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1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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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们独树一帜的标志,就是喜欢用各种颜sè的缀带,装饰在马鞍和大氅后面,然后奔驰冲刺起来,迎风舞动如同漂浮在骑兵身后的云彩一般。
这些缀带的来源,都是那些被击败和杀死的敌人手中,所抢得的军旗上,剪裁下来的,这也是赛里斯人统帅,充分肯定了他们的战斗力后,特许给与彰显与众不同之处的某种荣耀标志,
那些服役时间尚短,或是没有足够战绩的骑兵,就只有用敌人的血来染红自己的飘带。
俘虏普奇诺的,正是这么一名漠视生命,对自己和敌人同样残忍的老骑兵,当他高举短矛自卫xìng的戳在对方马前胸,斜斜扎破挡片的穿透过去,然后对方依旧冷静以一种的控制住受创的坐骑,不慌不忙的丢下弯刀,抽出一只四棱铁棍猛扫在普奇诺头盔的边缘,而令他昏阙过去,但是碎成片的头盔,总算保护了他的头颅不被敲烂或是震成一团浆糊。
然后普奇诺是被伴随的骑兵扈从给粗暴的弄醒,想到这里,他再次被一个粗暴的动作给扯了个扑跌。
对于他来说,财和获得土地的景愿,都已经被战败现实给碾碎了,眼下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尽快能达成停战和交换俘虏的条件,这样或许有命回到帝国,或许还能得到少许补偿。
而不是在漫长的拉锯和对战中,困顿在条件恶劣俘虏营里苦役,一点点的霉衰弱到死,或是在守军失去耐心后,被卖做远方的奴隶。
突然一行骑士奔驰而过,然后又掉头而还,停在这一只押送队前,见到这些人,那些一贯趾高气昂,负责押送的游牧骑兵变得诚惶诚恐,谦卑之极起来。
近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骑兵的铠甲装备十分的额出sè,头盔边缘是展翅高飞的鸟翼造型,而在他们肩甲和肘部、腰扣上,都有雕琢成猛兽的纹饰。连细微处的鞍具扣带和绳结,都是jīng工制作的。
黑洞洞的皮铁护面被掀起后,露出底下黑黑眼的黄sè面孔,普奇诺不知道为什么土人觉得松了口气。
为的塞里斯骑兵绕着他们,来回转了两圈之后,就用鞭子点向他们的方向,于是普奇诺及其十数名身体状况看起来较好的拜占庭战俘被挑中,解开绳结推搡了出来,
然后又将抢走的外套和罩衣,都还给了他们,虽然已经分不清楚原本的主人,穿起来位面有些不合身,但是在这cháo湿的天气里,总算是变得好受一些。
更令人旌旗的是这名赛里斯人用拉丁语开口道
“你们已经被选中为释放的对象。。”
“并且带回去我们想要传达的口信和态度。。”
“鉴于道路中的不确定因素,允许你们挑选三名同伴,相互保护。。”
“给食水和武器,以及代步的牲口。。”
上帝保佑,普奇诺已经被重获zì yóu的巨大欢喜给冲昏了头脑,完全忽视了俘虏群中那些对自己投出求助目光的同伴。
最终他还是选择俘虏中,一名受伤的低级军官,两名士官,相信回去,这些人能够让他得到一定的补偿。
虽然那名塞里斯骑士,对于他所挑选的对象,很有些意味深长。
第七百九十五章 俱怀逸兴壮思飞2
“懦夫在未死之前,已身历多次死亡的恐怖了。”
——尤利乌斯卡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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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了贫瘠荒凉植被稀疏的山包之后,宏伟壮阔的耶路撒冷城,就赫然矗立在眼前。
被广袤的田野和农庄所包围之中,低矮的城墙就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弧,在几个起伏不等的土丘之间,划出一个城市的轮廓。
