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如再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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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准时去约会了,虽然没有化妆,没有弄头发,不过效果反而不错,那个人说是喜欢我这种自自然然的样子,我窃喜,想不到因祸得福,一定要说给夏以博听,气气他。
我们在电影院附近的餐馆吃饭,地方不大,却很幽静,三菜一汤,不多,却很精致,看电影的时候也征询我的意见去看了我想看的爱情喜剧,总总表现都让我觉得我这次真的是开始走运了,看来是个很懂得生活也很体贴的男人?
一直到送我到家的那一刻他都表现得很好,如果他能够象夏以博那样等我到家灯亮后再离开,那我就认定他了,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变,我略带羞涩地与他告别,他突然提出想到我家坐坐。
我有些吃惊,已经很晚了,而且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不合适,我面有难色:“太晚了,下次吧。”
他伸手就过来揽我,笑得很轻浮:“你装什么清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轻笑:“我就喜欢你装清纯,既妖媚又清纯。”说完嘴凑了过来,竟然想亲我。
我简直气疯了,一把推开他,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可以给别人玩,我玩玩为什么不可以。”
我气急,刚才怎么会觉得他斯文俊朗,简直是个斯文败类,我想也没想,伸手又去打他。
大概没想到我会再动手,我很轻易地击中了他,声音又响又脆,终于激怒了他,他狠狠地扬起了手,我摆好架势,准备和他奋战到底,是我的地盘,大不了我大声呼救,他决讨不了便宜。
一只手很适时地抓住了那人扬起的巴掌,并且轻轻一扭,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就痛得哇哇乱叫,并且在一声冷冷的“滚”的命令下夹着尾巴逃跑了,看他斯斯文文不经打,想不到跑得倒挺快。
其实不用看光听声音我也知道救我的是谁,我有些心虚,下班前赶完那些文件是不可能的,我利用我在公司的人脉让别人替我干完再回家,自己趁夏以博一个不当心溜了,是来抓我的吗?我的打手出什么差错了吗?
我吐吐舌头:“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夏以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就是你抛下工作,抛下我去约会的对象?简直是个流氓!”
我先前也不知道他是个流氓,他表现得完全象个谦谦君子,谁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我瘪着嘴,委屈得不得了,我是受害者,已经够倒霉了,他干嘛还要骂我?
不过我多少有些感动,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好象被欺负的是他最亲近的人,我的心情好多了,我咧着嘴努力笑得灿烂一点:“我就说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还以为我开始走运了,有不错的男人喜欢我呢,原来是这样——”
我的话没有说完,夏以博突然径直走过来,紧紧地搂住我的腰,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呆的,竟然忘了推开他,决不是一个缠绵的热吻,我根本没有反应,而他亦更象是发泄,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张因愤怒有些扭曲的脸,在我的注视下他亦很快清醒,放开了我。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夏以博有些手足无措,良久,才低声:“对不起,是我失误了。”
失误?我的吻竟然是别人的失误?
我还真是可悲。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到家的。
只记得夏以博一脸的仓皇,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竟然转身就跑,连车子都不要了。
他这是干什么,怕我赖上他?他不是说了只是失误吗,我也可以象他一样把这当作是一次失误,绝对可以,所以他根本不用害怕,根本不用逃。
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头一直在疼,今天发生太多的事了,我得好好想一想,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他为什么要吻我?应该是当时的我既愚蠢又可怜,所以——怎么也不能自圆其说,他到底为什么要吻我?
难道喜欢我?没有理由,他自己也说过不想害人害己,他是没有勇气开始的,连苏眉那样的人都不能给他勇气,我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仍有一种热辣辣的疼痛感,我忍不住拿出镜子,我的唇红艳艳的,脸色却异常的苍白,眼睛迷朦朦的,象笼罩着一层雾气,温柔得能拧出水来,我的心一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还有我的心,跳得这样厉害,难道我——
不可以,不可以,他已经给我打过预防针,我和他,是绝无可能的。我怎么还是任由自己沉溺下去呢,一定要阻止自己这种疯狂的念头,绝不可以,谁来救救我?
我连忙冲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我和子峻的相片,自从夏以博那次来过后,我就把他放进了抽屉里,我仔细看着照片中的子峻,觉得自己狂跳的心好象沉静了下来,是的,我也是一时的失误,我爱的人是子峻,绝对是子峻,我不可能忘掉子峻爱上另一个男人的,我只是一时的迷惑,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我轻轻地抚摸着子峻清俊的脸庞,幽幽地:“子峻,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我就要爱上别人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好象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了。半夜起来过好几次,两张脸交织着在我的梦中出现,我在害怕中惊醒,那个人都开始侵入我梦中了,他已经和子峻一样重要了吗?
我起得很早,反正睡不着,先去外面吃个丰盛的早餐,吃了才有力气,那些头痛的事等吃饱了再想。
我在路口看到了夏以博的车,半夜起来看车子一直都在,他准备什么时候开回去?看到车子就想到那个人,气得鼓鼓的,没事干嘛来招惹我,弄得大家都难堪,我终是忍不住,狠狠地踹了车子好几脚,没敢踹其它地方,只是车轮胎,踹几下应该没事,车门却突然开了,夏以博走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看他一脸的倦意,难道一夜没回去?
