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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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门外大家竭尽全力发挥自己想象力时,屋里的人出来了。注意力的焦点楚云凌仍是一身深蓝色劲装,面部是习惯性地冷硬,细细瞧去,隐约有些发白。欧阳翘两眼发亮地望着楚云凌,眼中的亮度堪比太阳,晴泉发怔地望着自己的二师弟,只有秦柯织的微笑还是迷人至极。
“那……那个……凌师兄,我们……”古商儿拉着秦柯织的袖子,向着楚云凌开口道。
欧阳翘拍拍古商儿的头,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不用介意啊,我们已经看过了,作了证,这次游戏结束了哦。”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云凌匆匆离去的背影。
我们很介意!十分介意啊!
以上是留荆弟子们的心声。(琅:以上是秦柯织在师门时的一件有趣的事,大家可以当成番外看,也可以联系剧情,估计再一章左右他们就下山开始真正的主线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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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最高天神是在人间诞生的。最高天神本源于自然,由世间的悲苦之心孕育而生,故一双金眸满噙慈悲,初生便已有十岁龄童模样,初着地时第一步脚踏生莲,第二步面泛圣光,第三步就有霞光铺天而来,最高天神就此化羽,推开了天界大门,成为众神之首。
——摘自《天神传》
第九章 逝水青葱
阳光很耀眼,比不上他眸中如水莲净洁单纯的温柔,他身上的莲香容易让人溺毙,也许从第一眼注视到时,命运已经牵动星轨,将一切开始。
如此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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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织静静地望着满塘睡莲,如有旋涡翻卷的深沉眼眸中,流露出一闪即逝的怀念。古商儿脱掉了鞋袜,一双娇小白生的小腿在被莲花醉人的颜色染红了的湖水中晃荡,扬起颗颗水珠像在阳光下跳跃的琉璃彩球,她两只手撑在身旁,嫩绿的短襟薄衫映着菏莲更衬得人比花俏,脸上的笑意自由,自曲香逝后,古商儿这样单纯的笑就少了很多,或者,是她明白了什么吧。
楚云凌在一旁平缓的绿茵上和虎儿你来我去地过着招,用古商儿的话说,凌师兄这武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得安生。挥舞着的白色软剑时而利可削铁,时而软似蛇信,闪动着的金光进退有度,是最难缠的利器,虎儿不损万兽之王的名声,弹跳、闪躲、出爪、冲击无不凶狠凌厉,锐利的虎牙是最好的兵器,坚硬的爪子随时窥探着撕扯对手的肌肉饮血,一人一兽一来一往,看得欧阳翘直摇头无奈地微笑。
欧阳翘顺了顺用白色带子束起的几氯墨发,眼睛注意着被火烤出阵阵浓香的鱼儿的同时,不时往坐在湖边静思的秦柯织那瞟一眼,然后艰难地移看视线。那画面令人惊心,铺散了一地的柔发,如画如诗的眉目,淡素的黑袍,铺天而来的粉莲,粼光烁烁的湖水,和缭绕着的温色都令人失神。欧阳翘想到了这天上午,秦柯织居然主动提出要到莲池来。上次之游因为发生了种种未果而回,这一次她也想让商儿散散心,于是不由分说拽了正和虎儿打得欢的楚云凌就来了。只是,欧阳翘清晰地察觉到,秦柯织看到莲池时的笑容是不同于常时的,那笑容有怀念的味道,连同他一向深邃的瞳眸都变得浅显了些,像流淌过翠林的浅浅溪水,恰恰莹满了他半敛着的一双丹凤。
周围很宁静。
古商儿痴罔地望着碧湖,语气轻灵,倒不像她一向风风火火的性格:“秦哥哥,这莲池,据说是最高天神诞生的地方呢,天神传上说,最高天神脚踏所生的莲就长在了这片莲海之中,如果谁能找出来,持莲祷告,就能得到天神的眷顾……”
“这么说,还真有些像呢……长在一片莲海之中……”秦柯织轻声喃道,目光变得有些深远。
“像什么?”古商儿转头看了过去,入目的人儿恬淡的气息如同惜日,那个在树上熟睡的少年……
“没。没什么。”他又弯起了嘴角,斜斜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嗅着清淡的草腥味,远远地望着蓝天。
