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如再见-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走了子峻,我去敲叮当的门,听说子峻走了,叮当这才开门出来:“妈妈,那个人真的走了吗?我讨厌那个人,你以后不要让他到我们家来。”
我有些生气地:“叮当!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你不记得了,干爹以前对我们很好的。”
“才不是,我记得他来过后妈妈就哭,他最后来的那一次妈妈哭得最凶,还打了我,我讨厌他。”
想不到她竟然还记得,那次子峻铁了心要走,我虽然人前很潇洒地与他告别,在家里却哭得肝肠寸断,偏偏那天叮当不听话,我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动手打了她,等我去浴室洗把脸出来后才发现叮当不见了。那时叮当和我还没有现在这么亲,她也只唤我阿姨,那时的她敏感又脆弱,就这样离家出走了。我四处找她,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在外面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见她,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回家看看,一不小心在家门口又摔了一跤,我终于忍不住在雨中大哭,这时叮当冲了出来,抱着我叫我妈妈,抱着我一起哭。
从那日起,叮当便唤我妈妈,我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我们的关系就在这一天发生了转折。上帝毕竟还是仁慈的,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打开了一扇窗,幸好这段哀伤的日子,我不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把叮当哄睡了,看她的样子对子峻还是不能释怀,看来个性也象我,犟得很。我独自在房中发呆,思前想后,忽然发现一件大事,我竟然忘了让叮当给夏以博打电话,唉,又错过了,明天,明天一定要打这个电话。
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夏以博,我忍不住微笑,在两个人的角力中好象是我获胜了,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我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
“是我。”夏以博的声音很温柔,还是惜字如金。
我有些扭捏:“我知道。”
夏以博笑:“想我了吗?”
当然想,不过当然不能告诉他,我粗声粗气地:“没有,你才去了几天呀,我干嘛要想你,又不是去十天半个月——”
“可我想你了,很想你。”
我的脸微微发红,这个感情内敛的家伙,除了那次表白有些不正常,说了很多热辣辣的情话,自那以后就很少说这些,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听着真是让人高兴。不过我也很奇怪,不就是“我想你了”,这么平常的话用得着这么兴奋吗?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你现在在哪里?”
夏以博没有答话,却问:“你真的不想我吗?一点也没有?”
我本想抵赖的,可是那么温柔的声音,我觉得再撒谎好象是一种罪过,我终于老老实实地:“我也很想你。”
夏以博笑:“你到窗前来。”
窗前?难道——我冲到窗前,果然,他正站在窗下,仰着脸看我,我听得他温柔地问我:“是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他竟然回来了。
我一阵忙乱。
衣服,穿什么衣服?衣服多了也烦恼,选择起来让人伤脑筋,女为悦己者容,怎么着也得把自己打扮得水水的、美美的,可是太着痕迹也不行,不能让他看出精心打扮过的痕迹,他一向自我感觉良好,不能让他再自我膨胀了。
好不容易选定了衣服,我又为要不要化妆犯愁,待会说不定——唇上的口红,脸上的香粉,还是不擦得好。我照了照镜子,镜中的女子双颊嫣红,嘴唇红艳,眼波流转,够了,已经够美了,我闭了闭眼睛,稳了稳心绪,拔腿朝楼下飞奔而去。
到了底楼,我停下了飞奔的脚步,慢慢地、慢慢地朝那个人走去,但是——我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脸也烫得吓人,我竟然觉得紧张,手脚冰凉,我甚至不敢去看他含笑的眼睛。
夏以博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我被他看得脸红心跳,不由有几分薄怒:“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夏以博但笑不语,我益发地恼怒:“你干嘛不说话,再不说话我——”
就在这时,夏以博突然伸手揪住了我的鼻子,很用力,隔了许久才松开。我呆呆地看着他,这家伙不是说很想我吗,难道就是这样想我的?我揉了揉鼻子,好痛!
我怒视着夏以博,想不到他比我还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电话是摆设吗?”
他的表情很凶,我被他骂得有些呆呆的,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才不是很甜蜜的吗,怎么一眨眼就变了?我的样子一定傻透了,因为夏以博忍不住笑了,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伸手又揪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这个残忍的坏东西,如果我不先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死都不给打电话?”
被看穿了?看他的表情,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更多的是宠溺,我忍不住笑了:“原来你是故意不给我打电话的?你应该再忍忍的,因为我绝捱不过明天早上。”
夏以博忍不住又伸手要揪我,我连忙护住自己的鼻子:“不要再揪了,已经够塌了,再塌就没人要了。”
夏以博温柔地看着我,慢慢地俯下头,柔软的唇,轻轻地、轻轻地覆上了我的,我听得他一声叹息,还有含糊的低语:“谁说没人要,我要定你了,给一百个杨贵妃都不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再也没法继续了,这家伙,是讽刺我胖吗?夏以博一本正经:“我认真的,我要定你了,给谁都不换。”
我有那么好吗?神呵,请让我再漂亮一点、再聪明一点、再能干一点、再温柔一点,让我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能够自信一点。
夏以博牵着我的手:“我们散散步吧,在杭州的时候我就想着和你这样手牵着手,在西湖边漫步,什么都不做,只是牵着手,走一走,可是,你这个坏家伙,真是个坏家伙,连谁先打电话都要计较的坏家伙,你到底爱我吗?”
