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你还能爱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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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日大惊!细想,苏州上上下下的长辈都活得好好的,离世的也都是寿终正寝,表哥又没有夫人,更别提孩子了,这深仇大恨从哪来的?正在细想,就听表哥追问道:“你为什么喜欢龙茗?”
惜日忙道:“我没说喜欢他啊!”
“那你就是说不喜欢他啦?”三哥闻言眼中立刻染上一抹喜色。
惜日见状保持沉默。
三哥长长出了口气,拍着惜日的肩头劝到:“我觉得郡王明路很不错。这小子深得我心。”
惜日暗忖:这才多一会儿啊,就深得你心了?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惜日试探问道。
李瑜上下打量惜日几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除了你做的面具,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轻易打动我。”
说的也是,这个表哥从小就在金窝银堆里长大,什么都不曾缺过,又因为挂着药王唯一弟子的名号,世间多少人拿着稀世珍宝排着队求他,三表哥虽不像龙茗那样眼高于顶,但也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主,能打动他的,能让他三五不时就来找她的,自然是她作出来的人皮面具,还有他一直最想学却学不到的易容术。惜日曾经猜测,或许是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或许是寻他、追他的女人太多了,所以在五年前他就以不停换面具度日了,这五年没什么面具,想必他过得颇为辛苦。只是,惜日怀疑面具真的有用吗?他左耳的弯月像个标记似的,换再多面具也无济于事吧,但表哥偏偏喜欢如此,明知道那是破绽也故意为之,想不通啊想不通。
李瑜忽然一叹,幽幽道:“明路这人很像我。”
嗯?哪里像了?惜日一脸莫明其妙,忽然想到‘风流’二字。
果然,就听表哥幽幽叹道:“男人风流一世没有人会说他错,但若他痴情了一次,以往的风流便成了大错,无法弥补的大错……”表哥感慨万千的深深一叹,道:“小日子,如果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吧。”
惜日默然,为表哥后面的话自动补上了一句:‘不要像我一样被心爱的人嫌弃。’表哥肯定是有感而发,在说他自己,唉,看来表哥这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情圣也有情伤。
惜日叹道:“表哥,节哀。”
砰……她的脑袋被狠狠一砸,李瑜教训道:“你叫谁节哀!节什么哀!我在说你和明路!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在听!越大越不像个样子。”
是!是!表哥说得对,表哥最有理,表哥最大。惜日小心陪着不是。
唉……李瑜满意地轻轻一叹,又回归了悲伤的情绪,继续幽幽的道:“小日子,你不懂,一个男人可以有许多女人,可以娶很多女人,那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他真正所爱的人。一个男人或许某时某刻会为女人迷茫心动,那却不一定会是爱。但只要爱上了,真正的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小日子,当你有一天也愿为一个人甘愿付出所有,甚至生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惜日无言以对。
许久,天都快亮了,惜日道:“表哥你,不会?你也……”是这样的吧?
“小日子,你终于长大了。”三表哥泪眼汪汪的摸着她的头。
惜日忽觉头顶一阵冰凉,以为天下雨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落泪。
“别装了,你那点药在我面前省了吧。”惜日没好气。这人总来这招。
“浪费。”李瑜不满地说道。
“知道就好。”惜日有翻白眼的冲动。
“我说小日子,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理由拒绝他吧,你从小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男人的风流不可能没有认知的吧?”李瑜继续劝道。
…… 惜日孤疑地看着他,她真的很怀疑表哥的动机,不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傻了,就听李瑜忽而自我陶醉地道:“小日子,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晕……惜日眯起了眼睛,一边嘴角上扬,道:“是吗?三哥,你真的敢娶我?”
三表哥见状,一下子就颓然了,刚刚的慷慨激昂比泡沫还泡沫,“嗯……算了,还是便宜明路那小子娶吧。”想起五年前的另一件事,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这个女人,长得再美,他也决不能娶。
“表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惜日问。
提起这事,李瑜似乎十分不悦,道:“是有人叫我回来的,说起这事,小日子,袭郡王怎么中了春风十里香?”
这……惜日大略讲了前因后果,李瑜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得出一结论:索阁活该。惜日十分满意这个结论。
此时,天边已见白色,李瑜要走了,临行前,从惜日哪里挑了四种不同的面具,趁惜日没注意多拿了两个。连句辞行的话都不多说,从窗口跳出去就要走了。
惜日见表哥跳出窗外,忙唤道:“表哥,你这就要走了吗?”