林立的清真寺祷告塔和罗马式教堂的平顶圆柱,错落在一起,无数的名胜古迹,无数的历史兴衰的印迹,时代变迁跌宕的悲欢离合,都被浓缩在这座城市里。
伊塔亲王留下的少量守军,早已经逃散一空,因此这座城市实际上已经是无主之地,不过当地人民对于这种状况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各种肤sè的信众,继续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惯xìng,继续维持着这座城市的运营。
对外来高举白月绿旗的大军,显得相当的平静和秩序井然,毕竟按照历史上的惯例,依靠不抵抗的态度和足够的合作,已经度过了多次来自外部政权更替的危机和风波。
来自城内各个社区和商人团体的代表和头面人物,则早已经站在城门下恭候大驾了。按照捐献一笔保全城市的献金,给拉赫曼的部下提供相应的物资,换取一个约束部下不在城市中过于肆意的命令。
按照惯例,拉赫曼前往耶路撒冷的先知登宵之地。岩顶清真寺或者说阿克萨清真寺二次朝圣,然后在前朝的皇家清真寺——伍麦叶大清真寺驻留一个晚上。
是夜拉赫曼,望着黝黑的天顶,摇曳的灯火随着偶然经过轻手轻脚的侍人,轻轻晃动着,再柔软舒适的皮毛被褥,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睡意。
自从他听说曼苏尔和他的王朝一起身故的消息,他就开始失眠了,
从重病缠身的绝望和不甘。到重新振作起来抱着病体逐一扫除那些三心两意的异己分子,在北非干燥炎热的气候中,重新一点点恢复健康。
天明之后在聚集的军队面前,眼睛通红拉赫曼如此的宣称道,
他眼睛在睡梦中得到了某种来自至高至大乐土,祖先英灵的启示,来自阿拔斯家族的血脉。将在穆阿维叶的子孙手中,彻底终结。
一座又一座城镇,在绿sè的洪流下沦陷,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战斗的意志,很多地方守备队的士兵。几乎是纷纷倒戈,重新加进了拉赫曼的军队中。
在这片绿sè洪流所逼近的方向,
大马士革城外的姑塔平原上,聚集了三万五千名士兵,这也是伊塔手下能够聚集出来。愿意追随他的最后力量,显然伊塔在叙利亚的统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稳固,因此他在宰相叶海亚的加一下,果断收缩了部队,避免更多的损耗。
他们之中有留守行宫的黑衣护卫,有新补充的禁卫军,收拢自伊拉克和亚述地区溃逃的野战兵团,和弃守逃亡的守备部队,
伊塔的直属部队,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多名当地招募的志愿军和民兵。
他们主要是亲附阿拔斯一族的旧rì臣民,如果失去了叙利亚这个最后的容身之地,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将沦为社会最底层的存在。
虽然其中不少人装备不全,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看起来都是无比的坚定,
无论是北方的希腊人,还是南方的拉赫曼所部,都没有妥协和饶恕的理由。伊塔骑在马前,一遍遍的鼓舞道。
直到敌人的旌旗,出现在地平线上,绿旗的海洋一点点的填充满战场,与背靠大马士革城墙的黑sè阵营,形成鲜明的对比。
伊塔在敌人的阵列中,没有能看见赛里斯雇佣军特有的血蟹大旗,不由松了口气,又马上有些jǐng惕起来。
没有战前的交涉和叫骂,其实大多数人也相互听不懂,随着各自一声令下,行进的黑sè和绿sè的列阵,像是汹涌的海cháo在小跑中,猛然冲击在一起,掀起无数血sè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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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城中,留守的塞里斯雇佣军头领兼守备将军陆双鹤,正在某处古代圣贤莅临过的古迹里,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围风格迥异的建筑。
