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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生若如再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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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颜如花,乖乖地等着,夏以博的表情有点奇怪,很复杂,我看不透那是什么意思,但我至少知道那决不是欣喜,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我就知道我没有这样的好运。
夏以博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丁丁,一定要现在吗?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我现在很忙,有好几个项目在谈,还有几个工程马上要动工了,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一阵子,等我空下来了,我一定会——”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要我等多久?”
夏以博象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伸手过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冰凉,把他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我:“丁丁,你真的这么想结婚吗?”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到现在还在给我希望、还在让我混淆、还是无法让我恨的男人,我真是悲从中来,我的笑容惨淡:“我想结婚有什么用,你会和我结婚吗?我可以等,可是,你会要我等多久?等到你和方可柔结婚,还是等你和她离婚?”
夏以博呆呆地看着我,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更紧地握着我,握得很紧很紧,生怕我会逃脱。被他这么紧地捏着,本应该很疼的,可是,我仿佛已经麻木了,因为心更疼,其他的疼痛我已经根本感觉不到了。
看着他的表情,那种痛楚又绝望的表情,我恨得要发狂,我冷冷地:“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呢,比你更心痛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出这种表情,是我让你伤心了吗?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在这样的我的面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我真是无可救药了,看着他哀恳的眼神,我竟然说不下去了,我应该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然后骄傲地告诉他“我们结束了”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去,走出这个人的世界,但是,但是——我竟然不能。看着他的眼睛,我竟然不能。
我真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活该有此下场,我别转脸,不再看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会辞职的。”
我努力想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就在这时,夏以博突然拥紧了我,抱得死死的,一连声地:“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不要走。”
曾经是最温暖的怀抱,但现在——已经被禁止了,我厌恶这样的拥抱,我死命想挣脱他,但是没有用,他的力气太大了,我用脚踹他,还是没用,他的唇劈头盖脸地落在我的额头、耳垂、唇上……
任我怎么努力也推不开他,我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夏以博终于松开了我,一脸的沮丧:“因为我不能和你结婚,所以你现在讨厌我了吗?”
我终于开始恨他了,他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因为不能成为夏太太,所以我才会这么愤怒——原来在他的心底我是这样的人,我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我要感谢他,我终于可以挺直了脊梁离开。
我静静地站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朝门口走去,夏以博一把拉住了我:“我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你就觉得愤怒,生气了,那么我呢,被你说成花花公子,玩弄你感情的我是不是更应该生气呢。”
夏以博的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如果我真的是玩弄你,我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明明陷得更深的是我!你可以轻轻松松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可是我——我的生活中若没有了你,会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夏以博狠狠地瞪着我,捏着我的手快把我的骨头捏断了,我强忍住痛,不示弱地回瞪他,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怎么还敢这么凶?
夏以博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凶狠的眼神渐渐变得幽伤,我的头又痛了,我最怕他这样的眼神,我的心,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没由来地又变得柔软起来。
我别转脸,不再看他,我,不能再动摇了。
我的心从来没有坚定过。
只一句轻轻的“就算要判我死刑,你也要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我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心,便无可就药地全线溃败,我太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了,一个原谅他的机会。
夏以博有些踌躇,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让我怀疑自己的决定,留下来——听他现场编织的谎言,或是一些无可奈何的推诿,我何苦要留下来听这些,何苦让自己的心再挣扎一次。
“可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最近,家里确实在考虑让我们订婚。”
我吃惊地看着他,一直在想着他会怎样对我讲可柔的事情,没有想到会这么坦白,不过现时的我欢迎他的坦白,只有最真实的声音才能让我清醒。
我静静地看着他,夏以博继续:“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也早就计划好了用联姻来巩固两家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很克制,就算心动了,就算心已经开始了,却从未在有所行动。在婚姻上,我不是一个自由的人,我不想害人害己。”
我恨恨地瞪着他,既然知道会害人害己,他何苦要来招惹我?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夏以博象是看透了我的心,他轻轻地摇摇头:“不是因为你傻,更不是因为你好欺负,而是因为——”他看着我,眼神专注:“你真的不明白吗?”
因为爱?我苦笑:“一个是俯首皆是的尘埃,一个是天空中最闪亮的星辰,你要我怎么想?”
夏以博心疼地看着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庞:“傻瓜,真是个傻瓜,你怎么会是尘埃呢,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象空气一样存在着,是能够让我自由呼吸的人。”他自嘲地笑笑:“你怎么可能明白呢,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喜欢你,又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是不想相信他的感情,可是在那样的女子面前,我怎么可能不自卑?
