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1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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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更加紧密的联接横跨阿拉伯海、红海到地中海的六大海外军州,也是一个重要的枢纽和中转区域。
更不用说通过传统跨越沙漠的商路,与岭西行台控制的美索不达米亚连成一片后的直接和间接好处。
如果这片地区能够稳定下来,那就是在大唐岭西行台扶持下的,巴勒斯坦地区唐人政权,与位于小亚细亚的拜占庭人,叙利亚的阿拔斯残余政权之间的地中海版三国演义了。
在这种思虑中,我的一行穿过了约旦高原上黄沙绿洲和荒石土丘,抵达了死海岸边的高丘上,人人都差不多已经被晒黑了一层油皮。荒凉的高原和沙丘在这里仿佛一下被地势骤然沉降的裂谷,给吞噬了一般。
“这就是死海……”
我望着浩渺荡漾的海面,因为高度盐化而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sè,远远望去,死海像一条双尾鱼,或藏或露,游弋在群山脚下,因为结晶反shè而白花花的近岸,就像是环抱鱼身的玉带一般。
这也是后世巴勒斯坦和约旦的交界处,不过相比后世作为旅游胜地,建筑物和商贩林立茨比,到处是当地人在推销小商品和真假不明特产的喧嚣与繁盛,现在只有一片荒凉而贫瘠的景象。最近一座有人烟的聚居点,距离这里也有好十几里。
这就是世界上最深的咸水湖、最咸的湖,有“世界的肚脐”之称陆地表面最低点,据说圣经里亚伯拉罕时代,被上帝派大天使所毁灭的罪恶与堕落的双子城,所多玛与蛾摩拉的遗址,就在死海南部的海底。
虽然事前依旧派人在这里有所准备,但是我想了想,现在还不到时候,只是派人灌取了一些高浓度的海水,和三个女人一起在凉棚下泡了泡身体,又挖了一些据说对美容护肤有奇效,被后世以sè列和约旦国家垄断经营的特产死海淤泥,
就继续出发了,这一路依旧荒凉,没有飞鸟;没有树木;连空气都是处某种低于海拔的低压,汗流浃背之下,却连风斗流动不起来,不过在这个不毛的荒原里却有着独特的风景,因为土石剥落而露出来的盐碱层,就像是灰白sè的雪花,斑驳的散布在炙烤灼热的土丘之间。
沿着时不时可见埋有骆驼和人类骸骨碎片的道路痕迹,穿过死海西岸蜿蜒曲折起伏的犹太山地,就正式进入耶路撒冷地区,也就是当年我的考古队,外域之行,唯一没有能够成行的目的地,因为世界经济问题而泛滥的穆斯林兄弟会,让当地再次成为了冲突的热点地区。
或许现在我有机会扭转这种命运。我们遇到,第一个有人类活动痕迹的据点,就是在山地中开采的古代盐矿,面对我们的不是迎接的人群,而是一群盘踞的盗匪。
这多少让我们耶路撒冷之行,带上了点yīn影。(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八章 丈夫四方志,安可辞固穷(中
战争满足了,或曾经满足过人的好斗的本能,但它同时还满足了人对掠夺,破坏以及残酷的纪律和**力的yù望
(查。埃利奥特)……
大唐本土,长安城中,作为大食国在中土最资深的常驻代表马拉苏德,罕姆,正在前往皇城大内的马车上。
这是他在大唐已经度过第十九个的年头,当年年富力强的少壮贵族,现在已经被风霜染白了须发。这些岁月也让他身上被打上了深深的东土烙印,他学会东方人的语言和文学,饮食习惯和交流方式,当然除了对至大的信仰之外。
从前年开始,随着朝中某个政治派系的核心离开,而影响力有所减弱,他们这些前大食使团成员,逐渐被解除了软禁和监视的待遇,开始出现在各种大朝礼拜活动中。
但是关于故国的消息还是被严密的封锁着,他们只能通过某些波斯商人的间接渠道,得到自己国家正在发生战争,只言片语而且真假难分的消息。然后他们好容易解禁的待遇,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困守行馆一隅的从前。。。
但是今天他破例,得到宫廷中的召传。乘坐在四方馆的马车上,感受这些突然变得礼数周全,不敢丝毫慢待的官员态度变化,难道是赛里斯人与本国的地区战争,出现了转机。
只是刚刚从圈禁中解脱出来的他,并没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眼中,带着某种悲悯xìng质的客气和嘲讽,直到等候的台阶尽头,一名官员将大食历次递交的国书,一并交还给他。
并且用某种饱含幸灾乐祸、轻佻或者说快意的复杂口吻告诉他,既然你所代表的大食国已经不存在了。这些东西也就没有继续留存的必要了。
这个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顿时让马拉苏德懵了,他颤抖着看着眼前。手上被退还的文书,几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那名官员的话语还在继续,作为对亡国臣民的宽大和施恩,大唐愿意为这些失去祖国的外交代表。提供归化或是某种政治上庇护,但是这些颇具善心的强力人士,也希望他能够在另一些方面有所表示。比如在需要的时候提供某些证言证词……
直到马拉苏德眼前一黑,腥热的液体就像涌泉一样,猛烈的喷溅和数人环抱的拱柱上,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软软的塌陷下去……
千年之都,神京洛阳,来自万里异域的消息,不管经过了如何的延迟和波折。这个老大帝国的中枢神经到统治的末梢是如何的迟钝和,最终还是聚拢成了新一轮的冲击波。
