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如再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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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象飞出笼子的鸟,分外地快活,我早给自己安排好了,逛街,吃川菜,再去看一场极其幼稚极其好笑的电影。可是,怎么回事?
我竟然不觉得开心,:试衣服不觉得开心,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也没了劲头,川菜好象也没有以前好吃了,明明是很搞笑的电影,我却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想念那个人,虽然分手不过几个小时,我已经开始想他了。
想他——我试衣服时他赞美的笑容;想他——吃饭时看着我宠溺的眼神;想他——看电影时在我耳边的低语;想他——走路时让我靠里走;想他——过马路时牵着我的手;想他——天冷时把外衣脱下披在我肩上,想他——累了的时候,可以靠在他的身上;想他——会温柔地对我说“别怕,有我呢”。
我是不是有病?我成了被虐狂?喜欢被虐待?否则,我为什么在他离开不到五小时,就开始发疯似的想他,早知道就跟着一起去了,原来,在笼子里呆久了,竟然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能够自由地飞翔我反而不习惯了,我想回到笼子里。
灰溜溜地一个人回家——还是回家等他的电话吧,不知道还会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找了无数个借口拒绝和他一起出差,他好象生气了,不知道会气多久,如果我一起去了该多好,现在可以手牵手在西湖边漫步,是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和自己爱着的男人,手牵手,在西湖边,微风拂面,是何等浪漫的场景,我竟然错过了。我斗胆篡改了那首名诗“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情大过天,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定是疯了,莫名其妙就疯了,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什么自由、什么个性、什么爱好,好象在爱情面前统统都不重要了,这样的我,一定会死得很快,而且死得很难看。
我狠狠地敲敲自己的头,赶快清醒过来,清醒过来,我定了定神,心好象平静了些,待会一定不能主动给夏以博打电话,就算他来电话,也要表现的矜持一点,绝对不能咧着嘴哈哈大笑,也不能主动说我很想你之类肉麻的话,一定要矜持,矜持。
我边走边想,直到快到家门口才发现门口好象蹲着一个人,什么人,天还不晚,应该没有这么猖狂的歹徒吧?我退后几步,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是谁?”
那个人缓缓地站起身,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在抱着我的前一瞬,我看清了他的脸,子峻,竟然是子峻,他终于回来了。
他紧紧地抱住我:“丁丁,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声音很激动,带着欣喜。我百感交集,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要你回来的时候你不肯回来,现在——我好不容易放开了你,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子峻松开了我,仔细看着我:“丁丁,你怎么了,我是子峻呀,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比起两年前他仿佛瘦了些,不过精神却很好,看着我的眼睛充满着重逢的喜悦,他张开双臂,大概期待我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如多年前他每一次受伤后总是到我这里寻求温暖,这一次——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丁子峻,你去死吧。”
子峻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对他,我踢了个正着,我今天又恰巧穿了一双粗跟的皮鞋,这一下力道不清,子峻下意识地捂住了腿,他大叫:“丁丁。”
我怒视着他:“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子峻呆呆地看着我,大概从来没有看过我这样对他,想得到爱又得不到爱的人是卑微的,自从我爱上他,而他又很不幸爱着别人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平等的,今天我终于可以平等地站在他的面前,就为这个,我也要感谢夏以博,感谢他给了我这样的勇气。
我更大声地:“你不走?不走我走。”
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后马上关门,我看到一只手很适时地插进门缝里,我犹豫了几秒,一狠心还是关门,我听到子峻一声惨叫:“丁丁,痛呵。”
我无奈,只好开门,他的手好象真的被夹到了,我没好气:“你干嘛把手伸进来?”
“丁丁,我的手真的受伤了,你看,你看。”
丁子峻伸手给我看他手上的夹痕,看着看着,他的人就闪进了屋里,然后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赶我走。”
我白了他一眼,从药箱里找了支软膏给他:“自己擦擦。”
子峻一边擦药一边小心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凶,都不象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怎么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不是叫我母老虎吗?母老虎凶起来有什么奇怪的?”
“我觉得你这次不同了,以前你虽然凶,但是——但是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我现在爱上了别人,再也不会傻傻地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不再奢望他的爱情,所以我变得刚强,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子峻讨好地对我笑笑:“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找我干嘛?我这里又没有金子。”我冷冷地。
“丁丁,你不要这样,你怎么这么冷淡呢?我们就算——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的。”
我忍不住:“朋友?是朋友会一走两年,连个消息也没有?丁子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自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虽然不把我当朋友,但我还是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朋友,你不觉得应该对关心你的朋友交代一声吗,哪怕是一句简单的“我很好”也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吝啬!现在你回来,难道还要我放鞭炮欢迎你回来?丁子峻,你不要欺人太甚!”