已在窗外的三表哥回身点了点头,“小日子,塞外男儿又高又壮又结实,嘿,但可惜偏偏少了我这般风流倜傥,潇洒俊逸的,所以我一出现在塞外就成了稀有的无价之宝,唉。”自我陶醉数分钟后,又道:“塞外的姑娘,高挑又美貌,哎呀,你三表哥我,真是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回去了啊。”
“三哥,保存点体力啊。”惜日对着三表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喊着。
“小日子,别总拘泥于这一方天地,向远看看,这天大着那。”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惜日抬头望天,没看见天好大,只看见一个类似蝙蝠一样的人物在各家墙头上串上跳下,唉,三表哥,小双子要是知道你来过,而我没告诉她出来见上你一面,小双子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你到底砸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啊。为什么你的风流小双子就能接受,而明路我偏不能接受呢?还是说那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惜日正要关紧窗户离去,突然发现远处有个身影也向三哥去时的方向追去,是小双子……
情之一事,往往是看透了别人的,却看不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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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表哥来过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仍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三哥,但自己的心病总算去了一块。告诉自己该面对的只要自己坦然面对就好。这么一想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问表哥了,到底表哥和龙茗有什么仇恨?难道说……难道说……当初与表哥打赌的人会是龙茗?会不会这一次让表哥回来的也是龙茗呢?到底当初他们打的什么赌?惜日想了想这两个人,暗忖他们之间打的赌肯定不是什么好赌。
天亮了,她方才休息,田双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道,田双对表哥的感情她清楚,但感情分很多种,唯独爱情是强求不来的,表哥对田双与对她的感情无二,只是亲人般的情感,她知道田双懂,但也知道田双放不下。
午后,一个包着纸的石头突然从墙外扔进院来。田勇追出去时,已不见那人踪影。
田双小心打开纸条,发现是龙少爷给小姐的,心下虽孤疑不知真假,但还是拿给了惜日过目。
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龙茗的消息,虽然几次忍不住的想去城内找带狼头标记的铺子打听龙茗最近的消息,但始终还是忍住了。她的身份太尴尬。
字条上的字数并不多,只说他将在后日入京,让她打扮好到京郊等他,还特意提醒让她一定要穿上女装。惜日头一痛,果然是他!
不过,为何要这么神秘?之前她一直没有收到他的讯息,是他没有信守诺言,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第二天,有两人登门来访,田双开的门,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慌忙奔进屋来禀告了惜日。惜日闻言,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见她一身女装,布衣钗群,未施脂粉,大哥禧恩目光一闪露出和煦笑意,二哥纳兰旭日淡然点头,亦是对她一笑。
他们的来访,他们的微笑,他们的淡然不惊,都给惜日莫大的鼓舞。
惜日有些怕,又有些喜,只轻声唤道:“大哥,二哥。”
他二人点头颔首。
迎了他二人进厅,随他们而来的侍从和马儿都在厅外院内候着。
奉上热茶,惜日敛身一拜:“大哥,二哥,惜日一直以来对几位哥哥隐瞒真实身份,自知愧对几位哥哥这许多日来对惜日的情谊和照顾,惜日自知有错,望大哥,二哥原谅惜日,请先受惜日三拜,。”
惜日跪下,一连三拜,禧恩和纳兰俱都没有阻拦,受了这三拜后,禧恩方才开口:“你既然拜我们二人为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四人的五妹了。”
惜日闻言一惊,如在梦里,不明所以。
纳兰上前搀扶起她,道:“五妹先起来吧。”
这时,惜日才缓过神来,知道大哥、二哥已原谅她并认她做五妹,惜日大喜过望。
正在这时,屋外一阵骚动,闻声三人同时向厅外望去,只见一人脚步踉跄跌进厅内,一见厅堂中央的田惜日,似受了极大的打击,身体踉跄摇晃,好不容易身后有人好心的扶了他一把,却被他狠狠推开,指着厅内的田惜日,又惊,又惧,又慌,又恐,又喜,又悲,指尖颤抖:“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却断得不能成句。
惜日猛然对他跪下,一拜道:“四哥。”再拜道:“四哥。”三拜道:“四哥。”身体伏在地上,不曾抬头,哽声道:“四哥,对不起。”
而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只听他说道:“还有我呢。”
闻声,惜日全身微微的颤抖,恍惚抬起自己的头颅,看向门口……秋日艳阳下,灼目而耀眼,一袭青衣长身而立的明路。
再次拜道:“三哥。”
这个宅子从没这么热闹过,不大的地方挤满了人,屋里坐着的都是主子,屋外候着的都是奴才随从。附近路过的居民远远看见宅外严肃的立着四五个带刀侍卫,纷纷揣测要么这家人被官府抄了,要么这家人定是惹了什么大人物了,都不敢走这条小巷了,全都选择绕路走。也有人以为这家人来了什么大人物,有人闲着无聊便在门口巴望着等着看。这个小巷,今天分外的热闹。
那一日,气氛怪异,三哥神情淡然,仿佛那晚说过的话都是她做梦梦到的而已,四哥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冷眼旁观,时而盯着某处,时而盯着她,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大哥禧恩问她是不是会易容之术。
惜日点头回答是。
二哥纳兰问她,万花楼当晚她真的与他们五人睡在一起了?
惜日羞赧回答是。
三哥也来问她,假扮她的模样,在田府戏弄他的是谁?
她犹豫再三终是回答是小双子,暗求小双子不要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这时候她还在留待查看,不老实交待以求得从轻发落,恐怕难以过得了这一关。
几人再三询问,她都老老实实回答,只除了与龙茗的关系,几人俱是一脸笑意,而她却早已冷汗淋漓。
终于要送走四位大哥,临出门前,禧恩拍了一下惜日的肩膀,又忽觉不妥骤然收手,尴尬一笑。惜日对大哥鼓励的一笑,表示没事,禧恩点头微笑。
明路临去前,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见斗大的一滴汗珠正从她额头上流下来,不禁微微失笑。
傅津离去时似在梦中,摇摇晃晃,不知所去,终是被跟来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
纳兰最后离去,轻声在惜日耳边道:“五妹,其实我早知道你是女子。”话毕,含笑而去。留下一脸惊怔的惜日,忘了去问二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惜日若有所思的刚想回身进屋,就被一个住在这条巷子里的老妇人拉住了胳膊,惜日疑惑回头,见是位老人家,便亲切笑道:“这位婆婆,你有何事?”
老妇人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皱纹成倍叠加,问道:“姑娘,刚刚走的那几个公子哥当中,穿青色衣衫的那位公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