶叶,上乘的建州茶,起初他瞧那人是个老粗,还不信他能卖什么好茶叶,可没想一闻之下,果真不得了,他说好笑的是,那人虽卖茶叶可却不知自己卖的是什么茶,而且收了银子后就匆匆走了,他因好奇跟踪了下,发现那人上了舟船划定了。”

翟玄领眉头紧皱,这与他所想稍有出入,不过是个有利的线索,应该有一试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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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弟。”

“大姊?”他面露诧异之色,似乎没预期到她的到来,而且不明白她为什么穿着旧家的衣裳。

她微笑。“你要去丘师傅那儿?”她瞧着他手上的书。

“嗯!”他抖了下书本。

“不去丝行了?”

“不去了。”他耸肩。

“为什么?你有兴趣不是吗?”她望着高她半个头的弟弟,他自小就比别人傲,有时也不大爱搭理人,而且老喜欢嘲笑肆弟,总觉得比别人高一等。

他耸耸肩,没说话。

“陪大姊在园子走走好吗?”她扬笑。

他耸耸肩,跟着她一块儿在花园走动。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尹滟衣忽然道:“别顾忌大姊了,去做你真正喜欢做的事吧!”

他停下脚步,讶异地看着她。

“咱们家风水没好到能中三个进士。”她扬起笑。

“可是……你不高兴……”

“我只是难过你欺骗了姊姊,并不是反对你从商。”她轻蹙眉宇。

他转开头,困难地道:“对不起……”

她瞧着他别扭的神情,说道:“你还记得我十四岁生辰那年娘给了你们一人十文钱,要你们三兄弟上街各挑一份礼物送我。”

他望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往事。“记得。”

“肆弟送我一串糖葫芦,他自个儿吃了两串,贰弟送我一条绣着兰花的帕子,你没送我,因为你买吃的东西花掉了。”她勾着嘴角。“结果让爹娘数落了一顿,对吗?”

他颔首,还是不懂她要说什么。

她自袖口内拿出帕子。“这是贰弟送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她微微一笑。“你送我的,我也留在身边。”

他一脸愕然。

“那晚我无意中在纸桶里发现一条帕子。”她从另一袖口抽出巾帕,而后将之摊开。“与贰弟一模一样的帕子。”

他顿时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地瞧着她。

“是大姊该跟你道歉,因为我一下便定了你的罪,却忘了你个性别扭,不善表达。”她望着他。“你肯原谅大姊吗?”

“你没有错。”他的声音瘩□。“我明知会让你伤心,但我还是做了——”

“别说了。”她笑着摇头。“既然我们都有错,那就互相扯平了。”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她偏头瞧他,调侃道:“你这个性最好改改,不然以后会很吃亏,没有姑娘会喜欢的。”

“我不用她们喜欢。”他嗤之以鼻,又恢复心高气傲的模样。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倾泄而出,让他也露出笑。

第10章

三日后。

“偶尔是该出来走走。”温丝萦轻声细语地说着,她望着江水,瞧着漂浮其上的水草与蔚蓝天空。

“娘,你瞧我捉了什么!”

温丝萦回首,清风吹乱了她几缯秀发,她瞧着儿子轸怀自草地一头捉了只兔子跑过来。

不远处坐着尹滟衣与翟沐文,红笙则与尹浅舞在一处放风筝,斗气着想把对方的纸鸢给弄下。

“小心,别割了手。”尹滟衣朝妹妹与红笙说了声。

“下次咱们把场面弄得更大些。”翟沐文往后躺在草地上。“把一家人全吆喝出来。”

“那可不容易。”尹滟衣微笑着。

今天是三叔的忌日,原本三婶及翁舅要一起过来祭拜,可今儿一早翁姑身体不适,所以便由她代替婆婆来上香,翁舅则在祭拜后便让三婶给说了回去,要他在家陪婆婆。

“你有没有觉得大伯很听三婶的话?”翟沐文小声地说着,深怕让人听见。

尹滟衣点点头,从篮子里拿出切好的梨吃着。

“我同你说,你可不能同别人说……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府里上下大概都有个底,可却是不能提的,也不能说的,不然……”翟沐文做个杀头的姿势。

“这么严重?”她惊讶道,虽然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这么可怕。

“我记得好像是十年前吧!二娘闹过。”翟沭文顺手拿起另一个篮子里的糕点。“那时我还小,不过依稀记得,那时整座宅子都要翻了,大伯发了好大的脾气,一巴掌打得二娘牙齿断了一颗,血流满面,如果不是爷爷出来喝止,我看二娘现在就是个‘无齿’人。”

尹滟衣让翟沐文的话逗笑。

“你知道,大伯就跟大哥一样,平时性子温和,可真发起火来,阎王都要怕三分。”她露齿而笑。

“那是。”尹滟衣微笑。

“大伙儿都说……”翟沐文紧张地四处张望。“大伯喜欢三婶。”话毕,她噤声不语,吃了好大一口梨子,差点噎着。

“你小心些。”尹滟衣叮咛一声。

“嗯……”她狼吞虎咽地吞下食物。“刚刚的话是我娘说的,千万别赖我身上。”

尹滟衣笑出声。“你这人真是……”

她哈哈笑着。“我娘说,三婶是名门之后,她父亲很有名……叫什么来着……”她敲头。“不管了,反正还挺有来头的,没想到却遭灭门,三婶连夜带着弟弟逃出来,正巧遇上当时押运到杭州的大伯,大伯将他们带回扬州,躲避仇人的追杀,后来三婶就嫁给三叔了。”

“为什么?”

“我娘说,三叔自小身子就弱,可大伯偏偏又最疼这个弟弟,想尽各种法子要治好他,三婶会嫁三叔是因为冲喜的缘故,可没想两年后三叔就过世了,三婶便一直没再嫁。”她又拿起另一块糕点吃着。“接下来还有更曲折的,十年前,大伯让人陷害入狱,是三婶救他出来的,母亲说当时的县宫是三婶以前同乡的人,三婶这一去,整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她又紧张地左右张望。“有人说……三婶陪了那县官一宿。”

尹滟衣蹙眉。“三婶怎么说?”她与三婶谈过话,感觉得出她是个有傲气的人,想必不至于用美人计这等方法。

猛地,她忽然想起三婶对于“美貌”的感叹,难不成是由此而发吗?

“没人敢问。”翟沐文摇头。“这事在府里是更不能提的,大伯撂下狠话,谁敢嚼舌根,他就让那人见不着明天的太阳,这可是催命符,谁有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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