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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重锦官-第15章

小说: 花重锦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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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晟接了酒杯,却没有饮,将杯置在几上,注视着季妩,问她:“我还没有跟你分析凤都的形势,你不想知道?”

季妩回避丈夫的眼神——当你对一个人太了解的时候,不用看,不用问,就已经全知道了:丈夫要拉拢凤都,必要开出对方满意的价码,而凤都王想要什么,季妩知道。是逢场作戏,是假戏真做?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她们都是女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季妩强笑。

商晟看着妻子,他知道即使他不说,聪慧如她也能猜出几分。想着与颜白凤那一夜,面对妻子,她越是大度,越是贤惠,他便越懊恼,越愧疚。不是不想坦诚,可指挥千军万马淡定从容的商晟竟也有心怯的时候,话到嘴边,却改口道:“我已经答应颜白凤,将雪谣嫁给她的弟弟颜鹊。”

季妩手一抖,酒洒了出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她宁肯商晟说出的是那件事,而不是要将雪谣远嫁凤都。

“王,你说的……是真的?”

“嗯。”商晟点了点头,“你怪我吗?”

季妩沉默,她知道商晟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商晟决心要牺牲的人也没有人能救得了,或许,这并不能说是“牺牲”,至少如果有一天丈夫真能夺取天下,雪谣就又能回到亲人身边了。可那是我们最心疼的小妹啊,怎么能舍得,怎么能舍得?!

……

举杯,“妾先饮此杯,愿王大展宏图,早登帝位!”

商晟看着妻子眼角冰凉的晶莹,心下誓言:季妩,我商晟此生,负尽天下,也绝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了!!!

贴上了!!!

偶坐在电脑前,面前米有汹涌滴大海,身后米有凛冽滴风,脚下8素玄黑滴岩石,头顶8素明净滴天空,偶滴衣袂米有猎猎作响,偶滴发丝米有被风扯乱,但素,偶还素想——泪流满面~~~~

昨天刚跟朋友抱怨晋江的服务器,结果今天晋江就“报复”偶了,偶贴了五遍,才更新成功

体力劳动,完全是体力劳动啊~~~

看在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亲绵一定要给偶加油啊!

重行行  二(总17)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跟偶说,雪谣好可怜,好可怜,做了哥哥的政治筹码

可是偶要说鹊鹊很帅啊,如果有这么个帅哥,偶反正是不介意做政治筹码滴,O(∩_∩)O哈哈~

“姐姐,你找我。”青羽穿过长廊,惊飞了几只白鸽。

白凤斜倚在矮榻上,一手捏着下巴,微微翘起的颌撩动人心。薄纱衣袖,绣满桃花,袖管滑落处露出洁白的手臂,皓腕如玉。玫红裙摆,如火铺开,无拘无束的红色好像长疯了的杜鹃,红尽山野。

身后,窗外,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两只绿孔雀优雅清闲的踱着步子。

白凤听见妹妹的声音,却仍抬头盯着面前的画像,聚精会神,只摆摆手,招呼青羽道:“过来坐下。”

青羽好奇,直接朝画像走去。但见画中少女,白绫裙,银狐裘,独立雪中。白衣白雪之下,勾勒发丝的线条飞扬出无比清晰的动感,映衬的一张俏脸格外灵动鲜活。

青羽转头看向白凤,“姐姐,这画中人是……”

白凤一笑,媚如夏花,“商雪谣。”

青羽侧身坐在榻上,看一眼画,又看白凤,道:“画工是极好的。”

白凤却笑,“别只顾夸画工,人不好吗?”

“人自然更好,只是姐姐为何突然想到令人为商雪谣作画?”

白凤看一眼妹妹,嘴角翘起,她起身走到画像前,背对青羽说道:“在钰京的时候,我已跟玄都王说定,将他的妹妹嫁来凤都。”

青羽吃惊,“姐姐之前怎么从没提过?”

白凤回眸一笑,“现在提不一样吗?”

