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压寨公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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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如何心事终虚化8
可是,现在她在将军府里看到了他心里却惊颤了起来,那是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很清楚这个恐惧是什么,这是两个同样痛恨她父皇的男人啊,那么这两个男人的碰面将会引发出什么来?她不敢想像了,身子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栗,她将头刻意的扭向了其他的方向抬起沉重的脚步小跑着离开了斛勃的视线,她当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眸光,可是她能怎样?回应吗?不,她不能,她知道自己心里装的是谁,更何况她还要继续的扮演那个失忆的人。
却一斛晋。斛勃有瞬间的失落,他明明看到了晋阳和他眸光的交集里有着过去的回忆,可是她为何要将头又扭向了一旁,那心在她转头的瞬间被撕疼了,他隐隐的感觉到她将要彻底的抛弃他。
冷飘云的深眸里已经全是赫人的杀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晋阳无法控制的停留,那停留像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清楚的告诉了他晋阳是记得这个男人的,那杀意里除了嫉火仿佛已经没有别的人,紧握的双拳咯咯的作响,太阳血上的青筋狂躁的暴跳着。
“冷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斛勃冷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炸响了。
他深吸口气,缓缓地松开了那紧握的铁拳,隐去了那满脸的青筋,转身,低低的说道:“大汗,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稀客?请坐?”他不想冤枉了晋阳,她那瞬间的停留他把它当作了一个假象。
“哼,稀客?难道我不该来看看我的合作伙伴,不该来看看被你拐跑了的我的王妃吗?”。斛勃显然在强压着心底的怒火,可是言辞却又无法控制,他们两个不仅仅是合作伙伴,现在更是仇人了,夺妻之恨,恐怕也算的上時大恨了。
冷飘云的怒火又被他给挑起了,他咬着牙关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冷冷的回应道:“她本就是我冷飘云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依然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喷着火射向了斛勃。
“哼?我今日来不是和你探讨晋阳的,而是想知道你部署反抗李世民的事情到底如何了?”斛勃冷哼了一声,也根本没有把他的怒意放在眼里,他今日还不想跟他撕破脸,毕竟他还没有利用到他。
冷飘云死死捏住的茶杯最终还是没有破裂,他蹙了几下眉头,低低的说道:“如果大汗今日不来,我也计划登门去拜访,这件事情我已经有计划了,只是不知你们那另一半的调令什么時候可以给我。”。
“什么调令?”斛勃显然很吃惊,急急的问道。
冷飘云蹙起的眉头上打了死结,冷冷的看着斛勃,低低的继续说道:“难道是大汗的皇后在戏耍我不成?”。
“什么?你说的是我的皇后给了你调令?”斛勃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
“当然了,我现在拿着你们阿史那部五万骑兵的调令,可惜的是,我只有另一半。”冷飘云一有几分疑惑,却还是冷冷的把话说出了。
“哼,原来那一半的调令在你这里?”斛勃冷冷的笑了笑,低低的说道,那笑意是对自己的嘲笑吧,他的妻子把将来要拯救他们部落的调令竟然给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而那另一半却依然握在了她的手里,他的心突然觉得好冷。
“如果你反悔跟我合作了,这一半的调令你可以带回去。”冷飘云说着从怀里把阿史那宣当初送的半片调令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道。这虽然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可是却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冷飘云怎会不知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没有想夺得天下的野心,他只想为父报仇。
“反悔?我堂堂突厥的大王,怎会说话不算话,就看将军的部署了,我们随時可以攻打他李世民的。”斛身,有些怒气的说道。
“好,那我这边就部署好后就飞鸽给你,我们最后再商定。”冷飘云也起身,做了送客的手势,他依然不会把他当朋友看的。
“告辞?”斛勃抱拳,淡淡的说道,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哪怕是看上晋阳一眼,他也就满足了,所以他也没有多停留的必要,只是此刻不知为何心却疼得厉害。
冷飘云没有挽留,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随着原风远去的背影心却没有松弛下来,他转身出了书房,想晋阳的品香斋走去了。
晋阳坐在了屋里,手里拿着毛笔正在写字,不知为何,她今日就是好想写字,写写曾经那和她父皇可以媲美的字。看着宣纸上出现的飞白字体心疼了起来,泪珠无法抑制的滴落了下来,浸湿了那满纸的字体,曾经这字体被李世民拿去让大臣们看,没一个人可以看出这是小晋阳临摹的李世民的笔迹,这种字体叫“飞白”,这是一种枯笔书法,如疾风劲草,风格苍老,字体苍劲,形虽枯而神韵悠远。可如今这手好字,也只能她独自一人欣赏了,想着那黯然伤神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冷飘云悄然走到了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倚在门口僵僵的看着晋阳偷偷的拭眼泪,眉头又打起了死结,他竟然不敢往前继续走了,他突然很害怕去探视晋阳那不一样了的眸光,虽然她的心他能够看得见,然而,那眸光似已经回到了从前,他不想去想晋阳恢复了记忆,可是看着此刻的晋阳心只能偷偷的撕疼。
“将军,为何不进屋啊?”香草刚刚进入院落中就看见了倚在门口的冷飘云,大声的问道。