雄踞极西,赫赫巍然,如rì中天的大食被灭国了。这个消息让那个可刻意忽略的名字,在沉寂了许久之后。再次成为大唐士民空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万念俱灰的大食使臣,在奉召进阶之时,不堪其辱活活气死在廷柱之下,则成为这个消息推波助澜的添助。
而对着西方嚎啕大哭,做完最后一次礼拜,然后用各种方式相继自杀在行馆内的其他使团成员,则成为了各种文抄上,对于这个陌生远国也有最后一点忠义臣子的绝唱和感叹。
相对于忙碌于生计的市井小民的愚钝和茫然,经过这些年的宣传和普及,在士人之中多少还是有些成果的,相比早年西北大患吐蕃破灭的消息,大食可是一个版图和人口国力,都几近本朝的域外大国。
他们的国使,也是每次大朝礼拜,当之无愧的第一序列,说亡国就亡国了,让人很有些真幻破灭的离奇感。
而受到冲击最大的无疑是西市藩人坊中,那些客居京畿的番胡至属,一夜之间,长安、万年两县,接到的改籍和归化的要求,几乎暴增无数,仿佛这些番人一下子都变成了仰慕大唐的衷心之士。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鼓舞有人愁,在这一片纷扰之中。
作为大唐都畿中,最后一位横跨四朝硕果仅存的人瑞,太子少师韦见素,也躺在自己避暑庄园的凉阁中,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讨论和点评这个消息所代表的变化和机遇。
而堆在案几上的各sè文抄和邸文,代表着这位元命老臣,对于朝廷世事的最后一点关注。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努力睁开浮肿眼泡的韦见素,喝了口药汤道
“好事是,龙武军上下都可以安心了,不论将来的成败如何,安然而退的立身之基是有了,”
“坏事是,据此渲天大功,那位开府想要归还国中的难度,不免更大了,……”
“且不要说,他这是给朝廷开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和先例,……”
“须要知晓,这些年下来,除了少数昔rì盟助和天子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希望看到他,重归朝中,”
说到这里,韦见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次子,关内节都督韦韬。
自从那位请出归乡探亲之后,他就隐然成为龙武系在京畿的新核心。要知道,权位这种东西从来就是易得难归,越多越好的。但显然他既没有辩白,也没有急于否认,只见他表情淡然,目光澄静望着自己的父亲,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样的心思。
“想必此时好些人,已经四处拼命奔走呼号,不吝赞誉的渲染夸大此泼天功劳,……”
“这岂非好事……”
官拜尚书左仆shè,同中书门下三品的韦鹗,忍不住开口道
“……”
韦见素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长子,哪怕已经进入政事堂末班,但是还喜欢玩这种明知故问的小心思。
“攻灭一个远域大国,这是当年班定远,霍姚piáo,也没能达到的高度和伟业,古往今来为所未闻的功劳。可不是一句虽远必诛,可以辩白的。”
“更何况他明明是回去探乡的,也能不甘寂寞的生出这般变化。恐怕贵为天子至尊,也没有腹案和准备吧,……”
“经此事后,只怕天家对他是否归还的心思。也变得捉摸两可了”
“此事可说,与我们韦家拖不得干系,但又有牵连不深……”
“所以我们的立场也很明确……韦家不出面。但是须得二郎力挺到底……”
“你们要明白……”
韦见素又对着yù说什么的长子摆了摆手
“吾身已是人臣之极,儿孙亦有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两一入政事堂,一掌畿内之要,文武两途,韦家的权势已经够显赫了,……”
“现在的要务。是如何稳固韦家的根基,经时弥久而富贵绵泽子孙,而不是一脑子钻营着,如何再更进一步啊……”
“阿大……”
说到这里,他语重心长的叫着长子韦鹗的小名
“不要老是觉得阿父碍了你的上进之途……那个位置是你可以站的稳的么”
“或者说。如今韦家的权势炙热,还不够让人眼红,让天子心生忌端么……”
“再显赫家势,还能光耀的过李林甫,或是杨国忠,……”
“一味贪求幸进……前车之鉴,也不过是王毛仲之辈的下场……”
“平时还是多动些心思,扶持下远房偏支的子弟,不要尽想着把恩荫抓在本家手中……”
“从这点说,你不如二郎啊……”
“但说道用人选人的眼光,还数那位当世无双的梁开府啊……”
“十七郎(韦皋)如今的成就,居然是他从本族中慧识才,……”
“所以说切莫小看了这位,任何不可能到事情,到了他手上,说不定都有出人意表的变数……”
“萧规曹随,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长久之道……”
“一切事情的关键在,朝廷如何酬此大功吧……”
重新调整了心态的韦鹗,再次开口道
“替天子经抚远疆,那是他的分内,可攻灭一个万里大国,就未免有逾越擅专之嫌了……”
“因此无论怎么议定,封赏不是,有鼓励边畔靡费之嫌,不封赏就更不是,岭外乃至安西、河西的数十万军民离心……”
“前后处置不妥,只要怕生出大乱子的”
“说难为,其实也不难……”
韦见素轻轻嘘了一口气。
“其实可以师法古时周礼之制啊……”
“周礼?……”
韦鹗和韦韬兄弟,不禁面面相觑。
“对,就是周礼,此番开土之功,要是放在周天子之世,倒是好办了,”
“酬国以诸侯,令为屏藩,但是自从祖龙开郡县,就未闻有善例,……”
“可是……”
被打这个说法震惊的韦鹗,有些口干舌燥的涩声道
“须知史上粉藩的八国、七王之乱,已经足为后世前鉴,但是一个去国万里,音讯往来数月的远藩亲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