青羽附和着笑了笑,没有说话,可这并不代表她心中认同:名义上姐妹二人共同执掌凤都,却实际是姐姐大权独握。青羽性不喜争权夺利,并不介意做姐姐身边的摆设,可天长日久,白凤独断的性格难免引起不快,生出嫌隙,或者,更多的是心寒吧——别的事情姐姐统统可以自作主张,可弟弟却是两个人的,她怎么能不跟她商量就做了决定,甚至是拖了两三个月才向她提起?

白凤似未觉察到妹妹的心思,续说道:“从钰京回来,我就叫人为商雪谣作画。他们之中有随我们同去钰京见过商雪谣的,也有没见过她的,画了上百张,却都差强人意,这张我也说不出什么好处,就是一眼看中了,觉得画出神来了。你看呢?”白凤转头问青羽。

青羽微微笑了笑,“我看这张也好。”

白凤高兴道:“真的?你也这么觉得?”细看之下,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称心,“那就这张吧,我这就拿给鹊看。”说着将画取下,卷起,忽又转头问青羽,“对了,鹊在哪里?”

青羽笑道:“他能在哪里,还不是他的‘藏娇阁’。”

白凤摇摇头,“这个‘痴儿’……”

青羽看姐姐施施然离去的背景,心思回转:姐姐是什么时候跟商晟达成的协议?大多时间她们姐妹都在一处,姐姐并没有太多机会跟商晟独处。只有一晚,姐姐说有些着凉,叫她独自睡,难道就是那晚?那么除了决定要与玄都联姻,漫漫长夜,姐姐与商晟,还做了些什么?

青羽心中陡然升起莫大的恐惧,紧咬朱唇,心中默念:姐姐……,不要……,千万不要……

被青羽戏称为“藏娇阁”的其实是颜鹊藏剑赏剑的十三月阁。颜鹊自小爱剑至痴,常以美人喻剑,随身佩剑更是名曰“细君”,姐弟私下斗嘴打趣,青羽便给“十三月阁”取了“藏娇阁”的绰号,倒也十分贴切。

白凤来到剑阁,示意侍卫不必通报,轻轻推门而入。果不其然,那个傻弟弟正一心一意的擦剑呢,指端的爱抚、眉间的柔情,可不正像对待自己挚爱的恋人。

养尊处优的双手,白皙纤细,一来一回、一按一起皆是抚琴弄乐的韵律:弦上宫商细说人生悲喜,七情六欲尽在其中,却化为眉间平静,剑上无声,无喜无悲。

剑的最高境界,是平和,鹊说。

白凤莞尔:这“高深”的道理,她一辈子都不会懂,也懒得懂。

“鹊。”

“姐姐来了。”颜鹊并不抬头。

白凤也不介意,直截道:“我和你二姐此去帝都,为你定下一桩婚事,女方是玄都王商晟的妹妹,商雪谣。”

看颜鹊都并无半点反应,白凤问道:“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话说?是好,还是不好?”

门外人以为擦剑是很随意的事,其实不然,剑身涂上均匀的薄油脂,半盏茶后,用鹿皮擦拭,持续三刻钟,心平气和,不可间断。颜鹊手下不停,来回擦拭,语气淡然,“从小到大,姐姐什么时候给我的东西不是最好的?”

言外之意,姐姐定夺即可,无需问他。

看弟弟这般不咸不淡,白凤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叹气道:“这回可不是东西,是大活人!”

颜鹊仍然没有抬头,只说道:“人也一样。”

白凤白他一眼,怨道:“你啊,我看你就是个‘剑痴’,白费姐姐一番苦心,索性找把剑嫁给你就好了。”

颜鹊终于放下手中宝剑,抬起头来。他双眉细长,凤目斜飞,这样的眉眼,若是眼神一飘,那必是邪魅入骨的;鼻梁高挺,侧如刀锋,精致的侧面犹如刀刻;白凤双唇丰满润泽,充满无限诱惑,但很难想象这样的唇长在颜鹊如刀切般细长的脸上会是怎样,鹊不像姐姐,他的双唇,薄如桃花。