那些肤sè迥异的番佬,也在畏畏缩缩的打量着这些驻守当地的东方人,。
他的小妻子,语言还有些不通的科尔多瓦王朝公主,正在努力用结结巴巴的学自他的母语,给他介绍这当地的典故。
虽然这位是异族的女人兼番邦公主,还是信大食教的,但是事实上嫁过来后,对丈夫的恭顺和附从,那是没得说的,甚至主动像丈夫推荐自己的侍女来侍寝。
在他的带头下,那些老兄弟也纷纷取了当地的女人,当算就地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下去了。
但是当他们听说朝廷的官军,也打到大食人都城的消息,不由有些庆幸,随即有又些心态复杂,。
内部也逐渐也分成两派,一派是年纪较大,以流人和蕃附人居多,他们不希望过多改变现状,维持这样下去就好,一派相对年轻一些,民族情节和优越感也更浓重一些,希望能够积极联络和配合拆听攻入大食之地的官军。
这种纷争也影响到了作为带头人的陆双鹤,要说恩德和羁縻,无疑是拉赫曼这位大食王给的更多,但是出于本民族的传统的惯xìng,却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部众和同胞,发生分裂。
他心态纠结着,努力弥合双方的分歧,并且尽量去避免挑明那个可能xìng,一旦这些他便宜岳父所属的大食军,与东土朝廷派来的官军。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这些拓殖海外之民。要如何的选择。
无论选择那一边,都将是残酷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再次看向自己的小妻子,心中满是怜惜和温情,正想做点什么亲昵的动作。
突然的他的心腹挤到身边低语道
“老王身边来人了。。”
随即陆双鹤在会客室见到了来人,不由大吃一惊,那是拉赫曼的第二侍卫长。他只有一句话
“马上出发,哈里发需要你的力量”
一天之后,他在大马士革南方一百多里的地方,见到了形容憔悴枯槁的拉赫曼,这位武功卓著的王者,已经病的起不了身。
在拉赫曼率领军队第三次挫败伊塔的军队,进而直接攻击城门的时候。一种叫做思乡的热病,突然袭击了他。
为了防止军队的崩溃,他用提神的秘药,一直坚持到指挥部队暂时后撤,然后就只剩下说话的力气。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路双鹤顿时有些兔死狐悲。却又被一种如释重负的罪恶感给淹没了,至少,他可以不用做选择了。
随即塞里斯雇佣军作为拉赫曼的卫队的补充,接管了驻地周边的防卫,然后仅存的军队中。所有的将领被聚集到了一起,聆听拉赫曼为自己留下的遗嘱。
而作为这一切的前奏。是十几名将领和高级军官,被以各种罪名处死,而陆双鹤所代表的塞里斯雇佣军,被指定为遗嘱的监督人之一。毕竟没有比他更超然,又有如此密切关联的身份,
同时也是一种制约,如果这些将领想要回国,或是回到自己的领地的话,少不得还要依仗路双鹤背后所代表的赛里斯人势力,
按照拉赫曼分配身后的事情
皇太子希沙姆继位为新的哈里发,安达卢西亚和对岸休达半岛上所有的臣民,归于继任者希沙姆直辖之下,
北非剩余的地区,设立阿非利加、突尼斯和马格里卜三个世袭总督,再加上原本的埃及总督小伊本。罗斯图姆,任命为半岛西部沿海叶麦麻和汉志地区的总督,穆圣嫡系“纯洁阿里”之孙穆尔。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巴里斯坦和约旦河流域的总督,将有他的女婿,赛里斯雇佣军首领——陆双鹤接任。
以加沙为总督封地,除了保证对科尔多瓦朝廷的宗主权之外,对于总督及领下当地事物,拥有极大zì yóu处置的权利。
作为对陆双鹤背后的塞里斯船团的拉拢和补偿,三教圣城耶路撒冷将指定由这些赛里斯人代管,条件是他们必须不得妨碍任何形式的朝圣活动。
最后的遗训是,将自己埋在耶路撒冷,不用建设任何陵墓,只要安葬在穆阿维耶大清真寺内,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