夏以博斜睨了我一眼,我忙不迭地点头,夏以博心满意足地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有一张漂亮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柔和,我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愿望:就这样,牵着我的手,一辈子,不要停下来,不要放开我的手。
我有一些不安,这样的夜,这样温柔的男人,我益发地不安,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怯懦,我很怕会失去这美好的夜色,这个温柔的男人。我犹豫了许久,连夏以博都看出了我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在小区一角的长凳上坐下,夏以博看着我,眼睛沉静如水。
“我,我——”我不知道怎样开口,夏以博看着我:“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你不一定所有的事都要告诉我的,如果你觉得我不知道会更好的话,你就不要说。”
他的话让我终于不再犹疑:“你可能知道,我以前喜欢过别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我们的感情没有一起成长,我爱上了他,可他爱上了我的朋友。
他一直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以为我和他一样只是把对方当作好朋友,我本以为我会一直小心地掩藏着这份感情,可是,我掩饰得不好,尤其是那个女孩去了国外以后,我觉得我尚有机会,但是——有些事情是没法勉强的,挑开了更糟,他终于也走了。”
夏以博静静地看着我:“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孩子?你叫他子峻?”
我点点头,夏以博轻轻地握住我有些颤抖的手:“你不用告诉我这些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昨天他回来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可是如果不说,我怕由别人告诉你,你会更不开心。我以前虽然喜欢过很多男孩子,但真正喜欢的只有他一个。”
我觉得夏以博的手僵了僵,我轻轻地握住了,我的声音低沉,有一些胆怯,也许我不该这么坦白,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我若不说,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不想瞒他:“我们现在是朋友,只是朋友——”
夏以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爱的是——?”
“你”,我没有一丝的犹疑:“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
夏以博笑了,笑得有些天真:“我就知道,既然认识了我,你怎还会喜欢别人。”更笑得自信满满。
怎么会有自我感觉这么好的人,可是,我就是喜欢他自信又张扬的笑,我呆呆地看着他,有些痴了。
夏以博误会了,他笑得有些羞涩:“其实叮当给我打过电话,大惊小怪的,说妈妈有外遇了,要我赶快回来,所以我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问我?”
“不知道该问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又觉得不该问,你要想说你自会告诉我,你不想说自有你的道理,我至少应该给你这样的自由。可是,说实话,我还是想知道,也有些担心,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担心你会不会动摇了,甚至害怕你会甩了我,所以我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该怎么问你,想不到你不打自招了。”
夏以博反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你不知道我听到你毫不犹豫地说现在爱的人是我的时候,我有多兴奋,你一直表现得那么理智、那么淡然,我以为你只是被动地接受我的感情,根本没有想过你会这样爱我——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害怕了。”
我低声地:“你也会担心,也会害怕吗?”
“我只是担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我只是害怕我们的感情还很脆弱,与他和你在一起的二十几年相比,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可是我敢说,我的感情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我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爱你,也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人爱你都要长久,从今天起,我会爱你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如果在电视、小说中看到这样的情节,我一定会起鸡皮疙瘩,太肉麻了,可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听到这样的声音,只是觉得舒服,熨贴,心里甜甜的,能拧出蜜来。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甜蜜。
三个人的晚餐。
一个是以前喜欢的男人、现在的朋友,一个是现在喜欢的男人、男朋友,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未免有些奇怪,我不知道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可是那两个人都那么渴望认识一下对方,我只能顺应民意,安排了今天的饭局。一个觉得我傻,听说对方又是有钱的公子哥,怕我这个小白吃亏上当,所以无论如何要替我把把关;另一个嘴上虽然口口声声对我的前程往事毫不介意,满不在乎,可骨子里还是好奇得要命:是何样的人物,让我这般念念不忘?大概心里还憋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想要赢过对方的一口气。
饭店是夏以博定的,潮州菜馆,菜很精致,价格也让人咂舌。我们先到,子峻一直是个迟到大王,要他准时很难。夏以博点完菜,悄声问我:“你看,我今天怎么样?”
看得出他今天经过精心的打扮,西装、领带以前没见过,应该都是新的,看来很重视今天的饭局,还会紧张?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拧了一下他的脸:“帅呆了。”
“真的?”看起来有点不自信。
“真的!没见过比我男朋友更漂亮的男人,我眼光很高的,不是最好的我不要的。”
“那也是,若论长得好看,我是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夏以博变得极度自恋。
不过他的自负在看到子峻的瞬间分崩离析,子峻穿得很随意,衬衫牛仔裤,外面随意地套了浅灰色的毛衣,洒脱自如,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广告词“不要太潇洒”,子峻亦是相当出色的。
夏以博略微有些失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