颜鹊起身,顺手抄起桌旁“细君”。此剑既名“细君”,就是因为它的细长,然而剑虽细,却不显其单薄、损其锋锐。

“唰”一声,宝剑出鞘,锋芒毕露,银色剑光寒湛湛映在鹊细长的眸子里。他翻动手腕,顺势舞了两招,收势,一道剑气隔空打出,轻巧的“摘”下一朵紫荆。

鹊随即露出一个少年自信而淘气的笑容,与方才的深沉专注判若两人,“好啊,我什么时候不听姐姐的话了,姐姐说以剑为妻,那我就以剑为妻。”

白凤的视线随着那朵花落到半空,“啪”的,碎了:五片花瓣散开,溅落——看来鹊的剑法是越发精进,越发随心所欲了;至于他的胡话,听多了,白凤也懒得与他计较,只道:“好了,我没时间与你说笑,画像我给你拿来了,闲时好歹看看,毕竟是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也该上上心了。”末了,还是难免一番苦口婆心。

颜鹊从白凤手中接过画像,皱眉看了两眼,便随意扔在一旁:于娶妻,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如果姐姐喜欢,倒也无所谓,反正男大当婚,天下的女人,娶谁不一样?

白凤见颜鹊玩世不恭,却再未多说,正要走时,目光恰恰扫到一直空置的剑架。她忽又想起“十三月阁”的来历——传说天上有十二个月亮,而颜鹊的剑阁中也恰有十二把镇阁之剑。之所以称为“十三月阁”是因为在颜鹊心中,这十二把宝剑虽是传世名剑,可他心仪之皓月却不在其中,而他为它,留了最好的位子。

白凤笑问:“鹊,你心中第一的剑到底是哪一柄?”

鹊也看向剑架,笑道:“我早说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也包括姐姐?”

“嗯。”鹊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你告诉了姐姐,说不定姐姐会帮你得到它。”很诱惑的条件。

“我并没有非要得到它不可啊。”鹊扬起明媚的笑,毫无顾忌的暴露了他所有的孩子气。

白凤不解,眉头微蹙。

鹊笑了笑,平静道:“我觉得二姐说的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许唯其空缺,才能成就永恒的美,和……渴望。”

白凤不以为然,摇头道:“这是什么道理?你呀,不要满脑子被你二姐灌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喜欢的,最好的,就一定要得到,姐姐可以帮你,知道吗?”

鹊露出一个很乖的笑容,“好了,姐姐,我知道了。”

白凤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鹊知道姐姐疼他爱他,可毕竟天下太大,姐姐只是一个凤都王,人心太大,姐姐只是一个人,这世上有许多事是姐姐力所不及的,他不想姐姐因为觉得达不成弟弟的心愿而感到愧疚,所以他从来不曾说出,他心中第一的剑,是锦都的“百花杀”。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跟偶说,雪谣好可怜,好可怜,做了哥哥的政治筹码

可是偶要说鹊鹊很帅啊,如果有这么个帅哥,偶反正是不介意做政治筹码滴,O(∩_∩)O哈哈~

重行行  三(总18)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今日没话说,希望亲绵多撒花:…P

雪过天晴后,空气格外干净,午后阳光明媚,也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午间小憩后,季妩外出赏雪,她细细的步子,优雅而端庄。廊角处,一支雪梅探过三两花枝,季妩在花前停下,看了两眼,笑了笑便走开了,她身后的小湄心思灵巧,随即将梅枝折下,捧在怀里。

“小湄,听说你本是南方人。”季妩忽而问道。

“是啊,王妃,我家本住在海都边郡。我自幼无母,幼时随经商的爹爹辗转南北,后来爹爹在玄都认识了我二娘,我们父女就在这儿住下了,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来玄都时才只三四岁,所以王妃不能说人家是南方人,小湄觉得自己一直就是北方人呢。”

季妩掩口而笑:这小湄问一答十,着实是个精明伶俐、讨人喜欢的丫头。

“你对海都还有什么印象吗?”

“记不得什么了,只记得冬天不会有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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