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单恋(惜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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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妳想离婚的话,我认识不少优秀律师。」拉过姊姊,他不准这个可恶男人碰她。
「阿叡。」她看着丈夫和弟弟间的互动,好气又好笑。
「劝自己亲姊姊离婚,你是世界第一人。」勾回妻子,搞清楚,老公比弟弟亲。
「女人不需要在婚姻里面委屈自己。」他不喜欢这位姊夫,非常不喜欢。
「阿叡,他对我很好,我爱他。」轻抚雍叡的手臂,雍茹笑道。
「好吧,哪天他给妳委屈,别忘记,妳娘家后头很硬。」把姊姊抢回来,揽在胸前,他瞪欧阳昌一眼。
算了,欧阳昌扬眉不顶嘴,今天他是赢家,让雍叡几分何妨?
同时间,雍叡手机响起,才拿起来,就让欧阳昌夺了去,顺手切断电话。
「不准谈公事,今天是你也是时宁小姐最重要的日子,你都说,女人不需要在婚姻里委屈自己,那就别在今天委屈新娘。」
说着,欧阳昌把电话收入自己口袋。
斜眼望他,久久,雍叡转身。
「动作快一点,我们要在婚宴之前去祭拜老盟主。」欧阳昌在雍叡身后喊话,雍叡没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进新娘房。
雍叡的手机又响了,欧阳昌顺手接起,电话那头,阿爆焦急的声音传来:「盟主,初蕊小姐的情况不好,方医生说她有生命危险,可不可以请你赶过来一趟?」
「我是欧阳昌。」
低沉声音出现,阿爆猛地住嘴,那、那……不是盟主的声音。电话那头,阿爆慌了应对。
「告诉我,谁是初蕊小姐?」
晚宴过后,雍叡和时宁双双回到家中。
家是旧时样,人也是同样的对象,只不过多了新关系,时宁却觉得惶惶不安。磨磨蹭蹭地,她实在不想回来,只不过再怎么拖,她还是进家门,正式成为雍叡哥的妻。
上楼,爬过半堵阶梯,她为难地转身。
「有事?」雍叡问。
「雍叡哥。」咬唇,她眉头皱得老紧。
「说吧,我在听。」点点头,他鼓励她。
「我还没有准备好,可不可以今晚……我先回自己的房间睡?」
「可以。」吻吻她的额头,是别扭吗?他也有,和时宁在一起,他有哥哥对妹妹乱伦的罪恶感。
「谢谢你,雍叡哥,我真的好爱你。」
松口气,她环住他的脖子,头贴在他心窝,担心几个月的事情,让雍叡哥简单一句可以,轻易解决。
「我知道。」
「雍叡哥,我希望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可是和这种不一样,我说不清楚,反正……」
时宁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婚礼这么重要的场合,满脑子想的是她的哲学教授。那个男人很可恶,接连四年死当她,连补考的机会都不给,他是卯足了劲故意整她,她更是死咬住他,硬要年年修他的课。
她同他倔强,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最终,她毕业,他在她重修的最后一年里,顺利让她拿到学分。
怪的是,学分拿到手,她居然不觉得开心,怅然若失的感觉哽在胸口,让她不舒服极了,她想找他问问,为什么逼她学习国父的十次革命精神?
怎么搞的,怎能在丈夫怀里想别的男人?这是精神外遇啊!轻轻地,她叹气:「雍叡哥,对不起。」
「我懂。没关系,我会慢慢等,等妳长大。」拍拍时宁的背,他用微笑安慰她。
「那……晚安啰。」离开他的怀抱,她娇俏地挥挥手,转身,踩着轻快脚步回房间,和初入门时的沉重截然不同。
「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
「嗯,我知道,巴黎铁塔在等我们。」
「还有妳最喜欢的大卫雕像。」
「希望导游能向我解释,为什么伟大的大卫,会有那么不伟大的青鸟。」她吐吐舌头,闭一只眼偏头望他,那是她心情佳时的特殊表情。
「淑女不会问这么不礼貌的问题。」
雍叡微笑,时宁的快乐总是表现在脸上,和初蕊不一样,她习惯隐藏心事,习惯委曲求全、讨好别人。
初蕊……她还好吗?
会的,她绝对会很好,经过这回,只要她肯死心塌地跟随他,他愿意给她适度自由,他不再限定她穿白衣,他愿意和她分享部分自己,金钱、华服,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除了婚姻之外。
「你猜,我敢不敢问?」
「妳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就算妳在巴黎碰到心仪的法国男人,来场逃婚记,我都不觉得意外。」
嘴里开着玩笑,他的心思却飞到初蕊身边,欧阳昌说对了,他不专心,问题是,初蕊在,他已注定当不成专心丈夫。
「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呢?你会把我逮回来关禁闭吗?」咬唇,她问出假设性问题。
「机会渺茫,要找到比妳雍叡哥更厉害的男人,并不容易。」
「说不定他没你厉害,可是他比你浪漫呀!知不知道,浪漫的男人让女人毫无抵抗力。」
「放心,妳真做了这种事,我们再来讨论后续处罚。」
「你可以打我三下屁股,再多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
「再多打几下,会把我的屁股打扁,扁屁股穿洋装很难看的。」
「上楼洗澡休息吧,今天折腾够了。」揉揉她俏丽短发,他用目光送走她。
他喜欢时宁,是真的;他会努力疼爱她,也是真的;不只是对义父的承诺,也因为,他真心把她当家人。至于初蕊,她是他的平静、心安,是他的幸福、愉快,更是他心中不可或缺的一块,上次她的出走教他看清自己,他……不能没有她。
转身,他走到电话边,拨出号码,阿爆的手机无人接听,他只好找方医师询问。这一问,问出他的铁青脸色,该死的阿爆,居然没想尽办法联络他!