夏以博淡淡地:“可柔,在她的面前难免会有些自卑,她好象太完美了,连性格都很好——如果说我一点也没动过心,那是骗你的,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合适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性格相似,爱好也相同,可是,看着她我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和她在一起,我很累,我想过得轻松些、自在些——”
夏以博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厌倦,但在转眼看我的瞬间变得柔和,他温柔地看着我:“我以为我永远就那样了,象一台冰冷的机器,只是习惯性地运转、运转——可是,我遇到了你。
你没有她漂亮,没有她高雅,甚至会在看芭蕾的时候睡着,脸皮很厚,人也懒,话又很多,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开心,觉得自在,我前所未有地快活。我觉得自己好象又活过来了,每天看见你就觉得欢喜,晚上睡觉前就想着明天又可以见到你了,真好,我甚至觉得上班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因为有你。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改变有多大,我竟然觉得火锅好吃,还会主动去吃;也觉得那些没营养无厘头的喜剧电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我的家,我曾经纤尘不染的家,脏一点、乱一点我竟然觉得更舒服,我中你的毒太深了,深得已经不象我自己了,我已经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他回不去了,那么,我又能回去吗?回到认识他之前,至少回到爱上他之前——我有些心灰意冷,我不该留下来听他说这些的,其实内心深处何曾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如果不能确定他是爱我的,我怎会挣扎得如此痛苦。
有时候爱比不爱更加残忍,他的爱,让我没有了决绝的勇气;他的爱,成为我自由的牵绊;他的爱,是困住我、折磨我的绳索。
我看着他,轻声地:“就算你爱我,你还是要和那个人订婚,是不是?”
夏以博的声音很轻,我要很仔细才能听清:“其实,这两年我们的婚事没有再提了,可柔一心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我哥哥又和她姐姐结婚了,我们结不结婚本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可是——最近,两家公司有很多合作的大项目,牵涉的资金又很大,虽然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可是总没有自家人来得放心,偏偏我哥又在这时候离婚了,所以,所以我和可柔的订婚就势在必行——”
我缓缓地站起身:“我明白了。”
再明白不过了,是无论如何都要举行的婚礼,他的身边已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再不走,未免太可怜了。
夏以博一把拉住我,我的身子轻飘飘地象一张纸,被他轻轻一拽便倒入了他的怀中,夏以博苍白着一张脸,只是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丁丁,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回到原来的生活,你就当可怜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夏以博轻轻地抱着我:“你说说话吧,求你了,说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我终于愤怒了,他未免太自私了吧,都是要订婚的人了,却要我不要离开他,他把我当什么了,我冷冷地:“要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呢,情妇?”
夏以博的脸变得惨白,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过了许久,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他轻轻地牵起我的手:“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在这之前,不要辞职,也不要离开,待在能让我看到你的地方,这也不能答应吗?”
他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如果很好处理,他也不会这么为难,当初也不会连开始的勇气也没有,我应该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是——我恨死了自己,这样的软弱。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那双祈恕的眼睛,我轻轻地:“你也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夏以博死寂的眼睛在瞬间有了光彩,他轻轻地拥住我,轻得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声音却坚定无比,在我耳边久久回荡:“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是对我的补偿吗,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的告白,我该多高兴呵,可是现在,我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夏以博并没有看到我的眼泪,见我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于是更紧地抱住我,声音也更柔和了:“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什么都可以给我,除了一样。
婚姻。
婚姻。
不在乎的人可能说,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可是决不会是一张纸那么简单。
我的父母相濡以沫,携手一生,这让我对婚姻很向往,曾经陌生的男女,因为婚姻,结成比血缘还要亲密的关系,不是很神奇吗?
我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哪怕是为了钱,成为别人的情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虽然不保守,但我也不开放,就算因为爱,我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一个人呆在清冷的屋中,愈发觉得凄凉,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被一种莫名的忧伤扼住了咽喉,痛得几乎连呼吸也不能。
不能再这样,我抓起外套,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一瓶红酒,连鞋子也顾不得换,汲着拖鞋就往外冲。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个朋友,给过他那么多的安慰,现在轮到他善解人意一回了。
我拼命地按门铃,也顾不得路人怎样看我,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糟糕,赤着脚,满头的乱发,眼神空洞,就象个疯子,我大概真的要疯了,那种绝望与犹疑快把我逼疯了。
子峻果然吓了一跳,一连声地问:“你怎么了来了?怎么了?”
我没理他,顾自冲了进去,把酒瓶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我用脚踢了踢尚在一旁发呆的丁子峻:“发什么愣,赶快招待客人。”
子峻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客人,谁是客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么大的活人没看见?我就是客人,赶快把好吃的统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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