子峻这一次是彻底没有声音了,过了许久,他才怯怯地:“我不是存心不给你消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我怕再惹你伤心。”
我冷笑:“你还会怕我伤心?”我突然想起:“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英国。”子峻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
虽然早已猜到,但是从子峻的口中说出我还是深受打击,他到底还是去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过了许久,我才问:“你见到春晓了?”
子峻默默地点点头:“是,我见到她了。”
“她好吗?”其实问了也是白问,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怎会不好。
“好”,子峻苦笑:“她快结婚了。”
我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峻,他的笑容有些憔悴:“新郎不是我,是当地一个富有的华侨,年轻有为,和她很般配。”
我不解地:“那么,芭蕾呢?她不跳了。”
子峻嘲讽地笑:“她说她最爱的是芭蕾,为了芭蕾放弃了我,现在又为了一个男人,不,为了钱,放弃了芭蕾,她根本谁都不爱,她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只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春晓要结婚了,他没希望了,所以又回过头来找我,我是什么,替代品,备胎?我有这么可怜吗?也许,我应该拿起扫帚把他赶出去,但是——他好象真的受了打击,那种黯然神伤的表情,哪怕在他和春晓闹得最凶的时候也没有见过,我心软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子峻笑:“当然还是做律师,多亏了振声,我们的事务所还在,而且业务不错,我准备回事务所帮他。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幸运,有振声、有你这样的朋友。”
丁子峻讨好地看着我,这种眼神,可怜巴巴,象个孩子的眼神,他一定有事求我,我不动声色,淡淡地看着他,果然,他舔了舔嘴唇:“丁丁,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我就知道,一回来就差我煮饭,我不干,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丁丁了,我指指冰箱:“冰箱里又冷饭,也有菜,热热就可以吃,自动动手,丰衣足食,我去洗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子峻看来我好久,终于:“我知道了。”
早该这样了,以前我真是太宠他了。我自顾自去洗澡,等我出来的时候,我真是大吃一惊:子峻在厨房里,挽着袖子,正在做饭,我凑近了,原来是蛋炒饭,桌上还有热好的菜,那个架势,很熟练,这真的是那个号称“君子远厨房”的丁子峻吗?
子峻回头冲我笑:“我不是以前那个丁子峻了,虽然还不是很拿手,但是普通的菜式还是没问题的。”他把蛋炒饭出锅装盆,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可不可以赏光,尝尝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还真没想到子峻还能做出这样像模像样的蛋炒饭,看来,英国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不只是做饭的手艺,做饭的积极性也很高,饭后还抢着洗碗,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子峻吗?
吃晚饭,我们坐在客厅喝咖啡,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我忍不住问:“你现在还住在老地方吗?”
我想提醒他该回家了,他前两年赚了不少钱,已经贷款买了房,离这里不远,丁子峻没说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房子?”
子峻见瞒不住,只有交代:“我在出去之前就卖了。”
我再也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丁子峻,你再说一遍,房子你卖了?”
子峻垂着头:“我那时候缺钱,所以——”
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他竟然卖了?是我每天抽空去打扫的,是我亲手选的窗帘,橘红色的窗帘,他冬天怕冷,我想给他温暖的感觉,我跑了好几家大卖场,才找到这个花色,我费了多少工夫装饰那个家,我以为那也是我的家,想不到他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卖了,丁子峻,你真是够狠。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你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要回来,你早已截断了自己的后路,那么——你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再回来。
我打开房门,平静地:“丁子峻,你给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恨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开始恨他了。( |Www。87book。com)
我到底没有把他赶出去。
是一出生就认识的朋友,虽然恨他,并且恨得咬牙切齿,但我还没有狠心到绝情的地步,看着他深受打击的表情,我心软了。他刚刚遭受重创,我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弃他不顾,如果我再这样对他,他未免太可怜了。
“就今晚,我只收留你一个晚上,明天,你是找房子也好,住酒店也罢,你自己看着办。”
“一天怎么够?你不知道找一所好房子比找一个好老婆还要难,去酒店住不舒服,而且很贵。”子峻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冷着脸:“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丁子峻开始耍赖。
我硬起心肠,不能让他得寸进尺:“不行,周末叮当要回来,没有你住的地方。”
“叮当?”子峻不解地:“她怎么还跟着你?安宁呢?她就这样把女儿扔给你不管了?”
我淡淡地:“一个人在美国,好象很辛苦的样子,咬着牙说一定要等成功后再回来,让我帮忙再带一阵子。大概真的很辛苦,最近连个电话也没有,只是偶尔发个MAIL,隔阵子寄点钱来,其他倒没什么,我怕日子久了,叮当都不记得这个妈妈了。这半年,我都没有听叮当提起过她,我真是有些担心。”
“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人妈妈的,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子峻义愤填膺。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好象没有资格批评她吧?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子峻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丁丁,你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难道安宁做对了?至少我觉得就算为了成功也不能这样做。”
“你——”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既然安宁要我发誓保守这个秘密,我又何苦?虽然我知道她的想法,是酒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