抓起钥匙,他匆匆走出家门,新婚夜,他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第八章
血一桶一桶从身体流出,初蕊看见生命正一吋吋消逝,快死了是吗?那么请对她说声恭喜吧,恭喜她终于偿清债务,回归天庭。
她的意识不清,她看见医生护士来回穿梭,他们摇头,发出惋惜声,也看见阿爆、李昆在床前来回踱步,频频摇头。
甚至于,她看见他来了。他坐床边,紧握她的手,低声说,不要死,求妳不要死……
怎么能不死?天要她走,岂有留下的道理?他的表情是哀恸吗?对不起,她真的想张大眼睛看清楚,真想抱住他的头,很用力很用力告诉他,别担心,还清情债,下辈子他们互不相欠,到时,站到等高线,再来谈场轰轰烈烈的爱恋。
再醒、再睡,隐约间,朦胧间,她听见医生对雍叡说放心,说她度过危险期,接下来情况只会好转,不至有意外,然后,他松开她的手。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明白感觉手心中的温暖在一瞬间消失。
好冷,冷透了,从心底泛起的寒意,吋吋腐蚀每吋肌肤……她想醒来,想握回他的手,要求他别转头离去,偏偏无能为力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梦境。
不要走,再多陪我一分钟,你一走,我便要死了,她的心在哀号,可惜他听不到。
请再多看我一眼,这一走就是永别。泣血了,她看见魂飞魄散,看见两条生命失去交集。
她在梦中不断喊他、唤他、求他别走,然而,他还是走开,不回头,之后,又醒、又睡,她再寻不到和他相关的梦境。
初蕊正式清醒,已是五日后的事情。
那夜,他握住她的手,把生命力源源不绝输入她体内,他声声低喃,说了无数她听不分明的话语,是幻觉吧,他怎会来?他结婚了,正和新婚妻子出国度蜜月,那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呵。很蠢的梦,半点不合逻辑,初蕊对自己摇头。
望望天花板,满眼的苍白,她知道自己失去什么,知道自此人生模式固定,她……就这样过吧……
真笨,她笨得无可救药,人生不是小说戏剧,除了爱情和想象力,更多的是实际。
她这种笨蛋适合做什么?什么事都不能做,连伤心都显多余,偏过头,再睡吧,睡觉是最无害的活动,也许下一个梦里有他,有一份专属范初蕊的幸运。
闭眼,再次入睡,仍是昏迷清醒,一日过一日,有点自我放弃似地睡着,她的爱情只能在梦中实现,于是她热爱起睡眠。
又过七天,她清醒时间变长了,也许是体力逐渐恢复,无法时时入睡,尤其是今天,台风肆虐,阵阵狂风豪雨打上玻璃窗,彷佛天地将灭。
「妳终于醒了。」
门被打开,一个不曾见过面的男人拿来椅子,和她对面坐下。
「是。」凝视他,初蕊猜测他的身分。
「我叫欧阳昌,是雍叡的副手和姊夫。」
他自我介绍,乍见初蕊,他有强烈危机意识,那么漂亮的女生,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心动啊!有她在身边,雍叡的心情难保不改变。
今日,他为了见姊姊和对老盟主的承诺,同意和时宁小姐结婚,但明天呢?有范初蕊在,他担心,这桩婚姻将岌岌可危。他在盟主往生前立过誓言,发誓保护时宁小姐的终身幸福。
「您好。」她振奋精神应对。
「范小姐,请问妳知道雍叡在十二天前已经结婚了吗?」欧阳昌问,口气不善。
兴师问罪?看来雍叡的保证并没有太大效用,时宁小姐虽没上门,总有人抢着为她出头。
苦笑,何必怕?从决定当情妇那天起,她早该有心理准备,准备起这样一天,站在这里任人羞辱。
「是。」
「妳知道他们正在欧洲度蜜月?」欧阳昌打量她,她的样子,分明是大家闺秀,为什么愿意沦落,当起无名无分的第三者?
「是。」知不知道干她何事?欧洲又不是她能去的国度。
「你知道他们从小到大,感情深厚,谁都无法拆散他们?」欧阳昌心向旧盟主,如果雍叡是盟主属意的囊中物,不管如何,都不让人将他夺走。
「是。」她当然相信他们感情浓厚,否则他怎甘心进入牢笼。
「妳认为,雍叡逼妳拿掉孩子,为什么?」
这句话问得很毒,她来不及躲避,被射个正着,痛未觉,血先汩汩流出,漫过心脏、漫过胸膛,压迫着她的气管,教她无法呼吸尖叫。
咬唇,她不许自己落泪,拉过棉被,裹紧身子,冷。
「他不希望婚事被破坏,妳看不出他一心一意娶时宁小姐为妻?」
「是。」她当然知道,若不知道,她还住在笼子里,快乐得像只小鸟。
更冷了,她误闯进地狱吗?为什么冷得这么厉害?
「任何女人都没资格生下雍叡的孩子,除了时宁小姐之外。」欧阳昌加重药剂,一剂一剂测验她的容忍程度。
「是。」口里应着是,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她不愿意留在这里接受攻击。为什么啊?为什么她偏偏是逆来顺受的范初蕊?
「妳在他心里没有半分地位,早晚,妳会变成橱柜里面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早晚,妳会成为雍叡的负担,成为他的罪恶感,让他在面对时宁小姐时,充满抱歉。」
多么赤裸裸的指责,她以为自己是他的「享