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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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子揪揪箫良的袖子,小声说“好复杂的关系!喵喵和喵喵大哥岂不是仇人的后人?”
箫良点头,难得槿儿这次辈分没搞乱。
“外婆当年,没说过些什么么?白玉堂问殷候。
殷候回忆起当年事情,皱眉,“她之所以会来天魔宫找杀人凶手,是因为凶手临走前,跟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众人异口同声询问。
“有生死,才能有轮回,我就在邪魔聚集的地方,想报仇,就来找我吧。”殷候回忆着亡妻经常念叨的这句话,“只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玉堂忽然皱眉,脱口而出,“轮回咒?”
众人一愣,都看他,徐三爷不解,“老五,啥粥?”
白玉堂道,“五姨跟我讲过,有一种毒咒,叫轮回咒。三代内可以转世而生,再续前世的因果,代价就是手刃心爱之人,并且自我了断。”
“这个算妖言惑众吧。”展昭有些不相信,“哪儿有灵魂转世这一说,我什么都不记得!”
“可难保展晧不记得。”殷候皱了皱眉,“这个蜃主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会知道如此多稀奇古怪的妖术咒法?”
众人都觉得迷雾重重看不清方向,白玉堂的心思却不在那些上面,什么陵山泣血图、蜃楼蜃主,他都不在乎。真正他在意的是——展昭的缘分,是他白玉堂的,跟别人没关系,转世再续前缘什么的,哪怕只是妖言惑众,都叫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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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灯瞎火
吃晚饭的时候,展昭就感觉白玉不对劲,似乎是在想心思。白玉堂平日经常安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基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发呆,一种是在想心思。这在外人看来根本没区别,不过展昭就能精确地分辨出来。
另外,展昭还能看出白玉堂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有些烦躁,这可是十分少见的!展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认识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是白玉堂在为自己的事情烦心,他好好一个贵公子,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跑这里开封府天天陪他忙得团团转还要请客吃饭,真是怪难为他了。那一刹那,展昭都有那么一股子要以身相许的冲动了,当然……那个是冲动。
小玉在摆碗筷,今天厨房大娘不在,是两家娘亲和红九娘做的饭菜,丰盛的一大桌。众人落座吃饭,都惊讶,两位娘亲手艺还真不错。
白玉堂低头看着在脚边蹭来蹭去的石头,一直呆在那里,想得专注。
小四子盯着白玉堂看,心说——白白怎么了?
展昭隐隐感觉到,白玉堂很在意之前吴不善说的,关于他外婆的娘和蜃主的事情,特别是那个什么天定情人啊、再续前缘之类的怪事。
其实展昭觉得白玉堂大可不必在意,首先,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他展昭就是展昭。另外,展晧虽然行踪成谜,但展昭自小到大也就记得他作为兄长的那种情谊与照顾,从来没感觉到他有别的什么心思。且之前展晧跟他相遇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让展昭觉得背后似乎还有玄机,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反正展昭心里头就一个白玉堂就得了,还有就是坚决不相信展晧坏得无可救药!
“玉堂。”殷兰慈给白玉堂往饭碗里夹了些菜,“吃饭。”
白玉堂抬头,就看到殷兰慈坐在自己身边了,点头,伸手捧了饭碗吃饭。
陆雪儿微微眯起眼睛,伸手给展昭夹菜,“昭,吃饭。”
两家儿子在对家娘身边坐了,捧着饭碗各有心思地吃饭。
陆雪儿忽然跟展昭说,“昭,晚上有事情么?”
“嗯,没什么事……”展昭心说,大家还要在在一起讨论一下案子么?
殷兰慈问白玉堂,“玉堂呢?晚上有没有空?”
白玉堂点了点头。
“阿姨晚上要去买些东西,你陪我吧。”陆雪儿戳了戳展昭。
殷兰慈拉了白玉堂,“玉堂啊,阿姨晚上去买东西,你跟着一起去吧?
“哦。”白玉堂也点头。
随后,众人接着吃饭。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好奇,其他人更好奇——为什么陆雪儿逛街不要白玉堂要展昭跟着,而殷兰慈又要白玉堂跟着呢?
白夏笑眯眯问自家娘子,“娘子,我也去不?”
陆雪儿神秘兮兮地摇摇头,“不准你去!”
白夏立马明白,估计又有什么计划了。一旁展天行给他斟酒,他俩晚上一起在院子里跟赵普他们喝酒好了。
入夜,陆雪儿和殷兰慈一人拉了一个出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逛街去了。
出了门,才知道今晚开封府有灯会。
“不年不节的,怎么灯会呢?”展昭这几天都在为血魔的案子闹心,见街上人头攒动一派的太平盛世之象,才觉得开封还是之前的那个开封,从来没变过,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而已。
陆雪儿笑了笑,拍拍他,“有些事情就那么回事,你越拿它当回事,它就越是影响你的生活,到最后,连每天看到的东西都陌生起来。”
展昭微微吃惊,原来陆雪儿是带自己出来开导来了。
展昭笑着摸摸头,“其实我倒是没什么要紧,倒是玉堂可能会胡思乱想。”
“不怕,有你娘开导他。”陆雪儿挽着展昭往前走,走向今天的目的地……开封城里的铁佛寺,跟禅堂里的大师父说好了,要给他俩安排个机会!
白玉堂跟着殷兰慈一路买了好些东西,途中不少姑娘都羡慕地看着殷兰慈,只见白玉堂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殷兰慈买的大包小包。
殷兰慈买了一大堆,白玉堂问,“阿姨,买这么多布匹、茶叶之类的要回去送人?”