晋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赶紧的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挤出一抹笑脸,转过身,柔柔的说道:“你什么時候来的啊?为何不进屋?”。
冷飘云眯着的眼睛已经把她细微的动作尽收了眼底,那不经意的轻颤,那偷偷的拭泪,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然而他的嘴角还是扯起了一抹弧度,掩盖着他的心痛,跺到了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肩,低声的说道:“我喜欢看你专注做事的样子?”。
“这是写的什么?”冷飘云的目光已经瞄到了晋阳案上宣纸上的字体。
第一百二 十 章 如何心事终虚化9
“哦,随便写写的。”晋阳有些躲闪的掩饰道,那纤细的素手将案上已经写好的字,用白色的宣纸掩盖了下,却还是慢了半拍,冷飘云已经拿在了手里。她的心绷紧了,冷飘云不应该没有见过李世民的字体啊,她害怕他会从中发现她已经恢复了记忆,那紧绷的心弦几乎要断了。
冷飘云阴暗的深眸里翻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他隐隐的知道自己的心弦在看到了晋阳写的字后已经彻底的断了,那宣纸上的字跟李世民曾经写给他的信函是一模一样的,而晋阳之前也从未想写过字,今天却偏偏的写下了那和李世民如出一辙的飞白字体,她是在追忆什么吗?冷飘云无法抑制的想着,俊容也逐渐的变成了铁青,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恢复了记忆的晋阳。
“你怎么了,这些字写得有什么不妥吗?我也不知道为何拿起笔就写下了这些,我以前是否经常写字呢?”晋阳强压去心底的绷紧,努力的让自己的言语听起来自然一些,柔柔的说道,她能感受到他铁青的脸上是因何而起。所以她决定说一个谎话,一个打消她深爱男人顾虑的谎话。
“没有,写的非常好。我过几天要去趟突厥,有些事情到了该解决的時候了。”冷飘云的深眸带上了探视,低低的说道。
晋阳的心被刺疼了,却强忍住痛楚,带着笑意,问道:“突厥?那是什么地方?”。
冷飘云的浓眉聚敛成了一簇,也强挤出一抹淡笑,放下手中的宣纸,揽过她的肩膀,缓缓地说道:“是除了大唐另外的一个国家,那里的大汗可是和大唐有着深仇大恨的。”他的深眸如锐利的刀锋晃过了她的眼睛。
她无法控制的颤栗了一下,低低的说道:“你的样子吓到我了。”那有些绯红的脸上变得苍白了。
“不要害怕,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冷飘云显然对她的话多了几分满意,她原来真的还没有记起那曾经的过去。
“将军,府上来人了。”原风定定的出现在了品香斋的门口,看着屋里的人,低低的说道。
“什么人?”冷飘云显然有些不在乎,冷冷的反问道。
“是吴王李恪。已经在正厅等您了。”原风继续低低的说道。眼睛却瞟了一下晋阳。
“嗯,我一会就过去。”冷飘云看了看晋阳,说道。
“你还是现在就去吧,我会乖乖的待在屋里的。”晋阳柔柔的说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冷飘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好,我一会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了。
晋阳的泪珠在冷飘云转身的瞬间就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吴王李恪那本是她的哥哥啊,可是现在呢?她无法控制的咬上了自己的娇唇,如果不是吴王李恪,那她应该依然待在了皇宫里,根本就不用受这样的罪?泪水洗不净她心底的哀伤,这个将军府真的成了要反抗她父皇的大本营了,那塞外的斛勃,这长安城里野心勃勃的吴王李恪,还有满心仇恨的冷飘云,她感觉自己又重新置身在了冰窖里,想着父皇曾经对她种种的好,她便知道了,这次的危机,她是一定要为他化解的,可是她该从谁的身上下手呢?那还带着泪珠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光亮。
松开了已经迸出了血丝的娇唇,她的眼睛里出现了斛勃的身影,这个男人可以成为她的一个突破口,想着便重新拿起案上的毛笔,利索的写下了一篇满满的字,折叠了几下放进了一个信筏里,看着屋外的香草,走出去,低低的说道:“香草,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香草抬起满是汗珠的脸,柔声的说道:“当然可以了。”那娇容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深不个云。“把这封信送到本城的贾府去,请贾府的贾云少爷再转交给斛勃。但是这件事情只允许你我知道。”晋阳的脸色很沉重,严肃的看着香草。
香草怔住了,愣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接过晋阳交给她的任务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二夫人跟之前的不一样了,她的眸子里多了一份哀伤和成熟。
心如撞鹿般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晋阳,拭了拭额头的汗珠,蹙了蹙眉头低低的问道:“夫人,您可是从来没有跟外界联系过的啊?”。
晋阳知道要得到这个丫头的帮助恢复记忆的事情是瞒不了她的,深出口气,拉起香草的胳膊进了屋里,把她摁在了圆凳上,柔柔的笑了笑将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的事情缓缓地说了出来。
“夫人,您不能害将军啊?”香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住晋阳的手,哭着说道。
“香草,我爱他,岂会害他呢,我这是在救他啊,难道你愿意看到大唐再起战乱吗?难道你愿意看着将军死无全尸吗?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残害我的父皇吗?”晋阳说着也跪在了香草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道。
主仆两人就这样相互拥着哭成了一片。
香草哆嗦着收接下了晋阳的信筏,却又犹豫着说道:“夫人,我,还是不能背叛将军啊?”。
“这不是背叛,难道现在大唐的子民在我父皇的治理下过的不好吗?现在我们的将军是万没有能力跟我父皇对抗的,所以我一定要救他的。”晋阳的泪珠再次的滴落了下来,滚到了香草的受伤,炙烫着她的心,她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也不关心什么谁做天子,她知道到是谁给了她饭吃,是谁对她好,想着冷飘云想着晋阳,她的心不仅仅是撕疼了。
“好,我相信夫人的话,我现在就去。”香草扶着晋阳站了起来,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