无论是什么时候,蓝天还是一样的啊,那时的蓝天也是无云的呢。
“能吃了。”欧阳翘喊了声,虎儿首当其冲扑了过去,楚云凌的软剑又再砍空。古商儿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了去和虎儿抢食了。秦柯织看着湖上随风轻摇的莲,站起了身,拖起了冉冉青丝,往他这辈子的同伴那步去,这个时空中,十几年的事居然一幕一幕地袭上心头:
相国府的正苑中,装饰奢华的大房里,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古色古香的镂空花窗漏进刺眼的光,他被放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身后是瞳孔扩大的少妇,她死了,他这辈子的母亲难产而死,而他的父亲目光期待地看着他,连给予那还温热着的尸体一个眼神都吝啬……
迂回的秦府长廊里,他缓缓地走向正堂,一个奴婢见到他,屈身行礼,却从袖中露出闪着寒光的凶器……
没有星的夜空中,月圆似碧盆,那个气质如兰的父亲的九妾笑意莹莹地邀他赏月,给他斟上一杯落了药的醇酒,然后自食其果地在庭院内“醉得不省人事”……
初夏的阳光里,少女低着头语不成句,最后望着他坚决道:“我叫古商儿,古朴的古,商酌的商……”红色发带那样张扬地飘拂……
青葱的林子中,灵虎高傲地立在那儿,黄中泛金的毛皮熠熠地折光,虎眸中是不屈的威严,仿佛会被吞没的骄傲令它挺得笔直,霎然一幅猛虎下山图……
夕阳渐沉,少年手执软剑,面容冷俊,本以为是漠然的眼神却有着对他的担忧,一手软剑舞得绝妙,与那被误认为欺凌路人的灵虎斗得激烈……“楚云凌。”声音清冷,伸手握了他的,面目的线条似乎也不那么的冷硬……
遍地的血肉中,少女笑的阴狠:“你那么早就怀疑我了?真是好演技,他应该也被你骗了……”扭曲的面容有着隐藏不住的不甘与悲伤……
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少年笑容如晨曦:“你就是我的师弟啊,太好了,我一直都只有曲香一个师妹呢,只有一个人叫我师兄好没优越感哦,对了,我叫晨曦,很不错的名字吧?你要叫我师兄哦,秦师弟!”微翘的黑发飘扬……
青石铺设的前院里,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拿着酒壶:“呃……徒……徒弟啊……你……呃……走前几天我教……呃……教你的步法……给……给我看看……”清秀的脸因酒醉而微红……
没想到,这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像从前那些记忆一样清晰得骇人,原来,即使睡了,即使半睡半醒地去经历,也是一样忘不了的啊……
秦柯织望着刺目的骄阳,它的周围散发着一圈一圈绚丽的光晕,在他的眼中不断地晕开、晕开,天空蓝了又黑,黑了又白,莲池的莲枯了又生,湖水镀了冰,又在草儿再次绿起来的时候消融,斗转星移,时光之轮,就这样,匆匆转了三年。
三年后。
央楠国王殿内。
秦召恭敬地垂首站在大殿之下,一身玄色官服显得这容颜不减当年俊逸的当朝相国威严更甚,眉宇间的担忧不满则令其几显焦急。
“王上,今早朝所报的边关饥荒,臣也无良策,望圣上作主。”秦召的声音撞击在庄严辉煌的大殿微拱的绘龙顶上,荡回了阵阵回音。正殿最里端,几层垂帘之后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侧躺其中,搭在地上直滑下雕龙阶梯的衣摆上,用金丝绣的麒麟活灵活现,麒麟乃央楠权力顶端的标志,看来,隐于帘后的为央楠国之王无疑。
空荡的殿中只闻王上微弱的喘息声,片刻,一把声音自帘后传来:“秦相国,先不谈此天灾人祸,秦相国的大公子近来可好?”那声音沙哑无力,似是带病之人,然听下竟极其年轻不过弱冠左右,原来是个带病的年轻帝王。
秦召听了更是眉头深锁,他躬了躬身,声音未见有所改变:“回圣上,家儿近来……安好,劳圣上费心。”
“这样啊,秦相国也是能劳之人,想必虎父无犬子,朕的皇妹今年也已及笄,秦大公子应是未与他人有婚约吧?”若不是大殿亮堂而神圣的感觉刺激着神经,那王幽弱的嗓音该是令人多么的毛骨悚然。
“小儿没有定亲,但圣上……”秦召的话被那圣上打断:“唉……秦相国不必多言,这样,朕今天在这做个媒,将皇妹许给秦大公子,秦相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语气是不容置疑。
“那……这终身大事,臣想理应询问郡主与小儿的意愿为宜……”
“秦相国不必多言,婚姻大事本就为父母之命,秦相国不会对皇妹有什么不满吧?”