夏以博缓缓地打开车门:“我送你去公司。”
也好,早上公车挤,有免费车搭总是好的,我二话没说上了车。夏以博大概本来以为我会很有骨气地拒绝上车,张口准备劝我,见我很听话,反而张大了嘴愣住了,我嘲弄地:“你不开车吗?”
一路无话,夏以博的脸紧绷着,哪里又得罪他了?该生气的应该是我,莫名其妙地吻人家,还敢给我脸色看?
快到公司的时候,夏以博突然问我:“吃过早饭没有?”
当然没有,看我一脸的菜色就知道了,不过不想和他一起吃,看他的脸色肯定没有什么胃口,我点头:“吃过了。”
“那就陪我再吃一点。”
我气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多此一举。
夏以博选择了一家广东餐馆喝早茶,他晃了晃菜单:“真的吃过了?”
反正来都来了,撒谎也没有意义,我老老实实地:“没有。”
夏以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色更加难看,我别转脸不去看他,耳朵却竖着,如果他点的都是我不喜欢吃的,我要及时抗议,虽然很可能被驳回,这个人一向自我得很,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但我也要争取我的权益,在吃的问题上我也是很挑剔的。
我的脸慢慢地有了笑容,真是难得呢,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一向只喝白粥的,他就点了白粥,还特地向服务员多加了一碟酱菜,点心也是我喜欢的,我最爱的蒸凤爪来了两份,什么时候我的口味他了解得这么清楚呢?
我决定从心底原谅他了,昨天的那个吻,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就把他当作一个失误吧,我对他的朦朦胧胧的好感,也当作是失误,一起忘了吧。
我吃得很饱,夏以博几乎没吃,我把他眼前的粥放到他手里:“粥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要看看我,我比粥好看。”
夏以博果然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埋下头,嘴里嘟囔着:“哪里好看?”
不好看还吻我?我对他极大地蔑视。
夏以博几口把粥喝完,抬起头看我,眼中有一丝犹疑:“昨天的事——”
他的脸上又有了昨天仓皇的表情,好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不忍他为难,淡淡地:“你说过了,是失误。”
夏以博涨红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能说是失误,我的意思是——”
我打断他:“我们就把昨天的事当作失误好了,这对你我都好。昨天本来就是一个失误——我是未婚妈妈,昨天又遇到那样一个斯文败类,你可怜我,同情我,然后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我能理解,我也知道那个吻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多想的,就当是我们不小心嘴唇碰到了,而且你们从国外回来的人,接吻是很平常的事,我绝对不会小题大做的,你放心好了。”
我一副赌咒发誓的表情,就是想让夏以博明白,他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我是有分寸的,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夏以博的表情很复杂,绝对不象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焦灼、愤怒、失望、痛楚,怎么与我想的不一样呢,他不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我替他说了,他怎么会是这副表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喜欢我的?
那就更不可以了,事情会很复杂,复杂到我承受不起,我不喜欢复杂的局面,我也应付不来,我要趁变复杂之前快刀斩乱麻清理干净。
夏以博的唇边浮线一丝苦涩的微笑:“你还真是——我的心情你怎会理解?”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以博,声音温和却很坚定:“我不必理解你的心情,那不是我需要理解的,是不是?”
夏以博深深地看着我,我亦看着他,我想他能从我的眼中看到我的决心:虽然我曾鼓励他勇敢地开始,但是我不愿意做那个和他一起开始的人。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亦是一个自私的人,我顾虑得太多,亦计较得失,我想我不可能爱得单纯,亦不会为爱勇往直前。
我会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爱上他,也会很小心地不让他发现——我已经开始在爱他了。
会很难吧?
我和夏以博的关系——
我努力心无旁骛,做一个合格的小秘书。工作上尽量做到完美,最近他烦心的事很多,我想尽可能地帮他;开始的时候中午饭还是会一起吃,不过我有些食不知味,原本叽叽喳喳罗嗦得让人受不了的我,现在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到后来,夏以博就借口忙,让食堂直接送饭上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后,很明显,夏以博也开始把我只是当作一个秘书。他又恢复了原先冰冷的模样,对我冷淡又疏远,是我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会觉得怅然若失呢。
最先察觉到我们关系变化的是公司那些好事的八婆们,前段时间公司广为流传的我又勾搭上了小老板的流言立刻被我被小老板甩了的新八卦所替代,有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当然也有深表同情的,好在我对这些已波澜不惊了,以前刚传出我跟夏波的小道消息时,我还极力辩解,却被人理解为心虚,敢做却不敢当,现在我学乖了,谣言就是谣言,你越在乎越解释,谣言就会越传越凶,反而是你什么都不做,时间久了倒是自动消散了。对于公司那些好事的同僚们,我根本懒得向他们解释。
但是,有一个人我却是不得不顾及她的感受,也不得不对她解释,而且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叮当。
叮当一直都很敏感,见周末都是我去接她,几次下来,她忍不住问我:“夏叔叔为什么不来?”
才多久,对夏叔叔就这么念念不忘的,我故意嘟起了嘴巴:“妈妈来接你不好吗?”
“当然不好,夏叔叔来的话我们就不用坐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