“是啊。”殷兰慈点头,爆出三姑六婆七叔八大婶各种亲戚无数,说要送礼。
白玉堂有些无奈,心说这些亲戚就算一人一把花生米都要买一麻袋呢,就问,“不如阿姨列张单子,我明日叫白福来买?”
“那怎么成?”殷兰慈笑了,“送礼物讲究的是一份心意,贵在那份想给你的真心,不是光花钱或者使唤人能得来的。”
白玉堂听了她这话,似乎有所得,但具体又听不出什么,他心事重重,也没多问,继续走。
殷兰慈见他呆呆的,就道,“我跟你讲讲昭和晧儿小时候的事情吧?”
白玉堂愣了愣,点头,“他俩感情很好?”
“嗯,兄弟相处和睦,不过昭从小很听话,从不跟人胡搅蛮缠。”殷兰慈挑起嘴角,“全天下会挨他欺负的也就只有你了。”
白玉堂望天,是啊,展昭在别人面前都是温顺的猫,搁自个儿面前就野了,爪子麻利着呢。
“你和昭认识很早吧,几年前他写信回家,就有提起你。”殷兰慈微笑。
白玉堂好奇,“他怎么写的?”
“哦,我记得最开始是说,有个十分好看的少年,害他成了猫,定要报复回来!”
白玉堂忍不住笑,这猫还真记仇。
“后来渐渐的,每一封信上关于你的是就多了起来,直到后来满篇满篇都是你。”殷兰慈说着,回忆起来,“晧儿当时看完信就说‘完了完了,小弟叫人拐跑了。’”
白玉堂意外,在他听了众多关于蜃主的事情之后,差不多将展晧妖魔化了,总觉得是个十恶不赦的可怕存在。
但现在一听殷兰慈说,似乎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晧儿是我与天行当昭一样养大的孩子,他断不是那种邪魔恶鬼,什么鬼子之类,都是胡扯。”殷兰慈拍了拍白玉堂,“再者说了,别说什么转世、天定之类的无稽之谈,若是有婚约又如何?你情我愿大不了私奔呗。”
白玉堂笑了,殷兰慈这做娘的倒是开明。
“你俩是幸运孩子,什么都不用顾忌,有喜欢的事情在做、有家事不用愁生计,更有能耐有天分。这么好的条件,该好好花心思安心喜欢对方才是,别胡思乱想浪费了时日啊。”
白玉堂认真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事儿不是翻醋坛子,而是完全的杞人忧天,该对展昭有信心才是。
于是,心中郁结被疏导了的展昭白玉堂,陪着两位娘亲接着逛马路,逛着光着,到了铁佛寺附近。
铁佛寺方丈是包拯的好朋友问清和尚,今年六十多岁吧,头发灰白的大胖和尚,很和蔼。
陆雪儿带着展昭进门拜拜之后,就说要借庙里的屋子住。
去庙里吃住,都不是为了单纯的吃或者住,而是图个清静,另外,洗去尘埃,以求静心安宁的境界。
陆雪儿去了女客房住,展昭住男客房。
所谓的客房,一间屋子不大,却没床,有一面大,人就睡柜子里,名曰柜铺。铁佛寺的柜铺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据说好几代的高僧都是在柜铺里悟禅得道的。
展昭进了客房,觉得难得清静一会儿参悟参悟也好,就钻进了柜铺里。
没多久,就感觉隔壁的柜铺里也钻进了个人来,躺下,两人当中就隔了一层木门
这庙里吧,特别省,和尚们白天化缘加做香蜡,都是卖了救济穷人的,自己可不点灯,讲究日出而起日落而眠。
很快,四周围黑漆漆,静悄悄。
展昭翻了个身,心里想的是白玉堂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吗呢,殷兰慈有没有难为他?
而此时的白玉堂,就躺在隔壁的柜铺里头,也是叫殷兰慈拐来塞进客房的。他此时想的是,他娘可别捉弄展昭、或者欺负那猫啊。
柜铺是阴沉木做的,年代久远,有些阴凉。
展昭四顾看了看,还没被子,心说是不是在外边?就想坐起来。
“咚”一声,脑袋撞到了上一层的柜板。展昭伸手揉了揉脑门,莫名骂了一句,“死耗子!”
白玉堂在隔壁,听着这声音语调耳熟,但隔着木板听不真着。
展昭打开柜门出去,黑灯瞎火摸了一圈,没找见被子,来气了,说了句,“怎么都没床被子?”
白玉堂在隔壁听着了,看了看身上盖着的,发现他这儿有被子,不过隔壁的人不知道是谁……
“唉。”展昭躺下,叹了口气,忽然好奇隔壁的那人不知有没有被子,是不是要跟和尚们要的?就问,“兄台有被子没有?”
白玉堂听着声音和说话的腔调,可认出来了,原来是那猫儿!他立马明白了殷兰慈和陆雪儿的意图。
白玉堂脑筋一转,转过身,故意压低了嗓子,先念声佛,“阿弥陀佛,施主,睡柜铺,不能盖被子。”
展昭可没听出是白玉堂戏弄他,还以为隔壁睡的是位大师,就点点头,“哦,这样啊。”
他倒是也不怕冷,大不了用内力运转个几周天。
正想静下心睡呢,就听隔壁那和尚忽然问,“施主有心事?”
展昭听到了,笑了笑,“还好。”
“来睡柜铺的人,大多都有心事。”白玉堂坏着心眼说,“这柜铺有个功效。”
“什么功效?”展昭好奇。
“只要将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那些事情明日就不会再困扰你。”
“这么神?”展昭忍不住笑,“可这样说了,不是要叫人听到了么?”
“这是柜铺的第二个功效。”白玉堂接着捉弄还蒙在鼓里的展昭,“黑灯瞎火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