“臣……绝无此事,郡主惠质兰心……”秦召略一倾身,低下头去,语气有些僵硬。
“那就可以了,这亲事就定下来了,至于三书六礼之事,相国,切不可以马虎啊……”圣上着薏咬重了后半句话,有无深意,也是耐人寻味啊,至少相国的俊眉皱得又深了些。
“是,臣领命,臣告退。”秦召的渐渐退了下去,出了大殿,他拧紧了拳,“这个王,虽是新任,也不可小窥啊……”
秦召离去后,大殿下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全身都裹紧墨衣的男子,长发系成松松的长辩搭在胸前,脸上一个刻了黑色花纹的木面具遮了容貌,面具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圣上这是……”
帘后传来的声音已不带丝毫病态,居然清晰而富有生气:“间,你看相国家境如何?”那王不答反问。
“很好,好得甚至,与贫瘠的央楠国格格不入。”名间的男子回答道,声音变幻,却听不出年纪。
“这就是了,那朕这次作媒,既可免了朕那刁蛮的所谓皇妹的烦,又将相国下的聘礼充充空虚的国库,正好边关饥荒,大批灾民涌现,开仓赈灾在所难免,相国这也是帮朕破财罢了,再说,相国隐有盖主之忧,早早为其继承人与我皇家联了姻,以后他若有什么叛逆之心也得掂量着些啊……”
“但这样一来,他日相国当真作乱犯上,郡主岂不沦为人质?”
“呵,与我皇家联姻,朕可以以保护皇妹为由,派兵驻在相国府的话……”
“果然是一举四得之举。”间点头,语气有着敬佩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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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央楠国内的一间客栈中。
是日昼,本应是客栈内客人最多,最为喧嚣的时候,本来小二和掌柜都应忙得焦头烂额,诡异的是,整个客栈的人,无论是客人,或是掌柜,都盯着刚进门的人发愣,眼中是怎样也掩不住的……惊艳。
第十章 消失的翘
古商儿一身短摆红衣,描白的繁花缀满衫尾,自下而上渐渐淡去,盈盈纤腰用白色描红的腰覆护住,几条流苏从腰侧滑下,更添婀娜。只见她水眸盈润,眼角微微上挑风情千万,酒红色的双唇在如雪肌肤上甚是诱人惹眼,再加上嘴角细小的弧度描画的自信,隐隐有火美人叶玲珑的风姿,古商儿脱了当年的稚气青涩,又是一位能观不能近的荆棘西施,配上手上紧握的长剑,危险绝美的气息自然如同锁住了客栈里的众人咽喉,令人呼吸都稍显困难。
古商儿环顾了客栈一周,笑容放大了些,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三年前,她在这里听了所谓相国大公子的恶行,头脑发热地就去“为民除害”;三年后,再次踏入这里,却是认识了相国公子之后,一时间感觉到,有时,相遇真的很令人期待和怀念啊。
也许思绪进行飘荡是古商儿这辈子怎么也改不了的坏习惯了,在她“深切地怀念着”的这段时间里,跟在她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